星辰黯淡完整後續

2025-11-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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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之的白月光帶球跑到我家了,撲到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遠哥,他不要孩子更不要我。」

顧遠之紅著眼做承諾:「我不會不管你的。」

對我說不喜歡孩子不想結婚的男人吶,現在堅定地要娶她。

「我不能讓她被人指指點點。」

「三年,只要三年,我會離婚的。」

我笑笑把他推了出去。

「哪來的自信,我會要個離婚的男人?」

1

謝嬈找上門那天,本來也不太順。

大清早,顧遠之在洗手間發現了一條驗孕棒。

做了半個小時思想鬥爭,才惴惴地來問我。

「何漫,我說過不喜歡孩子的。」

我殘存的睡意在那一刻煙消雲散了。

應該解釋那是閨蜜付蓉留下的。

她和男友正在冷戰中,賭氣隱瞞了有孕的事。

但看著顧遠之不悅的神色,我突然不想解釋了。

他卻誤解了我的沉默,避開眼欲言又止。

「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一直是熱戀的狀態。」

我已經忍不住想笑了,冷笑的那種。

五年,我們從無話不談到現在像同居室友。

蓋同一床被子,中間還能睡下倆人。

誰的熱戀是這樣相對無言的呢?

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對抗。

顧遠之走過去開門,我披了件外套。

走出去正看到顧遠之僵硬的後背挺立著。

而腰間多了一雙手,懷裡的人哭得梨花帶雨。

「遠哥,他不要孩子更不要我。」

嬌柔的聲音是謝嬈的,這是我第二次聽到。

我看著顧遠之有些倉促地藏起了手裡的驗孕棒,騰出的那隻手輕輕地拍著謝嬈的後背。

他的聲音溫柔,像怕稍重一點就會嚇到謝嬈似的。

「小嬈,別怕,我不會不管你的。」

我斜靠在牆上,心一寸寸地往下沉。

顧遠之轉過身來,兩眼通紅。

對上我的視線有些狼狽地避開了。

謝嬈仿佛這時才意識到我的存在。

臉頰上的淚珠將落未落,無辜地看向我。

「何漫也在啊?」

那雙手是一點也不想從顧遠之的腰間挪開。

她一早看得出我和顧遠之之間的裂隙。

我這個正牌女友在白月光面前一文不值。

2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我直到上周陪顧遠之去參加同學聚會時。

才知道謝嬈是他的白月光,雖然他沒承認。

一進包廂,謝嬈立刻笑著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遠哥,特地給你留的位子。」

我清晰地感覺到顧遠之的後背僵了兩秒。

隨即狀似無意地對我說:「我坐過去敘敘舊。」

就這麼拋下我,大步流星地坐到了她旁邊。

反倒是其他同學打圓場地沖我招手。

「何漫,這邊有空位。」

我和顧遠之是高中同學,大學時天各一方。

並不知道和他走得近的是這麼耀眼的女孩子。

有人提了酒:「謝嬈你這一走就五年,不得不喝一杯?」

謝嬈紅著臉,手還未觸及到酒杯就被顧遠之攔下了。

他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小嬈酒精過敏,我代勞了。」

提酒的男同學笑得一臉諱莫如深。

「差點忘了謝嬈是有護花使者的,隔了五年還護著呢!」

有人笑著說:「誰能放得下白月光啊!」

謝嬈微微含笑地看了顧遠之一眼。

他沒有接腔,從頭到尾都不曾把目光投向我。

席間他們觥籌交錯,聊著大學時光里的那些片段。

我像一個不合時宜的亂入者,聽著顧遠之幫她擋酒替她打水。

而在我們一起創業的這五年里,替他擋酒喝出胃炎的人是我。

在我一次次接過酒杯時,顧遠之只是含笑看著我。

偶爾開口也不知是夸是貶:「能喝得過何漫的可沒幾個。」

眼看同學聊到顧遠之為謝嬈放棄了保研名額。

他臉色微變,飛快地看了我一眼。

「別扯了,我女朋友在這兒呢!」

謝嬈也笑著看向我。

「你別聽他們的,我快結婚了。」

3

現在大概是不能結婚了。

那天聚會後,謝嬈主動加了我的好友。

回去的路上我翻看著她的朋友圈,處處是恩愛的痕跡。

等紅燈的間隙,顧遠之瞟了一眼。

他面無表情地說:「她是程氏少董的女朋友,在一起五年了。」

我心下一動,想起兒時的家宴上程家父子點頭哈腰的場景。

那時程氏還名不見經傳,程修哲靦腆而少語。

後來發跡之後,倒是玩世不恭出了名。

他身邊鶯鶯燕燕不斷,不曾聽過有什麼正牌女友。

不久前,我迫不得已地回去見我爸。

程家父子也在,程父還笑著打趣要給我們牽紅線。

程修哲仍是臉頰微紅,一雙桃花眼不住地往我身上打量。

謝嬈來過之後,顧遠之變得比平時更加沉默。

一連幾日,他都窩在書房裡抽煙。

有幾次我推門進去,他倉促地熄滅煙頭,試圖揮散煙霧。

上一次看到他抽煙是五年前。

高中時我和顧遠之的關係不近不遠。

明面上我們是最激烈的競爭對手,角逐著成績榜上的頭名。

私下裡,他總是紅著臉來我媽的小商店賒帳。

聲音如同蚊子哼唧,一雙手攥得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酗酒的父親等著酒和花生米,他殘疾的母親需要掛麵和調料。

每一次,在我媽遞上東西的時候。

他都把頭壓得越發低了:「謝謝,我……以後會還的。」

畢業前夕,他家半夜起火燒成了一片焦黑。

只剩了他紅著眼,衣衫襤褸地躺在醫院裡。

去讀大學的學費是所有鄰居們湊的,其中我媽給了大頭。

大學期間,顧遠之每周都會給我打電話。

我想他或許是沒什麼朋友,寒暄之餘會讓我問我媽好。

久了,我開始暗暗地期待他的來電。

聽筒里傳來他的呼吸,有些侷促的聲音,都讓我安心。

五年前,他那通電話是深夜打來的。

聲音里夾雜著濃濃的鼻音:「何漫,我突然很想你很想你。」

4

至今想起來,仍覺得當時的自己衝動而陌生。

我連夜買了機票飛去他的城市。

想到他滿臉驚訝的樣子,我一路上連睡著都是嘴角上揚的。

見面時,他那個滿懷的擁抱卻讓我措手不及。

他貼著我的脖頸,低聲地說:「何漫,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我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在我們相處的五年里,似乎從一開始就是平淡溫和的。

我以為他只是性情如此,久了也適應了他的沉默。

在一起半年多的時候,我們忙裡偷閒去看電影。

等待間隙,有個四五歲的小孩不住地湊過來跟我鬧著玩。

虎頭虎腦的孩子扮著鬼臉,卻把糖果塞進我手裡。

許是我的笑意太深,一旁的顧遠之突然幽幽地說:

「何漫,我們談一輩子戀愛吧!我不想結婚也不喜歡孩子。」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手心微微發涼,卻強裝鎮定地嗯了一聲。

在此之前,其實我並沒有想過那麼久遠的事。

我父親早就知道我和顧遠之的關係,旁敲側擊地勸我分手了許多次。

我媽也是不贊同的。

她不止一次憂愁地看著我:「我希望你遇到一個簡單點的人就好。」

那時的我盲目沉溺,甚至猜測他們不滿的是他一貧如洗的家境。

我陪著他一步步地創業,住過地下室幾個月,頓頓泡麵。

想著總會有柳暗花明、撥雲見日的那天吧?

現在謝嬈回來了。

手輕撫著還未曾顯露的孕肚,在公司樓下平靜地看著我。

「何漫,五年前我如果沒走的話,顧遠之是要跟我表白的。」

她有恃無恐地笑了。

「我要的他都會給我,就像那時的保研名額。」

「現在,我需要一個名義上的丈夫。」

我突然覺得今年的秋天好像來得有點早,風都涼得入骨了。

她沖我攥在手心的手機努了努嘴。

「我想顧遠之要找你攤牌了,我要是你,我會自己走。」

5

所以五年前那通突兀的來電,那個滿懷的擁抱。

不是情之所起,而是曾經滄海。

而我在母親的路上重蹈覆轍了。

她說過,不要陪一個男人吃苦,等他成長。

她曾經陪著我父親走過了人生最艱難的歲月。

然後如同蛛網般被我父親輕易地拂去了。

現在,我連蛛網都不如。

顧遠之在電話里輕描淡寫地說:「何漫,我們今天在外面吃。」

電視塔的旋轉餐廳,提前預定好的位子,俯瞰整座城市的車水馬龍。

桌上是鵝肝、紅酒,背後是專心致志拉小提琴的樂者。

坐在我對面的顧遠之心事重重,許久才開口。

「何漫,你能不能給我三年時間?」

我放下餐巾,靠坐在椅背上看著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連頭都不敢抬,聲音中卻透著一絲堅定。

「我不能讓小嬈被人指指點點,她肚子會越來越大。」

「我想儘快跟她結婚,孩子的出生證明也需要一個父親。」

他一口氣說完,像是怕猶豫就會說不下去。

這才微微抬頭看向我:「三年後我們會離婚。」

我打量著他,他口中的「我們」是他和她。

原來我從不曾如此堅定地被他選擇過。

笑意是一點點從眼尾蔓延開來的,心底卻是空空地有回聲。

「顧遠之,你是在通知我嗎?」

他抿了下嘴唇,兩隻手緊緊地交握。

「三年,只要三年,我會離婚的。」

他微微側頭看向窗外,聲音像從前每次來賒帳似的輕。

「以後我都會跟你在一起,三年在一生面前很短的。」

這下我笑出了聲,站起身來示意小提琴可以停了。

我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有些泛白的臉。

「我同意了,一半股權歸我不過分吧?」

6

顧遠之答應得很痛快,從包里拿出了擬好的協議。

他緩緩推過來,頭恨不得埋在胸口。

我的眼神冷下去,原來他早就已經做好打算了。

拿過協議,我立刻離開座位往外走。

再多待一秒都怕自己會氣急地拎起椅子朝他砸過去。

下到停車場,顧遠之的消息發過來了。

「我會搬出去,你安心住著就好。」

我幾乎氣笑,自以為是鎮定自如的,卻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

撥出號碼,對面很快就接聽了。

我直到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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