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歡占我們家Ṭŭ̀₆便宜嗎,那就好好喝個夠吧。
第二天,我跟著媽媽去了舅舅家。
沈荷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沈荷是怎麼和舅舅媽媽說的反正我一進舅舅家門,禮物還沒放桌上,舅舅一直是用鼻孔看著我。
真不知道他鼻孔怎麼那麼大。
進屋,我和我媽剛坐下,舅舅就跟審犯人似的看著我們。
「哎,你們現在是有錢了,有錢人來我們這豈不是屈尊降貴了嘛。"」
話真難聽。
但我媽聽進去了。
我媽賠著笑把帶來的禮物放到桌上。茅台的袋子晃的舅舅眼睛亮了又亮。
「孩子們吵架是孩子們的事,沒必要傷了自家人的和氣。帶了點小禮物,哥看看喜歡不喜歡。」
舅舅當然喜歡,從禮物放桌上開始就一直在往茅台袋子上看。
「小荷交個男朋友而已,不至於讓薛輕對人家小兩口破口大罵,再說我聽小荷說了男方家是北京市本地的,家裡雖然沒在市中心,但是納入了拆遷範圍,這要是真拆了,那可是直接變成千萬富翁了,你們呀也別小看人家,見不得我們家沈荷過好日子。」
舅舅的腦袋仰得更高。
「以後薛輕要是在京市工作,指不定還得拜託人家呢,不過你在那沒人脈,估計也留不住,要說是小荷,我看還有那個機會。」
拆遷大戶……
肉串都捨不得多買一串的拆遷大戶我是沒見過。
「哪裡…」
我按住我媽,「哪裡的話舅舅,沈荷找到男朋友要結婚是好事,我也是個姐姐,應該支持的。只是現在考試完了她怎麼還沒回來?」
我故意姿態放低,左看右看。
舅舅得意一哼。
「小荷和小陸上進得很,說是要準備考研的事情多複習一陣。」完了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說:
「不像你沒有考研的計劃,放了暑假就能玩。」
?
可我是保研的啊。
這老頭,欠收拾。
我把手機打開,點進陸暨南的朋友圈、
「可是我看沈荷男朋友的定位好像在國外啊,都去了一個多禮拜了,怎麼他們在國外也有複習計劃?」
舅舅跟著過來看了一眼。
被沈荷的泳衣和陸暨南零距離接觸刺的眼睛像銅鈴。
舅舅雖吸我家的血,但是個老古板,尤其教育子女不能婚前 X 行為。用老家的話來說,破了身會被看不起。
整天教育這個吸血那個的,結果自己家漏水了吧。
「這是?」
我貼心翻譯。
「這是巴厘島,離這裡十萬八千里呢。」
舅舅訕訕一笑。
「年輕人嘛,有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嘛。」
我悄悄補刀。
「上周是考試周,不考試的話要重修。都要重修了這考研……」
我欲言又止。
舅舅的臉色白了白,大概是被打臉後的難堪。
不過很快,就又笑了起來。
「考研不考研的也沒關係,能畢業就行,再說了暨南家裡拆遷了能得那麼多錢,聽說拆遷多一個人多一份錢,這要是能成,那還上什麼學,直接就是有錢人了。」
舅舅美滋滋地想著美事。
幻想沈荷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
我打聽過陸暨南的情況,確實是京市人,家那邊也確實是劃入了拆遷範圍。只是陸暨南他爸愛賭博,已經借了一大筆錢還不上了,全家眼巴巴指望著拆遷款填補窟窿呢。
都還了賭債,哪裡還有錢給你女兒享用?
再說了人家的錢,自己一點力氣沒出就想白花?
真把全世界都當成我媽這種冤大頭呢。
「那既然這樣,舅舅你就幫沈荷先還點錢吧。」
我打開帳單,順便還有警局報案的回執記錄單。
怕證據鏈不夠,我備份了沈荷在我家摔摔打打以及罵我得絕症的關鍵視頻。
視頻播放完了,我舅和我媽齊齊看著我。
「什麼帳單?」我舅又不高興了。
「喏,沈荷在我家裡又摔又打的,帳單都在這裡了,沈荷也當著警察的面簽了字,現在就還了五千塊,既然有錢去旅遊,那舅舅你就幫忙還吧。」
「也不多,就剩四萬五罷了,都快嫁入豪門了,這點錢不還是洒洒水嘛。」
舅Ťũ̂₅舅不想還。
我微微一笑,搶在媽媽說話前開口。
「陸暨南家裡都要拆遷了,不至於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你知道我這個人嘴巴一貫沒有把門,萬一結婚那天我把這事說出來了,那多尷尬啊。」
一面是即將拆遷的准女婿。
一面是面子。
權衡之下,舅舅果斷選擇了女婿和面子。不過在掃給我幾萬塊後,舅舅就像泄氣了的皮球一樣,萎靡不振。
連教育我都沒力氣了。
一家子全靠舅媽在超市收銀掙點生活費,一下拿出這麼多錢,估計是家底都掏沒了。
拿了錢,我媽和我瀟洒退場。
我以為我媽要和往常一樣罵我的,但是她居然沒罵我,反而還很生氣。
「寶貝,沈荷在京市這麼欺負你,媽媽都不知道,還誤會你,你不會生媽媽的氣吧。」
怕我不原諒,我媽媽直接兌現承諾,給我轉帳一百萬。
我被這百萬到帳的聲音治癒。
不氣了。
挽著媽媽的胳膊,笑呵呵地道謝。
我媽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
「還好把錢拿回來了,吃我女兒喝我女兒的,居然還罵我的寶貝有病,簡直給他們臉了,真當我們是軟柿子啊。」
我媽是伏地魔,但是伏地魔的基礎上是得顧全家裡人。
他們都罵我得絕症了觀音也要發火了。
「還有臉報警說我女兒侵占,真是不要臉。」
我媽罵人都像觀音。
我挽著媽媽的胳膊,豪氣地大手一揮。
「去喝小甜水,全場消費薛小姐買單。」
「好耶,我要兩杯奶茶可以嗎?」ţű₇
「當然。」
沈荷和陸暨南回來了,一回來就帶來個重磅消息。
懷孕了,馬上要領證的那種。
我媽震驚沈荷的行為,和我爸連夜給我開了家庭會議。
戀愛可以,懷孕不行。
旅遊可以,不讀書不行。
見家長可以,倒貼不行。
我連連點頭保證,我可沒有沈荷那麼傻。
假期還沒過半,京市物業給我打電話說我家裡進了賊,讓我趕緊回去清點一下財務損失。
我連沈荷的訂婚宴都沒時間參加, 急急忙忙回了京市。
發現我沒去參加婚宴,陸暨南居然發微信來挑釁我。
「看見我和沈荷訂婚你羨慕了吧, 早把房子給沈荷不就行了嘛,一家人不至於不要你來吃席。我們沒那么小氣。」
「再給你兩天時間考慮, 不然,你就算求我要你的房子我都不要了。」
真是大言不慚地發言。
我懶得搭理,直接拉黑處理。
等我回去公寓後才發現,走之前乾乾淨淨的房子, 現在亂得像是垃圾堆。外賣袋子隨處可見,垃圾桶滿地, 酒瓶多得無處下腳。
而我重新買回來的掛件全都不見了,空蕩蕩的只剩一面牆。
這是賊在我家開了 party 後才把我家洗劫一空?
我放在房間裡的幾個黃金手鐲也不見蹤影, 嚇得我趕緊報了警清點損失。
此刻我恨自己為什麼在回家之前關了監控。
不過還好,對門鄰居裝了, 而且還清晰地拍到了進我家的那群賊。
為首是, 是沈荷和陸暨南。
我這豬腦子居然忘記把備用鑰匙拿回來了。
才給了這對癲公顛婆可乘之機。
叫物業,報警, 一條龍服務。
聽說, 沈荷和陸暨南的一百桌訂婚宴還沒開動, 主持人才起了個頭警察就進去抓人了。
到了警局後,沈荷和陸暨南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罵,不僅說我冤枉他們, 還要我賠償他們一百桌婚宴的錢。
我懶得和他們廢話, 直接交給了律師處理。
開庭那日, 舅舅一家也來了,舅舅又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想要罵我,舅媽拉都拉不住。
我沒給他機會, 挽著我爸媽就進去了。
開庭後,沈荷和陸暨南才知道害怕,互相指責都是對方出的主意, 誰都想把 i 自己完美地從官司里摘出來。
一審出來,兩人都有罪。
舅舅根本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就是點錢, 等暨南的拆遷款出來就什麼事都好說了。你們把事情做得太絕, 以後我們兩家親戚也別做了,省得礙眼。」
我媽巴不得聽見這句話。
忙點頭。
「好好好, 再也不用補貼你們家了, 我可以多買一個愛馬仕回來了, 真好。」
舅舅:……
非法入侵, 黃金手鐲, 又把牆上的掛件給弄沒了, 我只好再次把收款碼展示出來, 「舅舅, 這回有點多, 給你打個折, 十萬整吧。」
舅舅鐵Ţű̂⁺青著臉想走, 被門口的幾個男人攔了下來。
「是陸暨南的岳父是吧,我們是來要債的,陸暨南借我們一筆錢逾期了還沒還, 我只好找他岳父了。」錢
舅舅擺手想裝不認識。
被幾個人圍著要債。
我挽著爸爸媽媽離開法院。
脫離這些吸血鬼家人後,我只覺得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身後一片狼藉,只是這些再和我們家無關了。
今天的天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