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姐,我看你也不是聽不懂普通話的人,怎麼就不走呢,都說了我們小兩口一會有事,你怎麼就聽不懂呢。
難道說,你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情侶要親熱?
看著也不像沒談過戀愛,該不會是沒人要吧。」
神經……
癲公癲婆。
我真是沒空陪這對神經病鬧了。
「我說最後一遍,這是我家,你們倆,馬上出去。」
這回,換沈荷急了。
「姐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我馬上出去,這房子不是你說我隨時可以來的嗎。」
「難道不是準備把這個房子給我?」
我驚訝的看著沈荷的逆天發言。
九年義務的漏網之魚。
腦子被驢踢了也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姐,你也太小氣了吧。就因為我把男朋友帶回來了你才這麼嫉妒,可是這也不是我的錯呀,誰叫你自己不交男朋友的。」
而且大姑不是說了,我要是結婚的話會送房給我,我畢業就想和暨南結婚,再買的話不是費錢嘛,現在不是有現成的房,我就要這棟了。」
說得好有道理,我差點就信了。
我媽和我爸是有點小錢,平時對小輩們也好得不得了。不過我爸媽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什麼時候說過要把房子送她?
結婚送房?
我媽又不是扶弟魔。
「姐,你快走吧,這都什麼時間點了,再不走學校該進不去了。」
沈荷反勸我回學校。
見過不要臉,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我抬手制止住沈荷,「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從我家裡出去,不然我直接叫物業上來勸你走。」
「薛輕,你什麼意思。說好了把房子給我怎麼就反悔,大姑就不會像你這樣,說話不算話。」
「太沒誠信了。」
最後,是沈荷生氣地摔了我的水晶燈盞,好幾千塊呢。
我心痛地捂住胸口。
這對邏輯實在有悖正常人,我懶得和他們廢話。
直接打電話叫了物業,這對癲公癲婆,自己去和物業解釋吧。
沈荷看我真的打電話叫了物業,氣的又連摔了屋裡好幾個值錢的物件,我在心裡默默估算了價格,準備叫他們照價賠償。
公寓很高級,物業的速度也很高級。
兩個五大三粗的物業大哥直接把這對癲公癲婆像小雞仔一樣的給架了出去。連個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剩下個帥哥留下來善後,問我有沒有什麼物品損失,有大額損失的話他們配合警方調查。
怎麼沒有。
碎了一地的東西可都是我費心費力淘回來的,每一個都很值錢,現在被摔了,我像個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心痛的嗷嗷直哭。
「這水晶燈盞,8500。」
「這,還有這,全都是進口貨,我有發票收據,我給你找找。」
帥哥一通話後,長吸一口氣。
「姐,這都到立刑標準了。」
「那就立刑。」
……
感冒來勢洶洶,在亂七八糟的家裡住了一晚後我就搬回了宿舍。
舍友全都是人美心善,一邊忙著複習一邊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我。病好以後,我給每個人都安排了一個香奈兒四件套。
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錢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
沒多久,我接到了警方的電話,電話那邊說有人報案說我非法侵占對方財產。
我一聽報案人姓名後,樂了。
沈荷居然和她的男友一起報案,說我非法侵占。
我二話不說就打車去了警局,我要看看沈荷這兩個癲公癲婆是如何跟警察說我非法侵占的。
沈荷和陸暨南兩人坐在角落裡,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一口一個的那種小蛋糕,非要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著吃,大庭廣眾之下,說實話有些噁心人。
我已經看見好幾個警員翻白眼了。
我和沈荷兩人對面而坐,兩個警員過來記錄案情。
「薛女士來了是吧,那我們就先開始,這邊沈荷女士說你非法侵占了對方的家產,你有什麼需要說的嗎,」
記錄的是個挺帥的警察。
我點頭,「誰質疑,誰舉證。我非法沒非法侵占對方家產,讓他們拿出房產證不就得了。」
我說完,笑笑看著沈荷兩口子。
警員也歪頭。
「房產證拿出來看一下。」
沈荷和陸暨南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沒有拿房產證的動作。
警員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
「所以你們是沒證明說人家侵占你們財產?」
我感覺,警員快要碎了。
我把房產證遞給警員,又把身份證遞給他。
對方核實一番後,鐵青著臉站起來。
「我說你們兩個小年輕,房子明明是人家的,為什麼非說是人家侵占,這次就是算了,下次一律按報假警處理,簡直是浪費警力。」
我叫住要走的警員。
「也不算浪費,正好我也要報警。」
警員,癲公癲婆一起看著我。
「前幾天他們非法進入了我家,把我家的水晶燈盞,以及一些其他的物件摔壞,這是物業開的證明以及一些現場的照片,這些都是進口貨,東西不大但很貴,訴求很簡單,照價賠償。」
說著,我把我的收款碼遞了過去。
「兩位,誰掃給我?」
沈荷和陸暨南面面相覷,誰也沒想要掃給我的意思。
警員重新坐下來。
「剛剛你們兩位說得義憤填膺,我還以為真是那麼回事呢,現在怎麼說,人家證據齊全,要是不還錢的話人家是可以依法起訴的。」
說到起訴,沈荷的臉上總算有了害怕的表情。
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哀求:
「姐,你不會那麼無情,要我們賠錢的對不對。」
我面無表情地甩開沈荷的手。
「我就是這麼無情,不還錢,法院見。」
沈荷和陸暨南一次還不了那麼多錢,不過沈荷保證會在一個月內還清。
我想著到底是親戚做太絕了不好看,就同意了沈荷的要求,沒想到,沈荷和陸暨南恩將仇報。
我還沒回宿舍,我媽的電話就來了。
「寶貝,你跟妹妹怎麼回事啊,她一回家就哭得梨花帶雨的,說你在京市欺負她。」
我欺負她?
她欺負我吧。
我深呼吸一口氣。
「媽媽,沈荷回去怎麼說的?」
「她說你不讓她進屋,不小心打碎了你的東西,你鬧到了警察局裡非要報警,說不還錢還要起訴她。」我媽在電話那邊勸我:
「寶貝,這些都是小錢,回頭媽把錢轉給你,別因為這點小事就傷了親戚家的和氣。你知道的,你舅舅就沈荷和沈願兩個孩子。而且他們家的家境不如我們,為這點小錢就鬧到警察局,人家還以為我們有錢故意欺負他們呢。」
我媽和我爸之前奮鬥了半輩子總算積攢了一筆可觀的財富,再加上投資有方,早已身家上千萬。
我媽就一個弟弟,有了錢以後也算是對舅舅一家子有求必應。
可惜舅舅不如爸爸那麼投資有方。
一家人全靠舅媽超市收銀和我家時不時的大額接濟,就因為這樣,舅舅已經好幾年沒上過班了。
她以為我在外面真的因為錢和沈荷鬧起來,打算勸我息事寧人。
我媽剛勸完我,舅舅的電話就來了。
我還沒說話,舅舅就先開罵了。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人還欺負小的,小荷不就是在你家住了幾次嘛,至於鬧到警局去嗎,再說了你們家和我們家不是一家,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我儘量心平氣和地和舅舅解釋:
「舅舅,是沈荷在我家裡對我頤指氣使,摔壞了我的東西,照價賠償沒錯吧,更何況我沒叫她摔,怎麼能怪我呢。」
舅舅像沒聽見我說的話一樣,
「你是大的,大的就應該讓著小的,再說了小的那點要求過分嗎,一點也不過分。以前你媽能把嫁妝拿出來給我買房,現在就能給沈荷沈願一人一套房,你們那麼有錢買兩套房怎麼了,那還不是洒洒水的事情,你就是還年輕,不懂一家人的重要,計較得很。」
我……
忽然覺得,沈荷是家裡病得最輕的那個。
這還不算,不知道陸暨南從哪裡知道了我的微信加了過來。
發微信過來挑釁。
「有房了不起,狗眼看人低。等我和沈荷結了婚,你那房子遲早是我的。」附帶一張在巴厘島悠閒度假的照片過來。
說著,還發了好幾個噁心的表情過來。
我是真沒空陪這種癲公癲婆鬧了。
期末考,這對神經居然出國?
學分不要了?
準備補考?
考完試,我回家,沈荷還沒回來。給家裡的理由是還在京市。
我估計是還在巴厘島和陸暨南瘋玩,騙家裡的藉口。
不過她哪裡來的錢,當時還我錢都是刷的信用卡。
我一回家,我媽就要我去舅舅家道歉。
「寶貝乖,你舅舅這ťű̂ₖ次是真的生氣了,說我們有了點錢就忘本,你知道以前要不是舅舅捨棄讀書的機會,我們家也不可能有錢。
所以寶貝咱們不能跟舅舅家計較錢的事,再說了錢能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
等這事完了,媽再給你存點錢,畢業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一百萬,行不?」
才不是這樣,明明外婆說過小時候舅舅混帳的很根本不是讀書那塊料,
三加二都算不清的笨蛋。
一百萬買走了我的驕傲。
我忍就是了。
但是,忍不了一點。
道歉是吧,那我就道個大的。
晚上,我趁媽媽睡著,偷摸去客廳把準備給舅舅道歉的禮物全部換了。百年人參換成了泡菜蘿蔔,茅台擰開灌進了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