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重是重逢的重完整後續

2025-09-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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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上了我的前桌,高二轉來的程硯。

程硯性格開朗,會力所能及地幫助身邊所有人,無疑成為了大家心裡的白月光。

他會靠在我的書堆上耍賴,會在除夕夜跑來帶我放煙花。

我以為我們提過的去北京上學,是他對我一個人的偏愛。

直到我看見他和學霸學姐周琳走在一起,言笑晏晏。我才明白,他想去北京,從來都不是因為我。

為了不讓自己像個小丑,我改了志願,去了上海。他來找我時,我用最冷漠的話親手斬斷了我們的關係。

七年後,我回到重慶。那個被我傷透的少年,卻紅著眼將我死死抱住,聲音破碎地求我:「林妤,一百步都我來走,你別再不要我了,好嗎?」

1

午後的陽光穿過黃桷樹的縫隙,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我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高中校門口。

放學的鈴聲響了,學生三三兩兩地走出來。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身邊走過。

我下意識地避開,但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

那人已經轉過身,正在看我。

是程硯。

呼吸一窒,我的指尖有些發涼。

他比高中時更高了,也更瘦,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人顯得很挺拔。

「林妤?」他先開口,像在確認一個記不太清的名字。

「……嗯。」

「你回重慶了。」

「是啊,好久不見。」我清了清喉嚨,才發出聲音。

「是挺久了。」他看著我,「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

「恰巧路過。」

他扯了下嘴角。

「是嗎。」

他沒再追問,只是安靜地看著我。

那種沉默像一張網,把我罩住。

「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好。」

我幾乎是逃也似地轉過身,快步匯入人群,不敢回頭。

我沒想到我回到重慶的第一個星期,就會遇到程硯。

他看向我的眼神那麼冷漠,像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也是,過去這麼久,我們之間確實算是陌生人。

我收回情緒,將精力放在工作上。

當我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剛走到樓道口,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

2

程硯靠在我家門口的牆上,身形頎長。

「你怎麼在這裡?」

他抬起頭,臉上是酒後的紅暈。他看著我,眼睛不像我記憶中總是帶著笑的樣子,像蒙著一層霧。

「我不敢給你打電話。」他笑了一下,「我怕你不接。」

「你喝醉了,我幫你叫車。」

我拿出手機,他卻一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燙。

「林妤,」他說,「七年了。」

「你放手。」我掙了一下,沒掙開。

「你是不是……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沒有,我記得你,程硯。」

「那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心臟猛地一縮,嘴唇翕動,最後還是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笑了,嘴角咧開,眼睛裡卻沒有一點笑意。

「可是我一直喜歡你,」他盯著我,「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一看到你我的心就開始難受。」

他慢慢向我靠近,呼吸里全是酒氣。

我僵在原地,沒有躲。

他停住了,黑色的眼睛仔細地看著我的臉。

見我沒有推開他,他才低下頭,嘴唇碰上來,很輕,帶著酒氣和一絲苦澀。

他退開一點,額頭抵著我的額頭。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喜歡我一點點?」

見我不說話,他又問。

「小魚,你教教我,好不好?」

這個熟悉的稱呼讓我愣在原地,我終於受不了,用力推開他。

「程硯,你喝醉了,在這裡發什麼酒瘋。」

他的眼神清醒了一些。

「對不起。」他看著我,「我失態了。」

我拿出鑰匙,開門,關門。

一氣呵成。

我靠著門,聽著門外的人走遠,直到沒了動靜,才滑坐在地,淚水不知何時盈滿了眼眶。

3

接下來的一周,程硯沒有再出現。

像一塊投進水裡的石頭,連個聲響都沒有。

那天早上,我準備出門上班。

奶奶坐在客廳,看到我,很驚訝。

「妤妤,你怎麼回來了?」

我說:「奶奶,我已經回來一個星期了。」

她笑起來:「你這個小滑頭,又騙我。一星期,我怎麼可能沒見過你。」

我看著她,笑不出來。

我請了假,帶奶奶去了醫院。

走進診室,我愣住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是程硯。

他抬起頭,看到我們,手裡的筆停住了。

「林妤?」他先開口,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我還沒回答,他已經看向奶奶,示意我們坐下。

「哪裡不舒服?」

我把情況說了一遍。

「這種情況多久了?」他看著我。

「……我剛發現。」

「你剛發現?」他重複了一遍,然後低下頭開檢查單,不再看我。

「先去做個檢查。」他把單子遞給我。

檢查結果出來,他把我單獨叫到辦公室。

他把片子掛在燈箱上。

「過來看。」

我走過去。

「這是腦部萎縮的跡象。」他指著片子上的一處陰影,「初步判斷是阿爾茨海默病。」

「……什麼意思?」

「俗稱老年痴呆。」

「病人可能會出現間歇性忘掉一些事,一些人的情況。」

我的手開始發抖。

「奶奶也會……忘了我嗎?」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

「有可能。」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滴在報告單上。

他看著我的淚水,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握著筆的手,指節卻有些泛白。

他起身,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又抽了張紙巾遞給我。

整個過程,一言不發。

「後續的治療方案,我會跟進。」他重新坐下,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冷靜,「你作為家屬,需要多點耐心。」

「謝謝。」我接過紙巾,聲音是啞的。

4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程硯像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反覆出現在我們的病房裡。

他每天查房,問的問題都對著護士。

「輸液速度怎麼樣?」

「病人昨晚睡得好嗎?」

他偶爾會看我一眼,但目光很快就移開。

為了照顧奶奶,我每天都睡在病房那張又窄又硬的看護床上。

第三天早上,我發現床頭多了一個新的枕頭,比醫院發的要軟很多。

我問護士,護士說不知道。

深夜裡,我陪著奶奶,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我感覺有人把我抱了起來。

那個懷抱很穩,帶著一股熟悉的、乾淨的味道。

我太累了,眼皮都睜不開。

我被輕輕地放在一張床上,然後一床被子蓋在了我身上。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發現自己睡在看護床上,身上蓋著被子。

我以為是自己半夜挪過來的。

那晚,他來查房,奶奶拉住他的白大褂。

「小伙子,這幾天真是謝謝你了,你是個好醫生。」

「應該的,奶奶。」程硯說。

「我瞧著你眼熟,」奶奶看著他,又看看我,「你和我家妤妤,以前認識?」

空氣凝固了。

程硯沒說話,只是看著我,等我回答。

「奶奶,」我說,「我們是高中同學。」

他聽到「同學」兩個字,眼神暗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平靜。

「奶奶您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他轉身離開,我聽到他拿起電話,對那頭說:「媽,我今晚不回去吃飯了,醫院有點事。」

5

幾天之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的聲音很溫和。

「你好,是林妤小姐嗎?」

「我是程硯的媽媽,方便約你見一面嗎?」

我們在觀音橋的一家咖啡館見了面。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米色長裙,脖子上繫著一條絲巾,手上戴著一枚看不出款式的玉鐲。

她攪動著面前的咖啡,先開了口。

「林妤小姐,你好。」

「我今天來找你,沒有惡意。」

「只是阿硯這幾天情緒有點反常,我想來想去,能讓他情緒波動這麼大的,只有你了。」

她頓了一下。

「很抱歉,我私下打聽到了你回重慶的消息,還有你的電話。」

我說:「沒事,阿姨,你有什麼事直說吧。」

她放下咖啡勺,看著我。

「可能你不清楚,當初報志願,你不告而別的事,對阿硯的打擊挺大的。」

「這個孩子,從小想要什麼,我和他父親都會滿足他,所以他沒受過什麼挫折。」

「但那一次,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個月沒怎麼出門。」

「我實在心疼,當初那麼陽光開朗的孩子,變得沉默寡言。」

她嘆了口氣。

「我沒有道德綁架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個堅強勇敢的女孩子。」

「我只是希望,如果你不喜歡他,你可以拒絕得再狠一點,不要再讓他有希望。」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阿姨,當年我去上海,是因為我認為那是更適合我的選擇。」

「我也沒有跟程硯做過什麼約定。」

「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會跟他徹底說清楚。」

從咖啡館回來後,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

6

最後,我把程硯約在了江邊的公園。

程硯是在傍晚的時候來的。

他跑得很急,呼吸都有些不穩。

「林妤,對不起,我媽她……」

我打斷他。

「阿姨沒有跟我說什麼。」

我抬起頭,看著他。

「她只是跟我說了當年的事。」

「程硯,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做的這些,」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到底是為了可憐我,還是為了感動你自己?」

他像是被這句話釘在了原地,整個人都僵住了。

過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破碎感。

「林妤,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傷人嗎?」

「奶奶已經出院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為了方便,我會換家醫院。」

他看著我,眼睛裡全是紅血絲。

「你還是這麼狠心,是不是哪怕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你也可以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過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絲破碎的自嘲。

「你放心,我不會再像條狗一樣纏著你了。」

7

他沒在看我,大步轉身走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挺直、決絕,心口像是被挖空了一塊,疼得厲害。

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我也轉過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剛走出幾步,就被一股大力從背後抱住了。

那個熟悉的、帶著雪松味道的懷抱,緊得讓我喘不過氣。

「對不起,」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沙啞得厲害,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小魚,對不起,我不該逼你。」

「沒關係,一百步都我來走。」

「我只求你,在原地等一等我。」

「不要再拋下我了,好嗎?」

8

高中那個夏天,我們之間還不是這樣的。

高二開學第一天,班主任領著一個人走進教室。

教室里鬧哄哄的,直到他站上講台。

「大家好,我叫程硯。」

他穿著一件乾淨的白 T 恤,午後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

他很高,清瘦挺拔。

他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字跡很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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