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霸道總裁文里的保姆王媽。
大學畢業後,我⼥承⺟業,成為了王媽二代。
⽩月光假摔,我遞上墊子保護。
夫⼈⼼情抑鬱不吃飯,我暖⼼開導做美⻝。
⽩月光被總裁責罵,我暖心安慰。
我深刻貫徹我媽教我的【來者是客,眼⾥有活】的保姆準則。
最後,夫人和⽩月光為了我打起來了。
「搶我男⼈可以商量,搶我保姆死路⼀條!」
1
我的僱主是京城首富傅家。
擁有標準的霸道總裁配置:
偏執冷漠的總裁,鬱鬱寡歡的夫⼈,茶香四溢的⽩月光,有胃病沒⼈疼的大小姐。
⼊職第⼀天,我媽教我保姆三則:
「絕對服從」
「來者是客」
「眼裡有活」
我深以為然。
所以白月光挎著精緻小包踩著精緻高跟鞋來找總裁的時候。
我時刻注意。
果然,夫人一出現還沒靠近⽩⽉光,她就突然腳下⼀歪要倒在地上。
我連忙⼀個滑鏟給她墊了一床柔軟的鵝絨床墊。
「博哥哥,我的肚子……」
白月光在柔軟的墊子上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一愣:
「完全沒事。」
總裁滿意地沖我點點頭,俯身牽起白月光的手:
「沒事就走吧。」
「今天帶你去見見老夫人。」
說完,眼角掃過夫人。
白月光輕笑:「姐姐不去嗎?就我去不太好吧?」
總裁也跟著笑了笑:「不討喜的人去了破壞氣氛。」
說完,挽著白月光頭也不回地走了。
兩人早已消失在視線里,夫人卻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聽我媽說,總裁不喜歡夫人。
白月光出國。
夫人被安排和總裁一夜情有了小姐。
夫人帶球跑,總裁跨國追妻。
但生下小姐後,總裁又不珍惜了。
白月光回國後更是越發不得了。
「夫人是個心善的好人,也是個可憐人。」
我媽說到最後嘆了口氣。
我看著被冷風侵襲的夫人,纖細的身體被籠罩在白色的長裙里。
像一隻斷翅的蝴蝶,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我心裡一陣酸澀連忙過去給夫人披上一件羊毛外套:
「吃早飯吧,夫人。」
夫人對我溫柔地笑著,卻搖搖頭轉身要上樓去。
「我今天做了醬香小籠包、手拉油條、紅燒牛肉麵……」
夫人停住了腳步。
作為一個負責的保姆,了解僱主喜好是第一位。
在夫人還是一個自由懵懂少女的時期,早飯是街頭一籠熱氣騰騰的醬香小籠包和一碗菜粥。
或者是學校門口阿姨賣的帶有韌勁的油條,泡進速溶豆漿裡面咬上一口,豆子和油條的香味迸發在嘴裡。
又或者是一碗剛出鍋撒上蔥花香氣撲鼻的牛肉麵。
而總裁家裡早飯卻總是清一色的各種茶點牛奶麵包。
精緻但沒有生活氣息。
夫人坐下低頭吃了一口小籠包,滿足地眯起好看的眼睛。
「王媽,你手藝真好。」
她又喝了幾大口菜粥,眼角竟閃著淚光:
「真的很好吃,我很久沒吃過了。」
2
天都黑了,總裁也沒有回來。
夫人也一直在屋裡沒有出來。
我便樂得自在,煮了點小面打算飽餐一頓。
剛煮好,客廳里的燈突然全滅了。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小女孩兒抽泣的聲音。
我毛骨悚然。
我一個王媽,怎麼還能誤入恐怖劇本。
豪門老宅總有鬧鬼的事情,我想起在某乎上看的恐怖故事就害怕。
我壯著膽子打開手機手電筒往外走。
什麼都沒看到,卻聽到一陣淅淅索索有東西過來的聲音。
突然冰冷的小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抓住我的腳踝。
我用手機一照,一個掛著淚痕、扎著兩小辮的大眼睛小女孩白著小臉看著我。
我被嚇得發抖尖叫。
保安張叔聽到聲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檢查電路,發現是跳閘了。
開燈後,張叔過來一看。
「大小姐,你咋又嚇俺們?」
大小姐?
我低頭仔細一看,小女孩確實長得和夫人眉眼有幾分相似。
我又氣又怕,一把把她抓起來:「大小姐,你嚇我幹嘛?」
把她抓起來後我才發現,這小女孩好輕。
身上全是皮包骨。
不合身的長裙下甚至還有點點淤青。
大小姐人不大點,哭聲也和小奶貓似的。
張叔一副「又是你幹壞事」的嫌棄表情,沒說話走了。
大小姐被我看得頭越低越厲害,半點沒有大小姐的樣子。
我這才想起我媽說過這個大小姐。
因為是女孩兒,老爺不喜歡。
罵總裁沒出息,出國追鬧這麼大動靜結果是個閨女。
所以連帶著總裁也不喜歡自己這個女兒。
而夫人日日心力交瘁,像一朵快枯萎的花,哪裡來的心思管這個女兒。
大小姐從小就被丟到閣樓里,如今三歲了也沒怎麼出來過。
一見人就眼睛黑溜溜地看著別人,也不說話。
邪得很,後面越發沒人往閣樓去了。
「大小姐也是個可憐的。」
「這首富家可不是好待的。」
我媽說完又嘆了口氣。
我抱了她一會兒後,大小姐倒是不哭了,隻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我碗里的面。
「我餓。」
「突然黑了。」
「不是我。」
我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說什麼。
連忙把她放下來,把面遞給她。
大小姐抱著碗就開始大口吃了起來,我連忙轉身又給她煎了三個雞蛋。
大小姐吃完後依舊看著我。
她眼珠很黑,皮膚又過分白皙,身體又太瘦。
一直滴溜溜地看著人確實會有些恐怖。
但我是王媽啊。
我轉身去拿了張帕子出來,給大小姐把臉上的油都擦乾淨。
我記得大小姐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傅自靈。
夫人希望她有自由自在的靈魂。
只可惜事與願違。
大小姐愣愣地看著我給她擦臉、剪指甲、換衣服。
「你不怕?」
「為什麼?」
「媽媽怕我。」
「都不喜歡我。」
我給她套衣服的手一頓。
「我喜歡。」
「你好看。」
我摸摸她的頭:
「眼睛黑黑的好看。」
「鼻子像夫人也好看。」
「嘴巴紅嘟嘟的,好看。」
大小姐可能是因為吃了飯,哭得都有勁了。
她抱著我嚎啕大哭。
三歲的孩子能懂什麼呢?
不過是大人的反射鏡罷了。
3
大小姐哭累了,靠在我懷裡睡著了。
睡著前死死地抓住我的衣領。
「不回去。」
「偷跑被打。」
她奶聲奶氣地說著,夫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樓上哭得泣不成聲。
「傅煌成說靈靈過得很好。」
「他說他都安排好了。」
「他說只要我再懷上一個兒子,就把靈靈接回我身邊。」
夫人縮在房間門口,顫抖地想要摸一下自己熟睡的孩子。
卻收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世界上怎麼會有我這樣無用的母親。」
「我怎麼會蠢到相信他會善待我的孩子?」
「我連我自己的孩子……」
夫人哽咽得說不下去。
我把大小姐抱進臥室蓋好被子,又把夫人牽進去。
「夫人。」
「女人的無用往往是因為男人的欺騙。」
「因為男人無能,無法肩負起作為丈夫、父親的責任,所以編謊話欺騙女性。」
「母愛最偉大,母愛最光榮,母親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可這不是您一個人的孩子。」
「傅總作為當家人,不會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在遭受何等的傷害。」
「但他依舊選擇了傷害你看你作為一個母親不斷的委曲求全,不斷的祈求他施捨你作為母親的權利。」
夫人不哭了,愣愣地看著我。
我輕輕握住夫人的手。
「夫人,一味的委屈求全示好退讓只會讓男人變本加厲,當你足夠有力量時他們反而變得溫順。」
夫人一雙美目含著眼淚,反握住我的手。
看著呼吸均勻睡的香甜的大小姐,她眼神堅定了很多:「我應該怎麼做?」
「吃飯。」
「養好您的身子。」
「您是首富家唯一的夫人,在這個圈子裡,您有數不盡的資源可以利用。」
4
夫人抱著大小姐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夫人抱著紅著小臉的大小姐下樓叫我:「王媽,我要吃小籠包。」
我欣喜地應了一聲,連忙去做。
「張叔,請個兒童醫生來檢查下靈靈的身體。」
「李管家呢?」
「院子怎麼這麼亂,打掃的阿姨們呢?」
張叔臉紅脖子粗地愣在門口,不知道這一晚上發生了什麼。
夫人怎麼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磕絆著回應:「李管家...李管家好像請假了。」
「阿姨們...阿姨們好像也請假...」
「請假?誰批准的?」
張叔緊張地抿嘴,越發覺得不對。這夫人以前就是個美婦人,天天柔弱得風都能吹跑,哪裡管過家裡僕人的事情。
還有總裁不是說夫人最討厭大小姐,現在怎麼又心疼上了。
這家裡的僕人早就領著工資不知道去哪裡躲懶去了。
張叔感覺到夫人的視線壓迫感,急得一頭汗:「我去找找,我問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