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第一天,室友化全妝塗口紅。
教官看到,對著全連女生說:
「誰要是再化妝塗口紅,我就要親⾃嘗嘗她的口紅是什麼味道了。」
⽽第二天集合時,室友依舊全妝塗口紅。
1
軍訓第一天。
室友頂著全妝站在第⼀排。
教官從我們⾝邊⼀個一個走過。
最後停在了室友⾯前。
「第一排,第五列的女生!」
「到!」
室友嬌滴滴的聲⾳與教官偌大的嗓門形成鮮明的對比。
「出列!」
「啊,為什麼啊教官?這麼多人你為什麼只叫我出列啊?」
「沒有為什麼,穿上軍裝,就是軍人,軍⼈就是要服從命令。」
聽到這話,室友嬌哼了一聲。
有⽓無力的說道:
「是。」
隨著旁邊空出一個位置,我和周圍其他同學不由對視了一眼。
「轉過身,面對著全連。」
「是。」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出列嗎?」
室友突然嘟起嘴,雙手背在背後,⼀只腳在地上轉著圈。
小聲嘟囔:「我怎麼知道。」
「沒吃飯嗎?⼤點聲!」
「報告教官!沒吃,還有我不知道為什麼。」
聽到這話,教官突然扣起食指敲在了室友額頭。
「我有沒有說過,軍訓前必須要吃早餐,為什麼不吃。」
室友癟了癟嘴,有些委屈的看著教官。
「還不是因為你讓我們集合太早了,連早飯都來不及吃。」
教官咳嗽了⼀下。
「下次記得吃了早飯再來訓練。」
說完,又對著我們: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讓她出列嗎?」
我們東看看西看看,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動什麼動,打報告沒就動?剛剛動了的,全部十個深蹲,現在開始!」
大家聽到這話,心中都很不滿,但不敢反抗,只能不情願的做深蹲。
我看了⼀眼室友。
她此時正低著頭,些許⽆聊的踢著草皮上的小石子。
2
「好了,現在你們告訴我,我為什麼要讓她出列。」
沒人說話,也沒人動。
「第一排,第六列的女生,你來回答。」
「報告教官,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做十個伏地挺身。第一排第七列,你說。」
「報告教官,我也不知道。」
「你也做。」
就這樣,教官點了十幾個女生,點到了我。
我看了看室友,又看了看教官。
不確定的說:
「報告教官,因為她化妝了。」
聽到我的話,教官正視了我一眼。
然後上下掃視了我一番。
點了點頭:
「不錯,軍訓前,你們導員沒告訴你們不能化妝嗎?」
沒人說話,他嚴肅的掃視了一遍全連。
最後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室友,最後勾起唇角:
「今天就算了,但是下次誰要是再化妝塗口紅,我就要親自嘗嘗口紅是什麼味道了。」
聽到教官的話,我不由覺得有點犯噁心。
「一人犯錯,全連受罰,所有人,操場跑兩圈。」
聽到這話,隊伍里一片哀嚎。
「叫什麼,打報告沒!每人再加一圈,現在開始。」
3
看到在我們跑後,教官也不知道人去哪了。
隊伍中的女生開始忍不住吐槽。
「有病吧,憑什麼她化妝要讓我們所有人受罰。」
「就是,還有他說話好噁心,他不會覺得自己這麼說很帥吧?」
我旁邊的女生也跟著附和。
「他剛剛說他要親自嘗味道的時候我都要吐了,還用超絕氣泡音,搞什麼?霸道教官狠狠愛?」
「嘔。」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聽著她們的討論,沒忍住也跟著笑了出來。
突然一個女生手指向剛剛集合的地方。
「不是,她為什麼不跑?」
大家順著她的手看過去。
室友此時正雙腿交叉坐在地上。
「什麼啊,一會教官回來必須舉報她。」
「就是啊,明明是她化妝害的我們所有人被罰跑,憑什麼我們在這跑,她在那坐著啊?」
跑完三圈後,大家基本上都被累的說不出話,一個靠一個的倒在地上。
教官拿著一個麵包回來看到的就是大家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六營一連,這就是你們的軍容嗎?全部站起來排好,十,九,八,七……」
聽到教官開始數數。
大家顧不得累,著急忙慌的站起列隊。
等我們全部站好後。
教官走到室友白青青面前。
用腳踢了踢白青青的腳。
「oi,站起來。」
坐了十幾分鐘的白青青不情不願的站起來。
教官突然把手中的麵包遞了過去。
「去那邊樹下吃,我不允許我的學員不吃早飯。」
說著有些嫌棄又帶著些寵溺的看了白青青一眼。
「不然到時候暈倒了,我還得抱你們去醫務室,麻煩。」
白青青忸怩的接過麵包。
「謝謝教官。」
然後就拿著麵包走到了樹下,坐著開始吃。
趁著教官還在看白青青。
我和旁邊的同學,也是我另一個室友對視了一眼。
兩人眼中的無語都要衝破天際了。
那個室友更是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4
突然,一個聲音從我們身後傳出來,將教官的視線拉了回來。
「報告教官。」
教官轉過身,正了正神色。
「講。」
「剛剛跑步的時候,那個女生沒跑,她坐在地上休息。」
教官皺了皺眉。
「五排三列,出列。」
「是。」
出列的是一個有些胖胖的女孩子,教官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呢?」
「我覺得這件事是因她而起,可她卻沒跑,不公平,應該補上。」
教官沒有理她,反而看向我們所有人。
「其他人呢,也覺得應該讓她去跑嗎?」
沒人說話,他突然走到我面前。
「你說,你覺得她應該跑嗎?」
「報告教官,我覺得應該跑。」
「很好,這就是一個集體嗎?互相看不慣,見不得自己的隊友好,你們自己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嗎?如果是在戰場上呢?你們是不是就會因為你們多乾了一點戰友少乾了一點甚至出賣你們的戰友呢?」
聽到這話,我人都懵了。
隨後,他轉頭看向剛剛出列的那個女生。
「自私自利,不友愛隊友,再罰跑一圈。」
「報告教官,我不服!」
「不服?好啊,看來只能給你這次軍訓打不及格了。」
聽到這話,那個女生突然泄了氣。
只能認命的去跑。
隨後他的目光看向我。
我挺直了身體,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正準備也去跑。
沒想到他又將目光移開。
「六營一連,繼續訓練。」
5
累了一天,大家回到寢室感覺都要死掉了。
室友一突然湊過來。
「我還以為他剛剛要連你一起罰誒,竟然沒有,好奇怪。」
我撓了撓頭。
「我也有些奇怪,我都準備去追那個女生了,結果他竟然沒有讓我去跑。」
室友二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為什麼?」
我倆將目光投向她。
「當然是因為你漂亮了,你沒看到他看你那幾次眼睛都粘你身上了?」
聽到這話,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咦,還是算了吧。」
打打鬧鬧中,白青青回來了。
剛剛因為聊教官而快速熟絡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室友一看了一眼時間,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你去哪了。」
白青青突然跺腳。
「哎呀,還不是教官,非說要看著我吃飯,免得我又時間不夠什麼的不去吃,真是煩死了。」
室友一聽到這回答,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哈哈,教官對你還挺好的。」
「切,誰想讓他這樣的啊,而且我平時在家都不吃早飯的,今早我沒吃他給我買麵包就算了,還加了我微信,說讓我每天早上買了早飯必須拍照給他彙報。」
室友二瞥了她一眼。
「那你加了?」
白青清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那我能怎麼辦,他是教官,我還能拒絕他不成?」
「哎呀,教官還問我安全到寢室沒,明明都把我送到寢室樓下了,還問,好討厭啊。」
說罷,她就坐到自己的座位開始擺弄起了手機。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突然有一種吃屎的感覺。
然後我們就拉了一個三人小群。
室友一:「她沒事吧?」
室友二:「我怎麼感覺她好像很享受這種特殊待遇。」
我:「emmm,難評。」
室友一:「她不會和教官……」
室友二:「???她看上教官啥了?油膩?自信?超絕氣泡音?」
我:「俺不行了,xswl。」
雖然蛐蛐別人不對。
但不得不說,這是最快建立友誼的方式。
一個晚上,除了白青青,我們三個已經有了初步的友誼小船。
6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白青青乒桌球乓的聲音吵醒的。
我們三人同時拉開窗簾就發現她正對著鏡子在臉上塗塗抹抹。
想著昨天那一出,我皺了皺眉,還是出聲提醒了一下:
「教官昨天不是說了不能化妝嗎?」
「你們懂什麼,化妝是我的自由,憑什麼他讓我不化我就不化了?那樣多沒面子啊。」
「可你這樣,萬一他又懲罰全連怎麼辦?」
「那是他的問題,又不是我讓他罰你們的。再說了,我就看不慣他那高高在上的樣子,他越不讓我化,我就越要化。」
說罷,她還特意挑了一支大紅色的口紅在嘴上塗抹了好幾遍。
最後抿了抿嘴。
「你……」
室友一聽到這話,還想和她爭論什麼,室友二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做著口型說:「算了算了。」
我們三人悄悄對著她翻了一個白眼,也差不多準備起床了。
沒想到她出門前還專門和我們說一聲:
「我先去吃早飯了,還得給教官拍照彙報呢,免得他到時候又要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