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星釣月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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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心中一軟,走到一旁的涼亭之中,給兩人留出獨處的空間。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花影錯落,璧人成雙。

江渡伸手,輕輕拂去拓跋微頭上的花瓣……

嘗到了這次甜頭後,江渡與我練武更加認真,每次輸給他後,我都會認真反思,甚至到了月上柳梢,都沒停止練武。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感知到自己與他的差距在一點點縮小。

又一次演武過後,沈渡收回劍鞘,眼中的肯定之色一閃而過:

「你進步得很快。」

我背過身偏頭回他:

「是嘛,那你可要努努力了,別等哪天我真的超過你。」

後面的人猶豫了一瞬,隨後啞聲開口:

「你能不能離她遠一些?」

紅字翻滾:

【男主占有欲太強了,這是在警告女配嗎?】

我知道他說的是何人,於是扭頭看他。

我以為自己少年人的眼中會看到隱忍的醋意,可是沈渡的眼中,為何會有一絲憐憫之色。

真是讓人火大。

6

上京城的武將經常會一起打馬騎射,我的武功在這段時日進步很多,在眾人的對比之下一騎絕塵。

於是西山的剿匪、北都的平亂,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事情辦得漂亮,聖上給了賞賜,一時間我這個上京唯一的女將軍風頭無兩。

他們說我虎父無犬女,有先父遺風。

可是我卻忘了,一人過於突出,如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被文官們集體彈劾時,我正在院中練槍。

六旬有八的監察御史來我府上吃酒,睜著迷瞪渾濁的雙眼說他可以幫我正名幾句。

只是聽聞我府上前些時日得了一個絕色美人……

拓跋微出來倒酒時,監察御史的面色突然愣住,眼神中滿是驚艷。

他想要伸手去碰拓跋微的手,卻被後者嫌惡地躲開。

監察御史面色一沉:

「宋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將酒水狠狠潑到他的臉上,聲音冷然:

「若是我宋南星的前程,需要用女子的羅裙來換,那我寧可不要!」

「好,好,好得很……」

御史大夫憤然離去。

7

我過去行事張揚,不喜結黨,在文官中樹敵不少。

如今武藝又在上京一騎絕塵,武將們也看我刺眼起來。

直到京城傳來消息——王校尉死了。

他失了一臂,被人一箭穿心定在雕花屏風上。

監察御史斷言,整個京城,有這個能力的,就只有我一人,而且兇手使用的無名劍法,和我在那日騎射中所用的一致。

可是那套劍法,是我在和江渡演武中學來的,如今卻成了我殺人的鐵證。

皇宮的禁軍已經將將軍府圍了個水泄不通,直言在事情未查明之前,我不能離開將軍府半步。

可當天晚上,我的院子燃起了熊熊大火,偏生我還喝下了丫鬟送過來的茶水,渾身像是被下了軟筋散一般動彈不得。

一切都太過於巧合,我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這是聖上想要我死。

我今年不過十九歲,可武藝已經冠絕京城,榮耀在年輕一輩的武將當中封無可封,再過上幾年時間,勢必會功高震主。

如今國內外安定,君主便迫不及待地想拔掉我這根生長在利刃上的荊棘。

黑焦的煙塵湧入我的鼻腔,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火光滔天之間,我看見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應當是我快到了地府,黑白無常已經來鎖魂了吧。

可是那道黑色的身影卻為我抵擋下馬上要掉下來的房梁,而那道白色的倩影滿臉焦急地來到我的身旁。

我苦澀地勾起唇角。

我還以為,江渡和拓跋微已經離開上京了。

拓跋微來到我的身邊,伸出微涼的手指碰了碰我的臉。

我扭頭避開她的觸碰,卻被她強硬地抱在了懷裡往火場外面跑。

等到安全的地方時,她的頭髮已經被燒斷了幾縷,就連衣衫也變得破碎,我指尖不小心一勾,上半身的衣衫幾乎完全脫落。

紅字繼續翻滾起來模糊住了我的眼睛,只是如今都變成了我看不懂的字符。

密密麻麻的,但我還是清楚地看見了,這個衣衫半褪的美人,是個男人!

8

我失去了意識,昏迷了很久,睡夢中我又夢見自己幼時許下的誓言,希望能成為天下第一的將軍,做延國最鋒利的刀。

夢境壓縮迴環,我又夢到了被江渡梟首在戰場上的那天。

夢境極為真切,我的頭顱落在地上,一雙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苦澀的藥汁灌進我的喉嚨,打斷了我的噩夢。

我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拓跋微坐在我的床邊,溫涼的手附在我的額頭上。

我聽見江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七皇子殿下,人醒過來了嗎?」

夢境中被梟首的余懼仍在心頭,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寒顫。

拓跋微輕聲開口:

「你終於醒了,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費力地起身,拓跋微那張平日裡不悲不喜的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他想伸手來扶我。

我狠狠推開他,心中滿是被欺騙的苦澀。

他眼中的受傷之色一閃而過,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慰:

「以後上京城,再也沒有沈將軍了,南星,你不必害怕那些人再對你動手。」

我的目光落在江渡身上,他卻不敢對上我的眼睛。

他知道殺了王校尉之後我會死的,他明明會那麼多種武功,卻偏偏用了我從他那裡學到的無名劍法。

前世今生,算起來,他倒是殺了我兩次。

7

現在想來,我不由得覺得自己可笑,本想將江渡養在身邊作為磨刀石,可如今卻被這塊磨刀石反噬。

別說是天下第一了,就連宋南星這個人都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被兩人帶回北漠皇宮,才知道拓跋微原本就是北漠的皇子。

當年那個美人肚子裡懷的是雙生胎,當她知道自己兒子在這波譎雲詭的宮中會死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將女兒獻祭了出去,騙過了那些人。

至於拓跋微,的確是他妹妹的名字。

如今的江渡,還是會每日來陪我練劍。

我心中對他有恨,幾乎全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卻是收著力道,雖招式凌厲,卻在要碰到我時,都是點到為止。

我將他的手臂刺了個對穿,他卻哼都沒哼一聲。

我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冷漠地收起劍鞘離開。

這次回北漠,兩人顯然是做好了準備。

拓跋微操控人心,江渡就化身暗箭,將阻礙一一清除。

最後,這個自小被隱藏身份的私生子,竟成了這宮裡實際的掌權人,而皇座上的那位,不過是他的傀儡。

又是一個月光寒涼如水的夜晚,我躺在青紗帳包裹的床上。

青紗帳外,一個提著燈籠的白色身影提著一盞燈籠緩緩靠近我。

來人腳步極輕,暖黃的燈籠是唯一的光源,活像前來攝人心魄的春夜艷鬼。

8

他輕輕躺在了我床邊的小榻上。

我卻翻身下床,將躺在小榻上的人利刃抵喉。

對上我眼中的殺意,他倒也不惱,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手放在我的腰間虛虛地扶著。

許久未出現的紅字再一次沸騰起來:

「之前我們怎麼就嗑錯了呢?」

「這樣的招式,你從未對男主用過……」

他的笑意讓我感到刺眼,畢竟我是真的想殺他,而如今的我,也真的有這個能力。

「為何要來這裡,你明明知道,我是真的會殺了你。」

他語氣委屈:

「可是這個地方,是唯一讓我能安寢之處。」

昏黃的燈光之下,他緩緩講述著他的曾經。

他說,拓跋微三個字,是他一生的夢魘。

當年在皇后下手之前,母親就調換了自己和妹妹的衣衫。

那個年僅五歲的小女孩被塞進那個枯井時,手裡還死死的攥著母親編給她,用來保平安的五彩繩。

他聲音幽幽地講完了故事,可我心中卻並未動搖。

對於這位隱藏在所有人之後的執棋人,我對於他的防備,比只作為刀俎的江渡強百倍。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他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過,用手指了指自己腰間突起的地方。

我順手往下摸去,翻出了一個錦盒。

兩隻蠱蟲靜靜地躺在裡面,通體褐色,一大一小。

他聲音幽幽:

「這是來自南疆的蠱蟲,大的是母蠱,小的是子蠱。若是兩人分別服下,服用母蠱的人便能控制子蠱,讓另一個人成為自己手中最忠心的刀。」

我拿起那隻大的蠱蟲,放在手中把玩。

拓跋微看著我,露出脆弱的脖頸,聲音中帶著幽哄,眼底的瘋狂之色卻一閃而過。

「南星,我願意做你的謀士,成為你手中的刀……」

可下一秒,我就將那隻大的蠱蟲塞進了他的喉嚨里。

他瘋狂咳嗽:

「你這是什麼意思?」

9

我收回匕首,拿著另一隻小的蠱蟲:

「七皇子殿下又騙我了,讓我猜猜,你吃下去的那一隻才是子蠱吧。」

他捂著自己的喉嚨:

「我明明沒有任何破綻,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我冷哼一聲。

我只是在京城與拓跋微共處一室了一段時間,給他送了些他喜愛的東西。

怎麼就能蠢到以為這個能操控整個北漠的控心高手,會對我情根深種,甘願俯首稱臣呢?

他將自己的傷疤揭露給我,目的不是為了讓我心軟,而是準備在我轉移注意力的時候拿出蠱蟲。

聽完我的分析,拓跋微卻意外地平靜下來。

他垂著頭,嘴裡卻發出低低笑:

「我以為武將都是江渡那般單純的人,但你確實不同,我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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