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山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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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愛上女扮男裝來京求學的才女後,我提出退婚。

他卻拒絕:「不過賞識她才學罷了。」

後來,那才女與人合意謀反,被我哥當場斬殺。

他認定是我心懷妒忌,蓄意誣陷。

多年布局,將我全族抄家滅族。

我被當眾凌遲時,見他庶弟快馬握弓而來,將他一箭射殺:

「你殺了她,怎麼還敢做平步青雲、位極人臣的美夢!」

再睜眼,我回到了六年前。

他拒絕退婚那一日。

「不過賞識她才學罷了,你何必吃醋?」

我搖搖頭,誠懇道:「我並非吃醋,而是移情。」

「勞煩你騰個位置,我要同你弟弟定親。」

1

謝非墨殺我那日,整座沈府血流成河。

他帶著鐵甲軍,將我全族上下,殺得一個不留。

他命人架住我雙臂,讓我眼睜睜看著父母哥哥慘死。

最後一個才輪到我。

謝非墨用一柄薄如蟬翼的匕首,一片片削下我的血肉。

到最後,只剩一具森森白骨。

我痛得渾身痙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疼嗎?你可知棠棠當初被你誣陷,死在你哥哥刀下時,也是這麼疼!」

他嗓音冰寒,拔出長劍,

「沈歸音,我倒要剖開你的心看看,你這樣的毒婦,心是不是黑的!」

那劍尖將要挑出我心臟時。

遠遠地,忽然有人快馬而來,破開風雪。

下一瞬,一支羽箭直直貫穿謝非墨的心口。

滾燙的鮮血濺了我滿臉。

視線一片模糊,我只能聽到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嗓音,帶著極致的怒氣:

「你殺了她,怎麼還敢做平步青雲、位極人臣的美夢!」

是謝非墨的庶弟。

十五歲就立下赫赫戰功的少年將軍,謝景湛。

……

再睜眼。

被凌遲的劇痛還殘留在身體里。

眼前視線已經由暗到明。

下一瞬,一道帶著不悅的熟悉男聲響起:

「阿音,我已經同你說過很多遍,我不過是賞識她的才學,你為何要無理取鬧?」

我眨了眨眼睛,睫羽上抬。

眼前檀木桌,青瓷盞。

還有不遠處神色冷淡的謝非墨,和被他緊緊護在身後、欲言又止的白棠。

記憶流水般回籠,我一下子想起來了。

原來是這一天。

2

前世,也是在這一天。

我無意中發現了白棠女扮男裝的真相。

想到她與謝非墨同進同出、形影不離了小半年,於是和他大吵一架,提出了退婚。

反倒被白棠陰陽怪氣:

「沈小姐,你在閨中,不讀四書五經、不見天高海闊,自然也不知道,這世上的感情,除了男女私情外,還有很多種。」

「我與謝兄君子之交,從來都是光明坦蕩。」

不等我開口,謝非墨又皺著眉道:「你明明知道,我向來是愛才之人。」

「如此誤會,實在令我心寒。」

在他們一唱一和下,我反倒被洗腦。

真覺得是自己太過小人之心。

還向他們道了歉。

我剛想到這裡,便聽到了謝非墨下一句話:

「婚姻大事怎可兒戲?罷了,我與白兄崇尚君子之風,向來寬厚,便不與你計較今日所言。」

我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

突然笑了:「白兄?」

「現在叫得這麼疏遠,等下要喚多少遍棠棠,才哄得過來啊?」

3

這話一出,面前的兩個人神色驟變。

我只當看不到謝非墨莫測的神情,和藹問道:

「對了,今日平南王妃的詩會,你弟弟應該也跟著過來了吧?」

他一怔,旋即露出不屑又厭惡的神情:「他一介庶子,怎配與我同行?」

謝非墨是王妃膝下唯一的嫡子,謝景湛卻是通房所生。

他向來瞧不起謝景湛。

卻因為他年少便戰功赫赫,不得不忌憚他。

前世,為了借我沈家的勢,與謝景湛爭奪世子之位。

即便謝非墨與白棠情投意合,還是娶了我。

婚後,他總是夜不歸宿,見天兒地往京郊跑。

我偷偷跟過一次才知道。

白棠就被他金屋藏嬌,安置在那裡。

那天夜裡,謝非墨帶著白棠身上的香氣回府後,我同他大吵了一架。

他盛怒下推了我一把,導致我小產。

臥病在床的第二日,便聽陪嫁丫鬟竹枝說,謝非墨在校場同謝景湛起了衝突。

二人較量時,謝景湛失手刺了謝非墨一劍。

……

「他為何不配?」

回過神。

我看到面前神色難看的謝非墨,輕笑一聲,

「謝非墨,我要與你退親,並非吃醋,也非兒戲,而是我移情。」

「勞煩你騰個位置吧,我要同你弟弟定親。」

4

撂下這句話,我轉頭就走。

謝非墨驚怒交加,不可置信:

「沈歸音!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正要追上來。

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太監攔住:

「謝公子,白公子,長公主有請。」

我知道。

今日詩會,謝非墨是專程帶白棠過來,想引薦給長公主的。

他猶豫片刻,還是帶她跟了上去。

只是臨走前,他回頭望我,冷聲道:

「沈歸音,你我的婚事,是長公主稟明聖上,親口定下,不是你想退就退的。」

「我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別想拿那個賤種刺激我。」

大概是沒有前世的記憶時,我真的太喜歡他了吧。

到這時候,他仍然以為。

我是在為他和白棠的事,故意置氣。

……

我是在後院的海棠花林中找到謝景湛的。

他墨發高束,紅衣如火,正在樹下練劍。

劍光凜凜,挑起落了滿地的海棠花。

這一年,他十五歲。

還是少年,就已經出落得十分高挑。

身形交錯間,花瓣簌簌落過眼角眉梢,更襯得那張濃墨重彩的臉,有種瑰艷至極的美麗。

我停步叫他:「謝景湛。」

劍光不停,又破開一片花雨,堪堪停在我鼻尖外一尺處。

他凌厲的目光從我面上一掃而過,勾勾唇角,神色里多了幾分桀驁不馴:

「沈小姐莫不是尋我哥哥的途中迷了路,怎麼會跑到我這裡來?」

頓了頓,不等我答話,又道,

「我可沒工夫帶你去找他。」

我想起來了。

前世,因著謝非墨的緣故,我同謝景湛的關係,實在算不上好。

一開始我們年歲都小,每次見面,他還會叫我姐姐。

圍著我繞來繞去,為我準備生辰禮。

後來見我態度冷漠至極,甚至多次幫著謝非墨刁難他。

便也漸漸擺出一副挑釁的樣子。

前世,從我成親,一直到我死後。

我們都沒有再坐下來,完整地說過一句話。

「怎麼不說話了沈歸音,莫不是兩句就要哭了?」

我回過神,深吸一口氣,伸手摘下粘在他頰側的海棠花瓣:

「你能不能,陪我去前廳找謝非墨一趟?」

指尖與臉頰相碰,他原本耳尖緋紅,聽我說這話,神情突然又冷下來:

「我憑什麼陪你——」

「今日當著滿京城名門子弟的面,我要同他退親,從此一刀兩斷。」

我打斷他,看著他突然又亮起來的、小狗似的眼睛,笑了笑,

「謝景湛,你陪我去。」

5

「我為何要陪你前去?」

他嗤笑一聲,撇開目光。

幾息後,轉回來,看到我仍在定定望著他,耳尖紅了紅。

「嘖,真麻煩。」

他好似不耐煩地挑了下眉,

「算了,看謝非墨笑話,我樂見其成,就陪你去吧。」

他以一種十分自然的姿態走到我身邊,我才發覺。

十五歲的少年,已經比我高出半頭了。

我們並肩穿過長長的走廊,前廳的人聲由遠及近,漸漸傳入耳中。

謝景湛突然扣住我垂在身側的手腕,嗓音里沉著些莫名的情緒:

「沈歸音,提前說好——想用我刺激謝非墨可以,但我可不是那麼好擺脫的。」

我怔了怔。

還沒來得及開口,長公主身邊那白面太監,又一次出現了。

他耷拉著眼皮,掃過我與謝景湛交疊的手。

然後將我們請進了內室。

珠簾挑起,滿臉威嚴的長公主高坐明堂,冷冷地看著我:

「沈歸音,你可知罪?」

我抿了抿唇,看著她身邊姿態親昵的白棠,還有似笑非笑望向我、眼神從容又自信的謝非墨。

突然想起前世。

因為我提起與謝景湛退婚的事,長公主莫名就大發雷霆,甚至還用茶盞砸傷了我。

當即跪了下去:「回殿下的話,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你與謝家大郎的婚事乃是本宮親旨所賜,你突然借子虛烏有的緣由退婚,可是對本宮不滿?」

「退婚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你身為閨閣女子,卻與未婚夫婿的庶弟私相授受、不清不楚,知道廉恥二字怎麼寫嗎?!」

她說到最後,果然抓起茶盞,向我砸過來。

然而,那茶盞並未如前世一般砸上我額角,以致留疤毀容。

反而被一柄長劍截在半空。

劍尖挑著青瓷茶盞轉了兩圈,然後落地,碎裂。

謝景湛冷嗤一聲,利落地收劍入鞘。

「謝景湛。」

長公主嗓音冰寒至極,

「敢當著本宮的面拔劍,你莫非想造反不成?」

6

「長公主言重了,沈家世代忠良,沈統領上月還被聖上盛讚年少驍勇。微臣不過是怕您失手,若茶盞砸傷了沈家姑娘的臉,該如何向聖上交待?」

謝景湛眼中並無懼意,只挎著劍,坦蕩跪下行禮。

他身量高挑,下跪時脊背亦挺得筆直,像株挺拔的小白楊。

長公主緊攥扶手,怒極反笑:「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京中無人不知,上個月,她才因為言行無狀被聖上斥責,幽居公主府半月。

她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壞到極點。

我終於回過神來,跪了下去。

張了張嘴,正要開口,手背忽然被冰涼的劍柄擋了一下。

下一刻,謝景湛先開口了。

「絕無此意。微臣一片赤膽忠心,全然為了殿下著想。」

話音剛落,謝非墨便冷聲斥責:

「謝景湛,你好大的膽子!莫非將為兄和公主殿下都當傻子誆騙不成?」

「若不是你與沈歸音私相授受,好端端的,她怎麼會向我提出退婚一事?」

「退婚?」

謝景湛微一挑眉,

「如此說來,兄長不該反省自己嗎?」

謝非墨氣得嘴唇發白:「你!——」

「好了,我不過一會兒不在,怎麼吵成這樣?」

一道沉穩的女聲在門口響起。

我扭過頭,下意識循聲望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平南王妃。

她目光在室內掃過一圈,最後定在長公主身上:

「嘉寧,不是讓我借你地方認個乾妹妹嗎,怎麼轉臉跪了一地的人啊?」

顯然,她是把這一通鬧劇的主要責任,算在了嘉寧長公主身上。

平南王生前戰功赫赫,縱然在聖上面前,王妃說話都頗有分量。

長公主面色微變,斂目低眉道:

「還不是這沈家女兒和謝家庶子太沒規矩,我不過教訓幾句罷了。」

「你年歲也不小了,跟年輕人計較什麼?今日難得,讓他們去玩吧。」

王妃三言兩語便把事情揭了過去。

我向她行禮道謝,轉身退了出去。

一步一步向外走時,仍能感受到一道冰冷銳利的目光凝在我背後,像是恨不得將我整個人刺穿。

是嘉寧長公主。

我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按我前世的記憶,今日應該是謝非墨初次將白棠引薦給長公主。

可平南王妃卻說,一開始就是長公主問她借了地方,說要認一位乾妹妹。

難道她們二人,並不是今日才相識?

7

我想得太過入神,沒留意自己的腳步越走越快。

直到後領被人猛然揪住,向後一拽——

「前面就是台階了,你要摔死自己嗎?」

眼前景物飛速上滑,一瞬間的星移物換讓我一下子就想到前世。

在某段之前被我遺漏的記憶里,是哥哥處理完白棠謀逆一案後又過了數日。

我與他見面時,他眉頭仍然緊皺。

我問他怎麼了,他停頓片刻,還是道:

「那一日,在誅殺逆賊的地方,我發現了公主府的信物。後來上奏天聽,陛下什麼都沒說,只把東西收起來,讓我切莫聲張。」

我一邊回想,一邊不自覺地喃喃出聲:

「謀反……長公主……」

「沈歸音,你不要命了!」

謝景湛帶著幾分焦急的呵斥聲,把我從回憶里拽了回來。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定了定神,問道:

「謝景湛,你想做安遠侯世子嗎?」

他愣了愣,嗤笑出聲:

「我自可以去軍中掙我的功勳、親奏陛下討我的封賞。不過一個世襲的爵位而已,除了你那沒用的未婚夫婿,誰稀罕?」

「那,若我與他退親後,名聲盡毀,你可願同我訂親?」

他望著我,目光漸漸有些轉冷:

「這又是你替他來試探我的什麼把戲嗎?沈歸音,我警告你,我現在可沒從前那麼好騙——」

話沒說完,他突然啞了聲。

一個軟綿綿的荷包被我塞進他手心。

那上面繡的是春海棠,我最喜歡的花。

「我並非誆你,只是有些話不方便此刻細說。我說要同你訂親,只要你同意,我絕不食言。」

「謝景湛,這是信物。」

說完,我提起裙擺,急匆匆乘馬車回了家。

8

我回到房中,提筆將前世最關鍵的幾個節點寫了下來。

第一是今天,詩會上,白棠大放異彩,名震京城。

而我被長公主用茶盞砸傷了額頭,留下十年未愈的疤痕。

第二是六個月後,謝景湛得封副將,隨軍去東南沿海平匪亂。

一人斬百敵,立下赫赫戰功時,他班師回朝。

兵馬入京那天,正是我和謝非墨大婚之日。

後來我聽聞,朝堂之上,天子問他要何封賞。

他靜默許久,什麼也沒要。

寫到這裡,我筆尖驀然頓住,在宣紙上洇開一大滴墨跡。

第三,便是我與謝非墨成婚後第三年。

我小產後不久,白棠便被我哥哥發現與人勾結,意圖謀反。

被當場斬殺。

寫到這裡,前世被凌遲千刀的劇痛又一次捲土重來。

我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回過神來,面前的宣紙已經被揉成一團,墨跡沾了滿手。

我知道,不能再拖了。

我去東院拜見了哥哥。

他耐心聽我說完,溫聲問:

「好端端的,阿音為何要與謝非墨退婚?你從前不是最喜歡他了嗎?」

「喜歡又如何?他與那白棠早就情投意合,娶我不過是為了借沈家之勢,與得寵的庶弟爭奪世子之位罷了。」

我絞著手帕,努力讓聲音裡帶上幾分哽咽,

「他說了,等承襲爵位,就逼我自請下堂,再八抬大轎迎娶白棠。」

哥哥的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謝非墨真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是我親耳聽到。」

只是並非今生,而是前世。

我在心裡默默道。

見我哥眼神冷銳如刀,連忙補充了一句:

「退婚一事,哥哥不用操心,我自有分寸。」

我想到前世哥哥帶人前去圍剿白棠,若長公主真有謀反之意,他恐怕早在那時就得罪了她。

而我只想讓他接觸這些事再遲一些。

退婚一事已經和長公主扯上關係,與其讓沈家出面,不如我自己鬧一場,將事情框定在男女私情之間。

左右,我沈歸音亦是京中出了名的驕縱任性。

9

很快,我便去京中學堂大鬧。

「京中明明有女學,你不去,卻要女扮男裝混進這裡,你打的什麼主意你自己心裡清楚!」

白棠被我攔在門口,眉頭緊皺:

「沈小姐,我已經同你說過很多遍,我與謝公子只是君子之交,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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