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什麼?直播間你倆還在呲個大牙笑呢?在我這兒演戲呢?
【殺了你們,我馬上就殺了你們。】
14
關閉直播後,我們迅速地開始準備起來。
真正的陸然雖然年紀不小,但依舊是個強壯的男人,能殺死他,看來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視。
我準備好了用著順手的刀具,可沒等出門,空氣中忽然飄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好,這孫子用了迷藥!」
秦落大喊著朝我撲過來,緊接著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再醒來時,我的手腳已經被綁了起來。
秦落被綁在凳子上,茫然地抬起頭,似乎也是剛醒。
而假陸然就站在他旁邊,手裡把玩著水果刀,還不斷地在他臉上比划著。
「你要幹什麼?」
我喊了一聲,他的目光終於轉了過來。
「當然是要剜了他的心啊。」
「那請你離他的臉遠一點。」
我認真地提醒:「他可以沒有命,但不能沒有這張臉。」
「……」
「你果然還是喜歡我這張臉!膚淺的女人!」
秦落對著我埋怨,然而下一秒就被膠帶封住了嘴。
假陸然指著他,震驚地轉過頭:「這種膽子又小又窩囊的呆子,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我沉默片刻,坦然回答:「其實我是霸總,我喜歡傻白甜。」
「你撒謊!」
男人忽然躁動,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當初明明跟我說,你討厭愛哭的男人,現在為什麼全變了?」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開口。
「那啥,我們認識嗎?」
「我是梁遠,愛哭單純的小遠,你不記得了嗎?」
「當初我剛開始直播,不僅觀眾少還有很多人罵我,是你第一個成為我的粉絲,還幫我罵了那些人。」
「那時是你說,男人哭哭啼啼不像樣子,有男人味兒的才好看,現在怎麼就變了呢?」
15
聽他這麼說,我終於想起來了那段記憶。
那是直播剛剛興起的時候,我刷到一個直播間,裡面的男孩子很年輕,戴著眼鏡唯唯諾諾地跟大家聊天,結果卻被圍攻謾罵。
我看不下去,便幫他回懟了幾句。
「誰知道你他媽恩將仇報啊!
「農夫與蛇,郝建與老太太!」
「是你先背叛我的!」
梁遠忽然怒吼,猛地撕開了自己的上衣。
「明明我已經練得這麼有男人味兒,你是始終不願意看我!」
我被他巨大的胸肌閃得挪不開眼,眼神剛想往下閃躲,迎面而來的就是八塊腹肌和完美的人魚線。
乖乖呀,這到底是要殺我還是要賞我啊!
就在這時,秦落忽然撕開嘴上的膠帶,朝我撲了過來。
「不許看!你不許看他的!」
我氣得眼皮抽搐,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
「戲還沒演完你就露餡兒了!書杯!」
「什麼?你怎麼鬆開繩子的?」
沒等梁遠反應,我迅速從地上爬起,一個掃堂腿直接把他撂倒。
然後屈膝,完美避開他的腹肌,朝著腰下踹了過去。
梁遠臉頓時白了,捂住下腹哀號:
「你,你哪兒來力氣?」
「剛才明明已經被我迷暈了,你怎麼解開繩子的?」
「還不懂嗎?」秦落氣憤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踹他一邊摟著我親了一口。
「你那套根本沒用,都是我們演給你看的,你只是我們 play 中的一環而已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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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遠重要的部位被我踢了幾腳,疼得站都站不起來。
我讓秦落去拿繩子,誰知轉身的瞬間,脖子就被人死死地勒住。
「巧了,我剛才也是演的,你根本沒踹中。」
窒息感頓時朝我湧來,我用最後一絲力氣朝他比了個中指。
「我三十七碼的腳都踹不中,你還真是小得可憐啊。」
他臉色猛地漲紅了幾分,趁著這個空隙,我從腳踝處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他胳膊里。
梁遠哀號一聲,終於放開了我。
我大口呼吸了幾下,轉身又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臉上。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光練肌肉,小腦也給練沒了是不是?」
「你喜歡我,你倒是說啊,不行你刷個禮物讓我看見你呢,你悶屁不吭,我夸誰你殺誰,合著就跟我對著來唄?」
「你了解我嗎?就敢說喜歡我。」
他掙扎著站起,猛地朝我撲過來。
我用手肘擋著他的拳頭,另一隻手直接一耳光扇了過去。
「就你這點力氣,雞肉是蛋白粉喝出來的吧?」
緊接著我又一耳光扇了過去,打得他瞬間就流了鼻血。
梁遠終於有些害怕了。
他環視四周,轉身就朝著廚房跑去,似乎是想拿菜刀做武器。
可等他握住刀柄的瞬間,巨大的重量壓著他的整隻手往下落,居然直接砍在了腳背上。
「不是吧?這菜刀是我日常健身用的,也就而是公斤重,你都舉不起來?」
梁遠疼得哀號,我體貼地走過去,彎腰又將菜刀拔了出來。
他身子一歪,徹底疼得說不出話了。
17
眼看我又要彎腰,梁遠掙扎著朝前爬,一直到牆角,才扶著冰櫃要站起來。
可下一秒,他卻不經意間地瞥到冰櫃里的東西,直接嚇得癱軟在地。
「這裡面……這裡面居然是……」
我被他這副模樣逗笑,再低頭,卻聞見了淡淡的臭味。
他居然嚇尿了。
「你!你是殺人犯!你是變態!」
「咱倆不是半斤八兩嗎?」
我笑著蹲下來,翻著手機里的照片,猛地舉刀在他下巴處劃了一下。
「這是替秦落還的。」
「還有……」
我丟開刀,把手錶套在手背上,猛地朝他鼻子打了一拳。
緊接著是手指。
他強加在別人身上的,我都要一點一點還回來。
「就你這點兒本事,還學別人當病嬌呢?
「遇上真狠人,你就老實了。」
我站起身,看著躲在門縫裡的秦落揮了揮手。
「怎麼還不出來?」
他臉色有點兒泛白,支支吾吾地搖了搖頭。
「我有點兒暈血。」
真麻煩……
我扯起沙發罩,蓋住了梁遠的身子,他這才敢出來。
「嚇到了嗎?」
秦落點點頭,一抬頭看到我手指上的血跡,又嚇得緊閉上了眼。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把手藏在身後。
「人已經抓到了,我們也不用再演戲了。
「你後續也會安全的,噁心的話現在就離開吧。」
誰知我剛要轉身,他卻忽然從後面抱住了我。
「我是有點兒噁心。
「所以你下次殺人的時候……能不能穿一件雨衣呀?」
「……」
我一時間,倒不知道是應該誇他還是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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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洗乾淨了手上的血,拿著繩子走過去時,我才發現沙發罩下面已經空了。
梁遠逃走了。
那串血腳印延伸到了走廊,不知道走進了誰的房間。
我追出去,剛要在業主群里問一下,就看到他正拽著一個小女孩兒走出來。
那女孩兒被他揪住頭髮動彈不得, 只能彎著腰趴在地上。
「誰敢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我站住不動了,看著那女孩兒被摁在地上, 蜷縮成一團。
的確不敢過去。
下一秒她便忽然從懷裡掏出兩把蝴蝶刀,利索地劃在了梁遠的腳踝處。
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已經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腳筋已經被挑斷了。
那女孩兒還嫌不夠,直接摁住他的胳膊又利索地在手腕上劃了一道。
「知不知道社畜的頭髮很寶貴啊?
「是這隻手嗎?放心不會讓你流血過多的,一會兒還有重頭戲在後面。」
梁遠疼得已經失去了理智,僅憑本能的反應,用另一隻胳膊在地上爬行。
因為哭的聲音太大, 眼淚鼻涕混成了一團,根本沒人聽得清他在喊著什麼。
我默不作聲, 就這樣看著他爬到外面,哭著向保安求助。
保安正在嗑著瓜子追劇, 看到這場景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抬到擔架上——
然後重新送了過來。
「你們咋搞的?
「之前天天說沒人殺,感覺無聊,現在獵物來了又不好好看著, 差點兒可就跑出去了!」
梁遠像是見了鬼一樣,死死地瞪著眼,終於經受不住, 直接暈了過去。
19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被我們綁在了 702 房間裡。
他被綁在椅子上,面前架著一個手機, 似乎正在進行著直播。
僅僅是一眼,梁遠就嚇得魂飛魄散。
因為直播間裡的幾位觀眾,都是被他破相的人。
有人的整張臉都纏著繃帶,有人的手臂打著石膏, 還有人身上大面積的燒傷,唯一相同的就是——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憤怒。
我戴上面具, 笑著朝大家揮了揮手。
「所以, 大家覺得他哪個地方好看呢?」
當天晚上, 梁遠的慘叫聲持續了一夜。
為了擔心秦落會做噩夢,我把後續的事情都交給了其他鄰居們, 好在梁遠來之前就已經抹去了自己的行蹤軌跡, 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的麻煩。
只是這段事情已經過去, 秦洛卻絲毫不打算離開。
「我的房子已經炸毀了, 我無家可去啊!」
「你不是說你還有很多家嗎?」
「那都是毫無感情的鋼筋水泥而已!」
他拉著我的胳膊反駁:「那怎麼能叫家呢?
「再說了, 你得看住我才能讓我保守你的秘密呀!
「而且咱倆已經官宣了,我的清白都沒有了,你怎麼能說拋棄我就拋棄呢?」
句句質問,感人肺腑,我最後無奈只能妥協。
20
秦落不喜歡血腥,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 我都沒有再參與公寓的殺人活動。
這樣焦慮的生活沒有持續多久,我的遠房表哥忽然打電話讓我回家。
等我回去後才知道,竟然是家裡缺錢,他要把我賣了。
對方不僅是個 50 多歲的中年男人, 還喜歡酗酒家暴,上一個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
一想到自己要嫁過去,我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終於又能活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