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跑?我看相柳姐早知道他是兇手了,你忘了她抓的連環殺人犯嗎?我相柳姐壓根不帶怕的!】
【廢話,她上次把整個警局都搬過去了,當然不怕了。】
【所以這又不是小說,你們報警啊!!!】
直播間兵荒馬亂,我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的。
「這案子有點大了呀,耗子找花生我還能申一下,這……要不我們出去打一架吧?」
田鼠還在笑,此刻卻已經多了幾分血腥。
「你的法官遊戲很不錯,等我找到我的花生,我會欣然收下你甘甜的腦漿。」
「懂了,殭屍博士……」我也笑了,「那就讓我愉快地拖延時間吧,你可千萬別跑!」
田鼠嘴角咧起。
正巧三七分從地上爬了起來,我向前一推:「肉盾,是不是陸豐挖的花生,快跟人家交代。」
三七分抬頭,人已經站在了田鼠面前。
他下意識就道:「不是我乾的!」
「我猜是他!」
他轉頭伸手就賣了穩重男。
「哦,說說你在陸豐的記憶裡面看到了什麼?」田鼠來了興趣。
然而不等三七分說話,穩重男扶了下眼鏡站了起來:
「不用問了,我不是小偷,你也不是,小靜也不是。」
田鼠嗤笑:「到現在為止,只有你沒有看過陸家人的記憶,你憑什麼就能斷定他們三人不是小偷?」
穩重男緩緩道:「因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我們三人所扮演的陸家人已經死了。」
「死了?沒有啊,陸豐明明還活著。」三七分驚訝。
穩重男道:「我聽說,人剛死不久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他的記憶會停留在被殺害的前一刻,所以你和小靜場外求援,只知道了原主生前的記憶,並沒有發現原主已經死了。」
「只有玲玉因為徐曼還活著,知道了之後陸二才一家慘死的事情,我說得對嗎?」
穩重男看向田鼠。
田鼠讚嘆道:「確實如此。」
穩重男點頭,繼續道:「所以陸二才一家便是陸家村殺人案的三名遇害者,你殺了他們,那在他們死前,你也肯定詢問過花生的去向,以你的殘忍,他們不會不承認,而小偷是誰,到現在都沒有答案,不就證明他們三人並不是偷走你花生的小偷嗎?」
「換句話說,我們三人是無辜的,你應該繼續問她。」
穩重男三言兩語洗清了自己所有嫌疑,看向了短髮妹。
短髮妹不敢置信張大了嘴巴:「不是,他是兇手啊!他是殺人犯,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
她還想站起來,然而旺財時刻盯著她,一頭又給她撞了回去。
撞完一臉邀功地看著我。
田鼠鼓起了掌:
「這位先生說得不錯,我的花生我確實應該懷疑是她拿的。」
短髮妹怒了,情緒在此刻爆發:
「你憑什麼懷疑我?憑什麼把犯罪嫌疑人框定在我們四個人之中?不是他們就是我,你這是在做有罪推定!就算是真的在法庭上,你這種推定也不能給我定罪!」
田鼠:「我相信誰是兇手,去尋找誰的線索,這無可厚非。」
短髮妹:「那你怎麼不去懷疑她?」
短髮妹伸手一指,竟然指向了我!
所有人都驚了,我一句「臥槽」直接蹦了出來。
而短髮妹此刻已經明顯什麼都不顧了:
「都喜歡做有罪推定是吧?那我來推一推她!」
「你說你在全網找花生,可你第一個找的為什麼不是徐曼?也不是其他陸家村的人,而是她,一個離你很遠的道士?」
「你說你的花生無比珍貴,是你一家人的口糧,可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沒在你的敘述中聽到花生丟了後,你家人做了什麼!」
「相反,你一提起你的家人,你的笑容就更加變態,家人這兩個字明顯觸動到你的神經,他們死了是不是?」
「誰殺了他們?!」
「我不信你一個妖怪,你的家人會是什麼善茬!所以能在他們手裡搶走花生,並殺死他們的,方圓百里沒多少人,你懷疑就是她乾的,所以才會專門來到這裡!」
「而她!」
短髮妹指著我,情緒很是激動。
「一個道士遇見妖怪不抓,還跟他嘻嘻哈哈玩什麼法官遊戲,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花生就是你偷的!」
我蒙了,指著自己:「我偷的??」
直播間彈幕狂飆!
【哈哈哈,笑死我了,審著審著法官要下場解釋自己不是小偷了!】
【這個節目好猛,嫌疑犯指著法官鼻子說,案子是你乾的,笑死我了!】
【看著不像劇本,反正不像人寫出來的劇本,天啊,好有趣!】
【相柳反擊!我們看好你!!】
我急道:「大伙兒,我是法官啊!是我組的這個局,你們喝的水都是我家的,不要 cue 我啊!」
然而這次所有人竟是出奇地一致。
穩重男搖頭:
「玲玉說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規則第四條說小偷必須死,並沒有說犯規者死,所以你還是解釋一下吧,不然我們不會承認你的法官身份。」
我蒙了。
腦子瘋狂轉,想到關鍵又問田鼠:「田鼠,你為什麼來找我?」
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測。
田鼠到底為什麼來找我誰也不知道,如果他說是別的原因,那我的嫌疑就算是洗脫了!
田鼠:「他說的是對的。」
我破防了,手啪嘰就扶在了額頭上!
「我組個局,找了四個人和你玩了半天,你說你奔我來的?」
「你這不純浪費我家水電嗎!」
田鼠笑道:「所以你不想辯解了嗎?我還挺喜歡這個遊戲的。」
我有些崩潰:「解釋?咋解釋?我劇本殺還沒我狼人殺玩得好,所有人都懷疑了個遍了,我還懷疑誰去……」
「哎?」說著說著,我突然發現個問題。
我睜大眼睛:「所有人都被懷疑了個遍,就一個人沒被懷疑,那按照電視劇套路,那個人不妥妥就是兇手嗎!」
所有人皺眉思索,我信心滿滿,抬手就指了過去:
「交代吧田鼠,就是你偷了田鼠的花生!」
直播間笑懷孕了!
【我現在相信沒有劇本了,因為啊,這劇本妥妥就不是人能寫出來的!】
【我看到了什麼,哈哈哈,繼法官被指證為兇手後,法官反手把原告指證了!】
【能不能再荒謬一點?笑死我了!】
穩重男咳嗽一聲,打斷了我的「推論」:
「鑒於你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讓我們相信你是無辜的,你現在已經不適合再擔任法官的身份了,我建議民主投票,推選出新的法官。」
眾人立刻點頭,連直播間都在狂刷 1!
隨後,我的法官身份被擼了下來。
而對於新的法官,田鼠推薦穩重男:「這位先生有不凡的智慧,若不就讓這位先生成為新的法官?」
所有人同意,穩重男擔任了新的法官。
我落地為囚,直接上了被告席,生無可戀坐到了穩重男的位子上。
「那麼,現在我們繼續審理田鼠先生的案子。」
田鼠欣然點頭,對他推舉上去的法官很滿意,轉頭目光就放在了我的身上。
「李相柳,我今天最大的目標還是你,現在交代吧,我的花生是不是你偷的?還有我的家人,是不是你殺的?」
我撓了撓頭:「這場庭審,總體來說我的嫌疑很大,但細節來說,其實還是有疑問的。」
我問道:「就比如說,你為什麼還不跑呢?」
田鼠:「什麼意思?」
桃木法槌重重落下!
穩重男喝道:「田鼠,你是否對你殺害陸二才一家一案供認不諱?」
砰!
田鼠的椅子把手被捏碎。
他笑容漸漸收斂,空氣在此刻陰沉。
穩重男面色不變,盯著田鼠,重申道:「本庭問你,是否對你殺害陸二才一家一案供認不諱?」
田鼠站起,聲音冷了下來:「我是來找我的花生的。」
「很好。」穩重男拿起桃木再次一敲。
「從 10 年開始,陸家村總計失蹤 13 名女性,這些女性統一特點,年輕貌美,本庭問你,這些人的失蹤和你有沒有關係?」
直播間譁然,田鼠徹底陰下了臉。
他身後隱隱出現一隻尖吻利齒的巨鼠衝著穩重男嘶吼,這巨鼠身披破舊袈裟,脖間掛著一串紅皮佛珠,獐頭鼠目,佛像陰森。
這竟是一隻賴豪鼠!
我心中一定,知道自己猜對了。
賴豪鼠,島國一種大妖,《平家物語》中記載,賴豪原為佛門高僧,受當時的白河天皇禮拜,後來他遭白河欺騙墜入地獄,化為怨恨之鬼,身體也化為萬千巨鼠,肆虐一時。
這種妖物平時藏身地下,且在記載中,有身化萬千的本領,逃遁天賦極高,很難抓捕。
可因為受欺騙而死,賴豪鼠性格極其偏執,欺騙他會被它盯上,不死不休!
此刻,它兩隻眼睛死死盯在穩重男身上,我知道這事情成了!
我打了個響指,吸引來他的目光。
「田鼠先生,記得我說給你準備了日光 SPA 嗎?」
我再次一個響指,四面牆上道道橫幅落下,橫幅上靈符神光大盛,屋內一瞬間璀璨如熾!
直播間驚聲連連,然而最高亢的還是田鼠的一聲慘叫!
「是不是感覺頭暈?沒事,頭暈是正常的,來,吃點耗子藥!」
他桌上的水浮起,小白開心道:「剛來就給你溶水裡了,看你喝得開心,我給你續了杯哦~」
賴豪鼠腿一軟,扶住桌子,終於是怕了!
「你們,到底是誰!」
穩重男單手取下面上的偽裝,挑飛的劍眉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我,凌海市刑警大隊大隊長,宮彥!」
時間回到 10 天前,陸家村殺人案發生的那天。
三人慘死, 生前有被虐殺的痕跡……
案件撲朔迷離, 現場不像人為……
經法醫鑑定, 死者身上有某種齧齒動物的牙印,很像是老鼠。
刑警隊大隊長宮彥聯繫到了我。
布局也在那時候開始……
田鼠暴怒:「你們是故意騙我來這的!」
宮彥褪下臉上的偽裝,露出了本來面目。
然後是房東顧燁扮演的挨罵三七分。
嗯……還有我師父扮演的背鍋短髮妹。
我師父罵罵咧咧扔下偽裝:「怎麼一有事全給我甩鍋,不是說好一人演一段嗎?」
顧燁順手一指就把我賣了。
我不服道:「你不也甩我鍋嗎?我是法官你都甩!」
然後是小靜, 她身份最為特殊, 便是陸靜。
事情發生時, 她並不在家,是好友徐曼去找她,替她死在了那裡。
我們計劃審判田鼠時,她懇求能加入進來, 我師父手中那把刀也是她帶入了我家。
賴豪鼠還有一個別名叫作鐵鼠, 對鐵器金銀相當敏感。
我師父發現刀後,巧妙把刀暴露了出來, 沒有引起田鼠警覺。
至此, 賴豪鼠落網!
宮彥肅聲:「原告,說出你的訴求!」
陸靜淚水滾落:「只求殺人償命!」
賴豪鼠惱了,身軀猛然膨脹, 一隻身披袈裟的巨鼠撐破衣服, 現出了原形!
【臥槽!這是什麼?真的是妖怪啊!】
【我的三觀崩塌了, 媽媽,黑熊精又來偷袈裟了!】
【默念三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召喚破四舊之神!】
直播間網絡道法大行其道, 宮彥重重敲下桃木棍:
「本庭判決,田鼠,死刑!」
「不!」賴豪鼠拚命向窗戶衝去!
我手一擲, 五色杏黃旗封住了它的去路!
隨後雷霆接踵而來,劈得賴豪鼠全身皮開肉綻!
金紅法獸獬豸從宮彥頭頂一躍而出, 威儀雙眸鎖定賴豪鼠, 猛撲而下!
明亮光芒中,賴豪鼠慘叫, 頃刻間被打落在地!
他還在慘叫:「告訴我, 我的花生是誰偷的?告訴我, 我的花生在哪兒?」
我撿起他身旁掉落的一顆花生, 這是他剛進我家時撿起的那顆。
色澤飽滿,觸摸猶如少女之膚,有著蠱惑人心的香味。
我平靜道:「偷你花生的人送來了這顆花生, 他想讓你來找我。」
賴豪鼠眼中掠過一絲茫然。
我將花生拋給它,用雷火將一切淹沒。
7
一切結束, 宮彥問我:「你直播的視頻這次在網上傳播很廣, 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我手裡把玩著一塊玉佩, 隨口道:「新的風暴已經出現, 怎麼能夠停滯不前,穿越……」
「嗯?」
「哎呀,小日子都打上門來了, 幹嗎藏著掖著?乾脆把名號打出去,看有沒有憨貨上門來找我,正好我師父在家!」
宮彥點頭, 正巧顧燁從遠處走來。
「相柳,你師父說他去國外吃個席,讓你這幾天消停點。」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