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本世紀最完美的狡辯!」
短髮妹皺眉,所有人都一臉疑惑,我激動道:「果然,無知才是無辜者最大的底牌,恭喜你倆得到了本法官的初步信任,獲得一次場外求助機會!」
「啊?」
四人齊齊愣住,直播間彈幕都錯亂了!
【這是什麼展開,剛才說的遊戲規則有這一條嗎?】
【額……第一條,尊重法官的權威?】
【我想起了開天闢地之展博的裂變,哈哈哈哈!】
我高興道:「對!這就是法官遊戲的隱藏規則,沒想到你們第一次玩就發現了,真是厲害!」
「小白,現在就帶他們去找當事人求助,時間 30 分鐘!」
小白懵懂點頭,抬手,一道陰風襲過,短髮妹兩人眼睛一閉就昏倒在了桌上!
三七分兩人震驚了!
穩重男搖晃了下兩人,然而兩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又試探了一下鼻息,看了看兩人瞳孔,隨後臉色一變,看向了我。
三七分緊張地提起了板凳,色厲內荏道:「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我攤開手:「請閱讀上文。」
田鼠怡然坐在原地,笑道:「陸豐先生不必緊張,她們只是被帶走了靈魂,此刻她們已經被法官大人的朋友帶入了陸豐和徐曼的夢裡,等場外求助結束,很快她們就回來了。」
「靈……靈魂?」三七分呆住了。
我直播間人氣在此刻瘋狂飆升!
【啊啊啊?什麼靈魂啊?又突然鬧鬼了是不是?】
【別嚇我啊,醫生說我膽結石,我真的不害怕的,求求你們別試——】
【求個一米八的男友和我打視頻。】
我擺了擺手:
「安心啦,又沒查出她們是小偷,她們不會出事的。」
兩人一聽,表情卻前所未有地開始恐懼。
只有他倆知道,自己的同伴根本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所以眼前現在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劇本,而是真真實實發生的詭異!
兩人忍不住後退,驚恐的表情讓直播間一頓好夸!
三七分:「你,你說要是發現誰是小偷……會死,這是真的嗎?」
我緩緩勾起唇角,像極了一個精神分裂的變態:
「當然是真的,我親愛的朋友。」
「你們要代替那些不能到場的人洗脫他們的嫌疑,如果做不到,那我這位執拗的客人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人驚恐看向了田鼠,田鼠舉杯,臉上的笑容在這個遊戲開始後,越來越盛!
5
半小時後,伴隨兩聲如同溺水般的呼吸。
短髮妹和文靜女回來了。
三七分趕緊問道:「你們遇到了什麼?是不是她給你們下迷藥了?」
他還保存有幻想。
然而文靜女嚇得一下哭了出來:「有鬼,有鬼!我真的看到陸靜了!」
「我也是,我進了徐曼的夢裡,我旁邊有個白衣服的小姑娘,她是鬼!」
恐懼的氣氛徹底籠罩在了長桌上。
我再次敲了下桌子:「肅靜各位,現在這裡可是法庭,坐回你們的位置,並且拿起你們的身份,我們的遊戲要繼續了。」
哭聲就此壓抑在嗓子裡,三七分四人強忍著懼怕,坐回了原位。
我直播間人氣也在他們絲毫沒有表演痕跡的表演下,又翻了一番!
我繼續之前的話題:
「陸靜,對於田鼠先生懷疑,就是你那天從朱家兄弟田頭路過,去了他家,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聽到陸靜,文靜女立刻抬頭,慌亂道:「不是我,那天我是去北山采野梨,就算路過那裡,也絕對不是我挖了田鼠先生的家!」
「哦?誰可以作證?」
文靜女忙指向短髮妹,生怕自己被懷疑成兇手。
短髮妹要鎮定得多,她拿起自己徐曼的身份講了起來。
「我的身份是陸靜的同學徐曼,那天我確實是和她約了去山上采梨,中間也確實路過了那片地,也就是田鼠先生的家,不過我們只是路過,並沒有停留,更沒有挖他的家,這點我可以保證!」
兩人說完,齊齊看向田鼠,生怕被懷疑。
田鼠先生手指敲著桌子,半晌笑道:「如此,我也不能確定你們是小偷了。」
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直播間疑惑了:
【這樣查也太慢了吧?別人說謊怎麼辦?難道要憑藉微觀表情判斷別人有沒有說謊嗎?】
【如果說表情,那剛才陸靜就已經死了,她那表情就跟犯錯被捉了一樣。】
【她可能是緊張呀,反正我更相信是三七分乾的,就是陸豐!】
我繼續道:「陸靜和徐曼你認為不是兇手,你最開始懷疑的是陸豐,所以你更相信是陸豐動的手嗎?」
田鼠點頭:「小偷的作案工具是一把鐵鍬,那把鐵鍬挖土的痕跡中間有一塊我很熟悉的凹陷,那是我曾經被那把鐵鍬鏟中尾巴,我回頭一嘴咬出來的,就屬於陸二才家。」
三七分急了:「不是!那塊鐵鍬就算是我家的不假,那就肯定是我用的嗎?他呢?」
他指向了穩重男。
穩重男喝了口水,對旁邊倒水的小白還說了聲「謝謝」。
小白小臉瞬間羞紅,轉頭逃也似的飄回了廚房。
「我母親曾教給我一種見鬼的方法,剛才我試了下,不得不說……李掌門,你帶我看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我不以為意,趴在長桌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讓他繼續說。
絲毫不管直播間已經堆成山的問號。
在旁人眼裡,剛才那個水壺是直接飄過來給穩重男加了水,而穩重男像是能看見那邊有人一樣說了聲「謝謝」。
穩重男回答了三七分的問題:
「為什麼不懷疑我?很簡單,因為我是一家之主。」
「如果沒有農活,作為一家之主的我不會隨便帶著一把鐵鍬去地里,更不會在回來時把鐵鍬丟在那兒。」
「唯一會犯這種錯誤的只有陸豐,那個調皮的男孩,他為了挖田鼠洞,帶去了鐵鍬,而在心滿意足挖到他想要的東西後,他高興離去,就此將鐵鍬遺忘在了田鼠洞旁。」
「田鼠先生,我相信您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田鼠拱手:「陸老爺子的智慧是我所敬佩的,法官大人選擇你作為陸老爺子的代言人,真是理智的選擇。」
「誠然,我確實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陸豐先生還有想要解釋的嗎?」
三七分立刻慌了,屁股都離開了椅子。
「老嚴,怎麼辦?你他媽坑我啊!你讓我現在怎麼解釋?」
穩住男聽到三七分指責,他微頷首道:「抱歉,生死時刻我也只能顧全我自己。」
三七分更慌了,他想逃走,眼睛賊賊向門口瞟了過去。
直播間樂了:
【哈哈哈,我就說他是小偷吧?這還沒五分鐘他就玩不下去了,果然死的就是他!】
【看他的表情還真像回事,還是個戲精呢!】
【是哎,我還真不想看到他下線了,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劇本,這個好好玩!】
【田鼠先生也演得好好,越看越覺得他優雅!】
田鼠也在這些評論中慢慢站起了身:
「真相似乎浮現,如果你不反駁,我就默認你是小偷了。」
他一步步向三七分走去。
三七分頓時就向門口逃,這突然地一逃,速度竟是極快,他伸手就抓住了門把手!
然而,一隻手已經在背後抓住了他的脖子。
田鼠微笑,三七分看著健碩的身體被他輕輕用力就拉了回來,隨後他臉緩緩就探進了三七分的脖頸。
三七分嚇得頭髮都立了起來:
「等!等會兒!!」
田鼠抬頭,像是嗅到了什麼美味,意猶未盡吸了吸鼻子:
「陸豐先生還有最後的遺言嗎?」
三七分手指瘋狂指向短髮妹和文靜女。
「如果是我挖的你家,那當時她們從那裡路過,肯定會看到我,你怎麼不問問她們到底是不是我?」
田鼠訝然,鬆開手,認真為三七分整理了下衣領:
「倒是我心急了,差點毀了陸豐先生的人生。」
他轉頭問道:「兩位小姐,請問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呢?」
兩女驚疑不定,最後道:「我們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田鼠點頭,看著兩人若有所思。
我睡醒了。
「咦?你還沒死?」
剛剛從閻王爺手中逃生的三七分頓時崩潰,指著我,情緒激動到難以復加。
我趕緊道:「恭喜你死裡逃生,達成【死裡逃生】成就!現在你可以對本法官說一個訴求!」
「這遊戲還有成就?」
三七分氣頓時消了,趕緊道:「我需要場外援助,我要看到陸豐的記憶!」
「啊,你不想退出遊戲嗎?」
三七分臉一抽,石化在了原地。
小白很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臉,見他還能動,隨後伸手一招,三七分頹然坐倒。
我聳聳肩,看向了田鼠。
田鼠好奇地看著兩個女生:「你們到我家地里,再從那離開的時間,以人類的速度不會超過三分鐘,而我從朱家小妹家回家,大概在五分鐘後,你說沒有看到任何人,而我的家也是完好的,所以說,我的家是在你們離開後的兩分鐘內被挖開的?」
短髮妹遲疑,但還是堅定點了下頭:
「從我獲取的記憶來看,事情就是這樣。」
田鼠若有所思,轉頭看向了穩重男:
「我不認為你的兒子有體力能在兩分鐘內把我家挖開,並帶走我所有的花生,所以他必定是有幫手的,那個幫手是你……」
「還是說你在說謊?」田鼠突然看向了短髮妹。
短髮妹嚇得一顫,只聽當的一聲,一柄尖刀從她袖子裡掉了出來,砸在了地上。
6
現場安靜了。
我小碎步跑過去拿起刀:「臥槽!管制刀具!」
「你想封我直播間啊?」
手一甩,那把可以算場上唯一利器的小刀就精準消失在了垃圾桶里。
田鼠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徐曼小姐,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藏著一把刀嗎?」
短髮妹故作鎮定:「那把刀是我平時用來防身的。」
「不,」田鼠平靜看著短髮妹,「你對我有殺意。」
徐曼瞳孔一顫!
彈幕震驚了!
【臥槽,牛逼!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出問題的人,庭審現場,她竟然想直接幹掉原告!】
【粉了粉了,我短髮姐牛的,就是她挖了田鼠的家吧?】
【可那把刀我看著不像假的,不會這一切不是劇本,是真的吧?】
【別逗。】
我敲響了桃木棍:
「持管制刀具進入法庭,公然破壞法庭秩序,徐曼現在起被限制不得離開座位。」
旺財嗷嗷叫著,撒歡過來一頭就頂在了短髮妹屁股上,隨後幾下就將短髮妹逼回了座位,它昂首挺胸站在了她旁邊盯著。
田鼠笑容早已消失,死死盯著短髮妹:
「你帶刀入場,又想殺我,看來你才是偷走我花生的小偷,說出來吧,我的花生去哪兒了?」
短髮妹意識到無法狡辯後,此時反而鎮靜了些:
「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偷走了你的花生?沒有證據,我什麼都不會承認的!」
田鼠沒再說話,一步步向短髮妹走去。
短髮妹這下明顯緊張了:「這裡是法庭,你難道要在茅山掌門人的面前殺害我嗎,這違反了規則一,你不怕她對你動手嗎?!」
田鼠漠然,不為所動:「貴地主人有自己的規矩,我登門叨擾,理應客隨主便,但我並不為遊戲而來。」
他一步一步向短髮妹走去,氣勢漸漸凶蠻。
我揮手,旺財嗷嗷叫著就攔在了田鼠面前。
「原告,聽她把話說完,不然你不怕找錯人嗎?」
田鼠反問:「事到如今,有什麼可講的?」
「那也得說。」
我手一甩,一柄桃木劍就立在了他的腳下。
田鼠笑了:「行。」
施施然後退了一步。
「說吧,為什麼要殺我?」
短髮妹輕呼了幾口氣,盯著我道:「是不是也該我們問問他了!你問他——在發現花生被偷後,他在陸家村做了什麼!」
她說得斬釘截鐵,仿佛有莫大的隱情。
小靜也哭出聲,很明顯在第一次場外援助時,她就已經知道了真相。
我看向田鼠。
田鼠皺眉沉思,隨後,一抹微笑緩緩出現在他的臉上:
「那……可是一段相當愉快的經歷……」
十天前,陸家村發生人命大案,三人被殘忍殺害,剝皮抽骨。
行兇者不明,犯案動機不明,破案一時陷入困境。
而直到此刻,所有真相才浮出水面。
田鼠伸開雙手:「我,消除了他們的罪惡!」
彈幕頃刻間炸裂!
【臥槽!他是陸家村案的兇手,媽的,那個變態殺人魔!】
【主播快跑!這人就是來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