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求生5:海島監獄逃生指南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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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沸騰的血泡中,緩緩鑽出一個渾身覆滿鮮血的靈體。

應該就是監獄長的亡魂。

兔女郎一揮手,牆壁上的鐵門再次浮現,靈體走過去,將自己徹底融入鐵門之中。

片刻後,伴隨「嘩啦」一聲,鐵門碎為齏粉,外面的光毫無遮擋地照了進來。

13

外面是監獄所在的海島,按照兔女郎的指示,倖存的 36 位玩家都出來後,身後如怪物般龐大漆黑的監獄驟然消失,好像從未存在過。

天上是黑壓壓的雲層,隨著疾風吹過,雲層越來越低,明顯要下雨。

兔女郎懸浮在半空,機械音里不摻雜任何感情。

「恭喜各位玩家成功通過前兩關,逃離監獄大門。」

隨著她的聲音響起,遠處的海島邊緣,緩緩出現一艘輪船。

「遊戲的第三關,也就是各位玩家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是離開海島,搭上岸邊的輪船。」

「限定兩小時內,成功上船即判定遊戲通關,可以獲得意想不到的獎勵。」

說到「獎勵」時,兔女郎的視線又一次對上我,好像是特意說給我聽的。

她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笑容,宣判最後一關遊戲正式開始。

「那麼,祝各位玩家好運吧。」

話音落下時,她的身形又一次消失,緊接著,醞釀許久的暴雨傾盆而下,落在身上滋生出一種灼燒感。

身上的衣服沾上雨水後,瞬間被灼出黑洞,衣物纖維被燒焦的味道發出一陣惡臭,緩緩鑽進鼻腔。

而滴落在身體表面的雨水,則毫無阻礙地在腐蝕皮膚。

臉上、胳膊上被燒出一個個血洞,如果不趕緊找到避雨的地方,所有人都會被熔成枯骨。

玩家們又一次亂成一團。

「快跑,這是酸雨!」

「不行!這麼直接跑的話,不等到船上,我們就要被酸雨腐蝕而死了!」

「你們快回頭看!」

一個玩家手指身後,驚呼出聲。

在原來監獄的位置上,生出整整齊齊 20 個鐵皮棺材,棺材不大,每個僅能容一人。

我頓時反應過來,這是臨時避雨處!

棺材只有 20 個,倖存玩家卻有 36 個,只有一半的擁有率,要搶!

我拉過身邊的林月,飛速跑到最近的兩個棺材處,打開其中一個棺材的門,一把將她推了進去。

林月忽然尖叫:「不行,不能關門!我有密閉恐懼症!」

她抓著我急急說道:「我被關進密閉空間,會呼吸困難,喘不上氣的!」

我掰開她的手,直直看著她的眼睛:「關上門,你只是呼吸困難,不關門,你會死的。」

林月手一僵,終於認命地鬆開。

但是因為耽誤了時間,原本離我最近的另一個棺材已經被人搶先占領了。

我掃視一圈,發現沒人注意的空棺材竟然只剩下一個,在棺材群的最後方角落,因此還沒有被占據。

這是最後的機會。

趁著周圍玩家們在爭奪身邊的其他棺材,我飛速向後方跑去。

跑到一邊時,身後驟然響起一陣腳步聲,不用扭頭看也知道,有別的玩家和我目標一樣。

在我終於碰到棺材門的同時,一隻手死死拽住了我的衣角。

一個中年男人滿臉哀求地看著我:「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能死……」

我對這張臉有點印象。

第一關遊戲里,他早就打開了自己找到的鐵門,但沒急著離開,而是熱心地幫其他玩家破解「鑰匙」和鐵門之間的關係,甚至還問過我需不需要幫助。

我靜靜地看著他,聲音無波無瀾:「我救你,誰來救我呢?」

男人臉上的懇求瞬間變得扭曲、猙獰,他鬆開我的衣角,伸出手要拉我的手腕,「砰」的一聲,我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在他因為慣性而後退兩步的空隙,我迅速打開棺材門,閃身進去。

密閉狹小的空間內,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著雨點噼里啪啦砸落在頭頂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雨聲漸收,我試著推開棺材門,卻意外發現,門紋絲不動。

我被鎖在裡面了。

14

棺材內的溫度開始上升,很快升到體感 30° 左右。

這時,一個電子光屏出現在面前,淡藍色背景上,浮現兩行猩紅的血字。

【海島監獄最大的 boss 是誰?】

【提示:玩家擁有兩次回答機會,回答正確可成功打開棺材門。】

如果從遊戲制定的角度來看,boss 顯然是兔女郎。

但她更多的身份是遊戲執行官,而非參與進遊戲內容的 NPC,這一點與 boss 的設定並不相符。

我沉思片刻後抬起手,沒有多猶豫,寫下「監獄長」三個字。

監獄長是離開監獄的關鍵『鑰匙』,也是玩家們在第二關的主要目標,說是 boss 也不為過。

光屏急促閃爍了兩下,血字的紅色濃了幾分,甚至在螢幕上蜿蜒出數道血痕。

【海島監獄最大的 boss 是誰?】

【提示:玩家僅擁有一次回答機會,回答正確可成功打開棺材門。】

竟然不是監獄長。

可除了他之外,遊戲里並沒有出現過任何 NPC 啊!

我搓了搓手指,開始仔細回憶被傳送進遊戲後,到目前為止的通關過程。

第一關尋找鑰匙,解鎖相應鐵門,考驗的是玩家敏銳度,還有面對惡意時的抉擇。

第二關玩家之間互相對抗,考驗的是果斷和狠心。

第三關……

我抬手摸了下棺材的內壁。

隨著時間推移,棺材內部溫度急速上升,現在體感應該有 37° 左右,我的額頭已經掛滿汗水,衣服也緊緊貼在身上,輕輕動一下,就是一陣黏膩感。

時間的緊迫、回答次數的限制、不斷上升的溫度,想在種種不利條件下找到唯一正確的答案,考驗的是情緒的穩定。

而每關所考驗的內容彙集在一起,我眼前出現一個答案。

我抬起手,垂眸在螢幕上寫下「人心」二字。

光屏又一次急速閃爍,血字漸漸由紅色變成黑色,最終消散在螢幕中。

「吱吖」一聲,棺材門向一側移動,我成功逃出。

而眼前的景象,說是地獄也不為過。

草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多具屍體,血肉皆被酸雨腐蝕殆盡,只留下泛著灰色的骨架。

而在我身後,好幾個棺材忽然燃起火焰,在陣陣發悶的慘叫聲中變為灰燼。

零星幾個逃出來的玩家,本來還在交流各自碰到的不同謎題,此刻都靜靜站在一邊看著面前慘劇,臉上皆是駭然的表情。

我下意識向林月的棺材看去,時間已經過去許久,可她仍沒有任何動靜。

而就在下一瞬,在我眼前,猛烈的火焰從地底升起,瞬間將這具棺材包圍。

……看來她沒能熬過她的恐懼症。

15

開局 300 個玩家,到現在成功存活的,包括我在內,只剩下 9 個人。

所有人都開始拔步向岸邊跑去,大家心裡都知道,在島上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這一路暢通無阻,可在離岸邊輪船只有 400 米遠時,意外陡生。

跑在最前面的男玩家驚叫一聲,接著身體迅速陷落,只幾秒的工夫,就徹底被地面吞噬,不見蹤影。

我果斷剎住腳,果然感覺到腳底傳來微微吸力,像是在吞噬我的身軀。

是沼澤地。

這一片沼澤地表面覆蓋雜草,從遠處看根本發現不了異常。

而等走近發覺不對時,已經被沼澤牢牢抓住,來不及跑了。

大部分玩家驚慌之下來回撲騰,結果掙扎得越厲害,被沼澤吞噬的速度越快。

更致命的是,沼澤地里潛伏著一條鱷魚。

泥漿覆蓋了它的全身,但仍能看到它身體表面凸出的無數尖刺,還有它一張嘴便能露出的森森利齒。

鱷魚咬合力驚人,這種時候被它捉到,只有死路一條。

它遊刃有餘地在泥漿里爬行,速度不快,但對於無法逃跑的玩家來說,鱷魚速度的快慢,都改寫不了結局。

不過眨眼工夫,存活的玩家除我之外,竟只剩下一人。

是在第一關里,曾妄圖搶走我鑰匙的那個精瘦男人。

他和我一樣都穩穩紮在沼澤里,一動不動,因此陷落的速度極為緩慢。

而那條鱷魚接連吃了三個玩家後,肚子鼓脹,正趴伏在一側消化食物,因此沒有急著過來捕獵。

精瘦男人也發現了我,但這種時候,任何對話都是多餘,想要求生,只能靠自己。

我沒忘記,他也是經歷過其他遊戲的老玩家。

所以他也知道,每場通關遊戲,只允許有一個贏家。

此時沼澤已經吞噬到我的小腿處,身體陷落的速度反而變得更加緩慢。

換了一口氣後,我繃緊腿部肌肉,以大腿為支點,緩慢地向後躺去——

加大與沼澤面的接觸面積,會讓沼澤承受的壓力驟減。

成功躺下,又確保自己沒有進一步陷落後,我上半身用力,將已被沼澤吞噬的小腿依次拔出,正要側滾出沼澤圈,餘光卻瞥見鱷魚正在朝我爬來。

它圓鼓鼓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渾濁的瞳仁里滿是貪婪的食慾。

發現我掙脫出沼澤地的禁錮後,它速度加快,全速爬向我。

沒有絲毫猶豫,我用最快的速度側滾出沼澤圈。

摸到堅硬的土地時,後腦勺處傳來風聲,我扭頭看去,鱷魚正張大嘴巴不停咬合,想將我吞食腹中。

但它只能在沼澤地里行動,不能再往前一步了。

我爬起來拍落身上的泥漿,指了指精瘦男人的方向,面無表情對它說:「沒吃飽的話,你後面還有一個人呢。」

剛把自己從沼澤里拔出來,一直看著這處的精瘦男人聽到了我的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我冷冷朝他勾唇一笑,轉身朝輪船走去。

如果不是他方才不停歇地朝我這扔泥漿,鱷魚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注意到我?

沒過多久,身後響起慘叫聲和物體在泥漿表面翻滾的聲音。

我看著面前的輪船,抬步踏了上去。

玩家只剩我一個了,這次我也一樣可以贏。

16

站在甲板上時,兔女郎出現在我面前。

她圍著我轉了兩圈,渾身都散發著不滿的氣息:「怎麼又是你活到最後啊?真無聊。」

我瞥了她一眼,她撇著嘴:「做遊戲執行官時不能暴露太多個人感情嘛,我可是很敬業的!現在遊戲結束,我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啦。」

她抬起手,指著船尾處的踏板,有些不耐煩地說:「你的遊戲獎勵就在那,自己去拿吧。」

踏板像個蹺蹺板一樣,一半被酒桶壓在甲板上,一半孤懸在空中。

我走到中心時,回頭看了兔女郎一眼,她露出個惡劣的笑容。

「怎麼,不敢了嗎?我還沒通報你遊戲結束,所以想離開這裡,走上去是你必做的一步,你要怎麼選擇?」

我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和前面幾場遊戲的執行官玩偶相比,你差遠了。」

在她惱怒的尖叫聲中,我走到踏板頂端,隨後木桶翻滾,我的身體急速墜落,陷入深海。

17

預想中的窒息感並沒有襲來,甚至海水也不存在,我仿佛身處一片墨藍色的虛空之中。

無數星辰向我襲來,又擦肩而過,在這萬千星辰中,我聽到了浩渺如容納萬物的聲音:

「杜晴,恭喜你走到了這裡。」

「你是誰?」

「你不是一直想見我嗎?」祂輕笑一聲,補充道,「甚至想殺了我。」

我心頭忽地一跳。

祂是所有荒誕遊戲的幕後主使,是玩偶口中的主神。

我終於可以將那個問題問出口:

「遊戲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何時,群星在我面前匯聚,漸漸形成一個流動的人形。

祂說:「宇宙星辰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你們人類。我看著你們,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但人類的發展進程實在太過緩慢,在我眼裡,就像眾多孩子中最不學無術的那個,令人頭疼。

「所以我製造了玩偶、兔女郎,還有你在其他遊戲曾見過的 NPC,讓他們通過遊戲的方式,來改造人類。」

祂的聲音充滿柔和的力量,像是黎明來臨時第一束陽光,給人希望。

可接下來他說出口的話,卻是極致的冰冷無情:

「對於整個人類而言,不合格的個人就像孩子體內的癌細胞,對人類發展毫無益處,所以我通過遊戲將他消滅。

「而在萬千遊戲里,只有你沒有讓我失望。你足夠聰明、足夠冷靜,簡直就是為遊戲而生,為人類的使命而生。

「這次的遊戲更讓我確認,你應該和我聯手,里外配合, 我們一起來改造人類。」

許是為了示好,我身上被酸雨燒出的傷口,甚至早就被我丟棄在監獄裡的小拇指,竟在瞬間復原。

我輕輕垂下眸,什麼主神,簡直就是個邪神。

無數場遊戲里不知死了有多少人,在祂眼中,竟都成了活該被處死的癌細胞。

簡直比我還要瘋。

我問:「你想要我怎麼做?」

組成人形的星星被打散,開始圍繞著我高速旋轉。

我聽到祂興奮的聲音:「你和我聯手,一起創造出更多更精彩的遊戲, 我們可以把人類中所有拖後腿的廢物都淘汰掉,再篩選出像你這樣的人, 人類會成為我最喜愛的孩子!

「當然, 作為回報,我會給你數不盡的財富,甚至永恆的生命。」

我輕輕笑了一下, 看著不知何時停在我面前的一顆星,閒適地說:「你知道嗎, 關於養育孩子, 我一直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無論是誰想要當父母,都得先去考個上崗證才行, 不然就會像你一樣,明明不配擺布任何人, 卻偏要以父母的名義自居,隨意摧毀生命。」

圍繞我旋轉的星星瞬間停下, 祂的聲音從這萬千璀璨中齊齊發出,帶著足以毀天滅地的怒火:

「你要拒絕我?你知道拒絕我的後果嗎?

「如果你拒絕,我會把你再丟入無數場遊戲中, 直到你在某一關里死去,你會後悔的。

「所以,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麼?」

18

也許過了千年萬年,也許只是一瞬間, 再睜眼時,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張撲克牌大小的卡片靜靜躺在桌面上,我看著它背面的花紋, 沒急著翻開。

我腦海中不斷迴響著一道聲音:

「來做個小遊戲吧。你回到人類世界後,會忘記你的選擇, 但我會用卡片的方式告訴你。讓我們一起猜猜看, 片刻後的你,會滿意現在的你做出的選擇嗎?」

是【和主神聯手,一同製造遊戲改造人類】;

還是【拒絕主神,讓自己的生命在無盡的遊戲里終結】?

手輕輕搭在卡片上, 我有點兒好奇,片刻前的我,心中所想會和此刻的我一樣嗎?

她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嗎?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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