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系列2:食罪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1/3
我離開江州四年,一下飛機,被堵在了兇案現場。

六年前逮捕我的警官劉浩看著我,皺了皺眉。

「夏鳶,又是你!」

我朝他笑了笑:「警察叔叔。」

「哦,不對,應該叫師兄才對。」

1.

警校畢業之後,我被分配到了從小生長的城市成為一名刑警。

飛機落地後的第六個小時,我被抓到了市局的審訊室。

市局一隊大隊長劉浩警官色厲荏苒地瞪著地瞪著我:「夏鳶,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

我:「租房子的時候,聽到保安吐槽 803 室用水超標。」

劉浩:「你為什麼叫我師兄?」

我:「你們警局今天是不是有一個新來報到的,那個人就是我。」

劉浩不信任地打量了我一下:「你?」

「證件呢?」

我無奈地聳聳肩:「還在我租的房子裡。」

「師兄,我真沒騙你,不信,你自己打電話問江教授。」

江教授是我的授業恩師,也是劉浩警官的老師,我們算是師出同門。

劉浩臉色複雜地看著我,當真出去打電話諮詢了。

過了十幾分鐘,他才進來,打開了我的手銬。

開始朝我道:「我們是接到轄區派出所的舉報才去調查的。」

「水管工在疏通下水管道的時候,發現了異常。」

「經過檢測,我們確認那些人體組織分別屬於三個不同的 DNA,其中一份與去年失蹤的江州市市長的千金相吻合。」

「我想看看你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大量異常用水,下水道異常碎肉。

想也知道,有案子了。

六年前,我十六歲的時候,就見識過劉浩警官的辦案能力,作為市局刑警隊的一把手,他不會問我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

我向他要來了下水道清理物的照片,端詳了半晌,指著其中一張照片對他道:「師兄,你看,這些肉塊大小均勻,切口平整,說明兇手是個冷靜殘忍,且心理素質極高的人。」

「而且,你發現了嗎?這些肉塊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他皺眉:「什麼特點?」

我說:「全都沒有皮。」

2.

我的話,讓劉浩的臉色變了變。

他問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壓低了聲音朝他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兇手分屍,是為了不讓人發現他殺人剝皮的事實?」

然後被他罵了一頓,說我神神叨叨的,沒點警察樣。

還說精神病也能當警察,不知道怎麼過的考核。

我說你這是人身攻擊,我已經六年沒見過我哥哥了。

後來他叫人把我的行李從那棟大廈搬了出來,把證件還給了我,還給我申請了宿舍,告訴我別住那種地方。

我有點感動:「師兄,難道你是在關心我?」

劉浩說:「你這人有點邪性,我怕你禍害那棟大樓的居民,住宿舍,我好看著你點。」

我:「……」

有點同門愛,但不多。

晚上,我在宿舍吃了頓方便麵,蕭青梔的電話打了進來。

「鳶鳶,第一天報到怎麼樣?」

「劉浩警官看到你有沒有很驚喜?」

我把手機開了擴音,呼嚕嚕地吃面。

「驚喜不知道,驚嚇估計是有的。」

然後把今天一天的經歷告訴了他。

他在電話那頭誇張地哭泣:「嗚嗚嗚,我們家鳶鳶太慘了,好心疼呢!」

「不行,我要買今晚的機票回去找你。」

六年前,我父母離婚,媽媽帶著姐姐去了國外生活,爸爸公司破產倒閉,被追債的逼著跳樓身亡,我被心理醫生蕭青梔收養。

兩年後我考上警校,去了省城上學,蕭青梔就成了我們學校的心理輔導老師。

這傢伙,已知活了一百多年,並且好像不會老。

我才剛分配回來一天,他就嚷嚷著辭職,要把心理診所搬回來了。

我趕緊拒絕他:「不用!我早已經長大了,能自己照顧自己。」

「你別再跟來了!」

3.

六年前,我哥哥夏殤和蕭青梔一起滅了妖道李塵風,超度了他香堂上百嬰靈之後,便帶著自己肉身製作的童子像,抓著那百年鼠妖的魂魄不見了。

這些年我一直沒再見到他,雖然偶爾能收到他送的禮物。

我懷疑是因為蕭青梔,哥哥才不出來見我,所以拒絕他再跟著我。

蕭青梔聽到我的話,表示很傷心。

「鳶鳶長大了,不需要人家了。」

「人家就是年紀大,沒人愛,一個人孤單寂寞,死了也沒人知道的……」

我在他沒說完之前,掛斷了電話。

這傢伙整天肉麻兮兮的,分明一大把年紀了,自己不覺得噁心嗎?

吃完飯,我開始上網搜索最近幾年來,江州市有關女子失蹤類的新聞報道,並且列印下來,整理成冊。

第二天去正式入職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傳的,我從劉浩口中的神仙叨叨,成了勵志名人。

說我十六歲就憑藉一己之力,幫助警方破獲了江州市特大行李箱連環殺人分屍案。

說我是什麼罪案剋星,電視台還要採訪我,讓我上報紙。

劉浩死死地瞪著我,臉色比鍋底灰還難看。

我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該不會以為,是我自己爆料的吧?

我他娘的好冤枉啊!!!

我追著他:「隊長!你聽我解釋!」

女記者:「這位就是夏警官,您能說說當初您是怎麼發現兇手的嗎?」

我:「師兄,這真不是我乾的!」

女記者:「夏警官,當初因為您是未成年人,警方和校方為了保護您的個人隱私,並沒有讓您接受對外採訪,請問當年那個案子,是您成為警察的契機嗎?」

我被她纏得不行,對著鏡頭笑了一下:「怎麼不算呢?打擊犯罪,人人有責!」

然後鑽進了劉浩的辦公室,把門從裡面關上了。

4.

劉浩正走到辦公桌邊上,拿起自己泡了枸杞的保溫杯喝水。

看到我進來,一臉嫌棄。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我偏偏嘴:「師兄,不要這樣嘛。」

劉浩更來勁兒了:「誰是你師兄?少套近乎!」

「以後上班的時候,叫我隊長!」

我眼底含了笑:「那下了班能叫你師兄嗎?」

劉浩淺喝了一口枸杞茶:「那也不行,跟你沒這交情。」

這個人,還是這麼不近人情。

不過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識相。

哄不好,我就不哄了。

「那行吧,劉隊長。」

「我鄭重聲明,那些記者真不是我找來的。」

「咱們隊里最近在辦下水道那個分屍案,我出去跟記者亂說,不是打草驚蛇嗎?」

劉浩輕哼了一聲,坐到了椅子上,臉色緩和了一些,態度卻沒什麼轉變。

「我說過,要讓你負責這個案子了嗎?」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來?

「我報的案,我發現的血跡。」

劉浩:「清潔工早就發現下水道的異常了,我們遲早會查到那的。」

我:「時間不是錢?爭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做出的重大貢獻!」

然後趁著劉浩反駁之前,把一沓資料甩在了他面前。

「隊長,我希望您先看看這些資料再說!」

劉浩剛想罵我,見狀困惑地皺了皺眉:「看什麼?」

我:「五年內,江州市境界,五起女子失蹤案的分析資料。」

劉浩一臉狐疑地看我,然後打開那沓資料看了起來。

翻動了幾下,他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打算把江州市近年來的女子失蹤案件,申請並立案調查?」

辦公室門再次被打開,一個腦袋從外頭探了進來。

「因為……我從那些碎塊里,又驗出兩份帶 Y 染色體的 DNA。」

「劉隊長,屍檢報告我給你送來了。」

「人小姑娘挺聰明的,對人家好點,啊?」

來者是局裡法醫部的主任,叫白若微,跟劉浩年紀相當,是個知性幹練的御姐。

昨天晚上我的泡麵,就是從她那借來的。

已知她 32 歲單身未婚,對我們劉隊長,似乎有點什麼。

劉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若微。

「是你把屍檢信息透露給她的?」

我訕訕一笑,抓住劉浩的胳膊:「劉隊長,不要這麼小氣嘛,看都看了,帶我一起吧!」

劉浩剛想撇開我,就接到一個電話。

放下電話後,他面色凝重地看著我。

「又發現兩名被害者屍體,你想跟是嗎?馬上收拾一下,跟我出警!」

我二話不說,「嗖」地一下就閃身出去了。

5.

我發現,劉浩雖然嘴上嫌棄我,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讓我上了他的車。

我眨巴著眼睛,羞澀地揪住了他的衣袖。

「師兄,你果然口是心非!」

劉浩戳了一下我的腦門子:「別想得太美了,我帶上你,是因為剛才那份資料我沒看完。」

「你路上慢慢說。」

「還有,等會兒到了現場,你就在車上等著,別下來。」

「我對你的考核還沒結束呢!」

嘖……男人,你的名字叫無情。

我撇了撇嘴,開始解釋對那五起案子的分析。

「根據我的整理分析,這五名失蹤人員,年齡從十八歲到五十六歲,跨度非常大,有剛入校的大學生,社會精英,特殊服務工作者,還有退休人員。」

「最近這個,就是從下水道屍體碎塊中檢測出的,市長的千金。」

「無論是年齡,社會地位,生活環境,幾乎都沒有任何交集。」

劉浩聽得翻白眼:「既然沒有共同特點,你還讓我並立案調查?」

我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一頁照片剪貼。

「我知道,不過你發現沒有,雖然她們在身份、工作、生活環境上,都沒有什麼共同點,但在外貌上有個共同特點。」

劉浩:「什麼?」

我:「她們皮膚很白,你看這名年紀最大的失蹤者,雖然失蹤的時候已經五十六歲,但皮膚依舊保持得白皙緊緻,光滑細膩。」

劉浩:「……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兇手是在剝皮?」

我瘋狂點頭。

「多麼美麗白皙的皮膚,像是完美無瑕的藝術品,讓人想要好好珍藏……」

我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挨揍了。

他罵我變態。

拜託,我這是在代入兇手的心理,復盤兇手的思維模式,爭取朝日破案好不好?

然而,當我們抵達現場,劉浩看見新發現的兩具屍體之後,就罵不出來了。

因為其中一具屍體,根本不能說是屍體,而是一張完整的皮。

6.

像是從被害者身上直接脫下來的一般。

而且似乎經過硝制處理。

面部五官完好,栩栩如生。

饒是我這種,從小到大見怪不怪的人,都覺得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劉浩覺察到我的臉色,瞥了我一眼,朝一旁現場勘察人員詢問道:「除了這張皮,現場還有身體其他部分嗎?」

這會兒,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小哥端了個高壓鍋出來,一手握著鍋把,一手捂著嘴想吐。

「劉隊,我勸您還是別看了。」

我好奇看了一眼,便瞥見那高壓鍋里,赫然盛放著一顆……。

一股肉香味撲鼻而來,我卻覺得胃裡一陣翻騰。

「兇手不僅剝皮,還……」

劉浩臉色比我還難看,但他比我能撐,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朝那小哥道:「帶回去,交給白主任處理。」

我想,白主任心裡是感謝他的。

接下來,我和劉浩又跑了一個現場。

第二個現場,顯然比第一個要血腥一些。

是一對夫妻早上遛狗在公園發現的。

當時他們的狗掙脫了牽引繩,跑到河邊對著一個草叢直叫喚。

兩人好奇,就跟了上去,結果現在兩人現在還在醫院抱著哭。

屍體的狀況慘不忍睹,血紅的。

劉浩只看了一眼,就憋得臉色鐵青。

我強忍著不適感,問同事要來了手套,進去檢查了一下現場。

屍體擺放在一個枯葉堆里,沒有任何的遮掩。

身邊沒有任何其他物品,應該是被兇手清理了。

根據表面的色澤和氣味,還有屍體上的蒼蠅卵的孵化情況來判斷,屍體被擺放在這裡應該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現場除了一些滲透的組織液,沒有大量血跡,也沒有任何衣物等物品,說明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面部、指紋等能夠核實身份的關鍵信息全部難以排查。

唯一可以分辨的,就是死者是一名女性,身高 167 左右。

7.

劉浩緩了幾分鐘,終於覺察到我的沉默。

「夏鳶!幹嗎呢?」

「盯著看半天,發現什麼了沒有?」

我把剛才看到的基本信息告訴了劉浩。

劉浩嫌棄地道:「就這?這些你不說,等會兒回去問法醫我也能知道。」

我:「哦,我基本可以判斷,死者的確切身份了。」

劉浩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換了個角度,露出了屍體的腳部:「沒有皮膚確實可以干擾我們排查死者的身份,但肌肉和骨骼是騙不了人的。」

「你看她的腳,大拇指和腳趾骨第二個關節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變形,體脂率很低,且小腿和大腿的肌肉異常發達……」

「再結合她的身高……」

劉浩脫口而出:「她是許靜,三個月前失蹤的,那個芭蕾舞演員。」

我點了點頭。

劉浩說:「她並不在你給我的那份名單里。」

「她的皮膚,並不白。」

我覺得他這話,有點不太禮貌了。

許靜躺在枯葉堆里,一雙曾經明亮的大眼睛,無聲地望著他,似乎是控訴自己的冤屈和不滿。

我解釋說:「不白,但細膩,健康的小麥色,讓人心動。」

劉浩懶得理我,讓人把屍體帶回警局去了。

中午我們倆去食堂吃米線。

劉浩要的全素,一點油星子都不沾。

我也跟著吃了頓素,給白若微打包了一份紅燒肉。

還得是你白主任。

我和劉浩進去的時候,她正抱著個腦袋做人骨面部復原。

劉浩放下便當,問白若微:「今天帶回來那個高壓鍋呢?」

白若微指了指自己架子上被陶泥包裹的,做了一半的顱骨。

「這呢。」

「那兇手,嘿,煮稀爛。」

「一扒,全掉下來了。」

劉浩的臉色,又不好看了。

8.

白若微這顱骨的面部修復已經完成大半了,面部狀況依稀可辨。

翻開那本我整理的檔案,取出排查出來的幾個失蹤女性的照片進行比對。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些人凶多吉少,只是屍體還沒被發現,或者確認身份罷了。

白若微已經端起便當盒開始吃了,見我死盯著瞧,笑道:「人的長相,不僅依靠骨骼,還有許多後天因素。」

「年齡、體重、膚色、皺紋、斑點、髮型、著裝打扮、面部表情,都會對一個人的外表造成很大的影響。」

「不過我已經檢查了死者牙齒的磨損程度,判斷出死者的年齡應該不超過三十五歲,為你們縮小了一定的排查範圍。」

劉浩看著眼前的泥塑人骨若有所思,問白若微:「最快要多久。」

白若微大口吃肉:「最快也要後天……」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浩打斷了:

「最遲明天早上。」

然後拿起資料,招呼了我一聲:「走!」

我趕緊跟上去:「師兄,去哪兒?」

劉浩道:「我已經讓人排查了公園附近十二個小時之內的監控錄像,並且讓其他分局的同事幫忙排查近年來的人口失蹤案和無名屍。」

「除了已知的這些被害人之外,還發現了至少三具無名屍,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經過核實,皆符合你說的那個標準。」

「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前所未見,窮凶極惡,泯滅人性的罪犯。」

「上級給我們下了最後破案期限,必須要在一個星期之內,抓到這個兇手,將他繩之以法。」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受害者比目前我們所知的還要多得多。」

劉浩點頭:「沒錯。」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局裡所有人都得連軸轉,你要是適應不了,趁早退出。」

我:「???」

這人,是不是想白嫖?

雖然我管他叫聲師兄,他也不能不拿寄幾當外人啊!

我瞥了一眼劉浩因為先前看到高壓鍋豬人頭,還沒恢復的臉色,嗤笑一聲:「誰適應不了?」

9.

破案時間緊迫,湊在一起分析來分析去也沒有用。

所以我跟劉浩申請了單獨行動。

我一個剛入職的小警員,不可能有配車。

所以我開走了白主任的車,去往了我第一次發現異常的出租屋。

牆上的那句話,至今還讓我記憶猶新。

「我等你很久了……」

兇手橫行十年,至今逍遙法外。

他隨意操控人的生死,將女人剝皮取樂,製作成完美的收藏品。

他肯定覺得自己是上帝,是神。

但他犯下累累罪行,卻沒人知道他的偉大事跡。

對於一個心理變態來說,猶如錦衣夜行。

他不會停止犯案,甚至從最近頻繁地發現被害者的屍體的情況來看,他的犯罪已經開始升級了。

白主任從瓷磚的縫隙里,至少分析出了四五個人的血壓樣本。

經過比對,正是屬於那幾個失蹤女性的。

出租屋的租客劉浩也讓人查了。

房東十幾年前就出國了,房子一直由中介代理。

據中介經理說,這個出租屋最近的一個租客,是三年前一個從事特殊服務的女性。

因為租金是按年繳付,所以他一直沒再見過這個女人。

不過這三年,每年都會收到租金續約。

我約了中介經理見面,對方是個頭頂禿了的中年大叔。

「警官,我也覺得奇怪,想找機會來看看。」

「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這棟大廈很多老房子都是我們中介來管理的,這下出了這檔子事,成了凶宅,很多租客都退租了!」

我:「哦,那目前這一層,還有什麼住戶嗎?」

中介經理想了想道:「還有一對母子,這房子是他們自己的,所以沒有搬走。」

「要說這對母子,也是可憐人,丈夫十幾年前跟女人跑了,兒子又是個傻子,全靠他媽一個人打打零工,還有政府補助養活他。」

我點了點頭:「能帶我去看看嗎?」

經理露出了一臉驚恐的神色:「呵……那個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記得他們家的門牌號是 809,你自己上去看看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

嘖……

10.

我去樓下超市買了根棒棒糖吃,又買了些水果、牛奶等禮品。

這個點,那位中介大叔說的母親應該還沒回家,我打算先上去看看他口中說的那個「傻兒子」。

老式的居民樓的屋門分里外兩層,外層是銹跡斑斑的鐵藝防盜門,裡層是淺綠色的木門。

在我敲了一會兒之後,木門被緩緩地打開了,隔著鐵藝防盜門的間隙,我看到一張瘦削清秀的臉。

愣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

人家經理說的傻兒子,不小了。

我正考慮應該用什麼稱呼,那人先開口了。

是和他帥氣臉龐不符合的稚氣語氣,眼神也是怯懦的,不敢看人。

「姐姐,你找誰啊?」

「我媽媽……不在家。」

我說:「你是林軒吧?姐姐是社區的義工,我姓夏,來看看你們母子的生活狀況,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說著展示了一下水果和牛奶。

「你看,姐姐還給你帶了些吃的呢。」

「姐姐可以進去嗎?」

林軒趴在門口,一雙眼睛清澈又明亮,聽到我要進去,似乎有些猶豫。

「媽媽說過,她不在家,不能讓別人進來……」

我笑了:「姐姐又不是別人。」

「你媽媽是怕你被壞人欺負,你看姐姐,像壞人嗎?」

林軒還是猶豫。

我想了想,從兜里取出一顆棒棒糖。

「這樣,你把門打開,姐姐不進去,就問你幾句話好嗎?」

「還有,這顆棒棒糖送給你,草莓味的,很好吃的哦!」

顯然,這顆棒棒糖的吸引力,是要超過那些水果和牛奶的。

林軒最終還是打開了鐵門,讓我把東西放進去了。

我給他剝了一顆棒棒糖,自己也剝了一顆。

這才發現,他的腳上竟然纏著一條很長的鐵鏈,鎖住了他的雙腳。

11.

這個季節的江州,已經有些冷了。

他卻光著腳,腳踝因為長期的鐵鏈摩擦,已經磨出繭子來了。

身上穿的是一件單衣,還有一條長褲,除此以外,連個外套都沒有。

我皺了皺眉,指著他腳上的鐵鏈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林軒的眼底閃過一絲黯淡:「媽媽說……外面都是壞人,我腦子笨,出去就回不來了。」

「她用鐵鏈鎖著我,我就不會丟了,媽媽是為了我好。」

對於林軒母親的做法,我雖然可以理解,但不提倡。

萬一發生什麼危險,比如入室搶劫,火災之類的,林軒想跑也跑不了。

等會兒他媽媽回來,我得和他媽媽談談。

這層樓的入住率不高,從 801 室到 820 室,本來就只有七戶人家在居住。

林軒家和 803 室兩邊的屋子都是空置的,大廈只有進出口和電梯里裝了監控,平日裡大家也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給調查造成了很大的難度。

從 809 室的門口望過去,正好可以斜著看到 803 室的門框。

我問林軒:「姐姐問你,你們住在這裡這麼多年,有沒有見過那邊的 803 住的是什麼人?」
1/3
下一頁
游啊游 • 59K次觀看
游啊游 • 83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呂純弘 • 910次觀看
游啊游 • 45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呂純弘 • 450次觀看
喬峰傳 • 940次觀看
呂純弘 • 990次觀看
游啊游 • 400次觀看
游啊游 • 71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550次觀看
游啊游 • 330次觀看
游啊游 • 410次觀看
游啊游 • 520次觀看
游啊游 • 510次觀看
游啊游 • 800次觀看
游啊游 • 780次觀看
游啊游 • 540次觀看
喬峰傳 • 8K次觀看
舒黛葉 • 740次觀看
喬峰傳 • 4K次觀看
喬峰傳 • 2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