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系列4:猛鬼大廈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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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櫃里,供奉著三個牌位,一尊塑像。

溺死的水鬼,民國的老女鬼,痴傻女孩的冤魂,還有一個漆黑的童子像。

他們一個愛吃甜口,一個愛吃辣的,一個傻呵呵的每天壓我陪睡,一個千方百計想上我的身。

他們在我家作威作福,早中晚三炷香不算,還得供奉各種零食小點心。

看著日漸消瘦的零花錢,我深深嘆了口氣。

「是時候搞點錢花花了!」

1.

我的外婆是鄉下有名的神婆,被人尊稱為問花娘娘。

家中供奉仙堂,平日裡以替人問花,排憂解難為生。

我們家鄉俗稱的問花,其實就是走陰。

問花者先下到地府,找到事主亡故的親人,再讓他們借用自己的身體溝通交流。

問花這種事情做多了,周身陰竅全開,很容易招惹邪祟孤魂來搶奪肉身。

所以外婆不希望我過早的接觸這些東西。

但她不知道,我為了幫人,早就走陰了很多次了。

照理說,我沒有仙堂庇護,早該被搶了肉身了。

可我是天生的三眼天瞳,自身靈力十分強大,在我不同意的情況下,那些邪祟占用不了我的身體。

本著得不到我,就毀掉我的原則,每天都有邪祟想要殺我。

這種時候,我衣櫃里的幾位,就不答應了。

2.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拋棄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要你們都付出代價!」

電梯里,一襲紅衣的阿飄將我堵在角落裡,猩紅的指甲利爪般伸向我,眼底滿是怨恨,恨不得掐死我。

我縮在角落裡,白眼翻到天靈蓋,看起來比她還像個女鬼。

別誤會,她口中說的狗男女,可和我沒半毛錢關係。

高考結束之後,我因為貧窮,找了個兼職保安的工作。

上班第一天開始,就接到求助,說被關在電梯里了。

我工作的這棟大廈有些年頭了,大概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

電梯每次都路過 19 層,都會卡頓故障。

有時候是電梯門合不上,有時候是門打不開,或者乾脆來來回回,只在 19 層停,就是下不去。

搞的很多 19 層以上的人,都不敢坐電梯了。

但這大廈五十多層,一次兩次還行,回回都走樓梯,不得把人累死?

這不,又接到電話投訴了。

3.

「小姑娘,你快來看看啊!這電梯又瓦特了!」

「我和我孫子被困在 19 層,駭也駭死了呀!」

23 層的住戶王奶奶打來求助電話。

我答應了一聲,收起對講機,坐另外一邊的電梯上了 19 層。

到了 19 層外面,我按下開關,就看到王奶奶和她五歲的小孫子,笑吟吟的看著我。

「小沈啊!還得是你!」

「自從你來了之後,這電梯聽話多了。」

「上次,我和我孫子被困在電梯里,那些人弄了半天都打不開!」

我笑笑,進了電梯,幫她按下 23 層,送她孫子和她回了家。

說來也奇怪,這大廈的電梯,三天兩頭就有人困裡面,但排查檢修,就是查不出一點毛病。

但每次出故障的時候,我過去就好了。

漸漸的,住戶們都發現了這一點,一有事情就來找我。

業主群里的人都在傳,說我是個神仙,妖魔鬼怪都怕我。

神仙不敢當,大冤種是真的。

一天到晚救這個救那個的,我真快成活神仙了。

為了不再每天跑上跑下的,我決定今天午夜,弄點香燭值錢,去 19 層電梯口燒一下。

看看搗亂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跟人家打個商量。

4.

「小白師傅,快 12 點了,我東西呢?」

臨近午夜,我開始在微信上給白家白事鋪發消息。

老闆不耐煩的聲音從語音里傳來。

「來啦!堵車啊,沈小姐!~」

「沈小姐你下次能不能別大晚上的臨時下單?你好端端的,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上班,跑腿小哥聽說你這地方,都不敢接!~」

「害得我,大半夜親自送貨!~」

白家白事雜貨鋪是我一直光顧的鋪子,原先的老闆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最近兩年換成她的孫子了,她很少到鋪子裡去。

那些最新款的紙紮手機、電腦、跑車、遊戲機,甚至是次元姬,都是那小子推出的,銷量嘎嘎領先其他同行。

價格也嘎嘎領先。

不過東西是貴了點,但質量上乘,這個點肯給我送貨的,也只有那個說話總是拖尾音的小子了。

不一會兒,我聽到門外的動靜,趕緊跑了出去。

果然看到小白師傅那輛日常送貨的麵包車,停在了大廈外面的空地上。

我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催促他把東西給我。

「我也不想這麼晚麻煩你,我怕太早的話,有人看見我弄這些東西,說我裝神弄鬼,投訴舉報我啊!」

小白師傅看起來二十歲上下,眉眼清秀,卻染了一頭白毛,腦袋後頭扎著一個小辮子。

白色 T 恤上是招財符的圖案,外頭罩一件老式唐裝,下搭牛仔褲和球鞋。

脖子上一塊沁了色的古玉,整個人看起來……賊酷炫。

聽到我的話,小白師傅也沒說什麼,只把一堆東西遞給我。

「月底一起結帳。」

臨走的時候,瞧了一眼面前的大廈,對我道:「你自己注意點!」

5.

小白師傅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心說,難不成他看出了什麼?

轉念一想,他看出什麼也正常。

做我們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有點本事在身上。

於是便沒多想,拿著東西坐電梯上了 18 樓,再走樓梯上了 19 樓。

要說這 19 樓邪門,也不是空穴來風。

至少在我查到的資料里,這 19 樓就處處透著詭異。

倒也不是說別的什麼,而是每家租下這個裡當做辦公場地的公司,要麼搬走,要麼破產倒閉。

久而久之,就有流傳出這個樓層不吉利的說法,逐漸空置了下來。

如今,都快空了十年了。

我提著東西走到電梯口的位置,四下查看了一下。

拿出香燭點上,又準備了一個鐵盆,開始燒紙錢。

一邊燒紙,一邊在心裡默默的念叨。

「不知道是大哥大姐、叔叔阿姨、爺爺奶奶還是小朋友,請你們高抬貴手,別搞電梯。」

「電梯里人上上下下的,很不安全的!」

「小丫頭我初來貴寶地,準備了些東西,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心意,不周到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紙錢燃燒之後,歡快的打著轉。

隱隱約約的,我似乎聽到一陣小孩子的笑聲迴蕩在空曠的樓層之中。

6.

空置久了的屋子裡,長期沒有人氣,久而久之,就會被無處棲身的孤魂野鬼占據。

這也是進空屋子之前,要先敲門的原因。

禮貌打招呼,各行方便。

這電梯總是卡在 19 層,還常常把人困在裡面,難道就是這些小孩兒的靈魂調皮搗蛋?

我燒完了手上的一沓黃紙、金銀元寶往裡走。

以符籙開光過的手電筒,所照之處,妖魔鬼怪無處遁形。

隱隱約約的,看到幾個小孩子摸樣的鬼魂捧著我剛燒的元寶蠟燭,還有手機遊戲機等玩具在跑。

「姐姐,來玩啊!」

我想抓住一個問問,是誰天天在電梯那搗亂。

「東西你們都拿了,是不是該幫姐姐一個忙?姐姐有話要問你們!」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姐姐追我們啊!追到就讓你問!」

「是啊是啊!姐姐快來!」

沒辦法,我只能在 19 層里追著他們跑。

但那些小鬼跑的很快,似乎在故意戲耍我。

轉悠了一陣,眼見沒人肯聽話。

我有些生氣,站定喘氣。

「你們這些頑皮鬼,拿了我的錢和玩具,竟然還耍我?」

「我的東西可是真金白銀買的!」

我在原地站著不動,眼看我不追了,那些小鬼頭紛紛好奇的湊近過來。

正所謂好奇害死貓。

我手中紅線瞬間迸發而出,不一會兒,就將四五個小鬼頭全都抓了起來。

那紅線是用黑狗血煉製而成,工藝過程複雜,便不贅述了。

總之是極陽極煞之物,能克陰冥鬼剎。

小鬼頭們小的看起來才兩三歲,大的也不過七八歲。

被困在一起,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其中一個小男孩一臉驚恐的朝我道:「姐姐,你別殺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你玩而已。」

我只是問話,自然不想跟他們為難。

他們年幼夭折,被留在這已經很慘了。

我摸摸小男孩的腦袋瓜子道:「姐姐不會傷害你們的,但你們要回答姐姐一個問題。」

「如果誰乖的話,姐姐下次還給他帶禮物和吃的,怎麼樣?」

聽到我的話,幾個小鬼頭們紛紛點頭,表示自己會聽話配合。

7.

我這才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紅線,將電梯里發生的怪異事件說了出來,詢問是不是他們乾的。

小孩子調皮也是有的,這些孩子早早夭折,心性卻還停留在死的時候,時光對他們來說是停止的。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無一例外否認了。

「姐姐,不是我們。」

「是啊,我們平時只敢待在這裡玩,不敢出去的。」

我心下困惑。

不是他們?

「那你們,有沒有看到是誰?」

幾個小孩子聞言面面相覷,紛紛把我燒給他們的東西還給了我。

「姐姐,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很晚了,我們要回去了!姐姐你自己小心點!」

然後全部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起身在 19 層轉悠了幾圈,怎麼也找不到那幾個小鬼頭的蹤跡。

臨走的時候,發現一間空置的辦公場地中間,赫然立著一個高大的塑像,用一塊紅布蓋著,有將近一人那麼高。

我拿手電筒在上面照了照,緩緩靠近過去,一把揭開了紅布。

原本以為會是什麼恐怖駭人的東西。

沒想到,紅布之下竟然是一個觀音像。

應該是先前的公司遇到怪異事件的時候請來放在這的。

只不過是沒開光了,並沒有神靈之力。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我上來已經半個小時了。

夜間值班室只有我一個人,不能耽擱太久,我只能把觀音像重新蓋上,乘坐電梯下了一樓。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電梯才往下走了幾層,就卡住了。

8.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坐電梯上 19 層會故障,我沒想到,從 19 層下來,也會故障。

看著眼前腦袋卡在電梯門裡,硬生生把電梯逼停的紅衣阿飄,我想我終於知道這電梯為什麼老出問題了。

在應急燈的慘綠光下,我用手電筒打亮自己的面部,翻著白眼跟紅衣阿飄打招呼。

「哈嘍美女,你也出來逛啊?」

我這操作,讓紅衣阿飄愣住了。

原本慘白的臉,滑下三條黑線,沒有眼珠的眼睛,變成了沒有眼白。

一瞬間,電梯的來電了,正道的光,照在這大地上。

咱就是說主打的就是一個,趁其不備!

我趁機狂按下行鍵。

沒想到,那阿飄,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超我呲牙一笑:「小丫頭,敢裝鬼嚇唬老娘?老娘馬上讓你變真鬼!」

危險危險危險!

但我是什麼人啊?我什麼沒見過?

比這凶的我見多了。

聞言笑了笑:「美女姐姐,別這麼凶嘛,人家跟開個玩笑而已。」

「您這身衣服真不錯誒,就是太紅了點,要不要換一身別的顏色?我給你燒啊!」

「還有你這個指甲也不錯,就是太長了,容易傷到自己,你讓我下去,我去值班室拿指甲剪給你剪剪。」

紅衣阿飄聽到我的話,愣住了,表情有些呆滯。

「你不怕我?」

我故作輕鬆的聳聳肩:「不怕啊!」

「你這樣的,我從小到大見的多了,鬼再可怕,也是人變的,怕什麼?」

「你一個人在這,很孤獨吧?是不是很久沒人關心過你了?你家裡人知道你現在這樣嗎?」

「我那有酒,你要不要去一起喝兩杯啊?」

要是以前的我,可能會拿血點她腦門。

但我現在十八歲了,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大人,要學會關懷和體量別人。

即便對方已經不是個人,我也不能厚此薄彼。

9.

或許是我的話,戳中了紅衣阿飄的傷心處。

她嗷嗷的哭了起來,更難看了。

「你!你這小丫頭,怎麼嘴巴噶甜的啦!」

「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嚇唬你了!」

我謙虛的笑笑:「我這個人,打小就討人喜歡。」

「姐姐您貴姓啊?您瞧著這麼年輕,我叫姐姐沒問題吧?」

「有什麼難處跟我回值班室慢慢說,一個人在這玩電梯有什麼意思,對吧?」

「我這齣來巡邏都快半個小時了,回去晚了,領導要扣我工資的。」

紅衣阿飄聞言,頓時目露凶光:「他敢!我嚇死他!」

這還是位會打抱不平的姐?

紅衣阿飄真的跟我回了值班室,我還真有酒!

倒不是我自己愛喝酒,是個酒蒙子。

我這種人嘛,日常要拜拜的,準備的是上供用的米酒。

紅衣阿飄說自己叫江明月,本地人,死三十來年了。

喝了我的酒,臉都不白了,恢復了本來的面貌,小臉蛋紅撲撲的,長得還挺好看。

「嗯!這個酒真好喝!甜甜的!」

我說:「喜歡多喝點,我外婆自己釀的。」

「前陣子我不是考上大學了嗎?回老家辦升學宴,沒喝完帶回來的。」

紅衣阿飄聞言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你還考上大學了啊,真厲害!學什麼的啊?」

我:「學醫啊!你看我能行嗎?」

紅衣阿飄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你指定能行!」

這姐挺會鼓勵人。

酒過三巡,我開始套話。

「雖然這麼問,有點不太禮貌,不過我還是想問問,您是怎麼……就是那個……」

紅衣阿飄這會兒,已經完全不拿我當外人了。

哈哈哈笑起來,拍著我的肩膀道:「怎麼死的是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我心說,得,又一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就聽紅衣阿飄道:「不過,我知道是誰幹的!」

10.

聽到這話,我頓時興奮起來。

「誰啊?」

紅衣阿飄一邊喝著我的糯米家釀,一邊回憶過往。

「姐姐年輕那會兒,沒文化,不懂事,給一個房地產老闆當小蜜。」

「這房子,就是他建的。」

「他說過,會和他老婆離婚,娶我的。」

「人家本來隨口說的,我卻當真了,見天的跟他鬧啊。」

「結果有天我喝醉了,一覺醒來,就在這了。」

「肯定是他給我弄死了啊!除了他,沒別人!」

我:「呃……我查過這棟樓的報道,三十多年前,這 19 樓似乎沒有命案爆出來。」

紅衣阿飄指了指電梯井:「你是不是傻?有命案爆出來,我還能在這?」

「我是讓人埋那下面了!19 樓是我活著的時候,他說要送給我的,我不樂意讓別人來,故意搗亂的。」

這還真是……萬萬沒想到。

既然江明月說,兇手是當初蓋這個房子的開發商,那倒是容易查的很。

我稍微在網上輸入了這棟大樓的信息,就查到了。

我指著手機上的名字朝江明月道:「是他嗎?」

「傅子鳴?」

江明月歪了歪腦袋:「姓是這個姓,名字好像不是這個名字……」

我頓了頓:「姐姐,你死三十多年了吧?當初跟你在一起那個男的,他多大啊?」

江明月期期艾艾起來,眼底泛起淚花。

「我十八歲就跟他了,他那個時候都三十六了,人家說,歲數大的男人,會疼人。」

我無語:「這棟大廈的樓齡都三十五年了,當年三十六,現在都七十一了,你往好處想想,可能他早死了呢?」

「或者產權變更之類的,很正常!」

我發誓,我說這話是為了安慰江明月。

可我這話一出口,她直接黑化了。

指甲一下長老長,頭髮飛的跟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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