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系列3：向陽之詩完整後續

「呃……那個你先玩，我下次有空給你燒紙，好好當你的榜一大姐！」

20.

我立刻衝到了校長辦公室。

王校長的辦公室門沒關，隱隱約約的我好像聞到一股子香火的味道，像是在祭祀什麼。

我有些無語，他早上還開大會，叫大家別迷信，這會兒自己偷偷迷信？

我敲了敲門，叫了聲：「王校長？」

屋子裡的人像是被嚇著了一般，一腳就把臉盆踢到辦公桌底下去了，轉頭望向我，嚴肅道：「什麼事情？誰讓你進來的？」

我一個普通學生，王校長自然不記得我。

我也不廢話，直接說出了我的猜測。

「校長，我今天來找您，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覺得，湯學姐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推下樓的，所以這些年，學姐一直陰魂不散。」

「一樓走廊盡頭的聲控燈，就是證明！」

我的話，讓王校長的臉色大變。

「你怎麼知道？不是……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自然不能說，我剛才看著學姐跳了十幾次樓，全方位地觀察了她的墜樓姿勢吧？

只能道：「校長，您別不信我啊，我第六感很靈的，我夢見學姐跳樓時候的場景了，我看到好像有個人從後面推的她。」

王校長勃然大怒：「你是哪個班的？叫你班主任過來！你信不信，你再胡說八道，我開除你！」

我被罵得有點慫，告訴他：「我班主任是馬老師，就是前幾天被嚇得住院的那個老師。」

「他說他二十年前，是湯學姐的校友，他說他見著湯學姐了。」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王校長，瞬間像是被掐著脖子的雞，臉色漲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我一看他這個樣子，有戲啊！

趕緊問他：「校長，看您這麼激動的樣子，該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

「我查過校史檔案了，當年湯學姐的母親湯校長去世後，就是您接任校長一直到如今了。」

王校長受不了我的奪命連環問，拽著我丟到門外，然後「砰」一下把門給關上了。

21.

我吃了閉門羹，也不氣餒。

這個王校長肯定有問題，等著吧，放學了我還來！

下樓的時候，我遠遠地好像又看到了那個跟著夏鳶的少年。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血色的瞳孔散發著妖異的紅光。

晚自習下課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還特地等了一會兒，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出去。

圓月下，無邊的月光給校園鍍上一層銀色，在靜謐的校園裡，顯得格外的美。

我藏在王校長的辦公室外面，看著他出了辦公室，然後上了天台，拿出一個鐵盆開始燒紙。

火光映照下，他那張戴著眼鏡、布滿皺紋的臉，顯得陰暗又猙獰。

「湯允恩，湯校長，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們就別鬧了！」

「我保證，這周末我就找個法師好好超度你們，好不好？」

「但你們要是再鬧下去，就別怪我心狠了！」

這王校長，是懂話術的。

先禮後兵，威逼利誘。

但現在的情況是，湯學姐被人謀殺，她母親也死得不明不白。

她們沒有鬧，是有冤難平，怨氣難消！

我從王校長身後走出，拿出手上的手機錄像，朝著王校長道：「王校長，你果然知道湯學姐和湯校長的死是怎麼回事對不對？」

「你不要否認，你剛才說的我已經全部錄下來了。」

「如果你不把真相說出來的話，我就把錄像交給警察叔叔！」

王校長看到我，猛地一驚，隨即臉色一沉：「又是你？」

「你到底是什麼人？跟她們母女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纏著我不放？」

我有些無語，試圖跟他講道理。

「不是我纏著您不放啊，是校長您隱瞞的事情太多了。」

「王校長，您知道嗎？枉死的人，陽壽沒盡，是不能投胎轉世的。」

「湯學姐她被困在這裡，每天都要跳無數次的樓。」

「還有，湯學姐的媽媽湯校長，她至今還在學校里到處找她的女兒。」

「您要是知道真相的話，拜託您說出來，這樣死者才能安息啊！」

「而且這件事情鬧得人心惶惶的，再這樣鬧下去，傳到教育局，對您和學校的聲譽也不好，是不是？」

我這話，完全是好心啊！

沒想到，王校長越聽越生氣，惡狠狠地盯著我。

「你敢威脅我？」

22.

他究竟是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在威脅他的？

我分明是好言相勸！

但王校長一點都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怒沖沖地朝我走過來。

「你到底是誰？！」

我有點慌，倒退了兩步。

雖然我不怕鬼怪，但王校長是個人啊！

大晚上的，這裡又只有我和王校長兩個人，萬一他發起瘋來，要對我動手，我可能打不過他。

「校長，您冷靜點，其實您不想說，我也不會逼您！」

沒想到王校長他不講武德，他搞偷襲。

一下就衝上來，把我給摁住了！

他不僅把我摁住，還把我捆吧捆吧，丟到了露台邊上，逼我說出我是誰，纏著他的目的是什麼，要不然就把我丟下去。

天地良心，我可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校長，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您自己做賊心虛呢？」

聽到我這麼說，王校長更生氣了。

「你還說你沒有目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錢是吧？你想要多少？」

啊這，還能要錢的嗎？

看來，這件事情真的跟王校長有關係啊？

我原本是想呼叫逃命的，但王校長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決定先詐他一下。

「好吧，被校長您發現了，畢竟是這麼大的秘密，說出去對誰都不好，校長您打算給多少錢呢？」

王校長聽到我的話，笑了：「膽子不小，敢敲詐我？」

「你就不怕，我把你也丟下去？」

這個「也」字，讓我一下警覺了起來。

難道，湯學姐，就是他推下去的？

我也笑起來：「校長，現在可不是二十年前了，科技很發達的，監控也很密集。」

「我放學沒走，在學校里到處轉悠，還進過您的辦公室，監控早就拍下來了。」

「這麼晚了，學校里就您的辦公室燈還亮，要是我真死在這兒，第二天警察叔叔就上門找您了！」

「您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幹嘛弄髒自己的手呢？是吧？」

「畢竟，您也快退休了不是嗎？」

23.

我的話，讓王校長投鼠忌器，暫時放我一條狗命。

他過來給我解手上的繩子。

「三十萬，不能再多了！」

「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點點頭：「三十萬是不少了，夠我讀到大學畢業了……」

我打算先拿話穩住他，再套一些話出來。

沒想到，王校長給我解繩子的時候，不小心把我藏在袖子裡的錄音筆給弄掉了。

王校長頓時就生氣了，撿起地上的錄音筆。

「這是什麼？」

啊，好尷尬呀。

我想著以防萬一，多弄了個一個裝備。

「呵呵……我學習不太好，上課把老師的話錄下來，回家聽的。」

王校長死死地瞪著我：「你覺得我信你嗎？」

人與人之間，怎麼一點信任都沒有呢？

這會兒我的手已經被解開了，但是腳上還捆著，要是王校長真要殺我，我肯定來不及跑的。

但我沈瞳不打沒準備的仗，他這麼兇殘，我只能出絕招了。

當即從袖子裡抽出一張黃符，嘩啦一下點燃，念了段口訣，就把湯學姐給召喚出來了。

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將她的名字寫在了我的符紙上。

我靈力比她強，她受了我的香火供奉，我召喚她，她不能拒絕。

湯學姐聽到我的召喚，從我身後飄了上來。

一席白裙，臉色煞白，頭髮在夜風中肆意飛舞，悠悠地問道：「叫我幹嘛？」

這標準的恐怖片出場，別說是王校長了，就連我都嚇了一跳。

「我去！學姐，你走路沒聲兒啊！」

學姐：「我這不是出聲兒了嗎？」

我倆正聊呢，王校長指著我身後的學姐大喊：「湯允恩！」

學姐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王校長：「你認識我？」

「你看起來，有點眼熟……」

我趕緊問她：「學姐，你看看，當年是不是這個人把你從樓頂推下去的？」

我的話，讓湯學姐的臉色大變。

她嘩地一下就閃到了王校長的面前。

「是你！是你！！！」

王校長整個人都嚇完了，跌坐在地上驚恐大叫起來。

「湯允恩，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當年也是迫不得已！」

他連續叫了兩次學姐的名字，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湯校長出現了！

24.

湯校長的出現，讓原本就驚恐萬分的王校長，整個人都不好了。

「湯校長！你！你不要過來！」

湯校長還是那副痴痴的樣子。

「王主任？你看見我的女兒允恩了嗎？」

二十年前，王校長還不是校長，而是教導主任。

我朝湯校長道：「湯校長！他剛才承認，當年就是他把允恩學姐推下樓的，學姐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學姐也飄到了湯校長的面前。

「媽，對不起，當年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因為報考學校的事情跟您吵架。」

「但我不是自殺的，是不小心聽到王主任和財務一起私吞公款，他才把我從樓上推下去的！」

「我因為愧疚，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敢見您！」

湯校長聽到這話，立刻心疼地抱緊了湯學姐。

「傻孩子，媽媽怎麼會怪你呢？」

「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沒保護好你。」

然後，惡狠狠地瞪向了王校長。

「當年，媽媽也不是自殺的，而是他做賊心虛，為了不讓我繼續調查你的死因，下毒害死了我，再造成我自殺的假象。」

我大為震驚，我想到王校長很壞，沒想到他這麼壞。

這對母女都是被他給害死的！

王校長眼看自己做的壞事都被揭穿了，轉頭就想逃跑。

但他現在冤魂索命，往前跑，有湯學姐，往後跑，有學姐她媽。

關鍵他只有兩條腿跑，人家是飄，人家會瞬移。

王校長跑啊跑啊，就跑沒力氣了，慌不擇路往樓道里跑，一腳踩空滾了下去。

我腳上還捆著呢，半天解不開，只能蹦躂著去樓梯口看他。

只見那王校長，摔得老慘了，腦袋上全是血，腿好像也摔斷了。

正好沈晨等了半天沒見我回家，又返回來，帶著保安大叔找我來了。

看見這情形，就打電話叫救護車，把王校長送醫院去了。

一檢查，果然是腦震盪加骨折，還胡言亂語，到處跟人說自己殺了人，讓警察叔叔快把他帶走。

那警察叔叔能不滿足他的要求嗎？

立馬就來人把他帶去調查了。

25.

回去之後，我被沈晨教訓了一頓。

他還跟邵蘭軒告狀，邵蘭軒也罵了我一頓，還說下星期要來學校，好好盯著我。

忘了說，小少爺雖然還在上高中，但他家公司事情太多了，他基本上沒時間來學校上課。

這次，是專門騰出時間來罵我來了。

對此，我只能表示我慫了，求兩位大哥放過我。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裡看到湯校長和湯學姐站在一起，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朝我揮手。

我想著，是不是她們的冤情得以昭雪，心愿已了，打算去投胎轉世了。

我急著出門，打算見湯學姐最後一面。

出門的時候，看到梁珍一個人坐在門口抱著膝蓋哭，身上被打得到處都是傷，衣服還沒穿好。

我大吃一驚，趕緊把梁珍帶回我家，拿了我的衣服給她換上。

梁珍卻不喜歡我其他的衣服，而是盯著我的換洗校服不放。

我瞬間領會了她的意思。

「你想穿校服？你也想上學是不是？」

梁珍點了點頭，露出了羞澀靦腆的笑。

我答應了：「好！讓你穿！」

然後給她穿上了我的校服。

梁珍其實長得很漂亮，只是因為智力障礙，還有平日裡老是挨打，顯得自卑又怯懦。

我給她東西吃，她就狼吞虎咽地吃了。

我想了想，對她道：「你以後，不要再跟你叔叔做那種事情了。」

梁珍說：「什麼事情？」

我有些難以啟齒：「就是……別讓他親你……摸你，知道嗎？」

梁珍不知道是懂還是不懂，低著頭，擺弄著手裡的點心。

「可是，他會對珍兒笑，還會哄珍兒睡覺。」

「他不會打珍兒，他說，只要和他做那些事情，就會給珍兒好吃的……」

我聽得拳頭緊握。

那個男人，他簡直無恥！

我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和一些：「我也會對你好的！」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

「你冷的時候可以來找我，餓了也可以來找我，你媽媽再打你，你就往我家跑，嗯？」

梁珍愣愣地看著我，半晌才點了點頭，衝著我傻樂。

「嗯！」

我摸摸她的腦袋，朝她道：「那你好好吃東西，我跟阿姨說，你今天就在我家待著，我放學回來找你！」

26.

我以為我能幫梁珍，我以為一切都會變好的。

但我回家之後，得到的卻是梁珍的死訊。

許阿姨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瞳瞳，是阿姨不好，阿姨沒看住她。」

「但她媽媽上門要人，我沒法兒留她啊！」

「聽說是摸到電源，觸電死了，拉出來的時候，人都成焦炭了，身上穿的還是你的校服。」

一瞬間，我只感覺天旋地轉，腳下都有些站不穩。

沈晨從後面扶住我，關切地問我：「姐！你沒事吧？」

我卻有些聽不清，身子一晃，向後倒去。

相較於我們這些鄰居，作為梁珍親媽的女人，一點也不傷心。

還在門口罵罵咧咧的。

「那丫頭就是來討債了，死了乾淨！」

她男朋友讓她少說兩句，她罵得更難聽了。

「你捨不得那個小賤人啊？那你跟她一塊兒去死啊！」

他們沒有給梁珍辦葬禮，要直接把屍體拉到火葬場去燒了。

我吵著要報警，給梁珍做屍檢，差點被梁珍她媽拿刀砍。

她男朋友還警告我，少多管閒事，否則後果自負。

我質問梁珍的媽媽：「您真是她媽媽嗎？既然不愛她，當初為什麼要生下她？」

「你們這樣，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那女人真是瘋了，直接拿菜刀丟我。

要不是沈晨拉我，我差點就被刀砍得頭破血流。

沈晨勸我：「姐，算了，人各有命。」

我卻不服，抹乾凈眼淚轉身回了自己屋裡，從床底下翻出了黃紙和硃砂筆墨。

月英奶奶搖晃著小扇子在我身旁嬌笑：「喲？動真格的了？」

我轉頭看她：「你吃了我這麼多香火，你得幫我！」

月英奶奶笑了：「沈瞳，你確定？這可是損陰德的事情啊！」

我冷笑：「我攢那麼多功德，有什麼用？到頭來，連一個人都保護不了。」

27.

我用術法破壞了梁珍家的門神，讓梁珍她媽媽和她男朋友精神恍惚、厄運纏身、諸事不順。

月英奶奶叫了幾個好友，天天去他家裡鬧，搞得他們整天神經兮兮的。

兩人相互埋怨，互相揭老底，打得不可開交，每天都能聽見他家的動靜，可謂是雞犬不寧。

終於，兩人吵架的時候，引起了附近鄰居的不滿，打電話報警了。

兩人原本是因為擾民被帶走的，沒想到到了警局，兩人稀里糊塗把什麼事情都說了。

原來，梁珍是被她媽活活打死的，事後還燒焦她的屍體，偽造成她觸電死亡的假象。

她男朋友長期侵害有智力障礙的未成年人，殺人事後還幫梁珍她媽隱瞞，屬於共犯，兩個人一個死刑，一個牢底坐穿。

梁珍頭七那天，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進了我的房間。

我看著被燒成焦炭的她，溫柔地告訴她：「你走錯了。」

第二天，她又來了。

我告訴她：「你媽媽和叔叔都受到法律的制裁了，你可以安息了。」

第三天，她又來了。

我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擁緊了她。

「你留下吧，不用走了。」

梁珍開心地笑了起來，樣子也不再是被燒焦的那副模樣，而是變得白白凈凈的，身上穿的，依舊是我給她的那身校服。

後來，我給她做了個牌位，放在了我的衣櫃里。

和李壯壯，月英奶奶放在一起。

月英奶奶對此十分無語。

「沈瞳！什麼都供，只會害了你！」

我無所謂地笑笑。

人生在世，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我答應過要保護梁珍，給她一個家的。

28. 後記

後來我才知道，一直跟著夏鳶的那個少年，其實是她的孿生哥哥，出生的時候夭折了，所以死後一直陰魂不散地跟著她。

因為是一出生就夭折的，所以他的名字叫夏殤。

這話是夏殤自己說的, 我卻不信。

因為他的靈魂給我的感覺，古老而強大，並且不屬於人類，而是像某種獸類。

也許是除了我，沒人能看得見他，偶爾上學路上碰見，我們會互相奚落兩句。

這傢伙給我的感覺就是，腹黑、毒舌、傲慢、自以為是。

人身上能找到的缺點，他都有，人該有的優點, 他是一點不沾。

我們問花一派，隨著過陰的次數, 身上的陰竅會越來越多。

稍不留神, 就會有那些孤魂野鬼想要搶占我們的身體。

但我天生靈力超凡，等閑邪魔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夏殤就是那種，一見到我, 就流哈喇子的邪魔。

但他每次想占我的肉身，都會被我用術法打跑。

久了他也就老實了。

不過, 他說話可真難聽。

「沈瞳, 你這天瞳之軀乃是極品，給你浪費了, 你要是哪天死了，這具身體能不能給我？」

我：「我可去你的吧！」

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地過。

直到有天, 我發現夏鳶沒來上學，夏殤也不見了。

後來聽說她家出了大事, 她父親破產跳樓身亡，母親帶著她姐姐移民去了國外，而她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被送去了福利院。

有天，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遍體鱗傷的夏殤。

他的靈體接近透明，似要撐不住了，而他的手上, 拿著一個漆黑的童子像，看起來陰邪無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木頭或者泥土做的。

他強撐著, 將那個童子像交到了我的手上，然後暈倒了。

我一陣無語：「喂！我沒說要幫你吧？」

「咱倆不是這種交情啊！」

「你先說清楚再暈……」

然而, 根本沒人回應我。

他不僅不回應我, 還化為一縷煙霧，鑽進童子像里去了。

我沒辦法，只能把他撿回家，把童子像放在了梁珍牌位的旁邊。

對此, 月英奶奶氣得直跳腳，嚷嚷著告訴我。

「沈瞳！什麼都供真的會害了你！」

我：「啊，知道了知道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