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雀完整後續

2025-07-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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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我正與寧昀喝茶時,沈觀沖了進來。

他向來波瀾無驚的臉上湧現滔天怒火。

在那雙向來清冷的桃花眼裡,我看見了被愚弄的恥辱,以及莫名的瘋狂。

高高在上的狀元郎,失控了。

我瞬間臉色慘白,看來,他發現了。

「三日前還口口聲聲說愛我,如今便另嫁他人,宋姑娘,如此不知廉恥麼?」

沈觀的臉色如結冰的深潭,令我遍體生寒。

我躲在寧昀身後,咬唇不語。

反正錢是到手了,隨便他怎麼罵,我低眉順眼,一言不發。

寧昀也沉了臉,低聲道:

「表哥才高八斗,我內心很是敬佩,可你如此苛責我未過門的妻子,實在有些過分,我們下月廿八就要成婚了。」

「你叫她什麼?」

沈觀眼神驟然一暗。

他唇角挑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婚約還在完完整整在我手裡,她何時成了你的未婚妻?」

沈觀的目光鎖在我臉上,神情再無往日的淡然。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竟令我有些恐懼。

他沒有撕毀婚書?沈府不是花大價錢與我交換了嗎。

錢貨兩清,這又是鬧哪出啊?

我滿腹狐疑,正是針鋒相對時,他身邊的小廝緊急來通傳,陛下要沈觀要去嶺南一趟。

嶺南距京城頗遠,我送了一口氣。

「下月廿八……」

沈觀默念著我的婚期,意味深長看我一眼。

「待我查清真相,再回京找你算帳。」

13

沈觀縱馬揚鞭而去,似乎有十萬火急的事。

我心中忐忑不安,總覺得夜長夢多

寧昀請來的算命先生說廿八不吉利,婚禮必不能成。

我向來不信鬼神之道,但這次不知為什麼,心中總覺得忐忑。

大約是沈觀離開時那充滿侵略性的一瞥,讓我覺得不安。

夜長夢多,我終究怕出了什麼變故,於是將婚期提前。

禮節繁複,緊趕慢趕,終是在最後一日坐上花轎。

歡歡喜喜的拜完天地後,突然覺得有一道寒冷刺骨的目光落在後院。

微風吹起紅蓋頭的一角,我與沈觀四目交接。

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就連那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裡,也滿是洶湧的怒火。

我惴惴不安,四周喧鬧,卻還是聽見自己清晰的心跳聲。

木已成舟。

即便他想要做什麼,也來不及了。

我穩了穩心神,垂下頭牽著寧昀的手,進入了喜房。

擦肩而過的瞬間,只覺得沈觀的目光像是燒紅的鐵刃,淬入水中,熱意翻滾。

我在他灼熱的注視下,我第一次感到了真實的恐懼。

腳步一頓,他赫然伸手攔住我的去路,從懷裡掏出那紙舊婚書。

我心中一跳。

「宋姑娘,我與你婚約還在,怎可另嫁他人?」

此次婚禮沈母也過來了,她拉住沈觀的衣袖,低聲呵斥道:

「恪之,沈姑娘早已答應解除婚約,如今你怎可再刁難她!」

「母親,我從未答應過,那日放她離開沈家,不過是權宜之計。」

「恪之,你向來做事最有分寸,如今當著這麼多族老宗親的面,你在做什麼!你想讓我成為全京城最大的笑話嗎?」

沈觀滾燙的掌心死死鉗住我的手腕,寧昀急了,忙去拉扯,卻被他一手掀倒在地。

「跟我走,你絕不能嫁他!」

寧昀摔倒時弄翻了旁邊的花架,巨大的響動引來了許多人的注視。

周圍賓客議論紛紛,沈觀手腕用力,我一個趔趄,被帶入他的懷抱。

他瘋了!

沈觀摘了喜帕,嗓音裡帶著危險的低啞:

「我不會讓你嫁給他,嫁給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沈母瞪大了眼睛,拚命攔住他:「放手,恪之!你若是想在今日發瘋,我便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你還不放手!」

我眼疾手快一把搶過沈觀手裡的那張紅紙,趁著他分神之際,掙脫他的禁錮。

拿著婚約對著周遭觀禮的族老宗親展示一遍後,微笑道:

「我與狀元郎雲泥之別,不敢高攀,如今各位做個見證,從前的事不必再提。」

「也請沈大人,莫要痴纏,誤了我的良辰吉日。」

在沈觀情緒洶湧的眼神里,我撕碎紅紙,將碎紙屑撒向空中。

沈觀微微發抖攥緊的手指,強忍的難堪,還有臉上恥辱的表情,都令我大為解恨。

從前在沈府受的那些委屈,統統煙消雲散。

清冷尊貴的世家獨子,原來也會,這般失控啊。

我不禁有些得意,沈觀真的被我迷惑,生出了幾分情意。

只是我沒想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自毀名聲,跟我糾纏不清。

不過,沈母倒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幸虧她以死相協,逼得沈觀不敢再有動作。

14

沈觀本是想為宋明微恢復貴女身份,讓宋家沉冤昭雪,卻沒想到背後牽扯出一樁大事來。

早年三王爺曾參與過東宮之爭,他家世顯赫,自己也頗受先皇喜歡。

先皇好幾次想改立太子,好在聖上的母親,如今的皇太后聯絡群臣,臣子死柬,方才沒有動搖國本。

距離皇位一步之遙的三王爺,是否如今仍有不臣之心呢?

宋安之事竟與三王爺有關。

沈觀擅棋局,一子落,輸贏已定。

聖上登基後一直想要剪除三王爺羽翼,卻忌憚他深厚的勢力,忌憚天下人之口。

對他降職,不會是障眼法。

沈觀自請去并州,帶上幾名精幹的金吾衛暗中查訪。

三王爺不止私開金礦、販賣私鹽,還在并州、滄州等地養了私兵。

他藏匿行蹤,繪製演兵場的地形圖,九死一生的逃回京城。

將證物交給聖上,待此事終了,聖上便會恢復宋家清譽,再為宋時微求個什麼封賞,他們便是門當戶對了。

再無人會反對,再也不會有流言紛擾,宋時微也不必再受那些委屈。

可惜千算萬算,竟算不到宋時微會將婚期提前。

沈觀疲憊卻滿心歡喜的回到京城時,收到小廝送來的一捧喜糖。

方才得知宋時微今日大婚,他僵在原地,險些從馬上摔下來。

失魂落魄的奔赴寧家在京城的別院,看著一身大紅嫁衣,被寧昀牽著手,笑容明媚如花的宋時微,只覺得呼吸凝滯。

那燦爛笑意如此鋒利,似要將他的心活生生剜去。

賓客盈門,喧鬧聲格外惱人,滔天的嫉妒徹底吞噬了理智。

沈觀拿出貼身私藏的婚書,顧不得什麼臉面禮節,質問宋時微為何另嫁。

母親臉色難看的攔住他。

眾人皆是一陣驚詫。

沈家獨子,驚才絕艷,是本朝最年輕的狀元郎。

出生於簪瓔世家,光祖上就出了兩位帝師,沈氏一族歷經數朝而不敗,便是因為每一代,總會出一個耀眼的人物。

沈觀,便是沈氏一族精心澆灌出的瓊林玉樹。

可今日他竟在大庭廣眾下失態,不顧禮節的和他那位八桿子打不著的未婚妻糾纏不清。

一時間,族老訓斥,沈母更是滿眼驚惶,拚命拽住他的衣袖。

沈觀只覺得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失控的抓住宋時微,一心想帶她離開自己。

為什麼,那個對自己笑、對自己哭,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人,如今會鳳冠霞披的嫁給他人為妻!

母親以死相逼,換回了一絲他的理智。

下一刻,卻見宋時微狡猾的掙脫出去,乾脆利落撕毀了婚書。

她有些得意的笑,對著宗親族老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似乎在笑他再也沒有理由來糾纏她。

他目眥欲裂,卻不能不管母親的性命,不能不顧族老的阻撓。

眼睜睜看著她進了洞房,纖瘦身影消失於門外。

那身嫁衣,紅得像血,將他的眼底灼傷。

錐心之痛。

母親擔憂的在他耳邊說著什麼,族老訓斥他不要在此丟人顯眼。

他憤怒,卻無能為力,用盡最後的力氣快步離開庭院。

站在冷風中,風雪落了滿頭,沈觀卻遙望著燈火通明的喜房,指尖深深嵌進掌心。

15

記得當日沈府門前初見,她雙頰凍得通紅,衣衫單薄。

漆黑的眼睫上都覆了一層雪,很快被熱氣融化,濕黑的眼睛帶著水汽,像是在哭一樣。

而他撐傘冷漠走過,卻是看也懶得看一眼。

如今想來,門房拜高踩低,見她衣著寒酸,免不得叫她在雪裡凍上半個時辰。

她當時冷不冷,是否和他如今一樣痛?

沈觀死死盯著那間貼了刺眼喜字的婚房,寒風吹過,紅燭熄滅了。

意識到房內的人正在做什麼,他只覺渾身血管逆流而上,滾燙著,叫囂著。

像是被人緊緊攥住了咽喉,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夢中那些旖旎的場景走馬觀花跳過,而此刻洞房花燭,與宋時微鴛鴦交頸的卻是別人。

有什麼東西快要撕裂心口。

必須走,必須離開,不能再待在這裡。

大雪紛飛,天地間寂冷得好像只剩下他一個人。

黑色長靴在雪地中留下腳印。

回到書房裡,沈觀表情平靜的遣退下人。

下一刻,他終於支撐不住,起身砸碎了書房裡所有能砸碎的東西。

為什麼偏偏如此自信,為什麼偏偏晚了一步。

為什麼她可以對別人笑得那般明媚!

她本該是他一個人的,卻最終成了別人的妻子。

宋時微的笑顏,那有意無意的觸碰,頸項之間清甜繾綣的梅香,以後都只屬於別人。

甚至,與他人同榻而眠!

一想到此處,沈觀便嫉妒得發狂,他從不酗酒,卻在她的新婚之夜,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仿佛這樣便可以自欺欺人,明日醒來,她還是會款款穿過花徑,站在臘梅樹下對他甜甜的笑。

沈氏百年榮耀,到沈觀這一代,族中再沒出過驚世之才。

聲勢猶在,但若無人才,終究會走向隕落。

母親生他時,曾得祥雲入夢,沈氏族老都認為這是個祥瑞。

他從小背負期望長大,六歲能吟詩作對,十六歲中了狀元,十八歲替聖上掃除內亂,成為天子近臣。

這一生從未行差踏錯,也不曾有什麼執念,卻在這一刻,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沈觀強壓下那不軌的念想,強迫自己在酒水麻痹下睡去。

塵埃落定,一切已成定局。

也許第二日他也就好了,他向來都很清醒。

晨起時,沈觀只覺得頭痛欲裂,看到廣口瓷瓶里,宋時微采來插進去的淡黃臘梅花,看見她沒有取走的點心盒子,看到她做的香囊——

昨夜的念頭反而更加喧囂。

奪回來!

他要讓宋時微乖乖回到他身邊,不計代價。

她本就屬於他!

鏡中人陰鬱偏執,眼神中慾念狂熱。

剎那間,沈觀深深呼吸,如脫水的魚重新回到水中。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不是什麼清心寡欲的狀元郎,不是朝堂上運籌帷幄的臣子,不是家族中克己守禮的表率。

他只是一個被嫉妒沖昏頭腦的瘋子。

16

成婚沒多久,好事成雙,父親的案子得以平反,我恢復了宋家大小姐的身份。

朝廷賜了絲帛和財物,加上之前沈家給的東西,我已足夠在京城安身了。

或許是已逝的雙親,仍在地下護佑著我。

我花錢做了一場法事,火舌一下將紙錢捲入。

我眼中發酸,來京城後,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哭了一場。

「女兒如今嫁得良人,此生會安穩的走下去,真相雖來得晚了些,但父親也算沉冤昭雪了。」

「嫁得良人?他算什麼良人。」

雪白的袍角出現在視野里。

我含淚抬頭,沈觀正居高臨下看著我,黑眸猶如冰冷的深潭。

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我錯愕片刻,說到底,寧昀是沈家的遠親,我不好太過得罪他,於是抹去眼淚笑道:

「對我來說已經足夠,從前我倒是想攀附高門,可沈家不是人人都說我不配?說起來這樁姻緣,還都要感謝沈大人。」

「既然想過,為何不貫徹到底?

「以前叫我沈郎,現在怎麼如此生分了。」

果然他還是記恨著我虛情假意的事,我正想分辨,沈觀卻向前一步,頎長的身形擋住大片光影。

「我會讓你知曉,他到底是不是良人。」

他攝人的眼眸釘住我,袖口的手捏緊,青筋炸起,似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到底還是闊步遠去。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我鬆了一口氣。

聰明人最討厭被別人玩弄,尤其是沈觀這般少年得志,目下無塵的。

不過他終究會淡忘,像我這樣平凡的女子,只是他輝煌人生中的一抹雲影。

當我以為塵埃落定之時,寧家的生意突然出了問題。

先是金陵的十三家酒樓有人花一千兩定下席面,點名要鮒魚羹、駝峰炙等稀世名菜。

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金陵城人人都翹首以待。

眼下還沒入春,鮒魚數量極有限,而駝峰炙需取駱駝最為肥美的部分,要從邊陲商人手裡提前採買。

寧家猶豫許久,派人打聽過後還是接了。

原本食材雖稀缺,但都是能買到的。

沒想到接下這筆生意的第二天,全城都買不到了。

活兒已攬下,卻無菜可做,消息很快傳遍大街小巷。

人人都道金陵城最好的酒家,不過是徒有其名。

寧家這才驚覺是有人挖了坑。

一時間酒樓的生意受了不少影響。

我安慰寧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誰知這只是個開始,寧家在京城也有客棧生意,曾從近侍手中買地。

此次的罪名,便是寧家交結近侍。

刑部直接介入此事,來勢洶洶。

寧昀被收押,寧家上下焦頭爛額,卻不知是得罪了哪位權貴。

寧母拿錢到處打點,可這次卻如碰上銅牆鐵壁一般。

17

那個想摧毀寧家的人,蟄伏已久,步步設局,羅織了許多罪名,偏偏寧家真的糾葛其中。

生意場上,難免要疏通關係,與權貴結交。

這次寧家的於銀錢上的損失倒不多,只是寧昀進了大獄,宮中剛處理了三王爺暗中謀反的事,對於里外勾結之事很是敏感。

若真追究起來,寧昀只有死路一條。

我徹夜未眠,隨寧母奔走打點,卻聽聞一個噩耗:

寧昀的案子,明日便要定罪了!

我們均是一愣,心急如焚,卻求救無門。

寧母一氣之下病倒了,我獨自站在庭院中,深深嘆了一口氣。

從嶺南到京城,吃了無數苦頭,受了多少白眼,用盡了心思以為過上了安穩的生活,如今卻又遭此大劫。

正是最無助的時刻,沈觀出現了。

緋紅官袍,映襯出俊朗眉目,黑眸里卻蘊藏著不化的霜雪。

「我聽說你求了許多人,為何不來求我?」

「畢竟你我的名字,曾寫在同一張婚書上。若是你求我,我會幫你。」

我按下心中的驚詫,冷靜的抬起頭與他對視:

「好,我求你救救我夫君。」

沈觀垂眸,長睫投下一片陰影,如暮色中的寒鴉展開翅羽。

「不,你應該說,夫君,求你救救寧昀。」

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沈觀驟然抬起我的下巴。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於我卻如雷霆萬鈞。

冰雪初融,庭院中春雨霏霏,銀色雨絲被拉長,隔著一層朦朧雨霧,沈觀眼眸中的情緒越發濃郁。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聯想到什麼。

寧家生意做得好好的,憑何會突然遭殃?

又有誰可以隻手遮天,直接讓刑部介入這等小事?

「你、寧昀入獄是否是你……」

沈觀唇角微勾,指尖下移,輕撫上我的唇。

「是我。」

「噓——現在,跟我走,或者看著他慘死獄中。」

我一口咬上他的指尖,他英挺的眉微蹙,唇角卻勾起笑意,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一般。

良久,他抽回被我狠咬一口的食指,嗤笑一聲。

我終於看清,他情冷寡慾的臉上,那藏在眼眸深處翻湧的慾念。

我這才意識到我招惹了怎樣一個瘋子。

光風霽月的沈觀,根本就是個表里不一的瘋子!

我已嫁了人,他反倒起了心思。

那聲夫君,如在耳邊敲響的更,令人不安。

更漏遲遲,沈觀耐心等待我的決定。

我看向這個溫馨的庭院,裡面有我親手種上的花,我與寧昀一起搭建的鞦韆架。

還有我買來放進水池裡的彩色錦鯉。

這一切如夢幻泡影。

我自小經歷家中巨變,深知這份苦。

寧昀是個在富貴鄉里長大的貴公子,他無法忍受這種辛苦。

而我更不能接受,這份苦是由我帶給他的,無妄之災。

沈觀將和離書扔在桌案上,握住我的手,嗓音低沉而誘人:

「我們回到從前,一切都沒發生過,他,自然也會平安無事。」

寧母此時也已經醒了,她震驚於沈觀深夜出現在此處。

但面對他晦暗的眸光,和手中寧昀的認罪書,忙慌不疊代的簽下寧昀的名字。

我別無選擇。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我剛來京城時的起點。

18

沈觀強硬的捏住我的手腕,將我帶回了他在沈府的密室。

這密室的暗門,就藏在他的書房裡。

我平日出入頗多,竟從來不知道。

我被他囚禁起來,密室門合上的一瞬間,他不再掩飾眼中的占有欲。

將我抵在牆邊,炙熱的唇舌糾纏上來。

我攥緊手指想推開他,他呼吸紊亂,進犯著每一寸肌膚。

「想救他,用你自己來換。」

我屈辱的躲開他:「讓我見到他平安,到時候,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你就這麼喜歡他?對我,便是虛情假意!」

「對,我就是喜歡他,早知道狀元郎玩不起,我便直接與你退婚,拿錢走人,還演什麼戲。」

「住口!記住你今晚的承諾。」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極慢,每個字都像冰錐,碾碎了我的自尊。

他終於離開,我躲在密室里,抱著腿,忐忑的等待著明日的到來。

第二日,我在書房聽到了寧昀感激的聲音。

「此番多久了表哥從中斡旋,寧家才能全身而退。真不知該怎麼感激才好。」

「不用謝,宋時微為了救你,已改嫁於我。」

「你、你胡說!我夫人在哪裡!」

書房裡一陣重物墜地的聲音,寧昀的慘叫聲響起,定是沈觀——

我拚命叫喊著捶打牆面,卻無濟於事。

我聽見沈觀一字一句的叩問:

「你父母行賄朝中大臣的證據,還在我手裡。現在你是想繼續找她,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還是乖乖離開,繼續回金陵去,當你的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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