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會上,蔣星野送給我一套紅色大胸連衣裙。
裙子才打開,他的女兄弟林彩采立馬捂著通紅的臉嬌嗔,「星野,這不是我收藏好久的裙子嘛,這尺碼,江予安怕是穿不了吧?」
周圍人色眯眯的眼神在我和林彩采身上來回打量。
林彩采坦然地接受他們的目光,雙手撫上自己,大方地說:「蔣星野,你看好了,我教你怎麼讓江予安變大。」
蔣星野的眼神越發炙熱,我的手腳卻越發冰冷。
有人起鬨,「遠哥,江予安那麼空,你一個人白費功夫,人多力量大,要不我們兄弟們就受累幫你一次?」
蔣星野眼神緊盯林彩采,隨手將我推進男人堆。
「動手吧,能不能平地起高樓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1
「這個尺碼,我穿不了。」
說完這句話,我的臉已經紅得像個猴屁股。
手中的大紅色抹胸連衣裙像個燙手山芋一樣,我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畢竟這是蔣星野第一次送我禮物,我不想讓他傷心。
可明顯大了兩個尺碼的裙子澆滅了我一腔熱血。
我勉強勾起嘴角替他找藉口,「沒關係,可能是你忘了選尺寸,回家換貨就好了。」
今晚的蔣星野看著格外陰沉,他雙腿交叉,半靠在沙發里,朦朧的煙霧模糊了他的眼神,他漫不經心地打斷我的藉口。
「不用,既然你穿不了就給林彩采,她能穿。」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擊碎了我絞盡腦汁編制的謊言。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蔣星野,不明白為什麼他能記住江予安的尺碼。
我和他相愛這麼久,他永遠記不住我的事情。
「哎呀,換來換去確實麻煩得很,那你爸爸我就勉強收下了。」
穿著性感的林彩采一邊豪邁地拍著蔣星野的肩膀,一邊從我手中抽走裙子,當眾開始換衣服。
林彩采只穿著貼身衣物,絲毫不在意周圍男人們火熱的眼神。
「爸爸我在換衣服呢,你們這群龜兒子還不趕緊把眼睛閉上。」
她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彎腰脫掉高跟鞋。
有人伸頭去看她外泄的春光,語氣里全是興奮。
「林彩采,咱們都是哥們,有什麼可忌諱的。」
林彩采直起身子一拉裙子,遮住了無限春光,有人可惜地嘆了口氣。
她撩起頭髮,沖眾人狐媚一笑。
「乖兒子們,爸爸這樣美嗎?」
「林彩采,你名字小小的,那個倒是大得很啊,看得我都饞死了,不像有的人,脫光了都沒人願意看一眼。」
「去死,怎麼和你爸爸說話呢,這天生的東西,你讓江予安怎麼比?再亂說,爸爸我撕爛你的嘴。」
「來來來,看是你先撕爛我的嘴,還是我先撕爛你的裙子。」
男人不停調戲,眾人哄堂大笑。
林彩採氣得跺腳,轉過頭沖蔣星野撒嬌。
「星野,你怎麼做領頭的,就這麼看著他們欺負我?」
紅色的裙子襯得林彩采的曲線越發優美,也襯得我的臉色更加慘白如雪。
我眼睜睜看著蔣星野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變成了林彩采的東西。
生日的主角也從我變成了她。
巨大的危機感向我襲來,此時我已經完全顧不上尺碼的問題,只想儘快逃離這裡。
我拽了拽蔣星野的衣角,壓低聲音說:「星野,我們回家吧。」
可他似乎也沉浸在林彩采的身材中,連眼神都沒給我一個,抽回自己的衣角,起身將林彩采護在身後,眼神銳利地落在剛才的男人身上。
「誰再亂說話,我割了他的舌頭。」
眾人瞬間噤若寒蟬。
林彩采緊緊地貼在蔣星野的胳膊上,像個女主人一樣開始解圍。
「好啦,爸爸我也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今天是江予安的生日,大家別這麼冷,想點遊戲活躍活躍氣氛。」
「玩升級版的籍嘴傳酒。」
2
「好!那就讓今天的主角江予安和遠哥先開始吧。」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林彩采善解人意地替我解答。
「就是兩個人隔著嘴和嘴之間隔著一張衛生紙再傳酒,中途紙不能破,傳滿一杯,用時最短的勝。」
蔣星野的臉上有些不耐煩,我從沒玩過這種荒唐的遊戲,下意識搖頭拒絕,「不行,我酒精過敏。」
他不顧我的掙扎,將一張紙放在我的唇上,強硬地摟著我的腰吻過來。
刺激的酒氣直衝我的口腔,我被突如其來的酒水嗆到,側過頭死命地咳嗽,眼角泛出生理性的眼淚。
他「嘖」了一聲,一臉嫌棄地推開我,冷聲說:「真掃興。」
我的心猛地一沉,轉過頭眼眶含淚地看向蔣星野,不敢相信這種話居然是從他嘴中說出來的。林彩采不屑地掃了我一眼,撇撇嘴說道:「女生就是矯情,所以爸爸我才不愛和女生玩。」
眾人起鬨,「林彩采你也是女的,你玩得起,你和遠哥玩啊。」
林彩采掐著細腰,猛地跳起來,胸前的波濤差點也跟著蹦出來。
「爸爸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實力!」
說著她飛速喝了一口威士忌,抽出一張紙遮住自己的唇,拽住蔣星野的領帶就往上湊。
蔣星野也不反抗,任由林彩采動作。
眾人的起鬨聲越來越大,眼看著他們兩個馬上就要親上。
我瞪大眼睛,立刻出聲阻止。
「蔣星野!」
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我身上。
「切,當初遠哥要和江予安處對象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肯定會作妖。」
「不就是一個遊戲嘛,真能作。」
蔣星野微蹙著眉頭,斜睨了我一眼,聲音冷得像是冬日裡的寒風,寒氣直往我骨頭縫裡鑽。
「林彩采不行,那就你來。」
我搖搖頭,鼻頭酸澀得緊,顫抖著聲音說:「你明知道我有嚴重的酒精過敏……」
「那就別掃興!」
蔣星野低吼一聲,不再看我難堪至極的臉,一把拉下林彩采的頭吻了上去。
房間裡傳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我的眼前卻是一片黑,耳邊轟鳴聲不斷,手腳發麻,心像是被數不清的螞蟻啃咬,痛的我喘不上氣。
我不明白,今天不是給我慶祝生日的嗎?
為什麼我會癱坐在地上,看著我的男朋友和他的「好兄弟」接吻?
蔣星野他們的速度很快,一杯酒轉眼間就滿了。
哪怕沒咽下肚,高濃度的度數還是讓林彩采酡紅了臉,她軟軟的靠在蔣星野懷裡,像是喝醉了一樣,不停的夸自己厲害。
蔣星野充滿情慾的眼神落在林彩采的胸前,半點都移不開。
我默默落淚,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遊戲還在繼續,我拖著狼狽的身子站起來往門外走。
我要離開這裡,再不離開我怕我會發瘋。
3
「江予安,你別走啊,裙子我還沒還給你呢,你別怕,我教星野手法,讓他幫你變大。」
林彩采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險些走光。
蔣星野看著她滿眼擔心,主動脫下自己的外套遮住她的春光。
我只覺得滿心悲涼,剛才不小心咽下的酒已經開始發作,身上到處都開始泛紅並伴著癢意。
可蔣星野的眼裡只有林彩采,壓根沒注意到我的不適。
他見林彩采執意要教,扭過頭不耐煩地命令我。
「過來,還要我去請你嗎?」
我任由眼淚打濕自己的衣襟,心口的痛已經完全覆蓋住了身體的異樣。
「蔣星野,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蔣星野的眉頭皺的死緊,聞言嫌惡地瞪著我。
「江予安,收起你骯髒的心思。如果我真的喜歡林彩采,早就沒你的事了。」
林彩采也大著舌頭沖我喊:「就是,爸爸我可看不上蔣星野,他就是我兒子,我只是在教他學習!」
蔣星野冷冷出聲,「把她帶回來。」
立刻就有眼力見的人上前堵住我的去路,半強制性地逼著渾身冰冷的我坐回沙發上。
林彩采滿意地點點頭,雙手覆在自己身上,開始毫無忌憚的動作。
「蔣星野,你看清楚手法,回家好好實踐,那麼江予安那身材,正面和反面有什麼區別。」
所有人炙熱的眼神都落在林彩采身上,吞咽聲此起彼伏。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荒誕的場面,他們所有人都習以為常,顯得我像是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有幾道窺視的目光似有如無地落在我身上,讓我如芒刺背。
突然林彩采尖叫一聲,抹胸裙終於抵不住她的折騰直接滑落。
蔣星野眼疾手快的雙手蓋住林彩采的巨物,這才讓她免於走光。
眾人驚呼,醉酒的林彩采卻不以為然,她抓住蔣星野想要撤退的手,仿佛豁出去一般。
「行吧,爸爸就犧牲下,讓你親自動手,我一點點指導你,還傻站著幹嘛,動手啊。」
原本就在強忍著的蔣星野像是得到了某種默許,眼睛瞬間猩紅一片,手上的力氣逐漸加重,早就將我的存在拋之腦後。
林彩采舒服地哼唧,一邊輕喘一邊情不自禁摟住蔣星野的脖子。
「對,就這樣。」
而我已經顧不得他們的瘋狂,身上像是被上萬隻螞蟻啃咬的感覺越發明顯,我忍不住開始扭動身子,指甲開始輕抓肌膚。
「小騷貨,你也忍不住吧?哥哥來幫你!」
一隻肥膩膩的大手貼上我的後背,我渾身的汗毛的都立了起來,驚惶失措的跳起來,跑到蔣星野身邊尋求庇護。
「蔣星野,有人摸我,我不想在這裡待著,我們走吧。」
蔣星野抽空看了我一眼,見我的皮膚上已經開始紅腫,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可林彩采卻像突然沒了骨頭一樣,一頭栽進蔣星野的懷裡,昏死過去。
蔣星野一連叫了幾次她的名字,她都沒反應。
這下蔣星野再也顧不得什麼教學了,立馬抱起林彩采就打算離開。
我想跟著離開,可過敏越發嚴重,手腳開始發軟,眼前的燈光都開始不停旋轉,只能虛弱地喚他。
「星野,幫幫我……」
蔣星野扭過頭就看到我滿頭大汗的躺在沙發上,眼神迷離,樣子說不清的曖昧,頓時不滿地皺起眉頭。
「你發情也分分時候,剛才不還裝出一副貞夫烈婦的模樣?現在迫不及待了?放心,我一會兒回來就滿足你。」
說完就毫不留情地準備離開,我猛地撲過去,死死握住蔣星野的褲腳,求他。
「別走,我身上好難受,帶我走。」
4
蔣星野氣急,一腳踹中我的肩膀,厲聲呵斥。
「滾開!林彩采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我像握住救命稻草一樣握住蔣星野的褲腳,任憑他怎麼罵都不鬆手。
因為我知道,只要蔣星野離開,這裡就是我的地獄。
「遠哥,江予安都等不及了,你一個人又分身乏術,等你做好了,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剛才在我耳邊低語的男聲又一次在我耳邊乍響,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我們兄弟人多力量大,受受累,一晚上就能讓江予安脫胎換骨。」
我驚恐地搖頭,尖利著聲音喊。
「不行,蔣星野,我不要和他們在一起!」
原本還猶豫的蔣星野見到我這麼中氣十足的樣子,覺得我就是故意針對林彩采。
遲來的醉意侵襲了他的大腦,最終隨意地給我判了死刑。
「好,我給你們一晚上,看你們能不能讓江予安平地起高樓。」
我倏地抬起頭,絕望地死死盯著蔣星野的眼睛,啞聲喊道:「蔣星野,你不能這麼對我!」
「鬆手!」
蔣星野煩躁極了,混沌的腦子指揮著他又一臉踹在我的後腦勺。
我頓時眼前一黑,渾身酸軟,緊握著蔣星野褲腳的手指也被男人邪笑著一根一根掰開,而蔣星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被男人拽著頭髮拖回角落的沙發上,那裡摩拳擦掌著一群男人,個個眼睛都冒著光地盯著我。
「啪啪啪!」
男人蒲扇一樣的巴掌落在我臉上,三記耳光將我打得頭昏腦漲,嘴角緩緩流出血跡。
「賤人!還敢告狀,你看遠哥理你嗎?」
「那林彩采可真騷啊,隨便使點小伎倆就把遠哥迷得神魂顛倒,他倆膩歪這麼多年,幹嘛不幹脆直接在一起算了。」
有人嘿嘿一笑,「你懂什麼,帶著女朋友的面搞才刺激啊!」
「行了,別說了,我都等不及嘗嘗這賤人的滋味了,動作快點,要麼一會兒遠哥酒醒回過味可就沒得玩了。」
說著幾雙手毫不憐香惜玉的同時向我襲來。
無盡的侮辱和折磨差點將我逼瘋,我尖叫,踢踹,哭求,都換不來他們的一絲絲憐憫。
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扒了個驚慌。
房間裡一直迴蕩的歌聲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
只剩下猖狂的惡魔們興奮不已的笑聲和心如死灰的我絕望地哭泣著。
心像是已經停止了跳動,腦海中只不停迴蕩著一句話。
蔣星野!我恨你!我恨你!
就在我以為自己活不下去的時候,身體像是自動屏蔽了所有的痛苦和絕望,我的眼前一黑,徹底昏迷過去。
等我昏昏沉沉地醒來,入眼是一片雪白的房頂,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
回想起昏迷前經歷的一切,我直接翻身吐了出來。
直到胃裡的酸水都被我吐得一乾二淨後,我這才停下了動作。
顫抖著手掀開病號服,入眼是一片青紫交織的肌膚,我身上連一塊好肉都沒有。
我絕望地閉上眼,死死咬著嘴中的軟肉,不讓自己哭出聲。
「予安,你終於醒了,身上還有哪裡痛嗎?他們真該死!我一定會殺了他們!」
一道強忍著哽咽的聲音傳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順著聲音望過去。
竟然是他。
5
來人是周晏書,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爺爺親自替我定下的娃娃親。
當初我不滿爺爺私下替我定親,堅決抵抗包辦婚姻,哪怕原本對周晏書有些小心思,也在莫名的抵制中消失殆盡。
無視我準備好行李,連夜逃離a市。
跑到人生地不熟的b市,可才出機場,身上所有值錢的就都被偷了。
蔣星野就是在那時出現的,他正好出差回來,順手幫了我一把。
我被蔣星野的皮囊迷惑,以為遇到了真愛,從此對蔣星野死纏爛打。
我狼狽地收回視線,避開他關懷的眼神,低聲說:「你不應該救我的,我這樣還不如死了。」
周晏書走過來放下保溫飯盒,抬起手想像以前一樣摸我的頭。
可我卻下意識縮緊身子,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終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