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約好穿情侶裝約會。
他女兄弟卻跟了來,還穿著那件情侶裝,攬著男友說:「嫂子,我們是兄弟! 你這麼小心眼兒,是不是玩不起?」
我冷笑:「兄弟?兄弟好啊,那比比看,你們誰尿得高?」
她臉色變了。
我笑得開心:「喲?大兄弟,怎麼不比?是玩不起嗎?」
男友朱越見我臉色拉了下來,連忙將她的手扒開,湊到我身邊諂笑著說:「微 微,你別生氣。」
「昨天晚上她在我家開黑,多喝了幾杯,喝吐了沒衣服換……這衣服是被她搶去 穿的。」
我淡漠地盯著他,他心虛地撓了撓後腦勺:「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孤男寡女共處一晚,沒發生什麼?我還真有點兒不信。
「啊呀,嫂子,我不知道這是情侶裝,要不..我現在脫下來還你?」
說著,她一扯衣擺,露出一截腰身。
沒有馬甲線,沒有A4 腰,皮膚還黔黑,她是怎麼敢露的?
「哎呀,你幹什麼!這大街上的!」朱越連忙壓住她的手。
姚嵐放下衣擺,皺著眉頭:「嫂子這氣量也太小了吧?我倆都這麼多年兄弟了, 要是有啥,還輪得到你?」
我十分誠摯地笑著道歉:「對不起啊,姚嵐哥你穿吧。哥說得對,都這麼多年了 還沒上位成女朋友,不是廢物就是漢子。我剛把你當女的了,是我錯了!」
漢子茶?呵呵,看我小白蓮的!
就陰陽你是個廢物,你能咋滴?
姚嵐臉色當即就變了。
她氣了!她氣了!呵呵。
朱越見了,連忙瞪了我一眼:「微微!說什麼呢?姚嵐是女生,不過打扮得男性
化了點兒!」
瞧,這男朋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姚嵐的男朋友呢。
人家臉色一變,馬上就來呵斥我了。
不過,我一點兒也不難過。
我扯了扯嘴角,剛想說話,卻被姚嵐給搶白了:「朱越,兄弟們都到了,我們去 開黑啊!」這是..以此彰顯她更重要?
朱越為難地看向我。
「嫂子,我們幾個兄弟都約好了.…你不會管他管這麼緊吧?」
姚嵐說著說著一隻胳膊又搭在了朱越肩頭,看起來可真是親密無間哪。
我眉頭一蹙,瞬間展開笑顏:「怎麼會呢?」
我可巴不得能和你多接觸接觸呢。
她顯然沒料到我竟然不生氣,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來到電競酒店,已經有兩個男生等著了。
姚嵐剛在他們中間坐下,就開始挑起戰火:「嫂子,你包袱也太重了吧?你這妝 沒少花時間吧?這口紅、這眼影畫得...不像我,平時和他們在一起糙慣了,從 來不擼妝。」
「嘖,你這小裙子是不是有點兒短啊?都在膝蓋上面了?走大街上,沒少男性偷 看吧?女孩子家家的,穿在膝蓋上的短裙,多不好被讓人偷看!看我,從來都穿 運動褲,安全!」
我看著她兩手分別搭在兩邊男生的肩膀上,儼然左擁右抱的樣子,只覺得反胃。
流里流氣的樣子,和她那個爹真沒什麼兩樣!
流氓、下三濫,一坨Shit!
我按捺住心中翻騰的恨不能馬上捏死她的恨意和噁心感,安安靜靜地坐在朱越身 邊,儼然一朵小白花:「姚嵐姐姐,你可別說我了。你要是擼個妝,換上小裙
子,妥妥的大美女呢!」
「她?大美女?!」朱越驚訝得眼珠子都瞪圓了。
其他兩個兄弟更是樂得笑開了花:「嫂子,你別安慰她了!就她那樣?穿裙子 還不如我倆好看呢!」
被自己三兄弟嫌棄丑——
姚嵐的臉色,那可謂一個精彩紛呈!
2
要開黑,他們缺了一個人,朱越便建議帶上我。
姚嵐不大高興:「好大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都不跟女生玩的。」
說完,她轉過頭來,一臉的不屑:「你們女生玩王者,人菜癮還大,輸了只會嚶 嚶嚶!」
「你們女生?」我故作驚訝,「姚嵐哥哥,原來你真是男生啊?你這是去泰國做 的手術嗎?怎麼這麼成功?竟然真的能雌雄難辨啊!」
她兩個兄弟笑成一團:「嫂子,她是個女漢子!這麼說也就是口嗨!」
我一臉恍然大悟,故意委屈得快要哭出來:「那..…朱越,要不你們四個玩吧? 我一旁看看就好...
「那怎麼能行?微微技術可好了!」朱越堅持要帶上我。
另外兩個男生也覺得撇下我不夠意思,便拉我進了房間。
「那你玩輔助。」姚嵐說,「輔助反正也是扛傷害的,死了也沒事!」
我看著他倆的情侶ID, 心中冷笑:朱越叫青天,姚嵐叫難於。
合起來——難於上青天?!這對兒ID 起得真噁心人。
呸,婊子配狗,天長日久。
我故意驚訝道:「哎呀,你倆的名字怎麼這麼奇怪啊?合起來是一句詩呀,還是 說難於真的想..上青天?」
他倆臉色一陣尷尬,旁邊兩兄弟連忙勸:「嫂子,你可別誤會,姚嵐昨天開玩笑 改的,沒輕沒重的!姚嵐,一點兒邊界感都沒有,趕緊改!」
看來,他倆不傻,已經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對對對!等下你就給我改過來!」朱越連忙瞪了她一眼,「再跟著我亂取 名,不帶你玩了!」
我笑笑不說話,安靜地選了蔡文姬,順便截了個圖。
不知道她是為了彰顯自己是個漢子,還是要炫個技,一進去就秒搶了打野位。
我看著她拿著諸葛亮刷野,有時候連被動都刷不出來,心中冷笑。
他們都不知道我是個遊戲主播,最拿手的英雄是諸葛亮。
他們更不知道,現在和他們玩的只是我的小號。
對局過程中,我刻意地只跟著射手和法師,離她遠遠的,她怒了:「輔助都不知 道過來給我加血嗎?真沒用!」
我一臉無辜:「啊?輔助不是保護射手的嗎?」
一場排位結束,蔡文姬三殺MVP。 而她諸葛亮1-6-5的戰績。就這……還敢打野
她兩個兄弟連聲稱讚我輔助得好,還想再來下一局。
我笑著起身:「哎喲,一不小心就拿了 MVP, 不好意思,大家,我還有事先走 一步。」
太菜了,和漢子茶玩王者,簡直浪費我的時間。
朱越要送我,被我按住了肩膀:「真有事。」
我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就出了門。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竟然也跟 著出來了。
「傅微!」她叫住我,「怎麼?這就要走了嗎?」
「我都說了和朱越就是兄弟,你心眼兒可真小!我說你矯情個什麼勁兒呢?三年 前你要是大方點兒,也不至於被我高中兄弟給甩了啊。」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摳進掌心,胸中恨意翻騰。
她是怎麼好意思提的?
三年前我和初戀才談了三個月,就被她攪黃了。
原因是在高中同學會上,大家玩大冒險,輪到她時有人起鬨讓她對男生表白。
誰知她找了我初戀,當著我的面故作嘻嘻哈哈地對我初戀說「我喜歡你」。
我初戀當時坐在沙發上一臉懵,她突然身體一歪,整個人撲向他。
然後 ….她的32A 就撞在了我初戀的臉上!
全班人看著我頭上扣上了一頂比青青草原還綠的綠帽子。
有的大聲地起鬨,有的竊竊私語,有的笑得震天響。
只有我心疼我初戀,32A,會不會把他鼻子給咯壞了?
姚嵐「哎呀」大叫一聲:「啊?對不起對不起啊嫂子!我腳一滑不小心就…」
還順勢雙臂將我初戀一摟,在他腿上坐了下來,像是在宣告此人是她的一樣, 說:「嫂子,你不會玩不起吧?」
對呀,我玩不起,當天就把初戀蹬了。
誰讓他在姚嵐撞上去的時候不躲開,反而下意識地接住她呢?
二手貨,姐不稀罕。
現在,姚嵐站在台階上,依舊笑嘻嘻、賤兮兮地說:「傅微,三年了,你怎麼還 是這麼玩不起啊?你當初大度點兒,至於被甩?不就一個ID 名嗎?我又沒真上 了青天!」
3
她上沒上青天我還真不關心
畢竟,和朱越談戀愛我可是為了她而來的。
和初戀談那三個月也是為了她。
我轉過身,揚起了微笑:「姚嵐,我一共談了兩個男朋友,每一個你都要來插一 腳。攪黃一個是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法海轉世,怎麼?拆散情侶是你的
KPI 啊 ? 」
「單身的你看都不看,有對象的你圍著轉,你可真是個長滿心眼子的Shit 蛋!
她脾氣暴躁,受不得激,和她老爹一個樣。
十五年前,她老爹狠狠地揍了我爺爺一頓。十五年後的現在,她被這麼罵,應該 也會出手 . . .
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睚眥欲裂,一巴堂就往我臉 上扇過來—
可巴掌卻生生地停在了半空,手腕被顧瀾攔住了。
顧瀾逆著光,低垂眼眸看著我,一雙桃花眼像是蘊著春水:「姐姐,我來接你了。
他生得好看,遠在朱越和初戀之上。當初我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就確定了——這 小伙子的皮相絕對可以為我所用。
果不其然,姚嵐看向他的目光夾雜著驚艷。
「走吧。」我攬著顧瀾的胳膊,上了他的蘭博基尼。
「這車,向我家少爺借的。」他解釋道,「怎麼樣?夠酷炫不?能不能吸引狗漢 子茶的目光?」
我笑著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乾得漂亮!」
後視鏡里,姚嵐站在原地看著我們駛離,好長時間沒有動彈。
呵呵,魚果真要上鉤了嗎?
4
我沒有急著和朱越分手,反而將顧瀾拉進了我們這個圈子。
並向他們介紹他是我家鄰居弟弟。
顧瀾是職業電競選手,開了個小號和我們一起玩,很快地就將姚嵐給吸引了。
「顧瀾,你小子技術不錯啊?來來來,帶爹飛一把!」
「哎喲,我的好大兒!幫爹擋諸葛亮的大招!完了,爹心動了怎麼辦?」
我看著顧瀾溫文爾雅地笑,心想:越是缺什麼,越會被什麼吸引。
像姚嵐這種流里流氣的,對這種文質彬彬謙謙君子型的男生很難有抵抗力。
果不其然,她的目標馬上從朱越轉移到了顧瀾身上。
每次聚會,總是黏黏占糊糊地挨著顧瀾坐。
每次顧瀾總是十分禮貌地微笑著往後退,那樣子就像是小白兔在躲大灰狼一樣。
而朱越見他們這樣,有時會下意識地蹙眉。
所以說男人不是不能分辨各種茶,而是他們願不願意分辨。
有一次姚嵐將胳膊搭在顧瀾肩上,顧瀾微微地蹙起了眉,但見我看著他,只得又 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回去時,他一邊開車一邊煩躁地問:「姐姐,什麼時候收網?那漢子茶真特麼太 噁心了!」
什麼時候收網?
還有點兒早啊,我手上只有姚嵐勾搭我兩個男友的視頻和聊天記錄。
我想將她狠狠地摁進泥潭,永世不得超生。
我爺爺因為她,背負了十幾年的罵名,帶著我背井離鄉來到C 市漂泊,我們已 經十幾年沒有回過家鄉了!
這一切,都是拜姚嵐和她那個爹所賜!
十五年前,爺爺帶著八歲的我到鎮上趕集,中午餓了便找了家麵館吃面。
那時候一碗肉絲麵只需五塊錢,爺爺點了兩碗。
可付錢時老闆卻一定要收十二塊,說是原材料漲價了。
爺爺便以點餐牌上的價格未改為由,抱怨了兩句:「你這說漲價就漲價也不厚道 啊?」
「怎麼說牆上餐牌上的價格要先改過來吧?」
姚老闆很橫:「這是我的店,我說漲就漲,用得著你來嗶嗶?你特麼,吃不起就 別吃,窮就滾出去喝西北風!」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爺爺一生老實巴交的,聽他這麼罵,臉都漲紅了。
正爭執不下,那個一直坐在角落裡沒有說話的,和我差不多年歲的小女孩走了過 來。
她穿著裙子,一臉委屈:「爸爸,他剛才...蹲下來偷看我的裙子,還摸..!
說著,她指向爺爺。
我看得清清楚楚,爺爺剛才掏錢時硬幣掉在地上,他走到女孩身邊彎下腰撿那枚 硬幣,起來時根本就沒有碰到過她!
爺爺百口莫辯,我在一旁大聲地喊著:「沒有!爺爺沒碰到過她!」
可是,姚老闆像是發了瘋一樣,一拳就將爺爺打倒在地。
我尖叫著哭喊著去扯他,被他狠狠地掀開,頭撞在凳角上,天旋地轉。
後來食客們前來拉架,才將他給拉開。
我和爺爺鼻青臉腫地回到了村子,可是,流言蜚語傳得如此之快,也跟著回了村!!
「傅家的老頭老不正經,偷看人家小姑娘的裙子!」
「聽說還上手了!!」
「呸,真噁心,怎麼這麼不要臉!孤寡太久了,想女人想瘋了嗎?」
「你們有女兒的,都小心點!老色魔,什麼下三濫的事做不出來?」
沒人願意賣給爺爺種子化肥,沒人願意找他打零工。他所過之地,全是唾沫星子 和指指點點…
那個深秋,一大把年紀的爺爺蹲在灶門口「嗚嗚」地哭了,肩膀瑟縮著,極力地 壓制著哭聲。
灶膛里的火光明明滅滅,映著佝僂單薄的他,明明熱浪滾滾,卻溫暖不了一顆寒 冷的心。
「爺爺。」我站在他身邊跟著哭。
「微微啊,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他哭著說,「以後想你奶了,再回來看她。
6
我們在奶奶墳前磕了三個頭後離開了家鄉。
我和爺爺來到了C 市,他為了讓我讀書,搬磚、扛沙袋、撿垃圾,只要能掙 錢,什麼都肯干。
而我,一邊背書一邊做手工也是家常便飯。
姚嵐是高三時轉到我們學校的。
她站在講台上嘻嘻哈哈地自我介紹:「大家好啊,我這人大大咧咧得慣了,跟個 男孩子一樣,你們以後可以叫我姚哥。」
而我則坐在位置上握緊了拳頭,任指甲摳進掌心而不自知。
雖然過了十年,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眉尾那個奇怪的、像是蠍子形狀的青黑色胎記像極了她這個人——毒蠍子。
因為她,我爺爺這些年過得十分壓抑,極少有開心的時候。
每到圓月時,他總是悵然地望著月亮。
我明白他,人年紀大了,總想落葉歸根。外面的世界再好,不如自己家鄉好。
我原還準備等自己上大學能自食其力了就回小鎮上找她,沒想到老天開眼!
為了接近她,我在高考結束後每天打三份工,賺到了大學學費,也賺來了一隻三 百五十塊的二手手機。
升入大學前,我和她的好兄弟——我初戀交往了。
為了融入他們,我努力地學習勤於兼職,餘下的時間都在研究王者。
為了節約時間,我在練英雄前總是先認真地觀看視頻和攻略,做足功課後再上手。
我一門心思賺錢,不想將遊戲資源浪費,便將視頻傳上各大平台。
幾年下來,竟積累了不少粉絲,賺到了自己的生活費,也通過遊戲認識了顧瀾。
7
為了早點兒收網,我向朱越提出了分手。
朱越試圖挽留,被我一句「我和你女兄弟,你選一個」給激怒了。
他說:「傅微,姚嵐說得真沒錯!你真是小心眼兒!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讓我斷絕兄弟關係,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冷笑:「說什麼兄弟呢?你和她打著兄弟的名號做男女朋友之間的事,不覺得 噁心嗎?」
「那天她真的喝醉了嗎?朱越,其實你心裡明白得很,她不過是把『難於上青
天』這句話給坐實了罷了。」
「呵呵,青天?你給我送的這頂青青大草原帽子,姐不戴!」
朱越囁嚅著:「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平時暗暗地觀察的。
「當著兄弟的女朋友,做那麼膩歪的動作....呵呵,朱越,上次在電競酒店,我 看見她抓了不該抓的地方。」
「朱越,我祝你們如膠似漆,天長地久。」
渣男配雞,如膠似漆;賤女配狗,天長地久!
8
顧瀾受不了姚嵐那漢子茶的茶言茶語,把他自己的號給了我,連同他另一個微信。
姚嵐還以為我是顧瀾,常常茶言茶語:「好大兒,你打得可真不賴!我倆名字里 都有一個 lan, 一個山一個水,這可真是山水有相逢啊!」
「哥們兒,要不我倆組個CP?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瀾嵐怎麼樣?」
「咋的了,這麼快就不打了嗎?是你姐姐不讓你玩了吧?女生就是麻煩!」
組CP? 和顧瀾?可別玷污了人家了。
她可真把我隔夜飯都噁心出來了。
誰承想,變故來得如此之快!
快到我恨不得抽死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將戰線拖得那麼長?
沒錢僱人,我就應該借!借錢僱人對付姚嵐。
我怎麼會想到爺爺會突發腦溢血!
怎麼會料到一切來得如此突然。
我只覺天都要塌了,是顧瀾陪著我給爺爺操辦了葬禮。
我們在C 市沒有親人朋友,來參加葬禮的除了爺爺這些年關係要好的幾個工友 外,再無他人。
我真沒用,最後也沒能讓爺爺回到故鄉..
葬禮冷冷清清,我跪在蒲團上默默地流淚。
口袋裡的手機卻一直震個不停。
我拿出來一看,是姚嵐發的:
「兒子,來給爸爸扛礦泉水。」
「怎麼回事?這麼久也不回復一聲?」
「不是吧?你鄰居家姐姐又沒收了你手機了嗎?她可真是無縫銜接啊!這是把你 當備胎了吧?」
「我說她也管得太寬了吧?又不是你女朋友!」
「顧瀾,這種女的心機可重了,你看起來那麼單純,得小心點兒!」
很快地,我的手機收到一條好友申請消息。
我剛通過,姚嵐劈天蓋地的謾罵便涌了進來:
「傅微,你能要點兒臉嗎?」
「你是他誰呀?管這麼寬?顧瀾是我CP!CP 是什麼你懂嗎?男女朋友!」
「你這個插足的三兒!我要讓大家全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都交過兩個男朋友了,早就被玩爛了吧?還特麼在顧瀾面前裝純情裝小白
花? !!」
我的手攥緊了手機,骨節泛著青白。
姚嵐,你可真是歹毒。比毒蠍子還要歹毒!
連我爺爺的葬禮都不放過!
9
顧瀾走過來,見我神色不對,想要將他那隻手機抽出來:「姐姐,怎麼回事?」
抽了好兩下,我才意識到,鬆開了手。
他一看聊天記錄,臉色立馬拉了下來:「狗東西!」
我將自己的手機也遞了過去。
他看後轉身就往門外走。
我連忙拽住他的褲腿:「顧瀾,你幹什麼去?!」
「找人!」
他低著頭瞥了我一眼:「我找人放出我倆已經訂婚的消息…..!
我一愣:「這,是另外的價錢了吧?」
是的,顧瀾是我雇來的,花掉我大學勤工儉學掙來的所有積蓄才雇來的「演員」。
為的就是請姚嵐入瓮。
「免費!免費!姐姐,我現在只想狠狠地捶她,氣死我了!她不是不知道你爺爺 去世,竟然還在這種時候發這麼噁心挑釁的話!」
我給爺爺磕了三個頭後,從蒲團上爬起來。
爺爺的遺相就在眼前,黑白底色也掩蓋不了他眼神中的疲累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