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種地綜藝,我成了躲在隊友身後的心機婊。
種地捉魚?太曬了,不想去。
惡搞整蠱?毀形象,別沾邊。
在我自以為小心機遮掩得天衣無縫的時候,
影帝悠悠一句:「小心點,算盤珠子蹦我臉上了......」
網友辣評:「八百個心眼子,沒一個實心的。」
1
作為網友們討厭的『心機婊』女演員,我自然是接不到什麼好角色,賺不到什麼錢。
所以,種地綜藝來找我的時候,我一口應下了。
在經紀人苦口婆心地勸說下——
「孟蘇蘇,你腦子裡有包嗎?節目組什麼心思你還不懂嗎?」
「那其他嘉賓全員好評,請你這個黑料纏身的,你不知道什麼意思啊?」
「對照組你懂不懂?我都教你冷處理的,過段時間大眾忘乾淨了,你再復出不就好了??」
揉揉起繭子的耳朵,我把手機餘額展示給她。
「姐,我是真的缺錢。」
經紀人沉默了,好半天才忠告一句:「那你一定要記得,說話一定一定要過腦子。」
2
烈日炎炎,我十分積極地提前到了錄製場地。
導演見到我也很開心,給我一份錄製流程,就把我打發到旁邊的農家小洋樓等候。
客廳的沙發上已經坐了三個人。
金牌影帝——宋行知。
歌壇天后——卞盈。
游泳冠軍——李大禮。
「老師們好!我是孟蘇蘇。」我甜甜一笑,禮貌鞠躬。
卞盈和李大禮慌忙起身:「誒誒誒,不用這麼客氣......」
我坐在卞盈旁邊,對面的宋行知全程閉眼休憩,連眼皮都沒抬。
不好打擾,我默默從包里掏出了化妝鏡和粉撲。
老娘今天的妝容這麼美,可不能就這麼脫妝了!
連鼻翼死角都沒放過,我感受到旁邊一道欲言又止的視線。
我轉頭,就跟卞盈對視。
眨眨眼,把粉撲遞過去:「卞盈姐,你也來一點嗎?」
「不用了......」
「好。」我收回來,繼續補妝。
「那個,蘇蘇啊。」卞盈沒忍住開口,「從你踏進這個房間開始,直播就已經進行了......」
怪不得,剛剛他們都是正襟危坐的樣子。
直播間裡已經討論得熱火朝天了——
「拜託,怎麼會有孟蘇蘇這個心機婊啊,節目組在搞什麼?」
「嗚嗚嗚宋行知好帥啊,為什麼要被這種人蹭熱度......」
「給路人科普,孟蘇蘇演戲用替身,又糊又愛蹭,被金主包養,而且面相就很心機,建議封殺沒開玩笑!!!」
「......」
聽見卞盈姐這樣說,我恍然大悟地點頭,手上的粉撲沒停:「我第一次參加直播綜藝,原來是這樣的嗎?」
「對,就是全程直播,最後會出一個剪輯版可以回放。」李大禮憨憨一笑,解釋道。
卞盈看我:「蘇蘇,我聽過你。」
「我現在這麼火了嗎?」
我受寵若驚地眨眨眼,沒有跟卞盈合作過,她怎麼會知道我這個十八線黑糊咖呢?
腦子裡又飄過各種熱搜詞條,我瞬間瞭然,嘿嘿一笑。
「網傳心機婊,對不對?」
卞盈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一愣:「這......是可以說的嗎?」
「不用擔心,卞盈姐。」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我只是長的婊,其實我這個人不這樣,你跟我熟了你就知道了。」
卞盈:「......」
李大禮:「......」
直播間的觀眾:「???」
對面的宋行知懶懶掀起眼皮,瞥我一眼。
我把粉撲放回包里,又掏出口紅繼續補妝。
「蘇蘇。」卞盈翻翻手機,沉默一秒,「你剛剛好像手滑點贊了一條微博......」
「是那個爆料我跟金主一起吃飯的嗎?」我抹完口紅,對著鏡子粲然一笑,「不是手滑。」
卞盈:「?」
我指著她手機上面的九宮格,眨眨眼:「你不覺得她拍得很有氛圍感嗎?我也太仙了吧!她好會拍!!!」
卞盈:「那這個金主?」
「哦,我剛僱的司機。」
3
直播間一瞬間的迷茫——
「這個孟蘇蘇,重點抓錯了吧?」
「從孟蘇蘇一進來就在補妝,她考慮過前輩的感受嗎?」
「弱弱說一句,孟蘇蘇也問了卞天后要不要補妝來著......」
「......」
這邊小插曲剛過,身旁就翩然坐下一個白衣美女。
頂流小花——白楚,前段時間剛大火的青春疼痛劇女主。
也是這次節目組特地給我設的對照組。
各家都揣著明白,因為我黑糊造作,而白楚劇中的人設單純善良,參加這次綜藝,只為了給她再升一個咖。
沒關係,我孟蘇蘇被罵習慣了。
笑眯眯把手中口紅遞過去:「白老師,你要補個妝嗎?」
「不用了。」白楚淡淡沖我點頭,摘下墨鏡,揚起笑容,開始打招呼,「卞盈姐,宋老師,李老師。」
人員到齊,就可以準備開始錄製了。
卞盈起身:「那咱們就開始分配任務吧。」
默默收回口紅,看樣子白楚不太喜歡我,那咱就不上趕著了吧。
「我們要在這裡生活三天,導演組不給食材和錢,我們需要自己去尋找食材,以及用食材兌錢。」
卞盈作為隊長開口:「來之前我已經考察過了,距離咱們房子大概三百米有一條小河,裡面有魚,水挺淺的,咱們中午可以吃魚。」
宋行知點頭:「多餘的魚可以跟附近的農戶兌換大米以及其他的食材。」
「那我去抓魚!」李大禮躍躍欲試,「誰跟我一起去?」
我默默往後退一步,這麼熱的天,在河邊抓魚,會曬死吧......
白楚主動 Cue 我:「孟蘇蘇,我們跟大禮哥一起去抓魚吧,卞盈姐和宋老師留在房子裡主持大局。」
她甜甜一笑,很沒有攻擊力。
卞盈這個時候已經在廚房搬冰箱了,這邊雖然是個小洋樓,但設施陳舊,連冰箱都很久沒有用過了,需要重新打掃。
「宋行知,過來幫我搬一下,太重了這個!」
宋行知便走過去。
我看看忙忙碌碌的卞盈和宋行知,又看了眼李大禮熱切盼望的眼神,只好硬著頭皮點頭,「那好吧,等我下。」
穿好防曬衣,戴好防曬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李大禮憨笑:「蘇蘇啊,你這麼怕曬啊?」
跟著他們一起出了小洋樓,我點頭,「嗯,我對紫外線過敏。」
「呵。」白楚一聲輕笑入耳,「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紫外線過敏。」
我看她一眼,不過多解釋。
反倒是直播間已經氣到炸鍋——
「我真的服了這個孟蘇蘇,我們白楚皮膚那麼嬌嫩都沒有像她一樣把自己裹成木乃伊!怎麼這麼嬌氣??」
「沒有公主命全是公主病,之前不是說拍戲的時候,要求超多還耍大牌用替身嗎?活該她糊!!!」
「笑死,真對紫外線過敏來參加種地綜藝幹嗎?在家躺著唄......」
「......」
4
一路走到小河邊,河水清澈見底。
李大禮脫掉鞋襪直接踩進水裡開始用手抓魚。
旁邊的白楚已經滿頭大汗,我看她一眼,「你要下去嗎?我紫外線過敏就不下去了,可以在岸上給你們搭把手。」
白楚一愣,估計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一時間有點兩難。
我能猜到直播間內肯定是各種謾罵我的聲音,無所謂,命重要,老娘本就黑糊。
李大禮繼續笑呵呵:「沒事,白楚,蘇蘇,你們倆都在岸上,女孩子泡水不好......」
「謝謝大禮哥,大禮哥辛苦了。」白楚感激一笑,在岸邊收拾雜亂的衣物。
我四下看了看,從池塘旁的樹Ṭű̂ₔ蔭里撿起一根樹枝。
「孟蘇蘇你在幹嗎啊?」白楚不滿的聲音有些埋怨,「大禮哥這麼辛苦,你還躲在樹旁邊遮陰,怎麼能坐享其成呢?」
直播間的粉絲們跟著她的話語一陣埋怨——
「孟蘇蘇把我噁心得昨夜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建議全網封殺,沒開玩笑!!!」
「......」
「沒事啊,你們都休息吧。」李大禮擦擦額頭,「就是這魚太滑了,有點難抓。」
我用僅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掃了眼白楚,把手中折成斜刺狀的樹枝遞過去:「大禮哥,用這個。」
「這是......」
「你先不動,等魚游過來的時候,在水面斜下方十釐米扎進去,記得快准狠。」
李大禮接過樹枝,掂了兩下:「這樹枝真直啊......」
我:「......」
男孩子都抵抗不了一根很直的樹枝嗎?
李大禮用得趁手,第一下就扎出一條魚丟進桶里。
「大禮哥好棒!」白楚激動拍手。
李大禮嘿嘿笑:「都是蘇蘇的功勞。」
白楚沉默了,不說話。
我撇撇嘴,又躲回樹蔭下。
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帶來的桶里,已經全是導演組事先準備好的魚了。
盆滿缽滿,可以回去了。
5
回去的一路上,都是白楚的誇讚和李大禮的不好意思。
我百無聊賴地踢著石子,自己真的不愛吃魚,那中午可怎麼辦啊......
小洋樓的一樓大門剛打開,面前的白楚就一聲驚叫。
「快抓住它!!!」
伴隨著卞盈的驚呼,我看到眼前飛過一隻血跡斑斑的大公雞。
等等,雞???
動作比腦子快,下一秒,我就扼住了雞的喉嚨。
熱熱的鮮血從指尖緩緩流出,我眉間一跳,看向屋內驚魂未定的卞盈和宋行知。
屋內的桌面,牆角,還有沙發皮套,無一不沾染上了鮮血。
很像兇案現場。
「我滴媽媽呀,你們在幹啥?」李大禮直接蒙了。
卞盈的聲音快要哭出來,「怎麼會有一個生物,被抹了脖子還能滿屋子亂飛啊!!!」
直播間內已經笑翻了——
「剛剛雞飛出來的時候,卞天后的表情好好笑,可以做成表情包了哈哈哈熱搜預定!!」
「全程看卞天后殺雞的我已經笑暈在直播間了哈哈哈哈。」
「有一說一,孟蘇蘇抓雞的手法還挺專業。」
「......」
手中的大公雞依舊活力滿滿,大眼睛滴溜溜四處亂看,絲毫沒有要被宰的覺悟。
白楚往旁邊躲開,「我真怕這種尖嘴的東西......」
卞盈瞪了一眼宋行知,「你非要跟農戶換這隻雞,你倒是宰了它啊!!」
宋行知面上掠過一絲不自然:「我試試......」
說罷,宋行知從廚房提了一把沾著血的刀出來。
李大禮:「......」
我跟手中的大公雞對視一眼,心滿意足地笑。
嘿嘿,中午可以吃雞了。
「我來宰吧。」我向宋行知攤開手。
卞盈驚訝:「蘇蘇你會殺雞?」
「嗯。小的時候,我在村裡還殺過豬。」
一手拎雞,一手拿刀,我脫掉防曬服,走到了院中遮陰的水池旁。
卞盈像看到救世主一般,立馬跟在我後面。
把雞脖子摁在水池裡,我抬頭看向卞盈,小聲:「那我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你說你說!」
「外面太曬了,我不想去抓魚......」
面前的卞盈瘋狂點頭:「我去抓魚,你要吃幾條我給你抓幾條!!!」
「我也不吃魚,不用給我抓......」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甜甜一笑,手起刀落,水池裡的水瞬間染紅。
白楚驚呼一聲,轉身捂眼。
「先把血放乾淨,然後開水燙完拔毛。」我開了水龍頭沖水,說道,「雞有翅膀,本來就難控制,如果人手不夠,咱們可以先把雞綁好再宰。」
卞盈嘖嘖稱奇:「牛啊蘇蘇,有雞你是真殺啊!」
手中的雞逐漸不動了,我把手伸到水流下面沖乾淨。
旁邊的李大禮突然擔心出聲:「你的胳膊上怎麼一大片紅斑?」
6
我低頭看,左胳膊上一片紅斑,右手手腕也有一片,觸目驚心。
卞盈著急地過來:「我剛剛還以為是雞血染色呢,你怎麼脖子上也有啊?」
後知後覺地感覺脖子發癢,我伸手想去觸碰,手腕卻被握住。
宋行知打傘過來,微微蹙眉:「你過敏了。」
哦對,我紫外線過敏來著,肯定是剛剛捉魚的時候防曬沒有做到位。
回到屋內,拿到節目組提供的藥膏,卞盈細心地幫我塗抹。
她語氣微微責怪:「你紫外線過敏怎麼不早說?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你去外面曬啊!」
白楚面色有點內疚,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但想到她先前咄咄逼人的樣子,我有點記仇誒......
微微嘆一聲,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白楚,欲言又止:「剛剛我不想去來著......」
「但白老師事先不知情,她肯定不是故意為難我的......」
「是我的問題,我應該講清楚ťū⁴的,你們不要怪白楚老師......」
空氣倏爾安靜。
我不解地抬眼,怎麼了?
直播間內的彈幕卡殼了一下:「孟蘇蘇......是在......綠茶嗎?」
導演組愣住:「耍心眼子......是這麼開誠布公地耍的嗎?」
白楚內心麻了:「噠姐,你開大都開到我臉上了啊喂!!!」
看著直播的經紀人夏姐捂臉:「廢了,練小號吧......」
「......」
旁邊坐在沙發上的宋行知輕咳一聲,掩住笑意。
這時候,李大禮端著一盆白花花光禿禿的雞進來:「我們可以做菜啦!」
卞盈回過神,有些關愛地看我一眼:「蘇蘇啊,咱以後少接點智障網劇的戲哈~」
茫然地應了一聲,我接的爛劇已經都這麼出名了嗎?
7
李大禮把雞放在開放式廚房的桌台上:「今天中午,咱們五個人,兩條魚,半隻雞!」
宋行知很熟練地在一旁擇菜:「我覺得行。」
白楚逃也似的飛快離開我的身邊,衝上廚房,手忙腳亂得不知道在忙什麼。
我剛起身,就被卞盈制止。
「蘇蘇,你是殺雞的大功臣,你就休息吧。」
我點頭:「那行,謝謝卞盈姐。」
一屁股坐下,我笑眯眯地倒杯水喝起來,開始奉承:「卞盈姐,你們都好厲害,還會做飯,我在家裡做的都是黑暗料理。」
卞盈:「......」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茫然了——
「孟蘇蘇那點小心機,怎麼做到的能讓人看得一清二楚啊?她不想幹活就開始誇別人......」
「有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無力感......」
「原來孟蘇蘇真的紫外線過敏啊,那之前烈日下的戲找替身也是不得已咯,畢竟後面還有戲,總不能頂著這樣子來繼續拍戲吧?」
「......」
廚房內。
李大禮邊刮魚鱗邊問:「蘇蘇啊,你紫外線過敏的話,那拍戲怎麼辦啊?」
「我一般不接夏天的戲,儘量接室內的戲。」我喝一口水,「實在迫不得已,只能用替身。」
卞盈感嘆,「那你可遭老罪咯。」
我非常認同地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如果我的身體沒這麼嬌氣的話,那我也不至於一邊被罵一邊還賺不到錢了。
8
菜端上桌,五個人圍著餐桌坐下,邊吃邊聊天。
「我們的雞是用魚跟隔壁農戶賒的,所以下午先把魚還了。咱們兵分兩路,一隊去地里掰點菜啊玉米啊什麼的,另一隊去集市上賣魚。」
卞盈安排了下午的行程。
我看著面前紅燒大雞腿,太餓了,好像沒人盯著這個哈,那我就......
剛伸出筷子,大雞腿就被另一雙乾淨的公筷夾到了我碗里。
宋行知面不改色,淡淡:「快點吃,吃飽了幹活。」
有點受寵若驚,我連連點頭,低頭狂炫。
他們沒注意到這邊的小動作,開始商量下午怎麼組隊。
白楚眼中有些期待:「那我下午可以和宋老師一起去集市賣魚嗎?我想嘗試一下。」
「可以啊。」卞盈點頭,「我下午去搞菜沒問題。」
白楚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我,有種關心的意味:「那你......就在家裡休息吧,我這邊沒問題的。」
我放下叼著的大雞腿,眨眨眼。
真的可以嗎?
又可以偷懶了?
「不行。」卞盈直接拒絕,「蘇蘇還是要參與到我們的行動中來的,節目組提供的三輪車有遮陽篷,蘇蘇你下午就辛苦多做點防曬,跟宋行知他們一起去集市賣魚吧。」
我失落地「啊~」了一聲,然後開始低頭繼續啃大雞腿。
我就說,吃了這個雞腿,肯定是要還的......
此時,彈幕已經笑飛一片——
「笑死,接受了孟蘇蘇嬌氣矯情這一點,看她的小心機怎麼還有點可愛?」
「我宋哥人也太好了,看出來孟蘇蘇想吃雞腿還主動夾給她,嗚嗚嗚。」
「樓上,別看我卞天后有點嚴厲,其實可好心了!她肯定是害怕孟蘇蘇游離在團隊之外,容易被罵,所以才一定要拉著孟蘇蘇一起的!!!」
「......」
吃飽幹活,卞盈和李大禮一起去拎著半桶魚跟農戶交涉了。
宋行知,白楚,還有我,對著面前的三輪車面面相覷。
這這這,居然是人力三輪車!!
節目組好狠的心!!!
我們要拎著剩下來的半桶魚去集市,而且路程兩公里,光走路就已經熱得不行,那騎車的人必然累死。
三個人,兩個妹子,騎車的肯定是宋行知。
我果斷從角落裡拿出來一個體重秤,開始寬慰他:「宋老師,我 96 斤,不重的......」
宋行知:「......」
白楚一愣,緊跟其後:「我 94 斤,也不重......」
宋行知無奈撫額:「沒事,你們先上車,我騎得了。」
我的目光在體重秤上明晃晃的「94」上,怎麼可以,我明明比白楚還矮一厘米,怎麼可以比她重?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默默丟掉手機,站上秤,95 斤。
很好,
我繼續丟掉口袋裡的鑰匙防曬霜耳機,94 斤。
正準備脫掉防曬帽防曬衣,宋行知終於忍無可忍把我從體重秤上拉下來,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重了,快點上車。」
直播間的彈幕瘋狂刷屏——
「啊哈哈哈,孟蘇蘇把心眼子丟掉還能再輕兩斤!」
「啊哈哈哈我宋哥的表情可以載入史冊,不耐煩但還是哄著吧.gif。」
「白楚:完了,沖我來的!」
「......」
9
去集市的路上很順利,宋行知蹬了 20 分鐘的三輪車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看來我一路上的彩虹皮很有效。
白楚也找了機會直接給我道歉,表示之前是誤會我了,握手言和。
不過,賣魚不太順利。
我們的魚是小鯽魚,市價差不多 15 一斤,一條 20 元左右。
我們帶來了十條魚,如果全部順利賣出能賺 200 元。
這 200 元就作為我們三個人接下來兩天的生活費。
但是,這個集市上有專門的攤位賣魚,且鯽魚的個頭比我們的大,還便宜。
我們只是拎個小桶站在一旁,寒酸得很,路人根本沒有理由買我們的魚。
宋行知憑藉著帥氣的面龐和知名度攔住了幾個熱情大媽:「您好,我們在錄一個節目,您要不要看看我們的魚?」
「哎喲小伙子,你們這個魚啊自己吃吃就算咯,沒人買的。」
大媽們笑眯眯地欣賞完宋行知的美色之後,轉身就走。
白楚也很焦慮地攔住路人:「你好,買一下我們的魚吧,都是自己釣的,很好吃的。我可以給你簽名照......」
「哎喲我要你簽名照做啥子哦,不買不買。」
路人走得很絕情,而宋行知和白楚在陽光下汗流浹背很是焦躁。
白楚埋怨地看向坐在三輪車遮陽棚下的我:「孟蘇蘇,我知道你紫外線過敏,但你就不能也幫忙想想辦法嗎?」
直播間內的彈幕又開始對我進行攻擊了......
不過沒關係。
「別急別急。」
我裹得全副武裝,從三輪車上下來,拿出剛剛從隔壁攤位借到的大黑板。
宋行知一愣,看了眼黑板上的字,緩緩念出:「有,緣,放,生?」
我微微揚眉:「劍走偏鋒嘛。」
「剛剛路過集市的盡頭,有個ẗū́ₙ小財神廟,旁邊就是河,絕佳的地理位置。」
白楚持懷疑態度:「這,行嗎?」
我嘿嘿一笑:「試試唄,反正你們也沒賣出去。」
10
剛在財神廟對面的陰涼處擺好攤位,就來了一對小情侶。
妹子眼睛亮亮的:「你們在錄節目嗎?這個有緣放生是什麼意思啊?」
我高深莫測道:「鯽魚,吉祥如意,放生積福。」
妹子的男友順口問道:「那多少錢一條?」
「二——」白楚剛開口,就被我拉住。
我微笑:「隨緣給,這是緣分。」
白楚疑惑的視線看向我。
宋行知適時地補充:「就跟寺廟的香油錢一樣,給自己積福。」
言下之意:給得越多,積福越多。
我眨眨眼,宋行知的心眼子也不賴嗎......
小情侶一人選了一條,掃了 66 過來,周圍繼續圍了幾個年輕人,都說要放生。
十分鐘,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