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笙笙完整後續

2025-05-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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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都是我纏著他陪我玩鬧,逼著他陪我說話。

他一個高齡之花,硬生生地被我逼成了陪玩。

我直言道:「你現在就有機會帶我走。」

許蕭致苦澀一笑,輕微地搖了搖頭:「事態緊急,路途坎坷,我不敢拿你的身體去賭。」

我的心忽然變得酸酸脹脹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啞聲問道:「許蕭致,我和你現在是什麼關係?」

許蕭致呼吸一滯,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

我將血淋淋的真相剝開:「我是商人之女,皇商皇商,始終有一個商字,士農工商,商最低賤,娶我,能給你錢,但不能給你權。」

許蕭致的神色漸入晦暗。

我坦然道:「你能走到現在的地位,是當今聖上的獨寵,可是如今的聖上還能撐多久,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要權,你的正妻就不能是一個商人之女。」

事實的確如此。

在後期,許蕭致暗中倒向了太子一派。

為了獲得太子的信任,他將太子的表妹娶為正妻。

而我因為與沈薇薇不合,被沈薇薇陷害。

沈薇薇奸計得逞,他對我心生厭棄。

原本只是打算給我一封休書將我趕回娘家,後面卻是心狠手辣地逼我「病死」。

這世道,女子太艱難了。

只因為他是我的夫君,就能對我隨意生殺予奪。

我心頭髮寒。

我不想把我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

我淡淡道:「許蕭致,你說過,我們只是同盟關係,現在,我們的同盟關係已經破裂了,你不需要我了,我和你也不必再糾纏在一起了。」

許蕭致的眼底漫上了一層悲涼。

夜寒料峭,涼得我指尖發白。

我在他的眼裡,半晌才找回了我的聲音:「邊洲很好,山好水好,人很好,我很喜歡,以後,我就留下不走了。」

「許蕭致,我和你並非同路人,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挺好的。」

他眼中的波光劇烈顫抖著,嘴唇一張一翕,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失聲了。

我釋然地笑笑:「我要去找溫淺月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後她去哪我就去哪。」

許蕭致喑啞道:「笙笙,經年累月,人心難測,你在這,我照顧不了你。」

我擰起了眉頭,惡狠狠地盯著他:「我不准你這樣說我的好姐妹!」

我言辭篤定:「她不會變的,我可是和她做了一輩子的好閨蜜。」

雖然上一輩一共也才不到三十年。

我咬了咬唇,神色認真:「許蕭致,不管你信不信,我告訴你,我沒病,我以前都是裝出來的。」

許蕭致定定地看著我,眸中沒有責怪,也沒有惱怒。

他反而溫溫柔柔地一笑:「笙笙,只要你無事便好。」

12

我轉身離去。

他伸出手想要攥住我。

輕盈的衣袖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合了合手指,但克制地沒有合攏。

於是那輕盈的袖角,像蝴蝶一樣,輕飄飄地飛走了。

我沒有回頭看他。

我知道,他的視線沒有一瞬從我的身上離開。

找到溫淺月時,季聽正在負荊請罪。

季聽背著十幾根又粗又長的荊條,物理意義上的負荊請罪。

我的腳步停滯:「怎麼回事?」

溫淺月嗤笑:「別理他,一個手下敗將罷了。」

季聽白著臉,掙扎著解釋:「淺月,我錯了,我已經把沈薇薇趕出了京城,只要我在京城一天,她就絕對回不來,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風流多情都是我為了麻痹別人裝出來的!」

他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我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女人。」

他解釋時,溫淺色面色無波地看著他。

玩弄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自取其辱的小丑。

他們在京城鬧出的動靜,遠在邊州的我們早就聽聞了。

事情發生後,季聽氣急敗壞地想要把溫淺月追回來,卻被沈薇薇和許蕭致給攔下。

沈薇薇怕季聽一走了之後,就再也不會管她了。

許蕭致則是因為我死在了五皇子府中的大火里,他要找出罪魁禍首為我報仇。

最大的嫌疑人是沈薇薇。

溫淺月從來都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

君子報仇,三天不晚。

溫淺月留下的後手將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沈薇薇。

將這樁縱火案偽裝成沈薇薇意圖放火害溫淺月,卻因溫淺月大吵一架後離家出走而意外失手燒死我的事件。

我們留下的線索,無法給沈薇薇定罪,最後一定會真相大白。

但這其中的時間差,足夠我和溫淺月趕到邊洲。

未曾想,暴怒之中的季聽和許蕭致全然不顧曾經的情誼,對沈薇薇嚴刑拷打,甚至差點害得她流產。

查明一切之後,倆人依舊怒氣未消。

他們將沈薇薇趕回了鄉下,不允許她再踏入京城一步。

我和溫淺月心知肚明,沈薇薇肚子裡的孩子是太子的。

書中,沈薇薇作為一介鄉野村姑,意外與太子春風一度。

懷孕後,她做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來京城找孩子的爹。

憑藉女主光環,一眾權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為了她扶持太子上位。

太子登基後,她如願以償地成為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只是不知為何,女主才初入京城,就被季聽和許蕭致聯手阻斷了後路。

聽聞沈薇薇回村的第一天,意外摔了一跤。

孩子沒保住,沈薇薇的皇后夢也碎了。

對沈薇薇的結局,我和溫淺月不約而同有些詫異。

但除此之外,我倆再沒有其他的情緒。

那兩個在京城為找我和她恨不得掘地三尺的男人,並不能牽動我們的情緒。

就像現在,聽著季聽悔恨不已的一字一句,溫淺月臉上更多的是一種涼薄。

季聽的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背著荊條,低垂著頭,跪在溫淺月面前低三下氣道:「淺月,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溫淺月不答。

季聽更加心慌意亂。

他強硬地把荊條塞進溫淺月的手中,低低哀求:「淺月,你打我吧,我該打,那天吵架,你就應該把我打死的才對!」

溫淺月高高舉起了荊條。

在季聽希冀的眸中,她鬆開了手。

荊條落地,季聽的眸一瞬間灰暗了下去。

溫淺月的臉上儘是冷笑:「你以為你在我心中很重要嗎?可笑,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沈薇薇時,我就已經對你下頭了,我從來都不會給下頭男第二次機會。」

她打了一個響指,發號施令:「把人扔出去,我不希望第二次在邊洲看到他。」

季聽張了張嘴,身形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一個悶棍,他暈倒在地,被人拖了出去。

一同被趕出去的,還有失魂落魄的許蕭致。

溫淺月撩眼看我:「你不讓他留下來,皮相挺好,做你的面首夠格。」

我淡淡道:「不了,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你喜歡權利,我喜歡自由,我和他走不到一起去。」

溫淺月輕描淡寫:「男人不重要,你有我,我養你一輩子。」

我理直氣壯道:「你是我,我是你,好閨蜜,你養我一輩子不是應該的嗎?」

我定定地看著她。

月色如水,清涼透徹,照亮了我們眼底倒映的彼此。

我看到了前世的她。

上一世,她是體弱多病、弱柳扶風的京圈大小姐。

而我是她身旁人高馬大、孔武有力的黑皮女保鏢。

溫淺月抿著嘴。

她點了點頭:「對,應該的。」

我們望著天上的圓月。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我輕聲道:「我們現在這樣,就挺好。」

13

南笙笙番外

見溫淺月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人。

她是京圈大小姐,眾星捧月,想要討好她的人如同過江之鯽。

所以我不明白,她怎麼會一眼就挑中了我。

我是她的遠房親戚,遠到已經出了五服的那種。

溫家的家主要從旁系裡挑同齡的孩子給大小姐當玩伴。

我年齡剛好合適。

稀里糊塗被家人從鄉下送進大別墅時,我的手裡還抓著用來打鳥的彈弓。

一眾光鮮亮麗、白白凈凈的小孩里,我黑得出奇,強壯得出奇,像一顆熱氣騰騰的滷蛋。

她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指著我堅定道:「就她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身旁的小孩們已經被送出了溫家,獨留了我一個。

她有氣無力地緩緩走近我,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臉。

她疑惑道:「你不髒嗎?」

下一刻, 她臉上完美的笑容褪去。

面無表情的臉,令我心頭髮寒。

她輕聲道:「我不喜歡髒髒的小孩, 洗乾淨。」

我被她推進了泳池。

一米深的泳池, 足以淹死一個不滿 10 歲的小孩。

她就在泳池旁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看不懂她的眼神。

很複雜, 羨慕、嫉妒、暢快和痛苦交織在一起。

明明欺負人的是她,好像痛苦的人也是她。

我在泳池中站了起來。

我將要 10 歲, 身高 160 厘米。

一米多深的水, 才漫過我的腰部。

她笑了笑:「原來你不髒,你只是黑。」

她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是醫院。

因為她有很嚴重的心臟病,引起的各種併發症更是令她痛苦不堪。

大部分時間, 她都是直接住在了醫院。

大家族的人都很忙。

儘管忙, 她的父母依舊每天抽出時間來看她。

我一個小孩, 也能看出溫家父母對她的疼愛。

可她的一顆心, 好像在病痛的折磨中變得污穢。

她心裡藏了一座火山,一旦爆發,似乎要摧毀一切。

我看不懂她。

但毋庸置疑, 她是一個天生擅長玩弄權術的王者。

14 歲,她在病床上動了動手指頭, 玩弄一下股市,就能一夜之間讓人家破人亡。

她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比如她的病和她活不到二十五歲的壽命。

但她卻特別迷戀操控別人命運的感覺。

她說這個世界上,不犯法但能讓人墮入深淵的方法有很多種。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而她是一個誘惑人墮入深淵的噩魔。

因她而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人越來越多。

她只是嗤笑:「手下敗將。」

想殺她的人很多,她面臨過很多次自殺式襲擊。

於是我從她的玩伴一躍晉升為她的隨身保鏢。

二十三歲時,她病得很重。

我有一段時間, 我總擔心我一覺醒來她人就沒了。

特別是她用命不久矣的語氣對我說:「笙笙,等我死後, 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都會轉移到你的名下, 你要成為富婆了,開不開心?」

我忍著鼻酸:「不開心,我還指望富婆姐姐包養我一輩子呢!」

她虛弱地笑了笑:「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她二十四歲生日那天,事情出現了轉機。

我帶著她匆匆趕去國外見那名聲名大振的主治醫生。

飛機剛落地,有人不顧一切地朝我們飛奔過來。

轟的一聲, 那人身上的炸彈在我們眼前炸開。

那人的臉上,是滿是恨意又暢快的笑容。

他的樣貌很陌生,名字也很陌生。

溫淺月一定忘記了他又是哪個因為她而家破人亡的倒霉蛋。

我和溫淺月死在了這場爆炸中。

但我命不該絕。

是黑白無常勾錯了魂, 將我的靈魂也一同勾了去。

現世里, 我的屍體已經變成了一捧骨灰。

為了彌補我, 黑白無常送我穿書。

我搖了搖頭:「我得等我的好姐妹。」

黑白無常欲言又止:「她得贖罪。」

等得無聊,我八卦地問:「贖哪些罪?」

黑白無常搖搖頭。

最後嘆了一句:「她不殺伯仁, 伯仁卻因她而死。」

好像等了個天荒地老, 我才等到了贖完罪的溫淺月。

我抱住她哭:「姐妹,咱們有緣再做閨蜜。」

她笑得意味深長:「別有緣了,就這一世吧。」

她拉著我一同跳入了法陣。

但穿書過程中,她卻惡意搶奪了我的身體。

重活一世, 她再也不想帶著一具病殃殃的身體。

於是她變成了我,我變成了她。

黑白無常為了補償我,將溫淺月身上的病轉化為可自動調節的病弱 buff。

雖然依舊要受些苦,但總比真的有病要好。

溫淺月問我:「你不怪我嗎?」

我誠實地搖了搖頭, 只要求:「好姐妹,下輩子你可以做個好人嗎?我不想早死了。」

她笑了笑,應道:「好。」

(全文完)

備案號:YXXB0koNmoyM1LfR2YegmHg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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