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不見風完整後續

2025-12-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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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覆。

將手機調成靜音,閉上眼睛。

18

不出所料。

我那條「我愛謝宴」的帖子已經引爆全網。

評論區兩極分化。

一部分人罵我是心機婊,周旋在謝家叔侄之間。

另一部分人則扒出了謝鴻和謝瀾的賭約細節,痛斥富二代玩弄感情。

還有不少人在猜測謝宴在這場戲中扮演的角色。

三天後。

謝鴻站在門外,聲音沙啞:

「晚晚,我們能談談嗎?以真實的身份。」

我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門。

「你想說什麼?」

謝鴻坦白道:

「從賭約開始的第一天晚上,用謝瀾手機和你聊天的人就是我。」

「我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愛上我偽裝的虛假的『謝瀾』進而答應他的追求」

我問:

「所以那些幫助,那些關心,都是算計?」

「一開始是」謝鴻承認「謝瀾那小子太莽撞,我怕他玩脫了,所以想用這種方式穩住你」

「但後來……林晚,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

他向前一步,我立刻後退。

「我嫉妒謝瀾」謝鴻繼續說「當你發給『謝瀾』那些甜蜜的日常時,我嫉妒得發狂」

他聲音壓抑著痛苦:

「明明是我在和你聊天,你卻愛著那個虛假的身份。我連說一句『我喜歡你』都要立刻撤回。」

我靜靜地聽著,心中波瀾起伏。

那個每晚給我溫暖的人。

此刻正以真實的面目坐在我面前,坦白著他的真心與愧疚。

「所以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挽回嗎?」我問。

謝鴻直視我的眼睛:

「我想爭取一個機會,一個以謝鴻的身份認識你、追求你的機會。不是賭約,不是遊戲,是認真的。」

我沉默良久。

平心而論,謝鴻比謝瀾更懂我。

那些夜晚的聊天,我們確實有很多共鳴。

但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欺騙也永遠不會被遺忘。

「謝鴻,你和你弟弟最大的不同是,他至少坦率地壞過,而你,連溫柔都是算計的一部分。」

謝鴻的臉色瞬間蒼白:

「我知道……對不起,我真的……」

我打斷他:

「我不需要對不起,我只要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時回頭:

「晚晚,我不會放棄,這是股權轉讓協議,你簽字,我名下所有謝氏股份都給你。」

「繼承權與你,我不會再選錯了。」

門輕輕關上。

我看著茶几上的協議,果斷簽上。

19

謝鴻離開後不到一小時,謝瀾找上門。

「晚晚,我在門外。讓我見你一面,求你了。」

我平靜地說: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有!有很多!」他的聲音激動起來,「晚晚,這三個月,你喜歡的明明是我。那條帖子是假的,對不對?你是在氣我對不對?」

「你說你愛小叔,是為了報復我,對不對?」

我冷靜地問:

「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

「你弄砸我所有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有準備,我現在面臨的就是退學。」

謝瀾的臉色慘白如紙。

「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答應那個荒唐的賭約,更不該用那種方式『追求』你。但我後來是真的」

他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滑落。

這個一向張揚跋扈的大少爺,此刻哭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演講那天,當你站在台上脫稿演講時,我就知道我完了,我愛上你了。」

謝瀾哽咽著說:

「等到我真的想幫你,你卻不信我了。」

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謝瀾的喜歡直白而笨拙,傷害也直接而深刻。

但至少。

他的真實是完整的。

壞得真實,後悔得也真實。

我輕聲說:

「謝瀾,我不會原諒你。」

謝瀾眼神異常堅定:

「不用原諒我,只要讓我守在你身邊就行。」

「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給你了。沒有賭約,只是謝瀾喜歡林晚。」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20

謝宴晚上回來時,看見了文件。

「謝鴻和謝瀾都來過了?」

我點了點頭。

他語氣平靜,眼神卻暗了暗:

「看來我的兩個侄子都不打算放棄」

「那你呢?林晚,你心軟想回頭了嗎?」

我遲疑了一會,搖頭。

確實。

兩人同時將財產轉給我時,我心裡泛起了一絲漣漪。

謝宴看我不說話,語氣冷冽:

「林晚,我需要你知道我的立場」

「我對你的感情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出於同情或責任」

「從你在台上脫稿演講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要你」

他的直接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與謝瀾的直接,謝鴻的委婉不同。

謝宴更多的是勢在必得。

見我久久沒有回覆,謝宴忽然將我攔腰抱起。

我驚呼一聲:

「謝宴?」

他抱著我走向床邊

「晚晚,你對我有一點點心動嗎?」

我沒有埋藏心中的想法,點了點頭。

「夠了」

謝宴俯身吻了下來。

21

醒來已是次日中午。

我起身,洗漱時看到了頸側如同烙印的痕跡。

宣示著所有權。

出門時,我看見蹲在門邊的謝瀾。

謝瀾的眼睛猛地睜大:

「你和小叔,你們睡了?」

我聲音沙啞:

「與你無關」

謝瀾低吼,混合著憤怒、痛苦和絕望:

「你怎麼能……你怎麼可以讓他碰你!晚晚,你是我的!你明明應該是我的」

謝鴻衝上前,他比謝瀾看得更仔細。

他的聲音帶著瘋狂和執拗:

「如果沒有賭約,現在你選擇的人會不會是我?」

「沒有如果」

謝宴出現,自然而然地走過來。

手臂環過我的腰,將我帶向他身邊。

這個充滿占有意味的動作,讓謝瀾和謝鴻的眼睛瞬間猩紅。

謝瀾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憤怒:

「小叔,這不公平!」

「公平?」謝宴笑了,笑意未達眼底,「你們兄弟拿她當賭注的時候,講公平了嗎?」

謝鴻聲音拔高:

「那是過去,我現在是認真的!小叔,你明知道我先對她動心……您這樣趁人之危,不合適吧?」

謝宴打斷他:

「知不知有句話叫後來者居上」

謝鴻、謝瀾噎住了。

他一字一句:

「你們兄弟拿晚晚的感情打賭,把她當成繼承權的籌碼,肆無忌憚地傷害她、戲弄她。」

「現在,遊戲玩脫了,發現自己的真心了,就跑到這裡來上演情深似海的戲碼?」

他的話毫不留情,撕開了所有偽裝。

謝瀾和謝鴻臉色煞白。

22

謝宴緊接著說:

「你們聽好了,林晚現在是我的。從她選擇發那條帖子開始,從她跟我回家開始,從她答應跟我認真開始,就是我的。」

「晚晚,去樓上換身衣服,帶好身份證和戶口本。」

我一愣:

「做什麼?」

他唇角微勾:

「登記結婚」

這四個字。

如同驚雷,炸響在客廳里。

謝瀾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不!不可能!晚晚,你不能答應他!你不能!」

謝鴻也失了所有的鎮定:

「晚晚,就算你對他有感覺,那也不代表沒有迴轉的餘地。他謝宴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他不能給的,我也能給。不要和他領證,好嗎?給我一個機會」

謝宴將我護得更緊:

「晚晚,你願意嗎?」

願意嗎?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

結婚?和謝宴?

這完全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我最初只是想利用他破局,報復謝鴻謝瀾,然後抽身離開。

可事情的發展,早已脫離了我的掌控。

我看著謝宴的眼睛,只有滿滿的愛意。

一瞬間,很多畫面閃過腦海。

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卻清晰:

「好」

一個字,塵埃落定。

謝宴眼中掠過一絲極亮的光,在我額上落下一個吻。

他轉向面如死灰的謝鴻和謝瀾:

「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從今以後, 晚晚是你們的嬸嬸, 希望你們記住自己的身份,保持距離。」

謝鴻的聲音沙啞至極:

「小叔……您一定要這樣嗎?」

謝瀾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不.......!!!」

謝宴面無表情:

「是你們先放棄她的。」

謝宴牽起我的手:

「走吧」

手續辦得出奇順利。

當紅色的結婚證拿到手裡時,我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照片上,我的表情有些怔忡。

這就……結婚了?

回到車上, 謝宴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 遞到我手裡。

「我名下的所以資產轉讓協議, 包括一些股權、房產和基金」他語氣平淡「簽了字, 就是你的了」

我震驚地打開文件袋:

「阿宴,這......」

他握住我的手, 掌心溫熱:

「我說過,我要的是全部, 我給出去的, 也會是全部。」

霸道又坦誠。這就是謝宴。

我沒有拒絕。

23

然而。

我們都低估了謝鴻和謝瀾的「執著」。

結婚證反而刺激了他們某種扭曲的執著。

謝瀾開始用各種方式糾纏。

他總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用一種悲傷的、執著的眼神看著我。

不靠近, 也不說話。

卻如影隨形。

他發來的信息充滿了痛苦和哀求。

「晚晚,我好想你」

「我愛你」

「我錯了」

甚至當街眾目睽睽之下。

他忽然跪下, 祈求我回頭看看他。

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少爺, 如今卻卑微到塵埃里。

謝鴻則更隱秘, 也更難纏。

他不再提感情。

只是會「恰到好處」地提供幫助。

言語間不經意地提起過去聊天時共同的興趣。

試圖喚起那些夜晚的「默契」。

他甚至通過一些渠道。

對我那位行業泰斗的導師施加了壓力。

讓我在學術上獲得了更多機會。

然後輕描淡寫地說:

「這只是彌補, 晚晚, 別有壓力。我希望你過得好。」

這種滲透式的、無法明確指責的「好意」。

像一張柔軟的網, 悄無聲息地覆蓋過來。

兩個人近乎明示了「為愛做三」的決心。

「結婚了又怎樣?結婚還可以離婚。」

「我們可以等, 等到你回頭的那一天。就算一輩子不回頭, 我們就守著你一輩子。」

24

每到這時,謝宴的臉就會像黑炭一樣。

趕也趕不走, 打也沒有用。

兩個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圍在我們身邊。

唇齒交纏間, 我能感受到他強烈的占有欲。

「說你愛我!」

「我愛你!」

「說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謝鴻和謝瀾屢屢看到痕跡都像自虐一樣盯著。

雙眼猩紅。

滿眼都是痛苦與不甘。

謝瀾忽然開口:

「晚晚,我也可以伺候你,我比小叔小,⽐他有力氣。」

謝鴻緊跟其後:

「晚晚,如果膩了小叔, 我掃榻恭候。」

謝宴⽓得一把將他倆踹了出去。

謝瀾還在吶喊:

「嬸嬸, 侄⼦會⼀直等你」

謝鴻更是語出驚人:

「我不介意我們四個人組成⼀個有愛的⼤家庭。」

謝宴追出門,一人猛揍了⼀頓。

我看⻅後, 大笑出聲。

不知道說了什麼。

謝宴回來後, 臉更黑了。

從⾝後抱住我就往床上走:

「晚晚, 你只能是我的!」

「哎,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25

醒來時, 天還沒亮。

謝宴睡在我身邊,呼吸均勻。

我看著他熟睡的側臉, 忽然意識到。

這場始於荒唐賭局的糾纏, 也許永遠不會真正結束。

謝瀾的崩潰,謝鴻的執拗,謝宴的占有……

這些都已經成為我⽣命的⼀部分。

我沉浸在回憶里。

我以身⼊局,⼀步步謀算了三⼈的股份, 成了謝⽒名副其實的掌權⼈。

敲⻔聲大作, 將我抽離出來。

謝瀾:

「晚晚,我給你買了你最愛的小紅包」

謝鴻:

「晚晚, 我也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蛋糕」

我⼀下⼦笑了。

晚來不見風。

但風未停止,只是換了一種方式。

畢竟。

沒⼈規定。

一場賭局裡,獵物不能有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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