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最終之戰(大結局)完整後續

2025-12-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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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杳杳站在對面,劍撐在地上,緩了口氣,也不等他們再議論,又是一記殺招往他們身上襲去。

司空啟提劍再次抵擋,目光落在她那一身被血浸透的嫁衣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他方才也往輪迴鏡中渡了修為,這會兒時光回溯,他仍帶著剛才的記憶,並且身體也與殷杳杳的一樣,都是回溯之前的狀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為消耗得太多,他心臟有些刺痛,堵得慌,連呼吸都跟著有些困難。

殷杳杳還一招招不停攻擊,他忍下心間的異樣,強撐著與她纏鬥。

旁邊的仙兵與魔將們這時候也都反應過來了,各自為陣,再次開始打鬥。

魔將們也見殷孽不見了,但此時已沒有太多心思去探究這事,見殷杳杳一殺殺一片,一個個的也士氣高漲起來。

領頭的高呼道:「小殿下,屬下們今日和您一起屠盡仙界這些雜碎,咱們與他們不死不休!」

喊完,魔界的將士們也衝上前去,再次與仙界之人廝殺起來。

殷杳杳和魔將們一起,與仙界之人殺做一團,她本就只拖著一身殘魂,雖已是神軀,但以如今的狀態和戰局來看,想要徹底滅殺仙界,恐怕也是不易。

有仙君與殷杳杳對上,來回幾個回合後,道:「殷杳杳,不管你用了什麼邪術突然實力暴增,但殷孽不在,我仙界仙兵又比你魔族多十倍不止,你還以為能斗得過我們?」

他道:「還不快投降!」

殷杳杳往他臉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乖戾笑道:「投降?」

她深吸口氣,凝聚神力,一揮劍,將那仙君斬得魂飛魄散:「去黃泉路上做夢吧你!」

身側廝殺之聲依然響得激烈。

良久之後,殷杳杳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渾身顫抖不止,但眼中暴戾的火光越燒越烈,手中無妄劍一步斬一人,身上劍上被鮮血糊滿,一滴滴往下落。

四周橫屍遍野,她看著眼前的仙兵,咬咬牙,笑:「別浪費時間了,一塊上啊。」

那些仙兵見狀,面面相覷一陣,然後拿著仙器吶喊著朝她衝殺過來!

殷杳杳能感知到身體里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她還提劍站著,眉間的血淌下來,模糊了視線。

她調動了全身的力量,周身神力暴漲,威力之大,似乎要把一切吞噬。

仙兵們往她身邊沖,猶如往一個不見光的無底洞中送死。

司空啟見狀,垂眼不再看她,也猛然蓄力,緊接著,周圍迸發出強烈的白光,那些光點化作一陣陣屏障高牆,最後把殷杳杳擊退一步,將那些將將要送死的仙兵們擋在其後。

殷杳杳抹了把眼睛上的血,看著司空啟,咽下滿喉嚨的血,譏諷笑道:「重光帝君這麼厲害啊,想要一個人把擔子挑下來。」

司空啟之力不及神力,一口血吐出來,要倒下去,還是手上撐著劍,這才沒狼狽地摔在地上。

他現在撐劍半跪著,但背脊還是筆直。

殷杳杳握著劍柄的手驟然用力,再一次運起殺招,將無妄劍化作千萬重幻影,朝著司空啟打去!

司空啟嘔出一口血來,他閉上眼,手指微動,對著殷杳杳結印。

與此同時,他周身的靈力開始消散起來。

不多時,殷杳杳那道殺招打到他身上,正中他的丹田,而後電光火石間,他的丹田爆開一陣金光,那陣金光籠罩住整個空間,一時間將所有人都刺得睜不開眼。

金光散去後,仙兵們皆然消失,黑沉沉的天幕上結起一道結界。

殷杳杳抓著劍的手收緊,胸口上下起伏,聲音里壓著怒:「你把他們送走了?」

司空啟的身體變得透明起來,撐著劍的手緩緩鬆開:「你恨的是我,何必牽扯整個仙界。」

殷杳杳手指發白:「所以你就把他們送走了?還以自己畢生修為布下結界,防止魔族再進攻仙界?」

她嗤笑出聲:「司空啟,你這是有多怕我?」

司空啟手中已經沒了力氣,劍「咣當」一聲砸在地上。

他抬起眼看她,眼前慢慢變黑,但恍惚間,他似乎又看見當年那怯怯喚他「師尊」的小女孩。

意識逐漸混沌起來,他伸手在地上摸索,似乎是想撿起自己的劍。

但他嘴裡卻很輕地呢喃一聲,語氣似有困惑:「她送我的……梨花呢……?」

仙界鮮有人知,重光帝君的屋子裡,其實長久地插著一支梨花,從未枯萎。

這世上亦鮮有人知,重光帝君在凡世時,有個性子陰鬱的女弟子會把凶獸挖眼扒皮,做成披風和夜明珠送給他,也會折下一枝潔白盛雪的梨花送予他。他從未收過她送的披風明珠,卻獨獨將她折的梨花放在花瓶中,悉心照料。

司空啟的手在滿是鮮血的地面摸索,一隻修長的手什麼也沒摸到,只沾滿了鮮血。

他恍惚間似乎又看見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折下一枝梨花送他,於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抬起手,探向空中,想去接那一束梨花,手中卻空空。

過往在這一瞬如同走馬燈般倒放。

他猛然想起,自己把她騙去四明潭,讓她被飛蛾咬掉半邊身子,卻在她爬回屋前叫他「師父」的時候,再也沒對她下得去殺手。

他猛然想起,她從誅仙台縱身一躍的時候,他紅了眼睛,然後以觸犯天條為由,狠狠地懲處了那日在誅仙台對她動刑的人,可他以往對仙人們極為寬容,即便仙人們犯了錯,他也極少用天規天條懲處他們。

他猛然想起剛才,他看見她為殷孽撕裂一半靈魂、浴血征戰時,心頭湧現出的酸澀感。

是啊。

他這一生都在做應該做的事,可並不是所有應該做的事都做了。

這一瞬,他昏昏沉沉的腦海中猛然蹦出一個字來——

一個「愛」字。

他的手還探在面前的空氣中,手指尖微微動,似乎想抓住那支虛幻的梨花。

而後,他嘴巴動了動,卻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對不起啊,杳杳。」

隨即,抬起來的手脫了力,他的頭磕在地上,整個身體在一瞬之間化作飛灰,被風吹散了去。

殷杳杳握著劍站在原地,半天才動了動唇:「司空啟。」

她對著面前的空氣,很小聲地說:「幻劍山的梨花不會再開了。」

在很早很早以前,幻劍山的梨花就謝了。

再也不會開了。

身後有魔將走上來,問她:「小殿下,走吧?」

殷杳杳回頭,衝著那魔將點點頭,剛要說話,突然眼前一黑,亦是體力不支,暈倒過去。

突然起大風了。

那陣風吹入天穹,颳了很久很久。

殷杳杳再醒來的時候,魔族已經恢復了生機勃勃。

明熾暫管魔族事務,聽說她醒了,於是很快來拜見道:「小殿下。」

明熾說她睡了很久,然後在她身邊,把這些年來魔族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複述了一遍,並提到仙界也傷亡慘重,大概萬年之內都不會再起勢。

末了,他說:「屬下物色了幾個左使的人選,還請小殿下挑選。」

殷杳杳還有點微怔,問:「那你呢?」

明熾說:「屬下有些自己的事情想處理,可能以後不會回來了。」

殷杳杳說:「好。」

她又問:「修戾呢?」

明熾道:「修戾大人在大戰後就回了枯木林,但他說自己有些累,想去找自己想找的人,然後就散盡了靈力,如今還枯萎著……小殿下若得了空,能時常去給他的本體澆澆水、鬆鬆土就好了。」

殷杳杳突然想到那隻鳳凰,她點點頭:「好。」

她很快從明熾手中接過了魔族的事務,親自處理起來。

等她能夠自己處理好魔族的事務後,明熾就離開了。聽人說,明熾去了當初眾生百鬼相破碎的地方,手裡拿著個墜子自盡了。

化為飛灰,隨風而去。

日子有些淡,日復一日的,不知道多少年就這樣一晃而過。

起初,殷杳杳會掐著指頭數一數日子, 後來她也沒再數過日子,每日將魔族之事處理完後,便會自己去到枯木林, 拿著鏟子給修戾枯萎的本體鬆鬆土、澆澆水。

她對著那棵枯木自言自語:「你說,殷孽什麼時候會回來?」

沒人回答她。

八百年一晃而過。

殷杳杳給修戾澆水的習慣保留了許久,但今日剛到枯木林, 就下了雨。

雨水滴滴答答敲在頭頂的枯枝上,天色有些陰沉。

她收起鏟子,也沒給自己施避水的咒術,準備慢慢悠悠走回去。

但抬眸間, 她突然瞧見修戾的枯枝上生了一點嫩芽,青翠的、鮮活的。

她腳步微頓, 又多在林子裡發了一會兒呆。

到了傍晚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一陣很微弱的「嘰喳」聲, 隨後, 就見一隻小小的鳳雛飛了過來,停在修戾的枯枝上。

細雨未歇, 她的衣服被淋濕了,卻沒感覺似的,看著那隻鳳雛, 露出個笑。

她視線落在那一點嫩芽上,小聲說:「修戾已經找到要找的人了嗎?」

話音方落,一把傘擋在她頭頂, 將細細碎碎的雨絲也給遮擋住了。

她心臟「砰砰」一跳,回過頭去,就瞧見身後站著個人。

那人一身紅衣, 眸色也是紅的, 眼尾有粒硃砂痣,也正垂眼看著她。

雖然是驚喜之事,但還是有溫熱的液體從殷杳杳眼中湧出。

眼淚控制不住似的,不停往下落,她聲音帶上點哭腔:「哥哥?」

殷孽揉了揉她的發頂:「嗯。」

殷杳杳即刻撲上去,雙手緊緊還住他精壯的腰:「我、我有問題一直沒回答你。」

她一身衣服濕淋淋的, 把殷孽身上也蹭濕了,殷孽卻沒推開他, 赤色的眸中溢出點笑意:「什麼?」

殷杳杳抬起眼看他:「之前在眾生百鬼相, 你問我願不願意……」

說到這,她臉又開始發燙, 半天都沒把後半句說出來。

殷孽慢聲道:「之前在眾生百鬼相,我問你,嫁給我好不好。」

殷杳杳大腦不知怎的, 突然宕機一下, 磕磕巴巴:「對,你是這麼問我來著, 我……」

殷孽垂眸, 看見她一張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於是微微抬手。

他修長的食指抵在她唇畔,在她驚愕抬頭的那瞬,突然俯下身去, 手指移開,於她唇間落下一吻。

他說:「杳杳,我也愛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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