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想嫁給誰完整後續

2025-12-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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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杳杳看見這兩個字,眼睛微眯一瞬,然後抬起頭環顧四周。

抬起頭的瞬間,屋外傳來個尖細的女聲,聲調生硬又詭異:「小姐快些收拾打扮吧,還有三個時辰就是子時了,若誤了吉時,新郎官來接親的時候見您不穿嫁衣,可是要生氣的。」

子時接親?吉時?

哪有人子時接親的?

殷杳杳聞聲,卻沒接話,而是往門口看了一眼,但瞧見門上沒有影子。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子裡光線愈發弱了,剛才還能看見紙上寫著的「快逃」二字,這會兒連紙上的字跡也已經有些看不清了,像紙上胡亂染了點血跡。

殷杳杳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面。

她注意到旁邊有蠟燭,於是拉開妝檯上的抽屜翻找一番,最後找到了個火摺子,將旁邊的蠟燭點上了。

屋子裡霎時間亮了起來。

殷杳杳隨即站起身,走到大門邊,伸手推了一下門,門卻紋絲不動。

她見一下推不開,於是落在門上的手沒有再動,而是從旁邊拎了把椅子過來,搬起椅子猛地砸在門上——

「咣當!」

門被砸出一聲巨響,卻連顫都沒顫動一下,依然牢固地合在面前。

殷杳杳把椅子放下,心中對自己的處境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現在應該已經在百鬼丞相的虛境里了,這屋子應當就是虛境,只要離開這屋子就能離開虛境,從眾生百鬼相出去。

也因為這屋子就是虛境,所以她的靈力會被禁制限制,所以屋子裡的門窗都無法打開,甚至無法被砸開,只能另想方法開門出去。

想著,她目光往下滑,卻突然瞧見這門上掛了一把鎖,上面有個鎖眼,要用鑰匙才能打開。

或許……離開這裡需要一把鑰匙?

再結合剛才再碎紙上看見的兩個字,還有門外那尖細女聲說的話,難不成三個時辰是找鑰匙的時限?如果無法在子時之前離開屋子,新郎官來接親之時,便是無法逃脫之時?

殷杳杳心中推測著,又在屋子裡翻箱倒櫃地翻找了一圈。

這屋子裡的柜子和抽屜大部分都是空著的,只有幾個小柜子里放了東西,但都是一些衣裳,她拿著那些衣裳研究了一會兒,發現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於是又把衣裳扔回了柜子里。

不過半個時辰,就只剩下一個被高高放在柜子上的匣子沒被翻過了。

殷杳杳拖來一把椅子,扶著桌子借力,踩到椅子上,然後微微踮起腳來要夠那匣子,卻突然像是被人踢了一下!

她被「踢」得失去重心,往後仰倒,還是眼疾手快地撐住了桌子,才沒摔在地上。

但腳下的椅子已經「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殷杳杳喘了口氣,手還抓著桌角,抬頭看去,卻什麼也沒瞧見。

須臾,她又扶起椅子,把椅子微微挪了個地方,然後再次站上去,還伸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前方。

那股力道似乎在蕩來蕩去,極有規律,每隔三個數就撞一下殷杳杳的手。

殷杳杳在椅子上站了一會,等那力道再一次撞過她的手後,飛快地往前一抓,然後把那匣子抓在手裡,最後麻溜地跳下了椅子。

這匣子沒上鎖,很容易就被打開了蓋子,裡面放著幾張信紙,上面都寫了字。

殷杳杳湊近蠟燭,翻看這些信箋,就瞧見上面寫著——

「我叫張珍珠,兩個月前方才及笄,我不想嫁給他,我……已有心上人。我還有個姐姐,姐姐比我早一年及笄,已定了親事,和城中最為風流好色的程公子。」

「程公子各處納妾,又克妻妾,許多女子不願嫁,但程家權勢滔天,程公子和人定親後,便會把人接到自己家中,讓新娘在他府中待嫁。姐姐被接去後就再無音訊,然後程公子便看上了我。」

「我不願嫁,我已有心上人,但爹爹把我迷暈送給程公子,程公子把我關在這,逼我待嫁……」

「我從未見過程公子的妻妾,那些女子嫁給他後就沒了音訊,我做了個夢,夢見她們都死了,我根本數不清死了多少人!我不能嫁他,我得逃,我得逃!若逃不出這裡,等程公子來迎親,我也會死的!」

「這兒的丫鬟說程公子是好人,說我只是做了個夢,夢都是反的。可他若是好人,他的妻妾怎麼都不見了?丫鬟告訴我,她們曾經都在這屋子裡待嫁,可她們都去哪兒了……?」

……

殷杳杳抓著信紙來來回回看了兩遍。

過了一會,她把信紙收好,放回了匣子裡,然後伸手又把椅子給拎了起來。

這打信箋之中,張珍珠多次提及程公子的妻妾們沒了音訊,還說自己做了個夢,夢見程公子那些妻妾們都死了,而這些人曾都在這間屋子裡待嫁。張珍珠的信中還寫道,若等到程公子來接親,也會死。

殷杳杳分析著這些字句,心中基本確定了之前的推測:若是子時之前找到鑰匙,開了門,就能通過虛境離開眾生百鬼相,但如果到了子時還無法找到鑰匙,程公子接親,便是她的死期。

若她沒猜錯的話,程公子或許就是百鬼丞相。

正想著,屋外那尖細詭異的女聲又響了起來:「小姐,還有兩個時辰。」

殷杳杳聞言,沒有繼續等待,直接掄起椅子往牆上狠狠一砸——

「咣——!」

牆壁被砸出巨響,但不同於紋絲不動的門窗,牆壁已經被砸出了些裂隙。

殷杳杳見狀,又卯足了力氣,掄著椅子多往牆上砸了幾下。

那裂縫越變越大,沒過一會兒,牆被砸開了個大窟窿,牆上零零碎碎掉下來些碎木片,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從牆面上越變越大的裂隙中飄了出來。

殷杳杳隱約看見牆後有些東西,於是湊近了些,又掄起椅子要再砸。

她輕喘兩口氣,剛抬起手,還沒來得及把椅子往上砸,面前牆上的碎木突然動了動。

緊接著,幾乎是一眨眼間,耳邊傳來「咚」的一聲,而後一具屍體直接迎面摔了過來,正往殷杳杳身上倒!

殷杳杳急忙閃身一避。

那女屍身前沒了障礙,於是「咣當」一聲,頭朝下,摔在地上。

女屍身上的肉已經半腐爛了,散發出一股子臭味,身上有些地方都可以見到白骨,甚至能看見些白花花的蛆蟲在未爛完的爛肉里蠕動,身上的碧綠色衣物也被膿血浸透,髒兮兮的。

殷杳杳先前砸牆的時候,就預想過這一刻。

這屋子裡能找的地方她都找過了,沒有地方可以藏人,但按照張珍珠的說法,這些妻妾應當都是在迎親的時候死的,根本沒出過這個房間,否則張珍珠也不會說程公子來接親的時候她就要死。

既然如此,那這屋子裡就只剩下牆裡能藏人了。

她臉上一點懼色也無,拿了張手帕罩在手上,把屍體翻了個面,又在屍體身上翻了翻,然後在屍體緊緊握著的手裡翻出張字條。

字條上的墨跡已經被血泡花,紙也破破爛爛的,但仔細看仍能讀出上面的字——

「我找到逃出去的法子了,我要把東西藏在匣子裡,沒有我張珍珠的密鑰,誰也取不出來!若是不逃,我就是第……」

字跡到此,戛然而止。

這應該就是張珍珠的屍身。

殷杳杳看著紙條上的字,想到了妝檯上那個帶鎖的匣子。

她蹲在屍體邊上,看來看去,突然對上那屍體的眼睛。

方才沒注意這屍體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但這會兒,這屍體的眼睛正直勾勾看她,眼仁還沒爛。

殷杳杳目光對上屍體的眼珠子,卻從屍體的眼中倒影里看見許多……腳。

那些腳是一雙一雙的,皆是以相同的弧度和相同的速度左右晃蕩著。

從屍體的眼睛裡看,只能看見那些腳的鞋底,就像是以躺著的角度在看滿房梁的弔死鬼。

殷杳杳突然想到自己剛才踩在椅子上,伸手夠高處的木匣,卻被一股力道撞倒——

這屋頂的房樑上弔死了不少人!

她立即抬眼望了望房梁,但目光所及之處,只有空空如也的房梁。

很快,她想到了什麼似的,垂眸繼續看屍體的眼睛。

一垂眼,卻無意間瞥見那屍體爛了一半的嘴角似乎比剛才要上翹一些,看著像是在笑。

她盯著爬滿白蛆的嘴看了一會,然後挪開目光,去看屍體的眼睛,對著上面的數字數了數,發現房樑上吊了二十四隻腳,共計十二個人。

數完後,她走到妝檯前,轉動輪盤,把數字轉到了十四。

「咔噠。」

匣子上的鎖被打開了。

張珍珠手裡的紙條上寫著「若是不逃,我就是第……」,第後面,一般都是跟數字,而房樑上又掛著十二雙腳,想來都是程公子那些妻妾,張珍珠若不逃,就是第十三個。

殷杳杳本想把輪盤轉到十三,但突然想到,她現在身在房間中,屋外的人對她說話的口吻,也是對待嫁的人一般,那紙條上的「我」,會不會就是她?

於是她把自己也算了進去,得出了數字十四。

匣子果然開了。

那匣子裡只放了一面小鏡子。

鏡子下面壓了個小紙條,上面寫道:他一定是拿這鏡子監視著一切,亦可通過鏡子知道我把東西藏在了哪裡!但這鏡子竟能讓我見到心中最在意之人,該死,這鏡子分明在監視我,但我竟甘願被監視,皆只因可以從中見到所愛!不對,這鏡子照不到那裡,我可以把東西藏在……

殷杳杳看著紙上字跡,拿起那面小鏡子,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鏡面。

緊接著,鏡面上竟突然出現一陣水波紋!

蕩漾的水波紋中,一個人影漸漸匯聚在鏡中,那人生得好看極了,一雙眼睛是暗紅色的,眼尾還有一粒小小的硃砂痣。

殷杳杳垂眸看去,心尖一顫。

「咣——!」

她眼睛像被他眼尾處的那粒硃砂小痣刺了一下,手上一個沒拿穩,把鏡子摔在了地上。

腦子裡突然空白了一瞬,原本的思緒霎時間被打散,她訥訥呢喃了句話,語氣裡帶點難以置信:「……所愛之人?」

殷杳杳心臟都漏了幾拍,呆呆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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