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父母之言完整後續

」王管家陪你在這裡看，我和你姐姐在旁邊茶樓等你們，順便歇一歇可好？

是那間我和喬杳杳第一次正式談話的茶樓。

依然找了老位置，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氣氛有點尷尬，還好店小二上來推銷他們新出的點心。

阿昭每樣點心都要了一碟，修長的手指捏了一塊酥餅遞給我，臉上還有些紅暈，目光卻十分直接大膽。

我接了酥餅，慢慢品嘗起來，心裡卻忐忑地等待著，希望可以聽到一些有用的解決問題的方案。

自從昨天阿昭強硬地帶我逃離後，我腦中不斷地上演著在侯府被投毒被暗殺的種種設想，時間久了即使不被人謀害也會把自己折磨瘋。

阿昭輕咳一聲，我抬起頭，期待地看著他。

放我逃離這個地方，我在心裡不住地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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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三日後我便送你去宣城。」阿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這話時擰著眉，似乎要把手裡的茶杯捏碎一般。

雖然我暫時還未想到逃離之後去哪裡，但經他一說，宣城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的醫術還遠不到可以自己坐堂的水平。

「你很開心吧。」阿昭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十分悽苦的笑容。

「在侯府或是跟我父母回家我都會活不久的。」我也報以同樣悽苦的笑容。

阿昭點點頭。

「你說不想嫁人……不是搪塞我的對嗎？」

我堅定地看著他，鄭重地回答他道：「這一世只求個溫飽踏實的生活。嫁人無異於閉眼賭博。」

許是我的錯覺，他的肩膀有了一個放鬆的動作。

「你會好好生活對嗎？」

「你在擔心我？」此時他的臉上竟有一絲喜色。

「我們也算共患難過的。我當然希望你好好的。」

正說著，王管家帶了糰子上來，外面天已擦黑，是時候回侯府了。

剛剛進到大門，便見到夫人身邊的丫鬟迎上來說老太君和夫人已經等了我們許久。

「等一下你什麼都不要說，都交給我。」

我點點頭，隨著他一起去後院。

丫鬟帶了我們直接到了老太君臥房內，她躺在床上睡著的樣子，只是眉頭緊鎖，屋內還有三四名看診的大夫。

「你總算回來了！老太君急火攻心，嘴裡還一直念叨著你不放呢。」

聽到這，老太君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阿昭身後的我，又憤憤地閉上了眼睛。

「城裡有名的大夫都在這，剛剛會過診。可不能再惹老太君生氣了。」

夫人說這話時還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色。

「祖母，阿昭知道錯了。這兩日容我和丑之道個別，也讓她教一教王管家怎樣照顧我，三日後她便會離了侯府。」

聽到這，老太君有如神仙附體，一下坐起來，眼冒精光。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又緩緩躺下，「昭兒想通了便好。」

「許給丑之丫頭的嫁妝我們侯府還是要給的，這兩日正好打點一下，三日後讓丑之和她的家人一起帶回家。」夫人高興地說。

阿昭只是彎腰行禮，便帶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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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阿昭把飛盧叫來，在書房裡細細安排著，又寫了封信。看他這樣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我心裡逐漸踏實起來。

在外面跑了一天，糰子大概是累了，晚飯之後早早地便睡著了。

我也要了紙筆，認真地寫著照顧阿昭的一些要點，生怕落下什麼細節。

屋裡靜得出奇，寫了一會兒我便覺得手腕有些酸，且雙手越是忙的時候鼻子越癢。

當我寫完飲食篇，準備歇一歇時，對上阿昭的目光。他卻撲哧一聲笑了。

飛盧看到阿昭眼色便離開了，阿昭快步走過來，用手抹了一下我的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寫了一本書呢。」

隨著他的手從鼻子向下滑，抹到我的嘴角，奇怪的氛圍便環繞左右。

突然後腦勺被一隻手有力地兜住，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

迎面而來的是炙熱急促的呼吸聲和落在唇邊輕輕的一啄。

雖然很輕，但那柔軟溫熱又帶著少年荷爾蒙莽撞氣息的吻還是讓我沉迷了。

當一個人在三十歲的年紀體會咀嚼青澀的情竇，那簡直是夢裡才有的恩賜。

真的，少年情感太容易因為幼稚而錯過，而中年的感覺又有太多顧忌籌謀。

我愣在原處，早已被空氣中瀰漫的各類分子死死定住，僅存的理智讓我制止自己的主動, 內心卻期待讓這樣的空氣再瀰漫得久一些……

呆愣的我鼓勵了阿昭，更深一次的吻落下來。

直到阿昭克制地停下來, 額頭抵住我，「你這樣，會讓我想要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急促的呼吸顯示著他克製得有多辛苦。

聽到一輩子這三個字，我終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他發亮的眼睛, 薄弱的意志在崩潰的邊緣。

想到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 狼狽的生活中沒有體會過一點男女間的甜蜜, 甚至連暗戀都不曾有。被生活推著向前走, 根本無暇關注身邊的任何人。

相親認識的所謂男友也只是互相將就的結果, 我們甚至連樣子都懶得做，沒有什麼送禮物約會的環節，每周一次的見面無非是兩個中年人互相排解寂寞的方式, 片刻的喘息之後便是彼此無言的空虛。

而且經常被客人不懷好意地問起是否有特殊服務，讓我一度得了厭男症。

我承認我在貪婪地攫取著眼前的少年帶來的美妙體驗。

或許這本就是一場夢，夢醒後我仍會回到那個狼狽的生活中，和相看兩厭的人重複每周一次的機械運動，直至連這種應付式的活動也完全停止。

想到這裡，我決定成全自己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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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最初橫衝直撞的狼狽, 到後來逐漸得了要領。我也從初始的刺痛中慢慢找到一點我想像中值得回味的感覺。

第二天我是被耳邊粗重的喘息聲喚醒。

我想繼續這個美夢，便閉著眼睛繼續裝睡。

直到我忍不住發出聲音, 身後的人促狹地輕笑起來, 帶著顫⾳在我⽿邊說「用這種⽅式叫醒你，不會怪我吧。」

問完卻並不給我回答的機會, 張開嘴想要回答, 聲音卻被撞碎在空⽓中……

「倩倩, 你是我的……我的……」隨著這句⾃言自語般的主權宣示, 我也攀至頂峰, 癱軟地承受著一切。

仿佛掏空了⾃己, 快樂的不快樂的事情全都拋諸腦後，伴著清晨的陽光一切⼈⽣又重新開始。

精疲力竭的兩⼈就這樣臥在時間上，直到王管家在門外輕聲喚道「侯爺, 羅兒姑娘醒了, 老奴這就要帶她上街逛逛。⼩廚房的早膳也已備好。」

「去吧。」

「等等」, 阿昭坐起來補了⼀句。「將之前在這院中伺候的丫鬟調回來, 這兩⽇丑之操勞, 院裡需要幫⼿。」

聽著「操勞」兩個字被咬得很重, 我忍不住掐了他⼀把。

簡單整理好⾐服，打開⻔, 已經有人打了⽔進來伺候。

整理床時，我看她手⾥頓了⼀下，想來已經看到了各處的狼藉。

「我想⽤早飯之前先沐浴⼀下。」我低聲對阿昭說。

以往我都是幹活的那個⼈，今日被⼈伺候便十分不慣, 甚⾄連吩咐⼈的話都說不出口。

「去備些洗澡水, 兩個人的。」阿昭下了命令。

「你去吧，我來整理床。」我趁機接過了整理床的工作, 更多的狼藉還是留給自己整理吧。

不知是否我的錯覺，她看我的眼神中有幾分怨毒，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