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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兩年眨眼就過,村長卻一直沒有給我回信。
在瑞管家的照料下,我長高了一頭,人也越發出挑。
書院裡夫子總給我開小灶,我的課業已經勉強中等。
長公主隔三差五就會讓我入宮說說話,她的話題總是圍繞著沈確。
沈大人喜歡吃什麼……
沈大人喜歡喝什麼……
沈大人有沒有對哪個丫鬟青睞有加……
名門貴女有沒有人同他走得近些……
托蕭逐找來話本的福,我開始漸漸明白,長公主原來是喜歡沈確。
可她身份貴重,決定了她不能主動訴說自己的情意,只能通過這些方式旁敲側擊,讓沈確自己去悟,自己去懂。
可惜,沈確少了根情情愛愛的弦。
女人對他而言,明顯不如抄家弄權來得有意思。
他甚至經常教導我:「若是有人偷摸給你銀子錢財,你要收;她們要你殺我害我,你也要答應,記住了嗎?」
我手舞足蹈地搖頭表忠心:「我是你養大的,我不敢害你!」
沈確笑得肚子疼,拍拍我的臉:「憨貨,白給你好東西都不要,缺心眼是不是?」
「我是不想害你。」
「可你不收東西,我怎麼抓他們把柄?沒有把柄怎麼抄他們家,繼承他們家業?」
……
誠然,自從大家知道沈尚書家有個姑娘後,書院裡的同學隔三差五就同我套近乎。
也有人表露過想要送我房產的意願,但我想著沒有平白無故收人東西的道理,每每都推拒回去。那些人還十分惋惜,每每都勸我再三思幾日。
如今想來,原來他們是想讓我殺沈確嗎?
我咬著唇想了會,還是認真地搖搖頭。
「你若是想要把柄,還是自己去尋吧。
你養我,我是不會害你的,既然不會害你,便也不能白收人家東西。
夫子說過,做人要講誠信,否則不如畜生。」
沈確不再勸我,拉著我的手往府外走。
走到捏糖人的鋪子,他讓老闆比著我的樣子捏了個胖娃娃。
我剛歡喜地接過,沈確就伸頭過來,一口咬掉了胖娃娃的臉。
畢竟是他出銀子,我敢怒不敢言,我們繼續往前走。
又見一個做棉花糖的鋪子。
老闆將棉花糖做得又大又圓,比我腦袋還大,我正接過咬了一口,沈確就著我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大口。
我覺得不衛生,婉轉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