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若遊絲,艱難地說著,
「福安,把遠處那塊浮木撿過來。你抱著它往下流飄去。待在這隻有死路一條。」
我哭著搖頭,
「三姐,我們一起飄下去,我們一起!我不會留你一個人在這的。」
她強撐著抬手摸了摸我的頭,
「福安,聽三姐話,三姐傷勢太重,你帶著我是個累贅,逃不出去的。」
「你先逃,逃出去了找人來救我。」
我還是哭著搖頭,
「要死我們就死在一塊!」
她有些惱怒,
「誰說會死了!不去試你怎麼知道沒希望!你多拖一會,我的生機便少一分。」
我扁著嘴,
「真的嗎三姐?」
她艱難地點了點頭,
「真的福安。你活下去,三姐也才能活。」
我跌跌撞撞起來,找了些散落的枝葉將三姐掩藏起來。
「三姐你等我,找到人我就來救你,你一定要撐住!」
「三姐你不能睡過去,這裡有很多蟲子的,你睡過去了它們便會來咬你。」
「三姐,我把我的福氣都給你,你一定要撐到我回來!」
但這一次,我的福氣好像失效了。
我趴在浮木上順利地飄了出去,也被三皇叔的好友雲山山長救了起來。
但當他們尋回的時候,三姐的身體早已涼得不能再涼。
我在雲山上,接到一條條來自家人的噩耗。
皇爺爺接到那封信,原來是說父皇在上朝時氣血攻心猝死,御醫說是因為他沉迷女色,內體虧空過度。
但他的後宮明明只有母后和令娘娘兩人。
母后和令娘娘自絕於寢殿, 百姓說是因為她們驕奢過度羞愧難當,愧對天下人。
清涼台其實不是給令娘娘修的。
她們明明主動將自己的首飾充入國庫,縮衣減食, 心繫民生。
但外面的謠言將他們傳得面目全非。
大姐當夜就被賊人刺殺。
她住的是二哥的竹園,那賊人的目標是二哥, 陰差陽錯大姐替了這一刀。
大姐臨死前打翻了燭台,燃起來的大火驚醒了在書房的二哥。
二哥手刃賊人, 匆匆趕來送我們出去。
所以二哥衣裳上不僅是賊人的血, 還有大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