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把奶奶毀容,叫我給要離婚的媽媽潑硫酸完整後續

2025-12-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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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前,爺爺拿起一個瓶子遞給我。

「去,潑你媽臉上。」

瓶子上面的標籤赫然寫著——硫酸。

我猛地看向毀了半張臉的奶奶。

她神色晦暗不明。

爺爺以為自己心愿達成時,奶奶湊到他耳邊低聲說。

「你的香火在三十八年前就斷了。」

1

我剛接過爺爺遞過來的瓶子。

爺爺就開口。

「去,潑你媽臉上。」

我轉動瓶子,一下子看到瓶子上面的標籤。

這竟是瓶硫酸。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爺爺。

媽媽也湊過來瞄了一眼,頓時臉色煞白。

奶奶面無表情地拍拍媽媽,讓她先出去。

見我無動於衷,爺爺眉毛豎起。

「你媽不聽話,就要受罰。」

「跟你奶奶一樣,不溫順的女人,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安分守己。」

我猛地抬頭。

看向已經毀了半張臉的奶奶。

她此時用頭巾裹著大半張臉。

脖子露出來的部分還可以看到凹凸不平的皮膚。

爺爺話音落下的瞬間。

我清楚的看到奶奶的眼睛有一絲變化,神色晦暗不明。

所以,奶奶毀容的臉不是做飯意外燒傷。

而是被爺爺……

爺爺說起這件事時沒有絲毫愧疚。

他眼神得意地瞥了眼臉色只敢變化一瞬的的奶奶。

嘴裡冷哼了一聲。

「占著茅坑不拉屎,老程家娶了你媽,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爺爺眼神變得狠厲。

「還不快去,我這個一家之主的話,你都敢不聽了。」

我忽然明白。

爺爺總說奶奶不安分,丟了老程家的臉都是爺爺自己的想法。

媽媽不過是想和爸爸離婚。

爺爺就覺得是媽媽不安分。

生不齣兒子不說,還要鬧分家,必須得「好好治一治」。

可爸媽現在這個情況不都是他造成的嗎。

自從爺爺確診癌症後,他就開始破罐破摔。

那天爺爺黑著臉,和滿臉擔憂的爸爸回來。

我不想又被他說我沒禮貌,見著長輩不知道端茶送水。

我倒了杯水,遞給爺爺。

以往,爺爺也會滿意的接過。

扭頭和串門的鄰居叔叔說:「孝順就要從小培養起。」

可這次,他用力搶過去,把溫熱的水潑在我臉上。

我瞬間模糊的眼睛還沒能睜開,臉頰就火辣辣的疼。

媽媽衝上來攬著我往後退。

她眼神里的質問如有實質。

我從沒見過她用那種眼神看爺爺。

爺爺揚著的手,轉而指向她。

「你這是什麼眼神,敢這麼看我!」

一旁的爸爸忙輕拍爺爺的後背。

他嘆口氣對我們說。

「爸,他得癌了。」

我們全都愣在原地。

拿著毛巾要給我擦臉的奶奶停住動作。

她的眼珠劇烈抖動著。

很快,在爺爺大喝我不孝時又繼續給我擦臉。

我媽顫抖著。

「那也不能拿水燙孩子的臉啊,把小玉的臉燙壞了,她以後可怎麼辦!」

爸爸有些為難的說。

「我爸他一時接受不了,不是故意的。但小英你也是,別這樣跟爸說話,老人家重病心情最重要。」

媽媽抱著不吭聲,心疼地摸著我的臉。

可爺爺卻食指指著我,眼睛在噴火。

「一個女娃娃要什麼以後!我當初讓你改名叫招娣,又不是讓你去死。」

「這些年到現在連個弟弟都沒招來。」

「我家的香火,要被你們母女倆給斷了。」

他說著哎哎的跺腳。

扭頭就變臉,命令爸爸。

「兒子,無論如何你都得在外面找個小的趕緊生一個,讓你爹我在死前抱上孫子。」

2

爸爸含糊著應和,扶著爺爺回房間。

媽媽抓在我肩膀上的手,力道好像比剛才重了。

好半晌,爸爸才出來。

他看著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的媽媽。

吞吞吐吐。

「爸他,是個臨死之人,這是他的心愿。」

媽媽嘴角彎起,眼睛像在笑。

「那我們離婚,程玉跟我走。」

爸爸表情一滯。

他慌亂的搖頭。

「小英,我,我不想離婚,我們一家三口不是好好的嗎?」

我媽愣了一下,眼睛眯了起來。

「你都要跟別人生孩子了,我不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還跟以前一樣過日子。」

爸爸眼神閃爍了一下。

「不,我,我只是想我爸能沒有遺憾的離開,我從沒想過和你離婚,還有小玉,她不能沒有爸爸。」

爸爸看向我,眼神期待的想要我幫他勸媽媽。

可是爸爸。

從爺爺潑我水開始,你就沒看過我一眼,只是一直哀傷的看著你即將死去的父親。

我別過臉不看他躊躇的樣子。

而奶奶手裡的毛巾從剛才擦完我的臉,就一直被她攥在手裡揉搓著。

她定定的看著爸爸。

「他要死了?」

「他真的要死了?」

爸爸眼睛再次濕潤,他重重點頭。

「醫生說沒得治,讓老人開心就好。」

「媽,你勸勸小英,不要跟我離婚,就算……那也不影響我們一家子在一起啊。」

爸爸說完第二句,奶奶原本失神的眼睛看了爸爸一眼。

「那你就別聽你爸的,等你爸死了,你們一家照樣過日子。」

爸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奶奶。

奶奶只嘴裡喃喃著:「他要死了,那我呢?」

媽媽態度堅決,爸爸受不了爺爺每天對他喊著香火要被他斷了。

終於,他藉口新接的活在隔壁縣,包吃住。

他聽奶奶的話,躲爺爺去了。

爺爺一開始沒覺得什麼,可爸爸總說信號不好,沒等爺爺催生就掛斷電話。

爺爺把幾個親戚叫來,要讓媽媽給他下跪。

斥責媽媽鬧離婚,才把他的兒子逼走。

結果媽媽在幾個親戚都說教下,真的要跪下時,爺爺一下子暈倒了。

再醒來爺爺就要我給媽媽潑硫酸。

「她就算要離,也別想去伺候外面的男人。」

「進了老程家的門一輩子就是程家的人,把她的臉毀了,她就會記住,是程家給了她十來年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爺爺把我叫到他的床邊,用我從沒見過的溫柔語氣,神色認真的對我說:

「你媽要跑了,把這個潑到她的臉上,以後肯定沒男人要她,她這輩子就只有你一個女兒了!肯定會賺錢養你。」

「等你有了弟弟,這個家裡有了後,你也不用覺得丟人了。」

「爺爺給你這個好辦法,你可要感恩,讓你媽也多照顧你弟。」

「記住,你姓程,你媽和你不是一個姓,她是外人,弟弟才是你將來的依靠。」

家裡只有我一個孩子,為什麼要覺得丟人。

我是想有個弟弟。

因為那樣,媽媽就不會被爺爺橫眉冷對。

爸爸也不會總被爺爺說。

但我更不想媽媽因此難過。

況且弟弟才不會成為我的依靠。

媽媽也是有兄弟的,可他們從沒幫媽媽撐腰過一次。

爺爺說的話,就像線面,怎麼吃也吃不完,除了飽,沒有其他作用。

「你媽沒走遠,快去。」

爺爺用從來沒有的溫和目光看我。

好像在鼓勵我做值得他誇獎的事。

3

三月的天氣,還是有種刺骨的冷。

「爺爺,媽媽只有我一個女兒,可爸爸不會只有我一個女兒了。」

我不想成為村裡的李招娣,王盼娣。

爺爺眉頭蹙緊,大手一招。

「你過來,不中用的東西。」

我上前一步,想把硫酸還給爺爺。

奶奶的手卻先搭在我胳膊上,她直接拿過去。

她面色不變,聲音嘶啞。

「別碰他,髒了你的手。」

爺爺一下子怔住。

我也呆了。

奶奶從沒這樣說過話。

「老程,你感覺怎麼樣。」

在爺爺臉色大變時,病房被人推門而入。

是堂伯叔嬸們,還有幾個村裡人。

爺爺咳嗽起來。

村裡的大爺馬上扶著他的背,讓他慢慢說話。

「還不是讓這丫頭給氣的,讓她做點事磨磨唧唧,推三阻四。」

堂伯不悅:「你爺爺都這樣了,你不知道要怎麼孝敬。」

「聽話總會吧。」

我拉住見來了人又沉默要走到邊上的奶奶。

指著她手裡的硫酸:「他讓我把硫酸潑我媽臉上。」

其他人都眼神呆滯了一下。

一叔叔只嗐了一聲。

「你媽脾氣大,你爺爺教訓她一下而已。」

「又不是真要做什麼。」

「而且你年紀小,你爺爺現在病了,你替他動手,你媽也不會記恨他。」

是這樣嗎?

我抬起眼。

「那堂叔,堂哥要是又偷錢了,你不要打他,來我家,用這個潑他。」

我摸了摸瓶子。

堂叔一下子慍怒。

「我不過說你幾句,小小年紀就這麼歹毒,要把你堂哥毀了。」

我不解。

「潑硫酸不是教訓嗎?怎麼又是歹毒了?那叫我潑硫酸的爺爺也是歹毒之人了?」

我指了指奶奶。

「奶奶的臉也被爺爺潑了,你們怎麼不說爺爺歹毒。」

親戚們面面相覷。

堂伯的臉上掛不住:「你這丫頭,書都學了什麼,這麼跟長輩說話。」

奶奶站到我面前。

「我孫女學得很好,知道什麼對,什麼錯。」

堂伯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地:

「行了,你爺爺病了嘮叨幾句而已,你聽著就是,那麼較真幹什麼。」

「至於硫酸。」

他看看爺爺:「你爺爺這輩子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是一家人,不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們這個家好。」

所以他們都知道奶奶的臉不是燒傷的。

奶奶只有在村裡不戴頭巾,因為幹活不方便。

可到鎮上趕集,出趟遠的地方都會戴。

有人來村裡探親,他們好奇問奶奶的臉。

奶奶沒有說話,可不管是哪個大爺還是大嬸,都說奶奶是燒火做飯給自己燒著的。

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可沒有人說出來。

有人點破,就說不是什麼大事,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

奶奶揚了揚硫酸。

「你們要是再多說幾句,我就把這個潑你們,反正,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我這個年紀,警察抓了我也沒用,剛好在醫院,你們看醫生方便。」

說著奶奶轉起瓶蓋。

「這個,老程,有你媳婦在,我們就先走了。」

「對對,我們先走了。」

在奶奶打開完瓶蓋,一股刺鼻的味道傳出時。

那幾人竄出門,都沒了影。

4

爺爺眼睛死死地盯著奶奶。

奶奶也看著他,誰也沒有移開目光。

我們出了病房,媽媽走了過來。

她看著奶奶。

「媽,我想找個工作。」

「像樣的工作,不是今天去摘菜,明天接個繡鞋邊的活。」

奶奶看著我,嘴角有一抹笑意。

「去吧,這裡有我在。」

她們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一起做了什麼約定似的。

媽媽直接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爺爺狀態恢復了不少。

但回家沒見到媽媽大發雷霆。

其他親戚看到奶奶拿出硫酸時,都避之不及。

只勸我們。

「老程是病人,脾氣大,你們多將就點。」

「他時日無多,別跟他計較。」

這天,我回家看到奶奶在拜神。

她跪在地上,嘴裡喃喃著。

「時候就快到了。」

好一會,她睜開眼,眼睛不再如以往渾濁。

神色是從未有的清明。

她把拉到一邊。

摸著自己的臉,講起她的事。

我們鎮只有一所高中。

奶奶每天都得步行近一個多小時走山路到鎮上上學。

她終於考上大學。

她的爸媽要把她嫁人。

收了彩禮,把奶奶的錄取通知書一併給了爺爺,把奶奶拒之門外。

奶奶試圖和爺爺商量。

讓奶奶讀書,以後她賺錢把彩禮翻倍還給爺爺。

爺爺直說好商量。

當天把奶奶帶回家,辦喜酒。

晚上卻當著奶奶的面把錄取通知書扔進灶台。

三秒。

錄取通知書三秒就成了灰燼。

奶奶讀這麼多年的書,三秒就毀了。

她根本來不及阻止。

反應過來時,想跟爺爺拚命。

爺爺一巴掌扇過去,對徹底愣住的奶奶說。

「你家裡人都不要你了,是我給了你一個家,沒讓你流落街頭,你矯情個什麼勁。」

那一刻,奶奶才真正意識到,她沒有家了。

她能考上大學,可以比其他姑娘要更高的彩禮,這是她爸媽想要的。

以後能生個狀元兒子,這是爺爺想要的。

鬧了幾天,村裡的大媽大嬸都在勸她認命。

奶奶確實認了。

她從小在鎮里長大,連縣城都沒去過,她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她認真操持家裡,直到兒子長大一點能夠自理。

手裡沒什麼錢,兒子病了還得去借。

她不想過手心向上的日子。

打算跟著村裡去外省打過工的人一起去南方打工。

孩子就交給已經打工回來不打算再走的爺爺照顧。

她準備好一切,交代鄰居多關照下兒子。

就在她要走的前一天,爺爺用硫酸毀了她的臉。

從額角到脖子,爺爺潑了她就出了門。

奶奶是自己把鎖了的門砸開跑出去求救的。

爺爺回來看到奶奶毀容的臉。

指責奶奶要跟男人跑了。

才給她這個教訓。

奶奶冷笑出聲。

「我雖然沒見過多少男人,但接觸了這麼一個,我就對男人沒指望了。」

奶奶突然看向我。

「小玉,你覺得你爸和你爺爺像嗎?」

我搖頭。

「爺爺固執,他是天下第一,沒有人是天下第二。爸不一樣,有禮貌,聽話,把爺爺當天下第一。」

奶奶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又過了兩月,媽媽回來了。

給我買了裙子,說她轉正了。

只是以後得一直在城裡上班。

不能經常回來。

她抱著我:「媽會好好上班,不讓你跟我,跟奶奶一樣。」

又幾個月,我在準備期末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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