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聲音有點啞:「漂亮。」
我踮起腳尖,捧住他親了一口,「那我就這樣穿著唄。」
「穿給你看,好不好?」
前面是逗他玩呢。
我拉著他下了酒店套房裡面的泳池,入目所及就是大海。
夕陽西沉時,我們在無人處熱烈的接吻。
後來幾天,我嫌熱,基本都待在酒店裡,有時候會和他們一起出去玩。
陳端時不時來找我搭話。
面上都是老同學、朋友。
他聊天的內容又很正常。
我也不能不回應。
直到某天晚上海邊起風,有些涼,我躺在椅子上看星星。
謝風回酒店給我拿毯子。
陳端來到我面前,和我聊了一點高中時的趣事。
那時候他是我的後桌。
謝風不搭理我,我實在無聊,就喜歡和他聊天。
他說話有趣,人也熱心,知道我喜歡謝風,還給我出謀劃策。
那次籃球比賽就是他邀請的我,特意告訴我謝風也會去。
也是他說:「你可以給我送水,刺激一下他。」
記憶一下子湧現上來,我忍不住笑起來。
這也是為什麼我覺得他不可能喜歡我的原因。
煙花突然在不遠處炸開。
我抬起頭。
黑幕被撕開,綻成一朵朵花的模樣,久久未熄。
陳端突然問:「喜歡嗎?」
8
我有些驚喜,「這是你放的?」
陳端笑一聲,在煙花結束的那刻才說:「高中時,你說要是有人在海邊為你放一場煙花表白,你肯定會同意。」
嘴角笑意遲疑了一瞬。
「我有這麼說過嗎?」
「那肯定是我亂說的,我都不記得了。」
陳端聲音堅定:「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在看一本小說,你說很羨慕這樣的愛情。」
「後來我也去看了那本小說。」
我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接著道:「這次聽說你會來,還是一個人,我以為你分手了,我的機會終於來了,高興的一宿沒睡。」
「直到親眼看見你們甜蜜,我的心也有點死了。」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喜歡過你,現在也喜歡你。」
「高中時的我太不勇敢,只敢偷偷看你,看著你喜歡別人。」
「疏夢,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看下我嗎?」
我思索了下,斷斷續續道:「高中認識那麼久,我都沒喜歡上你。」
「可能我真的那樣說過,但也只是一句玩笑話。」
「我和謝風感情很好,有要結婚的打算。」
「不管你對我什麼感情,我都希望你收起,好好生活,以後別來打擾我。」
「我也不會去打擾你。」
「如果我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讓你誤會你有機會,那我很抱歉。」
陳端強撐著扯了扯嘴角,神情有些落寞。
我正欲離開。
被他拉住手腕,「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能抱你一下嗎?」
「也算是給我的青春做個了結。」
我想了下,還是想拒絕。
他卻已經傾身抱了下來。
腦袋嗡的一聲響。
我還沒來得及推開,就被另一股大力扯進懷裡。
謝風壓著怒火,問我:「你們在幹什麼?」
陳端率先回答,「你別怪她,是我喜歡她,也是我想要抱她……」
「誰問你了!」
他冷眼瞪向陳端,將毯子披在我身上,拉著我往回走。
一整個風雨欲來的架勢。
酒店房間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我嚇得瑟縮了一下,去拉他的手,和他解釋。
卻聽見謝風突兀的冷笑一聲,「時疏夢,我真的很好奇,要是我沒看見剛剛那一幕,你還會不會告訴我,有個男的跟你表白,還抱了你,而你沒拒絕。」
「我都說了,我只是沒來得及拒絕和推開。」
謝風將我的手扯離,「我說了多少次,讓你離他遠一點,和異性保持距離這點,對你來說,很難嗎?」
「你們一起說笑,一起看煙花,對視的那秒,有沒有想過我呢?」
「有沒有想過你還有一個男朋友呢?」
我皺起眉頭,「你早都下來了,是,你看到的都是事實,但一開始我也只是和人正常交流,後來也有明確拒絕他。」
「我沒保持距離嗎?」
「我沒有強調你的存在嗎?」
「是我主動抱的他嗎?」
謝風垂眸,眼中有痛色,「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看中了我的皮囊,知道我是個怪人之後,一度想要逃離。」
「高中時,你和他關係就很好,我在想,要是我沒纏著你,跟你一起來三亞,我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就結束了。」
我氣笑了,耐性也沒了,「你怎麼這麼無理取鬧。」
「你知道我繼續喜歡你做了多大的決心嗎?」
「你給我滾,我不想和你說話。」
9
謝風像是終於回過神來,拉住我的手,向我道歉:「對不起,我口不擇言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我沒有安全感,寶寶,你能不能給我點承諾?」
我看著他,「你要什麼承諾?」
「無論我什麼樣,你都喜歡我,只喜歡我。」
「就這樣?」
一句話的事,我隨口就能說出來。
但他盯著我,不滿足於此,「我想要在你身上留點標記。」
「什麼標記?」
謝風聲音壓在我身邊,「這輩子,我都是你的。」
下一秒,他朝著我頸側咬了下來。
有種針尖扎過的痛感,轉瞬即逝。
彈幕在一旁解釋:
「蛇類一旦標記人類,就代表認定這人,同生共死。」
「天涯海角,男主都能感知到到女主的存在。」
「蛇類斷情絕愛可以活上千年,可一旦和人類綁定,生命卻隨著被標記那人來。」
「不過標記時,男主將自己的一部分靈血注入進去了,可保女主無病無災,青春永駐。」
指尖輕微顫抖,直到聽到這句話。
?
什麼?!
青春永駐。
還有這好事。
早說啊。
我捧住他吧唧一口,「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
「不過,你不許在我面前變蛇,我還是很害怕。」
謝風渾身僵硬了一瞬,像是解脫般,「你都知道了啊。」
「化靈期我會自己出去,不會嚇著你的。」
他抱住我,糾結道:「我知道我很自私,要不是你自己察覺,我甚至還沒做好準備告訴你。」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還有一件事,你也得考慮一下。」
我疑惑的看著他。
他的手摸上我的肚子,「你以後想要寶寶嗎?」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的聲音都有點發顫:「我以後生的,不會也是蛇靈吧?」
「不一定,有這個機率,但蛇靈基因強,基本都是。」
又想到什麼。
「那你爸呢,不是說蛇靈一生只能……」
「他不是我爸。」
謝風解釋,「他是我爸的親弟弟,但我媽才是蛇靈,生下我後,兩人隱居山林。」
「他原本是個不婚主義者,為了逃避催婚,就將我上在他的戶口裡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一直在等你媽。」
「疏夢,我從小就在人類群中長大,幾乎和正常人一樣。」
謝風將腦袋埋在我肩上,「如果你害怕生個和我一樣的蛇靈的話,你可以和其他人生,我會把他當成我的親生孩子看待。」
我眨了下眼睛,「你允許我再找一個?」
謝風捏住我肩,緩慢抬起頭,啞語,「疏夢,你可以不用那麼害怕蛇靈,我們的寶寶也會跟正常人一樣的。」
「蛇也沒有那麼嚇人,你要不要試著看看我的原身?」
我秒拒絕,「不要。」
「其實我對小孩也沒那麼喜歡,生孩子多難受啊。」
「不是和你生的,那我更沒有必要受這份苦了。」
「以後我們去環遊世界好不好?」
謝風噙笑吻上我的眉眼,「好。」
「你就是我的寶寶。」
「唯一的。」
10
半睡半醒間,謝風又去浴室沖澡了。
抱著的人突然沒了,我也就醒了。
看著天花板發獃。
他最近沖澡頻率比之前還多。
彈幕也在嘀嘀咕咕:
「終於到一年一度的發情期了。」
「剛剛我好像看見男主把女寶的貼身衣服也帶進去了,要做什麼好難猜啊。」
「冷臉洗內褲嗎,那很有意思了。」
「女寶的味道遍布整個房間,跟迷藥一樣,男主也太能忍了吧,真的不會搓破皮嗎?」
「女寶快去幫幫他啊,斯哈。」
「怎麼幫……砰砰砰砰!」
?
什麼鬼。
他還有發情期。
謝風從浴室出來,見我醒了,幫我把被子捻好, 卻沒來抱我。
老老實實在另一邊躺下。
挺的板直。
我不老實的湊過去,問他, 「謝風, 你很難受嗎?」
「需要我幫你嗎?」
謝風側身看我,眸色晦暗,「你願意怎麼幫我?」
我起身跨坐在他身上, 「就你想的那樣。」
謝風抱住我,頃刻間, 上下換位, 他問:「要不要關燈?」
「不用, 我想看看你。」
最後一刻, 他親了親我的臉頰,「寶貝,別抖。」
「看著我,我都依著你來。」
但謝風在這事上完全就是個騙子。
除了第一次是真的溫柔,說停就停。
後面簡直是哭喊求饒根本沒用。
哄著我, 卻一點也不是徵求:
「寶寶,試試這個。」
「寶寶,看看你的極限在哪好不好。」
「寶寶主動點, 別偷懶。」
我忍無可忍,甩了他一巴掌。
謝風也只是笑笑,「還有力氣就好。」
「明天沒課, 我們熬個夜?」
「……」
「寶寶真棒!」
「好喜歡你。」
「……」
謝風年輕有精力,一個人頂兩個用。
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
覺得這輩子都沒這種想法了, 有種無欲無求的感覺。
以前以為自己是大色鬼, 現在看來……
忍不住錘了他一下,「我都被榨乾了。」
謝風摟住我,在額心落下一吻,「對不起寶寶,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我正要問他還有多久。
就看見彈幕回答:
「笑死,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有了女寶之後, 男主的發情期已經變成一年一次,一次一年了哈哈哈。」
「哈哈哈真的假的,女寶吃這麼好。」
「蛇性本銀, 不是沒有道理的。」
「太棒了,大 do 特 do!」
「要是不黑屏就更好了, 只有聲音多沒勁。」
「哈哈哈那還放的出來嗎?」
?
誰愛吃誰吃。
我一臉生無可戀。
誰管管我的死活呢。
我請問呢!
不死心的又問謝風:「真的一次一年嗎?」
謝風微怔, 「那些彈幕又在胡說八道了?」
「你快說!」
他避而不談, 只說:「我會克制的。」
「寶寶,我再給你輸點靈力吧。」
「你身體太虛了。」
我:「……」
?
我虛?
氣得我將他壓倒:「誰虛, 好好說話。」
謝風笑得胸膛都在震動,扶住我的腰:「錯了錯了。」
「那乖寶寶,給我示範個不虛的……」
「……」
好,是我虛。
11
後來我問他,和我在一起只能活百年, 會不會覺得很虧。
謝風認真道:「寶寶,和你在一起, 我才知道,人生還有這麼多樂趣。」
「我們可以一起解鎖更多的世界。」
「百年比千年彌足珍貴的多。」
「沒有你,活那麼久也沒意思。」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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