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去,還是因為要參加婚禮。
是的,寶珠和傅明要結婚了。
這對小情侶打打鬧鬧這些年,卻始終粘的跟什麼一樣。
聽說傅明一有假期就往國內跑,生怕寶珠被人搶走。
我聞言只是低頭笑笑。
男女主終成眷屬,他……應該很受傷吧。
寶珠察覺到我的異樣,也會試著提起齊煜。
而我總是找藉口逃離,掛斷電話。
可寶珠結婚我不能缺席,她說第一伴娘必須是我。
好吧好吧,我就寵寵她吧。
19
落地機場,寶珠和傅明來接我。
他們站在一塊一點沒變,宛如一對璧人。
我推著行李箱興奮地跑過去跟寶珠抱了個滿懷。
傅明一旁幽幽開口:「孩子大了就是不經留,這麼多年不回來也狠心。」
寶珠偏頭瞪他。
他委屈:「本來就是嘛,阿珠你總是想她。」
我沒反駁,只是笑。
這樣看著他們,好像回到了高中,一切都沒變。
「哦對了,」
寶珠搖晃著我的手道。
「小小,準備婚禮可累了,你要幫幫我。」
我受不了撒嬌,只能答應。
寶珠得逞,與傅明相視一笑。
不知道在憋什麼主意了。
20
我算是知道了。
我穿著白色魚尾婚紗出來看到齊煜的那一刻。
大腦一片空白。
寶珠試婚紗試著試著拿了一件,攛掇我也去試試。
拗不過她,我就換上了,沒想到會遇見齊煜。
現在看看,哪兒還有她的身影。
反應過來,我應該是被做局了。
心裡罵了寶珠一萬遍,身體比大腦先反應,轉身就跑。
齊煜原本也是愣在原地,見我要跑,一隻手撐住牆攔住我的去路。
我轉身,另一隻手也緊接著過來。
蹲下,齊煜也隨之動作。
我整個人被圈在了他懷裡。
齊煜冷冷開口。
「小小,躲著我幹嘛?」
我眼神四處亂飛,只能尬笑,「哈哈,誰躲著你了,齊煜好久不見變自戀了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表達我很鬆弛。
他咬著牙道:「你倒是看著我再說這句話呢。」
握緊拳頭,一鼓作氣扭頭。
對上他的眼。
我便愣了神。
人生規劃地像軌道一樣的齊煜,情緒穩定地如山一樣的齊煜。
此刻那雙眼盈滿了淚水,倒映著我,神情是說不盡的委屈。
我下意識抬起手抹去即將落下的淚。
齊煜順勢握住我的手,將臉龐放在我手心蹭了蹭。
抬眼,像在祈求。
祈求我,愛一愛他。
我心跳如擂鼓,隨心而動。
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吻上了他。
他熱烈回應,像要把我拆吃入腹。
抱緊我的胸膛,內里的震動一點也不比我的慢。
一吻落幕。
我癱在齊煜懷裡喘氣。
齊煜抱著我,像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21
婚禮,要準備四個人的了。
籌備桌上。
我臉紅出蒸汽,寶珠還在一旁調笑。
「你小子,速度挺快,當年不知道早點開竅,害我們小小吃苦!」
齊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是我的錯,總是理所應當地覺得會跟小小一直在一塊。」
末了,又覺得生氣。
捏了捏我的臉,「但這小朋友也狠心啊,當年說走就走,說要提前適應國外生活,也不跟我道別,不讓人告訴我去處。」
「我可愁死了!」
我低頭不停地喝飲料,不敢反駁。
畢竟確實是因為彈幕,我變得躊躇不定。
說起來,齊煜並沒有明確表達過傾向。
只是我害怕,我怕失去他,怕他身邊常伴其他人哪怕一丁點可能。
所以自己先逃跑。
傅明後知後覺,「哦!原來寶珠你上次把我和小妮子湊對,是為了刺激齊煜!」
他撓了撓頭,「我還說呢,你明知道我對你……」
寶珠一記爆栗打斷了他。
回頭對我們微笑,「小孩子胡說八道,我當時就是亂開玩笑。」
我臉更紅了。
原來寶珠這麼早就看出來……
齊煜摟住我,將我通紅的臉攬進他懷裡。
「我還得謝謝寶珠呢,沒有你那一鬧,我真沒那麼快意識到。」
22
婚禮設置在戶外。
所有的親戚到場,爸媽、哥哥在盡頭笑著看著我和寶珠攜手入場。
然後分開,各自挽住自己的新郎。
程女士沒來,據說寶珠上大學後幾乎跟她斷了往來。
除了偶爾騷擾寶珠要錢,她們沒有別的聯繫。
寶珠不是很想見到她。
我默認了這個處理。
回到真正的家後,我才知道真正的愛是什麼樣。
絕對不是一頓毒打後鱷魚的眼淚。
程女士現在對於我來說,更像一段實在不太幸福的童年的符號。
我也不想見到。
場地很大。
我們和寶珠她們並排緩緩前行。
走到牧師兩側。
分別宣讀誓詞,接吻。
全場氣氛熱烈。
我看著我眼前的人,那種飄飄然,踩在雲朵上的不真實感又浮現。
咬下這口漢堡,明天會更好。
明天已經到來了。
23
晚上。
我盯著齊煜的紅潤的嘴唇,吞了吞口水,很想親上去。
但他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這些年他有多思念我。
他說他原來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我。
他說這幾年是他最難熬的幾年,求了寶珠很久才願意幫他製造機會。
他說,他很愛我。
我看著紅潤嘴唇不停地一張一閉,不待他說完最後一個音節,就吻了上去。
「你」字被我堵在他喉嚨里,成為驚訝的嗚咽。
齊煜撫上我的後腦,逐漸掌握主動權。
衣衫盡褪,共赴雲雨。
【完結撒花!!!我磕的 cp 都成真啦!!!】
【這是付費情節嗎!我有錢!!!給我寫!流量拉滿!最好演出來!】
【嗚嗚嗚女兒們你們都要幸福,在另外一個世界好好的,姨姨們愛你們。】
齊煜番外。
我遇到小小是一個晴朗的下午。
巷子裡的小孩們都在玩沙子爬樹, 她總是一個人呆在一邊數螞蟻。
瘦瘦小小一個,跟她的名字一樣。
後來我上補習班,總能在巷口的鞦韆公園遇到她。
很晚了, 她還在公園一個人盪鞦韆。
自己蹬上去, 又晃下來。
累了, 就用腳抓地小幅度地晃悠。
我鼓足了好幾個晚上的勇氣,才過去跟她搭話。
她原來是個話嘮啊。
一開口, 就有說不完的話。
她也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會認真地側著腦袋聽我說我的煩惱。
舉著小小的手指頭, 一條條分析。
我其實晚上從不吃夜宵, 都是給她買的。
我知道她媽對她其實很不好, 我騙她說我買多了,她才肯收下。
她最愛吃的就是烤紅薯, 吃的時候像個小倉鼠嚼嚼嚼,眼睛亮晶晶的。
後來我們長大,課業繁重。
但我總能在人群中鎖定她。
上體育課坐在路邊走神的她, 領獎台下觀眾席中用力鼓掌的她, 漢堡店裡認真包漢堡的她。
我知道, 她雖然瘦瘦小小一個, 但她總是面對困難很樂觀,很堅強。
小小的身體,大大的精神。
後來,她被找回了親生父母家。
原來小小是富人家的女兒啊。
真好。
以後都能吃飽了吧,想要饃饃就能有很多個。
她實現了她的理想。
可她還需要深夜的烤紅薯嗎?
她還需要……我嗎?
我不知道。
我也不敢想,否定的答案。
可事實上, 物理的距離確實造就了心理上的疏遠。
我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過她。
據說她轉去國際班了,上課時間跟我們不太一樣。
她來這邊找寶珠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我每次都因為老師找我或者是班上的事務錯過。
但上天聽到了我的禱告。
小小被傅明帶回我面前。
只是我看著傅明握著她手腕, 有些微微地難受。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直到寶珠開起小小和傅明的玩笑。
我才知道。
原來是我的感情變質了。
或許也不是變質,是我始終沒有意識到。
我以為我把她當妹妹,投喂倉鼠一樣養她。
可我其實是愛上她了。
在很早很早以前。
她有這樣多美好的品質, 我怎麼能不愛她呢。
可她不再是巷子裡的小倉鼠了,她是顧家的大小姐。
我要搏一個錦繡前程,才有資格追求她。
可我考上頂尖院校, 打算去找她表白的時候。
她卻消失了。
她不讓其他人告訴我她去了哪兒, 我也不是手眼通天的霸總, 可以千里追妻。
況且,我也不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怕驚擾了她。
我一邊努力學習,一邊創業, 將精力投入事業。
我想配得上她。
當我聽聞寶珠要結婚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求了寶珠很久,她才願意答應我把小倉鼠騙來見我。
被我嚇到了,想跑。
可是只要我哭一哭, 她就心疼地移不開眼。
她喜歡我,我看出來了。
她吻上來那一刻, 我大腦宕機, 心快從胸腔里蹦出來。
結束後,她癱在我懷裡, 一喘一喘。
我一眼也挪不開。
生怕閉上眼,她又悄悄溜走。
真想,想一輩子和小小在一起。
婚禮上她亮晶晶地看著我的那一刻。
我知道我的理想。
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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