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鳳凰男劇本，被我撕了完整後續

「那個孽種……你找個機會，處理乾淨點，別留尾巴。」

這些對話，一字不差，全被程霜用特殊方法錄製了下來。

兩個月後，他們覺得時機到了。

召開了一場盛大的新聞發布會暨股東大會。

會上，程建華要正式宣布退休。

而程昱，將作為唯一的繼承人，擔任集團董事長。

他們廣邀媒體、商界名流，要讓所有人都見證他們的輝煌。

9.

發布會當天，現場名流雲集，觥籌交錯。

程建華和程昱穿著高定西裝，滿面春風地接受著所有人的吹捧。

「程董，恭喜啊！後繼有人！」

「程總真是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啊！」

程昱笑得嘴都合不攏，他太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了。

他的視線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了角落裡的我身上。

我穿著一件廉價的舊衣服，臉色蠟黃，跟這裡格格不入。

他眼中全是得意，對我舉了舉酒杯。

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廢物。

我回了他一個悽慘的微笑。

好戲，開場了。

程建華走上演講台，開始了他聲情並茂的演講。

他回顧了自己的「奮鬥史」，感謝了所有人的「支持」。

最後，他話鋒一轉，提到了我。

「小女程諾，因為前段時間的一些家庭變故，精神上受了些刺激，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我在這裡，替她向大家道歉。」

說完，他對著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姿態做到了滿分。

台下一片唏噓。

我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

「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廢了。」

「攤上這麼個爹，也是倒霉。」

程建華直起身，臉上掛著虛偽的悲痛。

「但請大家放心，程氏集團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因為，我有一個更優秀的兒子，程昱！」

他一把將程昱拉到身邊，高高舉起他的手。

「從今天起，程昱將正式成為程氏集團的新一任董事長！」

聚光燈「唰」地一下打在他們父子身上，掌聲雷動。

程昱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狂喜。

他接過話筒，清了清嗓子，正準備發表他的就職演說。

就在這時，會場後面的巨型 LED 螢幕突然黑了。

下一秒，螢幕亮起。

不是程氏的宣傳片，而是一個視頻通話的介面。

信號是公司 IT 部的一位老員工切的，他是我媽當年一手提拔起來的。

螢幕上，出現了一張清冷又熟悉的臉。

程霜。

她坐在一間簡陋的房間裡，眼神平靜地掃過全場。

「大家好，我是程霜。」

全場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台上的程建華和程昱，臉一下子變了。

「這是怎麼回事？誰他媽把她接進來的？快關掉！快關掉！」程建華對著後台歇斯底里地吼。

晚了。

程霜的聲音，通過會場的頂級音響，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我知道大家現在一定很好奇，我是誰。」

「程建華先生，我的『父親』，不如你來向大家介紹一下？」

程建華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程昱反應過來，指著螢幕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你想幹什麼！」

程霜淡淡一笑。

「我不想幹什麼。」

「只是想在今天這個好日子，送你們父子倆一份大禮。」

她話音剛落，螢幕上的畫面再次切換。

一段段錄音，一份份文件，一張張照片，開始在螢幕上滾動播放。

有程建華和蘇晴的通話錄音。

「……把她處理乾淨點，別留手尾……」

還有程昱和蘇晴的視頻通話。

「媽，你放心，等我當上董事長，就把你接回來。程諾那個蠢貨，已經被我徹底踩在腳下了……」

偽造的出生證明，和真正的 DNA 鑑定報告也都放了出來。

報告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程霜與蘇梅，存在母女關係。

程昱與蘇晴，存在母子關係。

最後，是資產轉移的詳細流水。

每一筆錢的去向，都指向了蘇晴的海外帳戶，和幾個涉嫌洗錢的空殼公司。

全場，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被這驚天醜聞，震得目瞪口呆。

10.

程建華一屁股癱在地上，嘴裡只剩下喃喃的「完了……全完了……」。

程昱卻像頭髮了瘋的野狗。

他嘶吼著衝下台，想去砸掉後台的設備，卻被我早就安排好的保鏢死死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他面目猙獰地掙扎，沖我喊：「程諾！程霜！我殺了你們！」

我緩緩地從角落裡走出來。

我早就脫掉身上那件廉價的舊外套。

露出裡面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

我走到舞台中央，拿過話筒。

聚光燈打在了我的身上。

「各位來賓，各位媒體朋友，讓大家見笑了。」

我的聲音沉穩，響徹全場。

「事實就像大家看到的那樣，我，程諾，才是程氏集團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我轉過身，指向地上那兩個人。

「而我身後的這兩位，不過是兩個卑劣的騙子、小偷和殺人未遂的罪犯。」

「這些證據我都已經遞交相關部門，他們的下半輩子，就在牢里好好懺悔吧。」

我的話音剛落，會場的大門就被猛地推開。

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和經偵人員走了進來。

他們徑直走向程建華和程昱。

「程建華先生，程昱先生，我們是經偵局的，你們涉嫌職務侵占、非法洗錢、蓄意謀殺等多項罪名，請跟我們走一趟。」

冰冷的手銬，「咔噠」一聲，銬住了他們的手腕。

程建華徹底崩潰了，當場嚎啕大哭。

程昱還在不甘心地嘶吼，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了我。

「程諾！你不得好死！」

我瞥了他一眼。

「這句話，還是留著給你們一家三口吧。」

沒錯，警察也帶走了蘇晴。

她在歐洲的住所，被國際刑警團團包圍。

她想銷毀證據，可惜，晚了。

這場精心策劃的發布會，最終成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抓捕直播。

所有記者都瘋了，閃光燈閃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第二天，程氏集團的驚天醜聞霸占了所有媒體的頭版頭條。

集團股價一瀉千里。

董事會亂成了一鍋粥。

就在這時，我媽在我的陪同下出現在了公司。

在醫院裡，我已經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了她。

她抱著我，哭得肝腸寸斷。

可哭過之後，她眼裡的軟弱徹底消失了。

她以大股東的身份重新召開了董事會。

那份狗屁的《股權代持協議》，在鐵一般的犯罪事實面前，就是一張廢紙。

我媽當著所有董事的面，再次簽下了股權轉讓協議。

我，程諾，以絕對控股的優勢，正式成為程氏集團的新任董事長。

我看著台下那些曾經拋棄我，如今又滿臉諂媚的董事。

內心，只剩下平靜。

我只知道，從今天起，程氏集團，姓程。

是我程諾的程。

11.

我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機場接程霜。

她從 VIP 通道走出來，還是那副清冷的模樣。

但眉眼間，少了幾分戒備，多了幾分鬆弛。

我走上前，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她。

「歡迎回家，妹妹。」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

隨即，又慢慢地軟了下來。

我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了我的肩上。

我把她帶回了家。

那個曾經將我拒之門外的家，如今換上了新的門鎖，也迎回了它真正的主人。

我媽看到程霜，眼淚又一次決堤。

她抱著程霜，翻來覆去就那一句話。

「我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程霜沒有哭，也沒有說話。

她只是任由我媽抱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我知道，二十多年的傷害，不是幾句「對不起」就能抹平的。

她需要時間。

我和我媽，會用餘生所有的時間，去彌補她。

我給她安排了家裡最好的房間，給她買了最新款的衣服和包包，帶她去吃最貴的餐廳。

我恨不得把她缺失的一切，都加倍地塞給她。

但她對這些，好像都不感興趣。

她大多數時間，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看書，或者對著窗外發獃。

她成了我養的一個「米蟲」。

一個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只需要安心享受的米蟲。

我明白，這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跟過去和解。

公司那邊，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

資金鍊斷裂，項目停滯，人心惶惶。

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開不完的會，簽不完的文件。

但我一點都不覺得累。

每當我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看到客廳里，我媽和程霜坐在一起看電視。

雖然沒什麼話，但那種溫馨的氣氛，就讓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程建華和程昱的案子，很快就開庭了。

數罪併罰，兩個人，都判了無期徒刑。

蘇晴因為協助謀殺和洗錢，也被判了二十年。

他們心心念念的「真愛一家」，總算是在監獄裡「團聚」了。

後來聽說，他們在監獄裡過得相當精彩。

程建華一夜白頭，精神恍惚，瘋瘋癲癲的。

程昱呢，因為太囂張，天天被人揍。

他們最看重的金錢、地位、自由，還有未來，全都沒了。

這，就是他們應得的下場。

12.

一年後。

我去監獄探視。

隔著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程昱。

他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囚服，頭髮被剃成了板寸，臉上帶著新的淤青，再沒有半點往日的神采。

他看到我，眼睛瞬間就紅了，猛地撲到玻璃上，拿起電話聽筒。

我也拿起了我這邊的。

「程諾！你這個賤人！你來看我笑話是不是！」他隔著電話嘶吼，面目扭曲。

我看著他，神色平靜。

「我來看的, 不是你。」

「我只是想來親眼確認一下, 我那個曾經跟在我身後，叫我『姐』的弟弟, 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愣住了。

「我確認完了。」我對著他，緩緩地笑了笑。

「我弟弟程昱，早在他決定算計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至於你, 蘇晴的兒子，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我微笑著, 用和他當年一模一樣的語氣，在電話里低語。

「弟弟, 這是姐姐賞你的監獄鐵飯碗。」

「你，和你那對狗男女父母，就在這裡鎖死，腐爛，一輩子吧。」

說完, 我沒再看他一眼, 直接掛斷電話, 轉身就走。

身後, 傳來他更加瘋狂的嘶吼和咒罵。

我一步都沒有停。

上車後，我看著車上財經雜誌的封面上, 那個被稱為「鐵腕女王」的女人。

笑了。

該回家了。

推開家門，暖融融的夕陽灑滿了整個客廳。

我媽在花園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澆花，背影悠閒自在。

而程霜，我的親妹妹, 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戴著耳機, 專注地畫著什麼。

她不再是那個渾身是刺的蒼白女孩了。

臉頰上養出了點肉，眼神也活泛起來, 會跟我貧嘴, 會跟我媽撒嬌。

她把那些為了活命學的保命技能全扔了, 跑去大學學什麼藝術史。

用她的話說：「姐，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我放輕腳步走過去，看到畫板上，是三個笑得像傻子一樣的女孩。

一個是我, 一個是她，還有一個，是年輕時的媽媽。

她看到我，摘下耳機，咧開一個大大的笑。

「姐, 你回來啦！」

那笑容，像個小太陽, 把我一天的疲憊都曬化了。

我走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她。

「畫得真好。」

「那是, 」她得意地一揚下巴, 「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

我被她逗笑了。

我媽也從花園裡走進來，手裡還捏著一朵剛剪下來的玫瑰。

她順手把花插到了程霜的頭髮上。

「我們家霜霜, 戴花真好看。」

我們三個人看著彼此，笑成了一團。

這感覺，真他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