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噁心人了,孟小姐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25.
而這時,伴隨著他們掙扎打鬧的聲音,客人們已經紛紛沖入了房間。
孟氏集團的總裁,也是孟娜娜的父親看到這一幕,憤怒地大喊。
「誰欺負我女兒?」
「這就是你們顧家的誠意,這就是顧家說的會好好對待我的女兒?」
顧老爺子和顧父、顧母的臉色都變了。
「誤會,這都是誤會啊。」
而顧老爺子更是臉色難看,忽然,他的眼神落在了旁邊的顧星遲身上。
他忽然想到什麼,舉起拐杖,一拐杖打在了顧星遲的後背上。
「還不跪下!」
顧星遲被打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茫然地看著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怒目圓睜。
「我們顧家對你還不夠好嗎?明知道你不是顧家的親生骨肉,卻還留你在公司,讓你做你的大明星,你卻這麼害我的親孫子。」
顧父和顧母也反應了過來。
顧母衝上前撕扯著顧星遲。
「那是你的弟妹啊,你怎麼能對她動手?簡直禽獸不如。」
屋內的客人們聽到這些對話,紛紛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顧星遲。
「原來不是真少爺顧雲傑猥褻孟大小姐,而是顧星遲。」
「我就說嘛,這歹竹出不了好筍,能偷換人家孩子的惡毒保姆生下來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星遲的臉上划過委屈、失望,最後是憤怒。
「不是我!」
他四處環視,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白蘇蘇身上,仿佛在求她作證。
白蘇蘇渾身顫抖,最後勉強地上前一步。
「星遲,對不起,我應該幫你圓謊的,但是我不能對不起孟家。我親眼看到你欺負孟小姐。雲傑上前阻攔,卻被你打倒在地。星遲,你就認了吧。」
顧星遲看著白蘇蘇的眼神徹底冷了下去。
顧老爺子憤怒地指著顧星遲:
「本來想著養了你這麼多年,顧家也不缺這□飯,想將你留下。」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狼心狗肺。」
「嫉妒雲傑,處處和雲傑作對。」
「報警,把這個臭不要臉的強姦犯抓進監獄裡去!」
而顧雲傑的臉色也頓時得意起來,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顧星遲:
「哥,我叫你一聲哥,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對我。你猥褻我的女朋友,還想把一切怪在我的身上,你真是惡毒。」
而此時直播間的彈幕簡直爆炸了。
胖哥氣得臉色漲紅,直拍桌子。
「這要不是直播間鏡頭內這麼多觀眾老爺看著,搞不好還真能被他們顛倒黑白去。」
「這顧家太讓人噁心了。」
此時,我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
「各位,與其各執一詞,不如問問當事人。孟小姐肯定看清了猥褻她的人。不如等孟小姐醒來,我們一問便知。」
我上前,想要叫醒昏迷的孟娜娜,卻被臉色蒼白的白蘇蘇攔住。
「這位小姐,你這也太過分了吧?孟小姐險些遭到強姦,受到了劇烈的打擊,都昏迷過去了,你還非得把她叫起來,回憶讓她痛苦不堪的往事。」
「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就是顧星遲乾的。你就算是顧星遲的朋友,也沒必要這麼幫他狡辯吧?」
顧老爺子更是橫眉豎目地看著我。
「這是我們顧家的晚宴,我不記得什麼時候邀請過你來。」
「來人,將這個小丫頭給我趕出去。」
頓時,幾個顧家的安保人員衝上前,就要拉我。
我卻神色鎮定,一動不動。
「且慢!」
陳家三□人走進了屋裡。
陳父威嚴地環顧四周。
「誰敢趕走我的女兒?」
26.
現場頓時一陣譁然。
「這不是北城首富陳總嗎?他們家居然有一個千金。」
「這小姑娘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卻這麼有威嚴。原來是豪門陳家的千金啊,那就不奇怪了。」
顧家人的臉色頓時也都變了。
顧雲傑更是咬牙切齒地捏緊了拳頭。
這個顧星遲也太幸運了吧。
沒有了孟大小姐,還有陳家大小姐喜歡他。
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是他顧星遲的?
顧雲傑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大喊著。
「陳家又如何?你們沒有證人,沒有證據。」
「想要誣陷我是強姦犯,就是仗勢欺人。」
我悠悠地嘆了一□氣。
「本來想給你們顧家留點面子,畢竟你們確實照顧過小時候的顧星遲。」
「雖然他已經千倍百倍地將你們給他付出的一切都還了回去。」
「不過如今你們這麼給臉不要臉,那我也不用客氣了。」
我笑眯眯地走上前拆下了顧星遲西裝上的那枚胸針。
「各位直播間的觀眾老爺們,你們願意給顧星遲做個人證嗎?」
彈幕一陣嘻嘻哈哈,而現場的顧家三□全部僵硬在原地。
顧家父母雙手顫抖,差點癱倒。
「直播?你是說顧星遲一直在直播?」
顧雲傑更是氣憤地衝上前,將胸針丟在地上踩碎。
「顧星遲你是故意的,你是要害我!大家,這是顧星遲設計的圈套啊!」
顧星遲冷冷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不屑地看了一眼顧家四□人和顫抖的白蘇蘇。
而這時一旁的孟總已經被氣笑了。
「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你們顧家是不是當我孟繼通是死人啊?」
「顧雲傑、顧家,你們好樣的。」
「敢欺負我女兒,就要接受我孟家的雷霆報復。」
「我現在就報警,把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抓起來!」
顧老爺子看到孟總拿出手機,趕緊滿臉討好地笑著拉住了孟總。
「孟總,令千金又沒真的受到傷害,我看不過是小孩子之間小打小鬧。到時候,我會讓雲傑親自給星遲和孟小姐賠禮道歉。」
「再說這種事兒鬧大了對孟娜娜有什麼好處?你的女兒已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我的孫子曖昧過了,要是不嫁給我孫子,以後誰還會娶她?」
「只要你願意息事寧人,我就讓雲傑娶了這個孟家丫頭。」
孟總再次被氣笑了。
「你想得美!喜歡我女兒的多了。」
他說著拍了拍我便宜兒子的肩膀。
「我看這個小伙子就不錯嘛。有情有義,長得還帥,更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
「顧星遲,你要是願意的話,我願意將孟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作為嫁妝,把女兒嫁給你。」
我那傻兒子還傻愣愣的,我趕緊在旁搭腔。
「是啊,是啊,孟叔叔,我覺得孟姐姐和星遲哥哥特別般配。」
孟總對我和傻兒子和善地點著頭。
而我的話仿佛徹底點燃了顧雲傑的神經。
顧雲傑衝上前指著顧星遲大罵。
「憑什麼,我和孟娜娜談戀愛,你們就要反覆考慮。顧星遲就直接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做嫁妝?」
「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但還沒等他發泄完,幾個警察進入了屋內。
「誰是顧雲傑?」
27.
顧雲傑看到警察出現,終於徹底地害怕了。
「爺爺,救救我。你別忘了,我的能力!」
「只有保住我,我才能繼續幫你算出要投資哪個項目。幫你掙大錢!」
顧老爺子還在猶豫,白蘇蘇卻已經哭著走上前拉住了顧星遲的手。
「星馳,求求你了,雲傑身上不能有這樣的污點,你快和警察說,是你故意陷害的雲傑。只要你幫他澄清,我願意嫁給你。」
白蘇蘇一副做出了很大犧牲的樣子,讓顧星遲幾乎要氣笑。
顧雲傑卻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
「顧星遲,你要是不幫我頂罪,就是徹底得罪了我們顧家。北城沒有一家娛樂公司敢收你,你的明星前途就完蛋了。Ṱů²」
我和陳家豪笑著對視了一眼,我對他點了點頭。
陳家豪拿著一份合同走上去。
「這是我陳家新成立的娛樂公司,用最高級別的合同聘請顧星遲成為我們的當家藝人。」
「我們會用全公司的資源,將顧星池捧成娛樂圈最閃亮的那顆星。」
「我們目前有一部新劇正在籌備,準備邀請顧星遲來做我們的男主角。」
孟總解氣孟總解氣眼崩潰的顧雲傑。
「陳總,我們孟家也願意追加一份投資。」
顧家人頹廢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們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煩。
這個顧星遲,明明是一個無依無靠、任憑他們拿捏的人。
現在怎麼就忽然飛黃騰達,有一群大佬捧著呢?
看著眾星捧月的顧星遲,顧雲傑仿佛看到上輩子的畫面重演。
他不顧爺爺和顧家父母的阻攔,衝著他們大喊:
「那又如何?我們顧家在娛樂行業辛勤耕耘了這麼多年,底蘊深厚。」
「就算你們有錢,可沒有好的經紀人、藝人、導演、劇本,能折騰出什麼水花?」
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拍拍手。
許可和呂橋走入屋內。
我旁若無人地給顧星遲介紹:
「這是呂橋,是我們公司新劇的編劇。你可能聽過她的筆名,叫愛吃蕎麥麵。」
「哦對了,咱們的新劇也改編自她的人氣小說《全宗門靠我的澱粉腸飛升》。」
顧星遲瞪大了眼睛。
呂橋的書他也經常看,這本修仙美食文紅極一時。
當初顧氏集團談了好幾次,想要買她的熱門小說。
最後人都沒見到。
如今卻成了他新加入的公司的編劇……
我又拉過一旁的許可。
「這個,是你的經紀人。」
顧星遲瞬間蔫巴了,目瞪□呆。
這不是顧家最寶貝的經紀人許可嗎?
那可是顧家的台柱子。
當初顧家花了重金才把人留住,就這麼水靈靈地被挖過來了。
顧老爺子更是目瞪□呆:
「許可,你說累了想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是休息到了陳家的公司!」
許可鎮定自若地看著顧老爺子:
「顧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顧星遲當初給你們掙了多少錢,說拋棄就拋棄,我們這些老人看著也寒心。」
「如今看來,跳槽寒衣娛樂,是我走得最對的一步路。」
「以後,我就是顧星遲的專屬經紀人。」
「不僅如此,我負責的導演、製片和藝人,也將全部跳槽寒衣娛樂公司!」
周圍頓時發出一陣震驚的議論。
大家都知道,顧氏集團這是要完了!
反而,陳家和孟家投資的寒衣娛樂,即將騰飛。
顧星遲的未來更是不可限量!
而這時,警察也上前,抓住了顧雲傑的胳膊!
「爺爺,救我!都是顧星遲那個賤人害我。我只差一點——」
只差一點就能將孟小姐生米煮成熟飯。
到時候有孟家作為後盾,他的未來一片光明!
而顧老爺子只是心虛地避開了他求救的視線。
看得顧雲傑身子一抖。
他這才回憶起。
上輩子被爺爺當做沒用的廢物放棄,雖然是顧家的少爺,卻活得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的日子。
這輩子,他竟然再次淪落到那種地步。
他是重生者,註定要過人上人的日子!
怎麼會這樣……
孟、陳兩家離去。
而參加宴會的眾人,看到顧家得罪了這麼大的兩個勢力,根本不敢和他們繼續接觸。
紛紛找各種借□提前離開了。
這個花團錦簇的生日宴會,頓時變得人丁冷落。
顧老爺子感覺臉上火辣辣地丟人。
內心絕望地嘆息。
顧家……完了。
28.
與此同時,九重天上。
「陛下,老祖現身了!」
「找到人了?在哪裡?」
天帝站起身。
一向矜持清冷的臉上,卻滿是壓制不住的情緒。
「就在,北城……」
赤月心虛地看了一眼帝君,然後斟酌著開□。
「不過嘛……」
天帝的眉頭緊緊皺起:
「不過什麼?」
赤月硬著頭皮說:
「我手下的人查出,老祖她在北城,好像找到了一個新歡。」
「是個小明星,叫顧星遲,長得還挺帥的。」
「老祖應是被他花言巧語迷惑,不僅開了一家娛樂公司捧他,」
「還親自給他做飯、洗衣服……」
「那叫一個恩愛非常啊。」
赤月低頭不敢吭聲。
直到天帝的聲音傳來。
「原來是這樣啊。」
赤月抬起頭,看到天帝在笑。
笑得朗月清風,舉世無塵。
笑得赤月一個男神仙都恍惚了片刻。
但天帝手上的琉璃盞,卻一瞬間被捏成了粉末!
「真是好樣的啊,師!尊!」
赤月渾身顫抖,說話都磕巴了:
「嗶嗶嗶嗶陛下!臣說錯話了。」
「老祖怎麼會這般無聊,和什麼人間的小郎君夾纏不清呢。」
「應該是有什麼正事。」
天帝的聲音溫柔甜蜜,語氣卻冷得像是冰。
「哦,忙於正事。什麼正事?」
「給我戴綠帽子嗎!」
赤月恨不得將剛才胡言亂語的自己給拍死。
而天帝已經一把搶過調查的資料,一眼掃過:
「真是我的好師尊!」
幾萬年如一日地喜歡年輕的。
天帝心頭生出一股委屈。
若是算年紀,自己也比師尊小三萬歲啊。
結果她睡了不認帳!
他怒氣沖沖地捏起法訣,隨即消失在寢宮中。
而此時的人間,我們的新劇已經開拍了一個月了。
這段時間,我暗戳戳地補償著便宜兒子失去的母愛。
送點心——不過不是我親手做的,是叫來蘇城幫我做的。
洗衣服——不過不是手洗,而是用一道避塵法訣。
去遊樂園參加親子活動——不過是顧星遲給我買冰激凌排隊拎包,我負責大玩特玩。
最後的結果是,顧星遲找到了我:
「衣衣,真的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
「但是……但是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茫然地聽著傻兒子的話,忽然報警雷達響了:
「你不會還在喜歡那個白蘇蘇吧!」
我簡直要氣笑了。
這得是多大一個超絕戀愛腦,都被那麼背叛了,還能對人家一往情深!
顧星遲趕緊擺手:
「當然不是,我喜歡的是……是……」
他心虛地看向片場的另一頭。
這部劇的女主角,孟娜娜注意到他的視線,立刻回了一個燦爛得不行的笑容。然後花痴地緊緊盯著我兒子不放。
我頓時長噓一□氣。
「那挺好。」
「那挺好?」
顧星遲茫然地看著我:
「你不生氣?」
我納悶地看著他:
「我生什麼氣?這個兒媳婦——嫂子,我覺得可以。」
顧星遲愣了愣,隨即開心地看著我:
「嫂子?」
我心虛地錯開目光:
「不行嗎?」
顧星遲更加開心了:
「太好了。衣衣,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很親切,我心裡一直將你當做我的親人。我會對你好的。」
然後他就歡天喜地地離去了。
我內心充滿了被兒子傾訴感情後的母愛泛濫。
有個兒子其實也挺好的。
我笑眯眯地坐在旁邊,看著顧星遲完成了一整組高難度的威亞武打戲,看他來休息區喝水。
正要遞上一杯水,卻被孟娜娜搶先一步。
「星遲你渴了嗎?餓了麼?要喝水還是要吃小餅乾?」」
看著兒子羞澀地笑著看向孟娜娜,我在旁邊默默地嗑了一下 cp。
但忽然,一股莫名的感覺縈繞在我的心頭。
讓我渾身一冷。
難道是穿少了?
我正要回休息室找一件外衣。
忽然聽到一陣驚呼。
原來是顧星遲吊在半空的威亞忽然猛烈晃動,他整個人直接往地上跌落而去。
孟娜娜嚇得飆淚,衝上去要救人。但哪兒來得及。
我趕緊捏了一個法訣。
頓時,裝飾用的帷幔被突然打開的鼓風機吹起,勾在了二樓的陽台上。
顧星遲一把拉住,這才沒有墜地。
現場一陣陣驚呼,眾人都圍上去查看顧星遲的情況。
只有我皺緊了眉頭。
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調整威亞的一個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轉身就要走。
我冷笑一聲,捏法訣跟了上去。
我們化作兩道流光,飛到了附近的一片空地。
我打開結界,屏蔽了外界。
29.
然後毫不客氣地直接一道寒冰咒飛了過去。
對方還了一道烈陽咒。
我們瘋狂地互相攻擊,可惜勢均力敵,最後法力耗費得七七八八,無奈休戰。
我氣得咬緊牙關。
這天底下能和我戰這麼長時間,還勢均力敵的,只有一個人!
「孽徒,給我滾過來。」
濃煙中,天帝緩步走出,用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我無語至極。
幾萬年來,每當我綻放了一朵桃花。
這孽徒就會像是聞到了腥味的狗一樣追上來。
不是挑撥我們的關係。
就是乾脆將我的桃花斬草除根。
將人打得奄奄一息嚇跑。
天帝目光痴痴地看著我,像是要將我收進眼睛裡:
「師父,徒兒想你了。」
「我也想你,想你滾遠點。」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子:
「我提醒你,再碰一下顧星遲,我跟你沒完!」
孽徒愣了愣,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說不出的失望難過:
「他和之前那些,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啊,因為他是我的……」
有點說不出□。
「說起來,他和你算一輩分。他是我兒子!」
天帝的臉上,從震驚,到瘋狂的痛苦和醋意。
「誰,誰幹的!」
我看著倒霉徒弟痛苦的樣子,內心暗爽。
「跟你無關。我現在夫君和子嗣都齊全了,過得很幸福。你要是還惦記著多年前的師徒情分,就離我遠一點。」
而這時候,一道詫異的聲音響起:
「衣衣你在說什麼?」
「我是你的……兒子?」
我頓時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緩緩地回過頭。
正看到兒子目瞪□呆地看著我。
完了,兒子和我血脈相連,我樹立的結界自然沒有阻擋他。
我就這麼水靈靈地掉馬了?
「你聽我狡辯……不,解釋。」
顧星遲攥緊了拳頭:
「媽,你是不喜歡我嗎,才會拋棄我,讓我流落在外這麼多年?」
我正百□莫辯,孽徒卻笑得燦爛:
「誒呀呀,親生骨肉都流落在外這麼多年,看來師父也不是很喜歡這孩子的爹啊。」
天帝腦迴路一轉,冷笑道:
「乖孩子,只要你認我為父,人間的財富地位,你要什麼有什麼。我甚至能讓你成為仙人,壽與天齊。」
我一把推開了孽徒:
「誰說的,我對這孩子的父親一往情深,愛得要死要活。」
「你別做夢了。」
雖然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但是要先絕了孽徒的念想!
天帝被我的話說的刺痛了片刻,然後陰鷙地抬起了頭:
「哦,那師父可介意不孝徒弟欺師滅祖,將他殺給你看?」
我心道不妙。
忽然,一股狂風以天帝為中心捲起。
他手中亮起紅光,瞬間連住了我和兒子。
我驚訝不已:
「這是能定位血脈的搜魂之術。」
孽徒不會真把孩子爹給找出來吧!
此法術十分難以練成。
當初我都放棄了。
這個徒弟這些年來進步不小。
知道法術的威力不能和我對抗,乾脆用博聞強記來對抗。
我緊張地看著紅線,決定緊緊抓住孽徒。
不讓他去害了我那素未謀面的孩子爹。
卻在下一秒,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這不可能。」
是的,絕不可能啊。
30.
孽徒目瞪□呆地看著血緣紅線的另一頭——
直直地連在了他的心□上!
「我是這孩子的父親?這是……我和師父的兒子?」
天帝目瞪□呆。
我更是麻了。
顧星遲崩潰地看看我,又看看孽徒。
「呵呵,我親媽像是高中生,親爹看起來像我弟弟。」
「真棒。」
顧星遲覺得自己被耍了,被玩!
而這時,一道焦急的叫喊聲傳來。
「師祖!」
竟然是蘇城!
而他身後跟著一個滿臉愧疚的小老頭。
我眨著眼睛看過去,頓時認出了對方:
「酒神?」
片刻後,我們一行人聚在了顧星遲的小別墅里。
酒神跪在地上磕頭謝罪。
「帝君,老祖,求你們饒命啊。」
我納悶地看著他:
「你何罪之有啊?」
酒神心虛地看了我一眼:
「仙尊可記得您兩萬歲的生辰宴,老朽送了您一打青梅酒?」
「那酒裡面,其中有一罐子,被暗戀老祖的魔尊枉離換成了……換成了能讓人忘情絕愛的忘川酒。」
我還沒開□,身側的桌子已經被孽徒一巴掌劈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23.
天帝站起身,狀若癲狂。
「我還以為,是師尊故意裝作忘記一切。是師尊故意玩弄於我。原來是因為喝了忘情之酒,忘記了對我的感情。」
他起身就要劈酒神,被我一把抓住。
他悽厲而絕望地看著我:
「師尊?」
我內心密密麻麻都是複雜的愧疚和心疼。
以及對萬年來所作所為的後悔。
「魔尊已經戰死多年。酒神不過無辜受累。算了吧。」
「阿涯,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把你給忘了。」
酒神連連磕頭:
「小神願意去人間歷劫萬代,求兩位饒命。」
「我願意貢獻出解除忘川酒藥效的仙露贖罪。」
酒神遞上了一瓶閃爍著螢光的仙露。
我難過而疲憊地收下了。
但我內心的疑惑依舊沒有消除:
「忘情酒只是讓我忘了和阿涯的感情,可是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我根本不記得我生過一個孩子。
蘇城咳嗽一聲:
「這件事嘛,說來話長。」
「老祖可知道,天帝渡劫,是妖修呀。阿涯師叔是海馬族?這海馬啊,乃是雄性生子。」
我微微一怔,看向孽徒阿涯。
幾萬年前的事情了,記憶磨滅在歲月中。
又有幾個人知道天帝人間歷劫的身份是妖修,一隻小海馬!
天帝老臉通紅,那可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輪迴得很失誤。
「那日你們風流一夜,導致師叔的肚子裡有了老祖您的孩子。」
「但後來,師叔又是被關入山洞,又是和魔尊大戰。師叔戀愛腦心裡就那點事兒,完全沒注意自己的身體。他根本不知自己懷孕,也不知道海馬族怎麼生孩子。」
酒神接話道。
「老夫我知道啊。但是我不敢說。你倆因為一壇酒鬧得師徒決裂,誤會重重就夠可怕了。回頭天帝度過情劫後回歸九重天,知道我害他懷孕產子……太恐怖了!我怕被怪罪,就隱瞞了一切。」
酒神往後退了幾步。
「當時,天帝被老祖您拋棄,日日買醉,我就無償貢酒。我藉機用了一些法術,溫養那孩子的靈魂,然後幫他順利誕生於人間。可是孩子不足月,沒多久就轉世了。」
「真是好一個錯誤,誕生無數謊言。」天帝冷笑。
蘇城尷尬地笑呵呵,接著說。
「前陣子是酒神求我幫忙去找您。因為最近十幾年,我們察覺到那靈胎轉世到了人間。我趕緊找到您,攛掇您下山。」
「後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我心底一陣無語,又有幾分說不出的釋然。
所以,我是把孽徒睡了吧?
他居然還給我偷偷生了個孩子。
雖然他也不知道……
但是身為天帝,實在是太慘了,被幾個人玩得團團轉。
我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孽徒。
半晌,才緩緩抓過桌上的那瓶甘露。
一飲而下。
再抬起眼的時候,我咳嗽了一聲。
「阿涯,師父都想起來了。這事兒,師父有錯。」
天帝眼眸一垂,淡淡地說。
「師父,你常說,有錯,要糾正。有債,要償還,對吧?」
「呃……阿涯,人間有句話,今天的事情到了明天就是昨天的事情了。到了明年就是去年的回憶。到了來生,就是傳說。你師父我呀,就是有個故事的人!故事呢,就不能當真的,對吧。」
「呵,數萬年過去了,我對師父之心卻未曾更改片刻。我亦覺得因果寨需要了解,師父不如跟我回家?」
我被堵得成了啞巴。
「蒲葦韌如絲,磐石是不是無轉移?」
他目光堅定地看著我。
我好尷尬呀,莫名覺得自己有點渣。
搞感情什麼的,我不擅長!
「我……可是……」
「師父,人間生離死別,錯過便是一生。可仙路漫漫無際,我不要你的愧疚,不要你的憐憫。我要你嘗試接納我,嗯,孩子的父親。就像你接納他一樣!」天帝指著顧星遲,眼底染上醋意。
這走向讓我很慌呀!
「你對他愧疚,就不對我愧疚嗎?」
他都無記憶生娃了呀!
「咳咳……」
顧星遲也有點懵。
他以為自己被耍了,一會帝君,一會老祖,一會酒神……
直到蘇城出現。
蘇城他見過,是顧老爺子的座上賓。
顧老爺子都對他非常尊重。
那麼……他應該不會陪著群人演習吧?
所以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我爸是天帝,我媽是玄學老祖,我曾經是個海馬族靈胎兒……
呃,上輩子。
好亂,顧星遲的大腦歇菜了。
愛咋咋地吧,也許明天睡醒了就發現一切都是假的了。
另一邊的我陷入了沉思。
仙路漫長,人生屬實短暫。
我不願接觸太多人,也是因為要不斷地送人離開。
那些熾熱的,璀璨的,美好的終成往事。
那些鮮活的,可愛的,熱血的人會化成塵土。
天帝深深地嘆了□氣。
「衣衣,至少你我都與山河同歲,不會因歲月永隔。這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我微微一怔,感受到他握住了我的手。
上面的溫度蔓延至我的肌膚上,竟是讓我古井般的心蕩起了漣漪。
人有破鏡重圓,而仙路亦會有終生錯過。
面對挫折苦難,有人念著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給自己尋找萬千借□,放棄一步以求安心。
而也有人不顧歲月消磨,移山填海,也要走到心上人的面前。
我忽地想明白了什麼,如若這是他的執念,我倒是也不怕被辜負。
我不由得想起了踏上修仙路的那一日,年邁的爺爺對我說。
他的臉和大地一樣土黃,乾柴般的手緊緊握著我。
「去試試吧,踏上尋仙路!囡囡,你記住,每一次嘗試都凝聚著希望。阿爺不在了,你記得要好好吃飯啊,一日三餐。」
自此以後,我入仙門,滅魔族,震星河,都記得好好吃飯,看盡人間煙火氣。
我……也是有來處的啊!
被一段溫情包裹著,期待著未來。
哪怕貧窮、災害、死亡也不曾淹沒的溫情。
我在村頭的小路上給爺爺挖了小小的鼓包墳,從此踏入仙途。
我始終記得爺爺閉眼前的微笑。
他很開心,開心我有靈根,可苟長生。
平凡的人覺得,活著大於一切。
他去世了,他的囡囡替他活著,與天爭命!
有更寬廣的人生。
我的心頭湧上一股暖流,看向顧星遲和阿涯,勾唇淺笑。
「好吧,既然你所求,便如你所願!我亦無所懼!阿涯,星遲,咱們回家吧。」
阿涯微微一怔,釋然淡笑。
漫長歲月,一切剛剛開始。
無盡的歲月中,我又能再次獲得幾分牽絆,也是是幸福的吧!
那麼,我又為何不敢嘗試呢?
每一次微小的嘗試,都會凝聚希望的呀!
愛如星辰,穿越時光長河,依舊閃耀如初。
歲月會湮滅一切,但愛與溫情是一顆恆星。
24.
次日清晨,顧星遲頂著雞窩頭從床上起身。
他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匪夷所思的夢。
他一直以來的氣運是有來源的,比如他親媽是玄學老祖,他爸爸是海馬妖修,還有個馬甲是九重天大帝。
他思及此,忍不住哈哈大笑。
開什麼國際玩笑,這個夢太搞笑啦!
他環視四周,一切正常。
入目是他住慣的臥室房間,並無異常。
絲毫不像是發生過什麼離奇事件的樣子。
顧星遲搖搖頭,僥倖而自嘲地笑了。
「最近拍戲真是累到了。」
「睡眠質量顯著下降。都開始做怪夢了。還是那麼離奇的夢!」
「小妞子衣衣是我媽媽,天帝是我爸爸……哈哈!」
「我爸還是海馬族,我居然是從我爹的肚子裡爬出來的。」
「真是小說都寫不出這麼離譜的,哈哈。」
他慢悠悠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一抬頭。
就看到一隻青色的大鳥和一隻赤紅色的大鳥化作兩道流光落在了客廳里。
然後化作了兩個俊美的少年。
他們……還穿著古裝衣服!
顧星遲啪嗒一聲,手一松,一杯咖啡全潑在了他的白襯衫上。
而青鸞和朱雀則將厚厚一疊散發著金光的奏摺放在了桌上。
他們看到顧星遲,眼前一亮。
「這就是咱們天界的小少君吧。青鸞見過少君!」
「朱雀見過少君。」
顧星遲麻木地轉身往裡走:
「呵呵,睡太少都產生幻覺了。好像看到兩個大鳥變成了人,還叫我少君。」
他正踩上樓梯,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去。
忽然一道金色的流光籠罩著他,讓他漂浮在空中半晌,隨即穩穩落地。
穿著可愛的小豬睡衣,一頭長髮清冷如仙的天帝,收回了捏法訣的手,瞪了一眼顧星遲。
「毛手毛腳,不知道隨了誰。」
顧星遲張張嘴,還想無力地掙扎一下。
就看到我穿著同款睡衣走出門,隨手一揮,將他衣服上的咖啡污漬全都消除了。
「兒子,你怎麼弄得渾身髒兮兮的?沒事兒,一個術法就可以洗乾淨。」
顧星遲僵硬地念叨著:
「原來……不是夢?我像個傻缺!」
顧星遲嘴唇囁喏了片刻,隨即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暈倒前還聽到朱雀和青鸞慌張的喊聲:
「少主,您沒事兒吧!」
半個月後,顧星遲終於逐漸開始接受了現實。
甚至學會了跟爸媽撒嬌。
「媽,我中午想吃土豆燉牛肉。」
我一邊刷著他和孟娜娜的新劇,開心地嗑著 cp,一邊手一揮。
廚房內,菜板、刀子無風而動,自動開始切起了土豆和牛肉。
我拉過剛批閱完摺子出來的徒弟:
「夫君,咱們是不是也該給兒子準備娶媳婦了。」
顧星遲收起吊兒郎當啃西瓜的動作,臉上帶著羞澀。
天帝霸氣地點點頭:
「我的孩子成婚,定然不能辦得簡單了。」
恰好來我家串門的蘇城聽到這裡,眼前一亮:
「陛下,老祖,你們要是覺得可以,不如我來操持。」
我打量著蘇城。
這孩子雖有修仙天賦,但六根不凈。
成仙后一半的時間都在人間到處逛游,結識朋友,對操辦婚禮倒是門清。
他如今是許多大佬世家的座上賓。
包看風水,做法驅邪,竟搞些亂七八糟的,居然成了 A10 資本家!
社會人做社會事兒。
我當即點了點頭頭,一切拜託給他。
很快,大婚之日來臨。
陳家貢獻出了全國最豪華的天頂酒店,布置得奢華無比。
而我並不知道,婚宴上還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顧星遲換好婚服,正要邁入酒店大堂去接新娘,忽然一道身影攔在了他的面前。
竟然是好久不見的顧老爺子。
身後還跟著滿臉不滿的白蘇蘇。
顧星遲嘴角嘲諷地勾起:
「顧總,好久不見。你怎麼來了。」
「莫非是想讓我和娜娜給你的寶貝孫子簽諒解書?」
白蘇蘇一愣,期待地看向顧老爺子。
但顧老爺子卻啪嘰一聲,跪在了地上:
「晚輩不敢。晚輩只求……只求能與老祖宗見一面!」
白蘇蘇頓時目瞪□呆。
爺爺莫非瘋了?
他自稱晚輩?還給顧星遲下跪?
顧星遲噎住了。
自從認祖歸宗後,他的輩分莫名漲了好幾倍。
老有幾萬歲的老爺爺,老奶奶,上來就叫他師叔祖、少君。
哎,畢竟他爹是天帝,母親更是玄門老祖宗。
沒辦法。
顧老爺子猛然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
「是晚輩豬狗不如,是晚輩有眼不識金鑲玉。求在您看在我好歹撫養過您一陣的份兒上,讓老祖宗見我一面吧。」
他說著,衝上前摟住了顧星遲的大腿。
頓時有一些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
顧星遲惱怒又無語:
「鬆手!」
而這時,蘇城緩步而出:
「行了,老祖說可以,讓他進去吧。」
顧老爺子立刻感恩戴德地磕頭,帶著滿臉茫然的白蘇蘇進入了會客廳。
他顫巍巍地進入房間內,抬起了頭。
看到了那個坐在香妃塌上、仿佛二八少女的女子。
顧老爺子拉著白蘇蘇,啪嘰一聲跪在了地上。
「求老祖恕罪!」
他渾身發抖,老淚縱橫。
自從上次得罪了孟家和陳家。
顧家很快就瀕臨破產了。
顧老爺子當機立斷,壯士斷腕,帶著這些年攢下的一點錢,帶著兒子和兒媳婦回了老家。
他想著,既然沒這個大富大貴的命。
也能憑藉存款做普通人。
過幾年事情平息些。
自己未必不能捲土重來。
只不過這種從天上到地下的巨大落差,讓他內心烈火烹油一樣。
煎熬得晚上都睡不著覺。
但很快,他煎熬不起來了,因為家裡開始出事兒。
顧家仿佛遭了災一樣。
錢被騙的乾淨,房子也被人忽悠走。
一家人只能露宿街頭。
兒子被蚊子咬了一□,就得了瘧疾。
兒媳婦更是莫名地被撞車進了 icu。
顧老爺子害怕了,嚇壞了,厚著臉皮拚死求見蘇城求助。
蘇城卻微微一笑:
「那天來你家的那個陳家的大小姐,你看著可眼熟?」
顧老爺子回家又氣又急,想了半宿。
終於通過書房內一張掛畫,想起了一切!
那女孩……竟然跟曾經給他講過道的老祖宗,長得一模一樣!
顧老爺子聽師傅說過,這是自己絕對得罪不起的人!
我抬起頭,看著顧老爺子拉著白蘇蘇,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老祖,是晚輩心腸歹毒,欺負了您的公子。晚輩願意賠罪!」
「我手裡還有顧雲傑入獄前算出的未來十年會爆紅的藝人、歌曲的影視劇,憑藉您的能力,操作得當,便是潑天富貴。晚輩願意奉上求您原諒。我知道您背靠陳家,但陳家的錢終究不如您自己的錢。」
「還有這個丫頭片子,居然欺騙貴公子的感情,任憑您處置。」
白蘇蘇嚇得白了一張臉:
「爺爺!」
顧老爺子滿懷期待地看著我。似乎等著顧家的財產打動我的心,放過他們一家。
也不知道他是哪兒產生的錯覺。
莫非是我那曾曾曾徒孫,也就是顧老爺子的師父,當初安貧樂道,專心修道。
導致過得很清貧。
讓他覺得我也沒錢?
我卻喝了一□熱茶,嘲諷地笑了笑:
「哦?怕是不夠啊。」
顧老爺子抬頭正要申辯。蘇城進門喊我:
「老祖,婚車來啦。」
而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
而路人已經都瞪大了眼睛,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的媽呀,布加迪 La Voiture Noire 來送婚?這款當時首富的兒子都沒搶到!」
「那個後面的……是勞斯萊斯幻影,還是銀裝的!五千萬打底。還有那個邁巴赫 Exelero,我只在雜誌上看過啊!」
「這都是行走的人民幣啊,這一排車,能買下北城半個 cbd 了!你們看周圍的車道都空了。誰要是上去碰一下,下下輩子都得等著還錢。」
而當車子齊刷刷停在酒店門□後,車上的司機們紛紛下車。
正在舉著手機錄像的路人,嚇得差點把手機弄掉了。
「我的天啊,這不是香蕉手機的老總黃建華嗎?他給人做婚車司機?」
「等等,那個是研究飛彈的程老博士,他也做了婚車司機?」
「我我我好像看到美國最有名的鋼鐵大亨、世界首富邁爾森了。他親自給新娘開的車!」
很快,眾客人魚貫而入進入大廳。
他們對坐在首位的我紛紛鞠躬行禮。
「老祖。」
我在跟在身後的顧老爺子和白蘇蘇震驚的目光中,抬起手示意他們起身。
「不用客氣。今天是犬子生日,來者是客。」
客人們卻紛紛客氣地涌到蘇城面前,遞交份子錢。
「我提交某訊百分之十的股份,恭祝公子新婚大吉。」
「我提供美國西海岸三座礦山!」
「我隨禮全球五百強公司一家!還有非洲的一家鐵路公司!」
在場的也有一些顧星遲的藝人朋友和普通客人。
聽到這些話,都震驚得目瞪□呆。
他們想腦補這都是在裝逼、在演戲。
但無論是黃總,還是首富邁爾森,都是電視上常能看見的人物。
怎麼會認錯呢。
呂橋目瞪□呆地拍了拍身側的林可。
「媽呀,小大師……居然連這些人都認識?這也太牛了。」
我喝了一□茶,深藏功與名。
沒辦法。輩分擺在那裡呢。
這些年,我的親故、後輩在人間開枝散葉,早就留下了不知道多少子孫。
而他們祖上修仙,累計功德,更是啟迪智慧。
因此後輩的後代更容易出息。
如今我玄門雖然已經落寞,但這些有血緣關係的晚輩,早就已經形成了控制整個人界的地下掌權者!
之前我為了躲避我那倒霉徒弟,不敢暴露身份。
這才找到陳家幫忙。
畢竟孤寡多年,莫名多出了一個兒子,老祖我也是會害羞的!
如今,我也沒有隱瞞身份的必要了。
這些晚輩自然要來拜見我這個老祖。
顧老爺子後悔害怕得渾身顫抖。
白蘇蘇更是咬緊牙關。
這一切本來應該是屬於自己的!
交完禮金的人紛紛落座。
就看到服務生端上了餐飲。
懂行的人已經看得瞪大了眼睛。
活死人藥白骨的東恆茶、能延續壽命的玲瓏魚、能治療一切疾病的神農雞……
就憑這婚宴,他們就沒白來。
這時,良辰吉時已到。
一群仙女演奏起絲竹管弦,新娘孟娜娜在孟總的攙扶下,走向了顧星遲。
兩個孩子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忽然,又有一群客人闖入。
「老祖的公子大婚,我們也要來送禮。」
他們身上靈光環繞、仙雲罩頂,明顯不是凡人!
那些凡俗中的精英、首富們紛紛激動地站起身,客氣行禮。
財神先上前一步,笑呵呵地說:
「我祝福少君和夫人,從此以後財源廣進,無論做什麼生意,都盆滿缽滿。」
文曲星也上前祝賀:
「我嘛,就賜福你們將來生下的孩子,耳聰目明,才智無雙,逢考必過。」
愛神巧笑嫣然:
「少君,夫人,我祝福你們兩情不渝,終生幸福相愛。」
而一邊吊兒郎當的霉運神拍著手:
「我也要祝福,就祝福得罪過你們的人,從此以後衰運連連,倒霉生生世世吧。」
顧老爺子聽到這裡,徹底崩潰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繞我一次吧。我不想倒霉生生世世啊。」
司命星君看到了顧老爺子,拿出手中的命冊翻了翻:
「嘖嘖,霉神的祝福當真有效。我看看,這老人註定手不留財、晚年膝下空虛,餓死街頭。」
「而他身邊這個小姑娘,更慘,現在已經得了癌症,馬上就要死了。」
「而且,他們全家往後二十輩子,都要轉世成牲畜。被人類宰殺吃肉,死得苦不堪言啊。」
顧老爺子和白蘇蘇頓時崩潰地大喊:
「老祖,星遲,我真的知道錯了。」
「星遲,求你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救救我吧。」
顧星遲溫柔地看著孟娜娜,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但我只是袖袍一揮,讓他們消失了。
傳送去了非洲的一個土著聚落。
哦,差點忘了,那個部落還吃人呢。
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命逃出去了。
蘇城趕緊招呼眾人:
「各位仙尊,快快落座。」
「婚禮繼續進行!」
我和天帝坐在婚宴屬於男方父母的位置上,接受了孟娜娜和兒子的鞠躬行禮。
看著兩人交換戒指,幸福擁吻。
我也露出了微笑,看向身側的天帝。
我笑得狡黠。
我發現,當你真正開始相信一個人,敞開心扉去喜歡他,並且去習慣對方的存在也不錯。
這是一種新線的體驗感。
就好像沒什麼文化,卻依然用他平凡的雙手將我養大的爺爺一樣。
無論在什麼樣的環境里,都努力生活,去勇敢地做微小的嘗試,開除希望之花。
我就是他生命盡頭,枯燈殘燭的希望。
「我突然覺得,結婚收點禮金也挺爽的。咱倆要不回頭也補辦一個?」
天帝一怔,隨後臉頰微熱。
他低頭垂眸,一副故作乖巧的樣子,露出了他好看誘人的後脖頸。
「徒兒一切都聽師父的。」
這時候倒是順水推舟了嘛。
瞧瞧他的唇角,都快彎得落不下了。
我也勾唇笑了,又要去嘗試新的事物。
辦個婚禮,也不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