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種兄弟系列3:失聯MH3822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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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女人看了看我爸,沉默片刻。

「高等生物體進入三維空間,是無法適應和生存的,用你們的話來說,就像是人類變成了螞蟻。」

「但人類的意識進入黑洞後變成了永恆,我們無法去除這股意識,以至於無法切斷與地球的割捨,他們認為即便是短時間內就會迅速死亡,也想用最後的時間回來看一眼。」

她說著鄙夷地瞥了我們一眼。

「不過顯然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人類並不歡迎他們自己的同胞。」

隊長尷尬地別過去頭,我咳了兩聲,接著問:

「所以你們又打算回去?那忽然發生變異,也是因為無法接受接觸的環境嗎?水土不服?」

她被我的話逗笑,搖了搖頭。

「那不叫變異,而是在遇到危險時所觸發的自我保護,所幻化的形態,也只是根據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體結合而成,當然,也不排除有自主學習的情況。」

我想起昨天晚上我爸的行為,這麼說的話就是他碰到了蚯蚓,而蚯蚓無意間吸引了他體內寄生的高等生命體,所以他變換我爸的身體成了蚯蚓。

某種意義上,的確是在學習。

我腦袋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也就是說我現在有半個爹,另外半個是外星人,或者是能變異的超人。

沒想到世界文明發展得這麼快,我爹都成外星人了。

「不是!」我湊過去,「那送你們回去,我們怎麼送?不會還開著飛機衝進黑洞裡吧?那我們也不知道黑洞在哪啊!」

女人看著我的眼神有點嫌棄,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需要你們,人工造一個黑洞,讓我們回去。」

我愣住不動了,目前人類的歷史上倒還真有成功的案例,高能粒子對撞機。

我只是聽齊飛說過,把高能粒子之間的間隙被壓縮到零,最後形成一個只能存在 0.1 毫秒的空間,這就是黑洞的入口,可打開這個入口會發生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

有可能只是一道光閃過,也有可能在一瞬間內,毀滅這裡的一切。

「瘋了!不可能!」我摁住隊長,「讓地球和另外一個空間對接,一旦黑洞的質量大於另一個空間的量級,引力就沒有作用了!我們全都會被吸過去!」

女人打斷我,搖了搖頭。

「所以我說了,時空回溯。」

她反問我:「你覺得,地球是一個幾維空間?」

09

「四維空間。」

「但在我們的眼中,他其實只是一個三維空間,因為那條時ťŭ̀₁間軸,是我們賦予你們的,甚至可以說,我們看到的地球,就像你們看到的地球儀一樣。」

她說的話讓我頭大,既然他們可以操控時間,那豈不是想去哪個時間線就去哪?

就像超體一樣?在各種平行時空穿梭?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輕笑了一聲,問我:

「你們地球上應該有個老話,叫有因有果才能善終。」

我點頭,又聽她說:「如果我們隨意進行時空回溯,會打亂所有空間的秩序,只有當我們確定下來結果的時候,才能進行調整。」

大概就像是把電影的進度拉到最後,看完了我們想要的結尾,才能隨意地撥動進度。

我 CPU 徹底爆炸,腕錶通訊一陣閃爍,暗號對接後看見了進來的齊飛。

「隊長都跟你說過了吧?」

我點頭,他看了眼時間,舉起了突擊槍。

「那我們要去首都的實驗室,只有那裡有一台歐洲曾經使用過的高能粒子對撞機。」

大家收拾東西準備起航,我拉住女人,壓低了聲音:

「你們離開後,他們這些人的意識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留下來?」

「沒有。」她看穿了我的心思,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換種想法,他們永遠都活著,這樣不好嗎?」

我啞言,心中矛盾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上了車,齊飛跟隊長也跟我說了昨天發生的所有事兒。

當天倖存者們逃走之後,基本上都回了自己的家,但上面派人都提前布控好了,只要看到倖存者,立馬擊斃。

可其中有個倖存者在逃亡的過程中,興許是想抱一抱自己的孩子,結果被上頭調遣的增援一槍打中,把孩子給誤傷了。

結果倖存者的家屬們就開始拿這事兒做文章,好不容易壓了下來,但紙包不住火。

隊長以為這件事出面道歉就可以了,可上頭硬要把所有知情人都清除,封鎖所有的消息。

齊飛面露不忍,握著拳說:「上頭當著家屬的面,把倖存者推進了焚化爐,估計是礙於孩子在場,他們也沒有掙扎……」

我無法想像那個畫面,更不敢想如果是我爹被帶走,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也就是那時候,他們找上我,說了這筆交易。」

「沒有跟上頭說這個辦法嗎?」

「說了。」隊長嘆了口氣,拉開衣服拆了胳膊上的繃帶——

彈孔。

「或許我們這個辦法是錯的,但不管如何,只要能夠進行時光回溯,一切都能恢復原樣。」

「那萬一他們反悔呢?!」

那女人忽然回了頭,眯著眼看我:「這個你們可以放心,因為這項工作,我們會交給周建山。」

我猛地看向我爹,他眼底有一絲無奈,沖我點了點頭。

「老滑頭,自作聰明。」

原來他從下飛機就知道在地球留不長,要不就是被帶回去,要不就是因為接受不了低維度空間而消亡。

我眼睛有點出汗,罵了句髒話。

我們的計劃分為兩路,隊長和齊飛開車護送他們去首都,車上裝有強烈的磁場干擾,所以可以短暫地躲過攝像頭。

而我返回機場,找機會拿回隊長的通行證,或者在資料庫里把隊長的身份管制標籤取消。

「你調離的信息我還沒有來得及更新,現在也只有你能進去了。」

我應下,從路口下車後返回機場。

走進去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電流從我的脖頸處灼燒。

10

等我醒過來,晃眼的白熾燈下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老頭。

我記得他,是那天過來開會的科研管理層。

「周宇,工作號 D3928,對吧?」

他摁了摁大螢幕,我們剛才對話的聲音在屋子裡迴蕩。

「你監視我們?!從什麼時候開……」

「從那天,你用無人機當障眼法開始的,我們的竊聽器就裝在你身上了。」

我喘氣,掙扎著要摁下通訊儀給齊飛他們報信,他卻直接打開了我身上的枷鎖。

「你想告訴他也沒用,他們開了磁場干擾,你的信號也傳不過去的。」

「你想讓我做什麼?」

如果他們要阻止齊飛,早就根據錄音去實驗室了,不需要在這裡堵我。

「你剛剛說……讓你父親的意識留在這裡。」他推了推眼鏡,指尖敲打著桌子。

「這個方案,我可以做到。」

我倒吸了一口氣,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早在前幾年這個方案不是就被否決了嗎?!人類的意識是無法轉移和共存的!」

他大笑,拉了把椅子坐下來。

「你聽說過,缸腦論嗎?」

假設我們所存在的空間都是虛擬的,無論是疼痛還是其他感官,都是由數據上傳,通過控制腦神經讓我們ŧů⁻受到的感知。

而真實的大腦,不過是被泡在特殊的營養液里而已。

「這個思想實驗是無法完成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並不是無法完成的,當我們把一個人的大腦進行『數據維持』,讓他的意思存在於創造好的虛擬世界裡,而虛擬感官的所有數據,我們上傳給現實生活中的『人造人』里,這樣……」

「就能實現意識分離。」

我難以置信,卻一時間無法反駁。

把虛擬世界和真實世界進行同步,比如在真實世界裡發生了一場搶劫,那虛擬世界的意識就會進行逃跑,再把這組數據傳輸到真實世界的「機械」或是「其他可控生命體」上。

就能讓它做出和虛擬意識一樣的反應。

可本人的意識,想永遠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玻璃缸中,無法逃脫這個虛擬的晃眼。

「你該不會是想……」

把那些高等生物的意識也同樣地困在這裡,引導他們說出更多的未知秘密。

他要的已經不是抹殺了,而是捕獲。

「真他媽噁心!」

我罵了一句,轉身就要走,所有門卻一瞬間封閉。

老頭笑著鼓掌,摁下遙控器,螢幕上是一組新的實驗武器,一道火光閃過,就讓實驗對照的一座石牆瞬間化成粉末。

「炸彈我們已經提前埋好了。」

我背後出了一層密Ŧŭ̀⁺密麻麻的冷汗,氣得發抖,再也忍不住轉身開罵:

「你們一群沒人性的東西!要不是你們一開始隔離她們,還誤殺他們的家屬,現在會發生這一切嗎?!」

他眼神愣了愣,推了推眼鏡,把錄音的進度往前調了調,這才聽見車上齊飛說的那些話。

「周宇先生,您或許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幾個工作人員帶著我來到一處隔離室,裡面正在排隊打飯。

「所有倖存者都在這裡,我們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進行武器壓制,只是請他們回來隔離,至於那些逃走的倖存者。」

他說著放出了另一端監控錄像,裡面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張望四周,最後掏出了一張卡打開了隔離艙的門。

「倖存者們,是 A 組的隊長和組員齊飛放出來的。」

「你以為你們在做什麼正義的事情嗎?現在整個社會陷入了恐慌,由誰來收尾?」

我徹底懵了。

「可是時光回溯……」

我話沒說完,那人就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嘲弄地看著我。

「即便時光回溯真的存在,他們會把時間撥回到五年前黑洞第一次出現的時刻,這一切仍舊不會改變,甚至會提前!」

控制意識,回到地球。

沒了人類的意識,他們會做什麼?

11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渾渾噩噩地坐上了飛機。

毫無疑問,齊飛在騙我。

從一開始來我家,再到隔離艙里的暴亂,再到和上層鬧翻,都是一場局。

可目的呢?

窗外飛機越飛越高,越過幾片湖泊,幾大片藍色上飄著一層朦朧的霧。

是蒸汽。

科技進步得太快了,我揮了揮手,窗戶的帘子緩慢關上,虛擬螢幕上頓時出現了「休眠模式」邀請,並友情提示眼罩和耳塞在座位下方,順便開啟了安眠香薰。

每個人都在被科技推著走,想要更快地發展,想擁有更高的文明。

如果倖存者都存活,那根本就沒有時光回溯的必要,抓捕那些倖存者,然後挖出更多未知的科技和文明。

怎麼看都是最對的選擇。

我拿著通行證到實驗室門口和齊飛匯合,因為現在的暴亂,實驗室已經全部關閉,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快開門,我們來這裡很快就會被人發現,沒多少時間了。」

我利索地打開門,跟在他身後慢吞吞地走。

「齊飛,你爸爸去世多久了?」

他一頓,沒回頭,腳步卻更快。

「兩年。」

我跟著他往前走,卻在實驗室門口摁住了他的手。

「那如果真的能達成時光回溯,你會選擇幾年前?」

「當然是五年前!」他拍開我的手,「你拉著你爸不要上飛機,不就能改變現狀了?你媽也不會得病,都能好好活著。」

我搖頭,隊長準備推開我,卻被我死死擋住門。

「時光回溯,我們所有人都會回到過去,抹除了記憶,所有的一切還會照常發生的,只有撥動時間的人才能改變結果,我們太渺小了。」

「你難道要看著你爸,在你面前再發生一次車禍嗎?」

齊飛冷冷地看著我,只說了兩個字:

「讓開。」

我沒動,隊長忽然從後面把我架住,一把扯出了我口袋裡的微型通訊儀。

「周Ŧŭ²宇你耍我?」

「回頭吧!別犯錯了!過去改變不了的,你知道你們現在在幹什麼嗎!」

「你就不怕回去了,一切再次發生,他們害了全人類嗎!」

他沒說話,瘋了一樣地把那通訊儀踩得稀巴爛。

「我告訴你幹什麼,哪怕這個世界上出現千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試一試,你他媽現在見到你爹了,你圓滿了,你在這兒裝什麼清高!」

我被推到地上,震驚地看著他們兩個。

管理員說得果然沒錯,一開始他們就聽說了時光回溯的事情,所以故意放走了他們,又製造了這些混亂。

可他們不是受到威脅才會自我保護嗎?那女人為什麼從一開始的意識就跟大家不一樣?!

我爸衝過來扶起我,蒼老的眼底有些無奈,止不住地嘆氣。

「傻孩子,你不該參與進來的!」

那女人走過來看了我一眼,明顯猜到了我的想法,冷笑了一聲。

「這副身體是來自客艙的清潔工,她見到我們的一瞬間因為受驚過度死亡,所以意識一直都不存在。」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著回來?!」

「好奇。」她聳聳肩,機械地回過頭,「想看看他們口中的地球,有多麼可笑。」

他們轉身走進實驗室,我深吸一口氣大喊——

「裡面有炸彈!」

12

齊飛錯愕地回頭,顯然是不相信。

「周宇,你到底想幹什麼?到現在你阻止我也來不及了。」

「真的有!」我攔住他,指著最角落的那台機器,「管理員說了,你們啟動機器的時候,炸彈就會爆炸!」

那女人停下手裡的動作,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沒等我再開口,周圍忽然響起刺耳的警報,喇叭里傳來尖銳的對話聲:

「實驗室內所有生物,請停下你手上的動作,走出實驗室,否則我們將引爆炸彈!」

來不及了。

隊長緊擰著眉,把槍丟在一邊,扯出一旁的感應器就在周圍掃視,不一會兒就停住了腳步——

「在這裡。」

炸彈被鑲嵌進了實驗室的牆裡,除了專業的拆除工具,根本就拿不出來。

齊飛臉色難看得可怕,轉頭問那女人:「多久能夠打開這個機器。」

她身上忽然冒出了很多觸角,與其說是肢體,不如說是一條條線纏繞在一起的東西,不斷地擴散進實驗室的每個角落裡。

「如果在爆炸的一瞬間打開黑洞,或許還有機會。」

我聽見電流滋滋作響的聲音,周圍的燈光忽明忽閃,幾個倖存者的面容忽然開始虛幻地變化。

像是籠上了一層詭異的黑色光圈,所有的人的五官、四肢都開始扭曲,甚至隱隱約約變換成了其他物種的樣子。

這就是緊急的自我保護嗎?類似於壁虎斷尾,通過變化成自己認識里的各種生物,來進行自我保護。

如果這樣說,那人類除了大腦和意識,的確是所有生命系裡最弱小的生物體。

我看了一眼我爸,他卻依舊是安靜地站著,對上我的目光有些複雜。

「爸……你怎麼……」

他忽然笑了起來,卻比哭還難看,讓我想起來我小時候生病在醫院的模樣。

他想安慰我,但漏洞百出。

「爸不怕,咱們爺倆沒什麼好怕的。」

屋內電閃雷鳴,刺耳的鳴笛和管理員的警告,成了我們生命中最後的交響樂。

他忽然上前一步摟住了我。

「兒啊,爸走了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

我頓了頓,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卻被他摁住,小聲對我說:

「一會兒,爸會用最後的意識,把時間撥到一周前。」

「這次……爸不回來看你了。」

「別怕,爸在外面,都能看見你,陪著你。」

他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我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清晰的倒計時,那女人面孔大驚失色,眼球凸凹,幾乎要撐破臉皮。

「糟了!」

我想起剛才那句話,猛地轉過身,拼了命地往那炸彈跑過去——

接著死死地擋在它前面!

齊飛幾乎大叫了一聲,周圍像是地震了一樣不停地顫動,一道白光刺得一切都變成了虛無。

耳邊有一陣不真切的聲音,背後有一雙手似乎推著我,踉蹌又緩慢地往前走。

「爸——」

13

我猛地從床上爬起來,喉嚨間像是被遏制住一樣,差點呼不過氣。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太真實了。

鬧鐘聲逐漸清晰,我使勁摳了摳手心才反應過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齊飛趴在窗戶口,跟瘋了一樣嗷嗷大叫,看見我起來才停下,咬牙切齒地指了指手錶。

「周宇你是豬啊?!再晚一會兒咱倆的全勤都別想要了!」

我眨了眨眼,想跟他說剛才詭異的夢,可轉眼間那些記憶又變得模糊,音樂中好像只剩下一些片段。

「嗎呢?」

「別說話,在想剛才的夢。」

「夢見什麼了?」

「好像是……」我吃力地回想,可那些零碎的畫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夢見有架飛機回來了。」

他眼神古怪,猛地甩起袋子裡的包子砸在我頭上——

「你還知道今天班次多啊!還不趕緊出發去上班?」

我反應過來,趕緊套上衣服往外走,關門時卻忽然覺得身後有雙手,猛地推著我往前走了一把。

陽光順著倒下來,溫暖又安逸。

「齊飛……我好像想起來了點,我似乎夢見我爸了……」

他已經走遠,沒聽見這些話,我打開手機想關閉鬧鐘,卻發現鬧鐘根本沒有打開過,那手機忽然跟長了腦子一樣叫醒了我。

「真是怪事……」

我照常工作,偶爾想起帶著父親失蹤的那輛航班。

可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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