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到樓上看了一眼,發現別的樓層都好好的,只有我家的被鎖上了。
這是明擺著針對我們。
我家在 23 樓,沒了電梯,就憑我爸媽的胳膊腿,累斷也走不到樓上。
我氣得發抖,摁了樓上的電梯,走進去一看,更是眼前一黑。
電梯摁鍵上,我家的樓層也被焊上了一層鐵網,根本就摁不動。
想不到他們居然能做到這種份上!
07
我一口氣衝到保安室,直接踹開了門。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那ţṻ₅保安悠閒地嗑著瓜子,看見我笑了笑:「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衝過去揪住了他的衣領。
「你別給我裝,我們家門口的垃圾,還有門上的東西,是不是你弄的?」
「你有證據嗎?」
我抬頭看向螢幕,剛想說查監控,卻看到我家單元樓的監控被關閉了!
那保安毫不心虛,張嘴就撒謊:「哎呀,你家樓下的攝像頭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呢!」
真不要臉!
我瞪著他,站直了身子:「行,不管是不是你弄的,但現在我家樓道里全是垃圾,你們物業總要處理吧?還有電梯上的東西,也趕緊給我拆了!」
誰知保安一聽這話,忽然拉開抽屜,掏出了幾張紅票子,丟到我腳邊。
「這是你家的物業費,我們給您退了,以後你家不歸我們管,垃圾自己處理,還有門上的衛生巾……」
他嘿嘿一笑,不要臉地說:「看你媽昨天那弱不禁風的模樣,說不定是誰以為她痛經,好心替她買的呢!」
聽到這話,我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衝過去,一拳砸在了他臉上。
那保安也不是吃素的,大罵了一句,就撲過來和我扭打在一起。
我雖然經常殺人,但大多是用匕首一擊斃命,倒是不擅長這種打鬥。
那保安身材高大,沒一會兒就把我摁在了地上。
「呸!你個慫包也敢動手!看老子不把你扭到公安局去!」
我用力踹開他,抹一把鼻血,大喊:「用不著,老子自己去!」
胡同口就是我們這個片區的派出所。
這次是我先動的手,怎麼罰我都認,但這群畜生為非作歹,也必須有個結果!
我怒氣沖沖地推開門,下一秒就傻了眼。
保安隊長錢壯就坐在裡面,雙腳嘚瑟地搭在報案登記的窗口上,跟一旁的幾個警察熟絡地聊著天。
見我來了,他絲毫不慌,反而得意地吹了聲口哨。
此時此刻,我終於知道這群人為什麼這麼囂張了。
興許是看見了我臉上的鼻血,有個警察慌忙地跑過來,問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我腦袋一片空白,只聽見手機在不斷響起。
拿起一看,是之前沒人給我們找獵物,我們都已經一個月沒殺人了,好無聊啊!】
【聽說你回老家了,要不我們去找你吧?】
【你那邊有沒有好獵物啊?正好給我們玩玩?】
我看了眼玻璃窗後的錢壯,然後低頭打字。
【有,你們來吧。】
【保准讓你們玩得盡興。】
08
發完消息,我一抬頭,錢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
幾個民警都離開了大廳,只有他站在中間,雙手插兜地看著我。
「喲,你還真有膽子報警啊?」
「整個片區的誰不知道,我錢壯黑白兩道都有人,你今天隨便報警,你看誰敢管這事兒!」
我看著他囂張的模樣,忍不住說:「你們蛇鼠一窩,真以為自己無法無天了嗎?」
錢壯冷笑了一聲,「不然呢?難不成就憑你個窩囊廢,還想管著我們不成?看來你吃的虧還是不夠多啊!」
我沒再說話,轉身就準備走。
跟這種惡人是沒辦法講道理的。
我已經把這裡的位置發給了公寓里的那群殺人犯,估計今晚就能趕到了。
在此之前,我實在懶得跟他們多費口舌。
可就在我準備走的時候,一名民警忽然走了出來,拉著錢壯小聲嘀咕說:「他怎麼就這麼走了?不會是去告咱們的吧?」
錢壯胸有成竹:「他不敢。」
「萬一呢!」那民警沖他使了個眼色:「萬一鬧到上面,我們的飯碗保不住,咱們都得出事!」
他說著,忽然轉頭直勾勾地盯著我。
「不行,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我頓感不妙,剛準備趕緊離開,卻被錢壯堵住了去路!
背後忽然衝過來幾個人,直接夾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屋裡拖拽!
我心一緊,立刻掙扎大吼:「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我喊人了!」
錢壯一腳把我踹到地上,幾個人把我摁住,他的手在我兜里來回摸索,最後掏出了我的手機。
「剛才沒錄像錄音吧?」
「沒有!你還給我!」
可他明顯不信,點開螢幕,然後蹲下來問我:「密碼是多少?」
我自然不可能告訴他。
手機裡面不只有我和公寓那群殺人犯的聊天記錄,還有很多之前處理屍體的圖片和視頻。
這些東西可不能被隨便看到!
見我咬緊牙關不說話,錢壯忽然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根電棍,直接抵在了我的大腿根上。
「說不說?」
我死死咬住牙,朝他啐了口痰:「滾蛋!你們他媽會遭報應的!」
「喲,嘴還挺硬。」
錢壯給另外一個人使了個眼色,他走出去關閉了攝像頭。
我預感不妙,下一秒,一陣劇痛從我的大腿根蔓延,幾乎瞬間就傳遍了四肢。
電擊是我們在折磨獵物時經常使用的手段。
在電壓不高的情況下,這種方式不僅能很好地折磨獵物,還能看到很多對方狼狽的一面。
比如現在。
09
錢壯電在我大腿根的位置,我就算再能忍受,可身體的某些反應卻根本沒辦法受大腦控制。
沒幾下,我的褲襠就濕了一大片。
幾人笑得合不攏嘴,錢壯再一次把手機放到了我的面前。
「服不服?來,輸密碼。」
身上的疼痛讓我的意識無比清醒,那一瞬間我找准機會,用盡全力撞開摁住我的幾個人,然後用力搶過手機,朝著一旁砸了出去!
「砰」的一聲,手機後殼裂開,螢幕也碎成了渣渣。
錢壯傻眼了,沒想到我會直接把手機摔了!
他氣得轉頭給了我一腳,狠狠地踹在我的臉側,破口大罵:「你他媽耍老子是不是!」
我的顴骨瞬間就腫了起來。
但好在手機摔爛了,裡面的東西暫時就安全了。
我掙扎著要爬起來,可剛才錢壯那一下打的是我的頭,我眼前止不住地發黑,站都站不穩。
幾個民警明顯有點慌了,趕緊拉住他。
「行了錢哥,大白天呢,萬一被看見了說不過去。」
「就是,你私下要幹什麼我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畢竟是所里,還是收斂一點吧,不然我們也難辦。」
錢壯甩開一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在是沒有繼續動手。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撿起了地上徹底壞了的手機,然後推門出去。
這一次沒人攔我,但我聽見了錢壯在後面跟幾人交代。
「我得看著這小子,今天晚上我再去找他一次,你們到時候都別管。」
幾人沒阻攔,只是交代說:「你注意點,別被留下證據,我們不好做。」
「放心。」錢壯笑起來:「那小區歸我管,攝像頭一關,還不是想幹什麼幹什麼?」
我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家,小區里的人看見我這個模樣,都嚇得不敢過來,還有人嘀嘀咕咕,說這就是跟物業對抗的下場。
等到了家,我媽看見我就哭了出來。
「兒啊,你說你幹嘛非去惹他們?」
「他們原本就是這的地頭蛇,聽說都有前科,咱們是鬥不過他們的啊!」
我咬著牙沒說話。
鬥不過又如何?
這個小區里都是年歲大的老人,還能有幾十年安樂可以享受,難不成餘下的時光都要這樣被這群人欺負?
何況什麼地皮蛇,只能在這裡欺負欺負不敢說話的老人,我看骨子裡也就是個慫貨!
然而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哄鬧,頭頂的燈光閃爍了幾下,房間內忽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10
「停電了?」我衝到外面看了一眼,頓時意識到不對。
只有我們這一棟是漆黑一片的,而且樓下多了好幾個拿著棍棒的二流子,圍聚在一起,似乎正在朝著這邊走。
我媽已經哭得稀里嘩啦了,抱著我不斷哀求:「兒子,媽替你給他們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行不?」
我心疼得要滴血,一點點掰開她的手。
「媽,這件事你不要管了。」
說著,我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我爸:「爸,你去把門鎖好,帶著我媽回屋去吧。」
我爸認真地看了我一眼,拉著我媽回了屋,臨關門前他終於開口,只說了兩個字。
「小心。」
手機已經打不開了,也不知道公寓的那群人什麼時候才能到,在此之前我只能靠著自己硬拖。
我先去反鎖了家門,把家裡的刀具放起來,找了根棍子防身。
等收拾完,門外也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靠!幹嘛弄壞電梯啊,哥幾個還得坐到樓上再走下來,真麻煩!」
「那慫貨人呢?就住這一戶是吧?」
下一秒,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開門!物業!Ťŭ̀⁼」
「接到你們投訴,我們是過來處理問題的!」
我隔著貓眼看了一眼。
外面站著好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看就是黑社會的,手裡還拿著棍子和板磚。
處理什麼問題,我看明擺著是來處理我的!
如果不是我爸媽還在家,我真想衝出去跟他們拚命,但現在不是時候。
我忍下躁動,試探性地對著門口喊:「不用了,我沒什麼要投訴的了,你們走吧。」
門外安靜了一瞬。
就在我以為他們已經跟著台階下了時,大門忽然「
砰」的一聲巨響,門鎖緊跟著開裂了一條縫隙。
「Ŧū́⁽操!別給臉不要臉啊!還他媽鎖門?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當初搬進來時,我爸媽都是滿心歡喜,想著街坊鄰居都是自己之前認識的,所以大門也買的普通的木門。
如今被猛砸了幾下,門鎖直接就裂開了,搖搖欲墜地掛在門上。
那群人又開始踹門,一陣陣聲響傳來,我聽見屋內我媽嗚咽的聲音。
堅決不能讓他們進我家!
門鎖徹底壞掉的一瞬間,我用身子擋在門口,抄起手裡的棍子就揮了上去!
11
門口那人似乎沒料到我會率先動手,迎面挨了一棍子,頓時就蹲在地上哀嚎起來。
一旁的大漢罵了句髒話,舉起板磚就朝我拍了過來!
我側身躲過,繞到他身後,用棍子使勁敲在他的膝窩上,然後一腳踹了過去。
他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一頭撞在門上,上面斷裂的木頭渣子戳進臉上,疼得齜牙咧嘴。
因為停電,周圍都陷入黑暗,這群人舉著手電筒,但顯然不如我更靈活。
因為常年在地下室處理屍體,我在暗中的視野比平常人要厲害好幾倍。
趁他們慌亂的時候,我猛地撞在一個人身上,然後用力一推,直接將他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一會兒工夫,已經解決了三個人。
可沒等我鬆一口氣,忽然瞥見我爸媽的房間門口站著一個人,正抄起凳子準備砸門!
是錢壯!
我急了,趕緊衝過去,誰知道他聽見我的腳步聲,居然直接轉過身,把舉起的凳子朝我頭上猛砸!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故意引我過來的!
可這會兒我已經來不及反應了,額頭上一陣鑽心的疼,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周圍的聲音都聽不見了,直接臉朝下摔在地上。
錢壯丟開凳子,朝著外面亂成一窩蜂的幾人怒罵:「一個個都吃乾飯的?被一隻老鼠耍成這樣?丟人不丟?」
一群人都罵罵咧咧地衝進來,我感覺頭皮一緊,被錢壯抓著往門外拖拽。
可下一秒,裡面的門卻忽然打開了。
我媽哭著走出來,不斷地跟錢壯鞠著躬。
「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吧,我給你們道歉了,求求你們放了他吧!」
「媽……」我啞著聲音喊了一句,「你出來幹什麼!趕緊回去!」
錢壯不動了,轉頭頗有興趣地看著我媽。
「老東西,聽說你有心臟病啊?」
一聽這話,我血液直往腦袋上涌,爬起來就要跟他拚命。
奈何還沒站起,就被身後的人摁住腦袋,又一次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