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仍然沒有新規則出現。
似乎波濤洶湧的學校一下就風平浪靜了,但我知道,在 384 進 7 的情況下,註定暗潮洶湧。
中午和陳欣怡碰面,我把麵包遞給她:「給,我把晚上的食物先買了。」
她看著我:「你沒去教師食堂用餐?」
昨天的規則在今天依舊施行。
教師食堂的情報是我告訴她的,某種程度上我們算是盟友。
「沒去。」我回答道。
她沒有多問:「昨晚有人見到了沒拿《寢室守則》的人。」
「結果呢?」我問道。
「據她所說,那個人所在的寢室,只剩下那個人。」她看著我。
「沒有《寢室守則》的人害死了其他人!」我眼皮一跳,原來這條規則是用來團滅室友的。
看來我得小心了。但怎麼才算是沒有《寢室守則》?離開身上?遺失算嗎?
陳欣怡看看時間說:「午休時間快到了,我們得回去了。」
「好。」我點點頭。
回到教室,我馬上閉眼。中午一定會很吵。那七個人不會輕易放過我。
在艱難地熬過午休後,語文老師宣布了第五條規則:【規則五:晚七點至晚九點為晚自習,學生必須出現在教室。】
5
「這條規則你怎麼看?」
18:13 分,我和陳欣怡在中央雕塑會面。
她說道:「乍一看就是規則一的翻版。」
【規則一:教務處老師會在上課時巡視,如果在課堂外遇到,會被他吃掉。】
她補充道:「但規則五要更加鬆散。沒有說Ŧŭ₉明違規的後果,也沒有規定的教室。」
我看著她:「我恰恰覺得『教室』兩個字有問題。我們昨天不是看到有幾間被鎖住的教室嗎?它是不是讓我們去那幾間?」
她說道:「可它們都是電子密碼鎖,我們沒密碼。」
「我們不需要有密碼,只需要有人開門就行。」我想了想說,「昨天上鎖的分別有美術室、體育器材室、階梯教室、檔案室、公開課教室。」
「美術室作為主線,現階段不可能有人能開。體育器材室、檔案室嚴格來說不算教室。只有階梯教室和公開課教室,容量大,裝的人多。
「而階梯教室那邊靠近學校的竹林,更陰森。從我自身出發,我寧願去公開課教室。
「我們就在公開課教室旁邊守株待兔,蹲得了,賺!蹲不了,也不虧。」
陳欣怡看著我:「我發現你一點都不像新人,你很冷靜。」
「我不能急。」急了能力會不受控。之前把筆記本電腦變成筆記本就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
她說:「那我們走吧。其實關於你說的指標,我今天好好想了想。班級的指標和老師掛鉤,那寢室的指標和誰掛鉤?」
我悚然一驚:「寢室長!」
這就是一號的目的,他想拿我們刷業績。
但三號和七號沒承認他的地位,所以他放棄了。我感覺我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
不對,我仔細地想了想,胡茬男當時似乎笑得很奇怪。
難道說他看出了一號的目的?
和這些老狐狸在一個寢室,真是一點都不能放鬆。
這一刻我知道了,在規則之外,還有隱藏的規則。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聰明的人始終走在前面。
坐在公開課教室旁邊的教室,我靜靜地等待著開鎖的人出現。規則的出現必然表示已經有了開鎖的契機。
如果我理解錯誤也沒問題,我們現在同樣在教室里。
18:48,沒有人來。
18:53,還是沒有人。
猜錯了?還是說沒人觸發密碼的支線?
我現在總結了,規則一到五,是屬於主幹。所有玩家都必須遵守。
像學生食堂和教師食堂,就是不同的支線。只需要到達的人遵守。
我暗暗祈禱最好是猜錯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18:58,我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沉穩的腳步聲不慌不忙,陳欣怡拉著我出門。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胡茬。
「喲,這麼巧?」
就像是和昨晚一模一樣的話,我從他的笑臉中看到了他的可怕。
「是呀,好巧。」
他沖我笑笑:「來者是客,進來吧那就。」
走進去,我關上門。
胡茬男說道:「白髮那小子早就把階梯教室打開了,你們該去那邊的。」
我說道:「無所謂,我這不是等到了嗎?」
他點點頭:「也是,我也沒想到有人這麼有耐心。」
陳欣怡沒有搭話,她第一時間就看向了黑板。
《公開課原則》。
【1.講話需聲音洪亮。】
【2.儀態姿勢必須端正。】
【3.著裝乾淨整潔。】
【4.書寫必須使用正楷。】
【5.不得交頭接耳。】
在我看到規則那一刻,我就知道糟了。我和胡茬男的對話很顯然沒達到要求。
胡茬男笑笑:「別擔心,這裡只扣獎勵點。階梯教室那邊才是麻煩!」
我聞言噤聲端坐,要知道我的獎勵點可是負數。可能整個副本也只有我獨一份。
要是遊戲贏了、結算負了,那才是能把那幫鬼樂死!
但一直挺直腰背,時間長了也頂不住。
到 20:22 我放鬆了一下,到 20:30 才重新挺直。
終於,鈴響了!自習結束。
「走吧,一起回寢室,還是說你要送她?」胡茬男看向我。
「我自己回去,不用管。」陳欣怡對我說。
我點點頭:「路上小心!」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不在同一個方向。
走在路上,我打開手機瞧了瞧,好嘛,變【-1123】了。
胡茬男笑著說:「你真的很聰明。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白髮的影子。」
我說道:「我可不聰明,而且我不是誰的影子。」
他說:「當然。請你原諒我措辭的錯誤。因為我和白髮曾經當過隊友,所以有些先入為主。」
我看向他:「我不關心你和白髮的事,關於一號的打算,你其實知道了吧?」
他笑得很暢快:「我就說你很聰明吧。他那點花花腸子誰能看不見?狂徒的外號可是【狡詐的屠夫】。」
「你認識一號?」昨天他們的表現可不像是認識。
他微笑著說:「有所耳聞。如今看來還差點意思。」
我試探著問:「你有什麼打算?」
他說道:「隨他折騰吧,他想要換陣營,那也得規則同意。單相思可沒有好結果。」
我看著他:「你是說他不可能成功?」
「他的做法就是錯的。規則四才是官方任命。」
【規則四:遇到沒有《寢室守則》的人,請遠離。】
「在《寢室守則》的框架里,註定ƭûₖ是為宿管打工。」
在他的解析下我徹底懂了,規則是寫給玩家的,玩家的對立面就是遊戲怪物。沒有《寢室守則》的人就是失去玩家身份的遊戲怪物,怪物才能完成所謂的「指標」。
Ŧů₆「謝謝。」我對他說道,「這一點對我幫助很大。」
這套關於陣營轉換的理論,在今後的副本中說不定能用到。
他笑笑:「不客氣,我願意和聰明人做朋友。」
21:18。我們回到了 305 寢室。照例是舉著《寢室守則》。
22:03。二號和七號沒有回來。
【1.晚十點後必須歸寢,切勿遊蕩。】
看來是死了。
一號比昨天要沉寂不少:「今晚誰來守夜?」
看到沒有人說話,我說道:「我來吧。」
一號點點頭:「那就八號守夜。」
我從來不把命給別人。
夜十一點,我擔心的燈光還是如期熄滅。
但在凌晨一點多,我聽到了老鼠的吱吱聲。
【6.經打掃的房間不會有老鼠,要小心貓。】
6
【7.可以在宿管處登記打掃服務。】
我記得我在宿管那裡寫了才走的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聽著吱吱聲,全寢室的手機都亮了,四處查看。
果然沒有一個睡著的。
要是因為老鼠把貓招來,事情可有些難辦。
「在我的床底。」睡在下鋪另一邊的四號輕輕說道。
我們的規矩是守夜的人睡在門邊的下鋪。
我和四號起身,把燈光照向老鼠。
老鼠受驚般地來回逃竄。
兩個大男人一時還有些抓不住。
而陽台那面隱隱有貓叫聲傳來。
其他人也躺不住了,紛紛起來,要和這死黑耗子斗一斗。
突然,一支飛鏢穩穩紮在了老鼠身上。
「愣著幹嗎,趕緊扔出去。」胡茬男在床上說道。
我急忙抓起沒死透的老鼠,打開陽台門,一把拋出去。
在月光下我隱約看到了貓的半個身子。
我連忙把門關上,深呼吸了一口。
「睡吧。」我說。
第二天起床,迷迷糊糊地洗了把臉。
昨晚算得上是有驚無險,但還是把我嚇得夠嗆。
出門時我再次來到宿管處:「阿姨,我要登記清潔服務。」
她頭也不抬地說:「右邊的登記簿,自己填。」
我趁她不注意往前翻了幾頁。果然看到我們寢室的登記欄被人塗畫了。
而且還不止一個,除了我之外寢室還有三人來登記過。
有人想弄死我們。是一號?不對,他不會那麼蠢。
我在相鄰的記錄里看了一眼,鎖定了 306。
要這樣玩是吧,我中午再回來一次!
12:48,我塗掉了 306 所有的登記記錄。
我看向無所謂的宿管,明白了她的想法。她也在完成「指標」,只是她的指標是以「寢室」為單位。
此刻我對胡茬男說的那句「為宿管打工」有了更深的理解。
第四天天亮,306 的陽台門敞開。
如果說白天的規則是玩家與副本的較量。晚上的《寢室守則》就是玩家與玩家的攻防。
轉眼來到了第六個晚上。
「只剩下我們三個了。」一號淡淡地說。
我們對視一番,胡茬男笑笑:「今天我守夜。」
「好。」一號點點頭。
在過去的幾晚,《守則》里大大小小的難題我們都遇到了。現在只剩下沒換寢室了。
胡茬男說:「早點睡吧,明天會是最瘋狂的一天。」
那些沒完成指標的班級該沉不住氣了。
宿舍由於已經空出七間,倒是不用擔心宿管會發瘋。
按理來說也該早點睡,但誰又信得過胡茬男呢?
我腦子可沒有他夠用,必須得留點心。
何況還有一個一號在,這個有紅名成就的玩家是個巨大威脅。
夜裡三點,我聽到門開了。
7
我警惕地起身,看到一號同樣從床榻起來。
我們對視一眼,下床看了看,門鎖亮紅燈了。
【3.門鎖為電子感應,若顯示紅色,請立即到宿管處換卡。】
但這個時間點找宿管,極有可能遇到怪物。
「艹!」一號爆出一句國罵。紅色鎖無法重新關上。
我記得今天我和胡茬男是一起回來的,開門時是我刷的卡。
好傢夥,難怪他每天找我一起走。原來在這裡等著我。
他的卡肯定早就換成了其他寢室的卡。
然而……【33.熄燈後沒鎖的寢室不能進,32 條情況除外。】
今天的寢室燈是正常關閉。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找宿管;二、就這樣敞開門。
胡茬男選的時機是剛好。
晚了挺挺就過去了,早了我們還盯著他呢。
三點鐘人有些迷糊,還真被他跑了。
一號說:「我要去找宿管。」
我點點頭:「我也去。」
走出寢室,陣陣的涼風冷得人發抖。
樓道燈不亮起,無法看清潛藏的危險。
已知的威脅有:查寢的怪物、貓、沒有《寢室守則》的人,以及其他的玩家。
查寢的怪物和貓是宿管陣營。
對於指標完成的宿管,這兩種都沒有出現的必要。遇見的機率Ṭŭ̀⁻較低。
沒有《寢室守則》的人按理也完成了指標。但說不準他是否殺夠了人。
至於玩家……其他人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我要小心的只有一號。
保持著安全距離,我們輕聲走路。
但在二樓下一樓的轉角樓梯,我們遇見了一個人,他手上沒有《寢室守則》。
他咧嘴笑笑:「還真讓我等到了,鬍子果然沒騙人。」
沒有說話,我們轉頭上跑。
一號剛想推我,被我躲開了。
跑步健將可不是吹的!
現在只有從另一端的樓梯下樓,但整體里程會變長,遭遇的危險會更加不可知。
但沒有選擇了。
胡茬男做事真是絕!
沒有回頭,一路狂奔,我感覺腎上腺素在涌動。
黑暗中的一道反光使我停下了腳步,是貓!
怎麼辦?
別急別急!
我看了看樓層高度,只有從中間跳下去了。
看著追來的一號和沒有《寢室守則》的人,我跳下了一樓,崴到腳了。
一號ŧū́ₙ緊跟著跳了下來,他的動作比我標準許多。
他笑著說:「我先走了。」
我聽到樓道的貓開始叫了。
趕忙往宿管處去。終於,有驚無險地到達。
「宿管阿姨,我腳崴了,想去校醫室看看。」
她遞給一號一張卡,對我說:「進來躺一下,天亮再出去。」
一號拿卡的手一僵:「阿姨,我可不可以……」
宿管冷漠地說道:「哪來的回哪兒!」
這就是《寢室守則》外的暗規則。在校醫室的《就診記錄》里可以看出。
裡面記載了凌晨 5:45 前來就醫的男學生。
而宿舍樓 5:30 開門,按正常人的走路速度,要十二分鐘才能從宿舍門口走到校醫室。
從最近的寢室到大門,最快也得 5 分鐘。對於一個傷者根本來不及。
當然,如果不是真傷了,我也不會用這個規則。
決戰前夕,受傷很不利。而小傷很明顯不用就醫。
看著一號離去,寢室的最後一戰就此落幕。
明晚誰再住寢室誰就是傻子。
因為第七天的晚上十二點,就是第八天的零點。
【七天之後,死去的人將回來。】
8
最後一天到了,從校醫室出來,我的左腳踝上了藥,有些紫青。
語文老師看著我:「今天不用上課,自由活動。」
我拿出規則書冊看了看,不是規則。
但剛才上課鈴響了。
【規則一:教務處老師會在上課時巡視,如果在課堂外遇到,會被他吃掉。】
「我哪都不去,老師。我就在教室里坐著。」
她看向我:「隨你吧。」
看著她走出門,我忽然意識到:他們這些老師也開始自由活動了!
【指標!】
教室內外都不再安全。
好一個玩家清除日,可我剛剛傷了腿。得找個地方躲著。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躲藏處!
一瘸一拐,我來到了自助餐廳教師食堂。
胡茬男和白髮青年站在那裡。
胡茬男玩味地說道:「我還在想,第三個人會是誰?」
「哼。」我冷哼一聲,「進去?」
「當然。」胡茬男點頭。
【教師食堂規章制度。】
【1.教師食堂不單獨開放,至少三人可開放。】
【2.教師食堂不會出現學生,如果有學生請呼叫警衛。】
老師只會殺學生,而教師食堂不會出現學生。
陳欣怡,你得想起來啊!
9
坐在教師食堂的前廳,我一直眺望著。
「怎麼,還在想你女朋友?」胡茬男說道。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我的朋友。」我回道。
「像我這樣的朋友?」他問。
「我沒你這個朋友!」我真要被他惹怒了。
「年輕人還是不夠沉穩。我們是在玩遊戲,你坑我、我坑你是很正常的事。」他緩緩地說,「難道我就沒幫過你?」
「彆氣我。趁我還忍得住,閉上你的狗嘴!」我沖他吼道。
「好好好,我不說話了。」胡茬男退到一邊。
「為什麼不試著去救她?是害怕將會遇到的危險嗎?」白髮青年看著我,像在審判我的膽怯。
「從這裡出去,你會失去學生身份。而非學生不能在美術室使用畫板,你是這樣想的吧?」他繼續說,眼神平靜。
「我告訴你,你猜得沒錯。美術室的規則我已經破解了一半。」白髮青年坐在我旁邊,「但我希望你直面自己的內心。」
我的內心……是什麼?
是蝙蝠俠一樣的黑暗騎士?是超人的正義陽光?是祖國人的肆意妄為?
好像沒有這些複雜的東西,我只是想救她。
因為那句「你是我帶的第一個新人,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因為那個麵包。
因為這麼多年過去, 她是少有關心我的人!
「我發現你一點都不像新人, 你很冷靜。」
我冷靜不了了!
拄著木棍, 我重新站起。
白髮青年與我對視, 沒有再說話。
胡茬男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沒有按警衛鈴, 走了出去。
我不再是【學生】了, 同樣不屬於怪物陣營。
我一路走一路喊:「陳欣怡!」
老師沒有管我, 學生四處奔逃。
「陳欣怡!」我喊得嘶啞。
忽然一雙手捂住我的嘴巴。
「別喊!你瘋了!」她著急地說,聲音卻很小。
「快去教師食堂,因為它的特殊規則, 那裡可以躲。」我急忙說道。
「那你呢?我來背你吧。」她彎下腰。
七天的時間,我們從不認識的人成為朋友。自習和空閒時間全在一起。
「不用管我, 我已經不是【學生】了。你快去!」我對她說。
「你什麼意思?」她看著我。
「字面意思, 我現在不會被老師的攻擊。不然我剛才怎麼敢亂喊呢。你快去, 別婆媽了, 你可是一個合格的老手。」我說道。
她猶豫了一下:「食堂見。」
我點點頭:「食堂見。」
看著她遠去, 眼淚滑過我嘴角, 身體劇烈地顫動。我怕死啊!
我要死了!
半小時後,我回到教師食堂。食堂的門可以由內部開啟。我沒有想過他們不給陳欣怡開門。
那樣我真的會殺人。
進門,陳欣怡呆呆地看著我:「顧濤, 你是傻子嗎!」
我笑了笑:「我一直都說我不聰明。」
10
白髮青年拍拍我的肩膀,「別傷心,接下來,我帶你們贏!」
我驚訝地看著他。
我其實想過一個辦法,就是在書冊修改食堂第 2 條規則,使其作廢。但完全沒想過還有正常贏的方法。
【校園七日談:七天之後,死去的人將回來。在這七天內,你必須堅持。勝利條件:在畫板上畫出死去之人的畫像。】
白髮青年說道:「副本給的提示里, 沒有指定繪畫的主體。其實只要有一個人畫出死去之人的畫像, 活著的人就能勝利。」
「影響的, 只是評分問題。」
胡茬男點點頭:「沒錯,真正的難點在於畫出死去之人的畫像。」
白髮說道:「【死去之人】才是最大的陷阱。我們都以為是以前死去的人。」
我瞳孔巨震:「難道是死掉的玩家?!」
白髮點點頭:「就是玩家。」
我問:「你怎麼知道?」
他說:「檔案室的密碼我解開了, 裡面只有玩家的檔案。封袋裡是照片。」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大家?」我承認我也自私,但能夠共同勝利的局, 我搞不懂為什麼會弄成現在的局面。
「因為太晚了。」他說道,「我是昨天解開的。」
我問:「那今天為什麼……」
他平靜地說:「因為指標,老師的指標不達標,美術室不會開門。」
我呼出一口氣:「抱歉, 我該找找自己的原因。」
從頭到尾, 我都太消極了。
想的全是在規則下如何活下去,沒有想過開拓主線。
我不該把白髮當作神。他也有他的極限。
「死亡的人數那麼多, 紙張畫得下嗎?」我看向他。
他說道:「我儘量。」
這遊戲真他媽折磨人。一開始的七個畫板真是把我帶偏到姥姥家去了。
滿腦子都是 384 進 7。
看著獨自感動的陳欣怡,我說道:「下次自己悠著點, 一個老手不如我個新手, 你說你丟不丟臉?」
她的眼淚立馬就停住了。
零點, 那些死掉就消失的玩家出現在學校里。他們憎惡地看著我們:「你們為什麼能活?我們為什麼要死!」
在這種情況下,白髮獨自對著照片畫畫。
狂徒提筆畫了兩畫就停住了:「算了!畫不來!」
除了白髮外還有一個女生會畫畫,減輕了他的工作量。
這個副本隱藏的要求:保護畫家。
幸好其中一個是白髮。
長達數小時的繪畫後, 白髮停下了筆。
【校園七日談結束,恭喜玩家通關。正在結算獎勵點。評價 C,獎勵點三千。扣除欠債 1123。余 1877。你可以隨時調取使用。】
【下個副本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