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別太戀愛腦完整後續

2025-07-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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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臨死前問我:「你對我可曾有半分真心?」

為了防止反派重生復仇,我用盡了畢生的演技。

最後殺他時,我眼尾泛紅滿臉痛苦。

「可是正邪不兩立,我不能愛你。」

他死後,我在人前日日垂淚,逐漸消瘦。

後來,他真的重生了。

1

一刀捅進顧近言胸口時,我的一顆心幾乎從胸腔里跳出來。

他下意識地想要抬手還擊,卻在發現傷他的人是我時,硬生生收了靈力。

「清蕪?」

顧近言咳出兩口血。

一停頓的工夫,雲華尊者的點蒼劍碎了他的元嬰。

放在從前,整個修真界都不是顧近言的對手。

但他昨日為了救我渡了三層修為,再也不是那個殺不死的大魔頭了。

轟隆一聲,顧近言轟然倒下。

我被他拽著摔倒在地。

顧近言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血肉。

「為什麼?清蕪。

「你對我……可曾有半分真心?」

他眸中皆是血淚,不敢置信我竟然會背叛他。

我眼眶逐漸泛紅,說話時聲音都在痛苦地顫抖。

「可是正邪不兩立,我不能愛你。」

「呵。」

顧近言唇角咧開一抹笑,身軀風沙般消散。

我直接吐出一口鮮血,裝作不堪承受痛苦暈了過去。

2

這一裝竟然真的睡著了。

再醒來時床邊圍了一群人。

我急沖沖地問:「顧近言呢?他死了嗎?」

師姐點了點頭。

確認他真真切切地死去之後,我調轉靈力轟了自己一拳。

噗的一聲。

我又吐了一口血,然後用力一掐大腿。

「他真的,死了嗎?」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清蕪,你別難過。」

「師姐,你一定要撐過去。」

「師姐,你為宗門立了大功,你是整個修真界的英雄。」

圍在我身邊的人嘰嘰喳喳地安慰。

他們都以為我在為顧近言的死悲痛欲絕。

這很好。

這就是我想要的。

別人不了解顧近言,我了解。

跟在他身邊二十年。

這男人的修煉速度堪稱恐怖。

若不是他修了魔道,我真懷疑他是天道的寵兒。

誰知道他還有沒有什麼保命的絕招。

退一萬步講,萬一顧近言這個大魔頭真的重生。

看在我為他這麼痛苦的份兒上,下手也能輕點兒吧?

我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喉頭哽咽。

「不,我不難過,顧近言是大魔頭,我怎麼會為一個大魔頭難過。」

我泣不成聲,誰也不信我的話。

3

可我說的是實話。

和顧近言偶遇前,我已經吃了絕情丹。

我不知道情愛是什麼滋味。

所有對顧近言的愛慕和關心全都是裝的。

他是整個修真界近三百年來的勁敵。

自他悟得大道後,就一人守了飛升上界的通道三百年。

修行聖地無妄山被整個劃入了魔俢們的地盤。

整整三百年,修真界靈脈幾乎耗盡,再無一人飛升成功。

而我的師尊飛雲尊者已接近大限之日,若是再飛升失敗,就會身死道消。

所以,顧近言不得不除。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戰無不勝的大魔頭竟然是個戀愛腦。

我也沒想到。

毫不遲疑渡給我三層修為時,哪怕吃了絕情丹,我依舊生出了遲疑。

顧近言確實是個大魔頭。

他太會蠱惑人心了。

他死後,整個魔道龜縮一隅,修真界接連飛升 5 位大能。

而我,再也不敢出山門。

顧近言有好幾個忠心耿耿、實力強大的屬下,日日守在山門下想要我的命。

我一日都不敢鬆懈。

白天見著人就以淚洗面,聽見顧近言的名字就眼眶通紅。

整整半年,我在人前食不下咽,晚上躲在房間裡偷偷吃東西。

所有人都知道,清蕪為了修真界殺了自己最愛的男人!

終於。

顧近言死後的第 200 天。

我發現他重生了。

4

顧近言是奪舍重生。

被他奪舍的是名不見經傳的外門弟子孟長鳴。

孟長鳴資質平平,長得卻和顧近言有七分相似。

那日月色朦朧,孟長鳴在溫泉泡澡。

我恍惚間以為,顧近言本尊就在眼前。

隔著氤氳的水汽,我的心差點從胸腔里跳出來。

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跳下溫泉緊緊抱住了他。

「顧近言……」

我掐了自己一把,哭得泣不成聲:「是你嗎?」

孟長鳴僵住了,他慌張地將我從懷裡推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披上了衣服。

「師姐,你認錯人了。」

月光下,孟長鳴白皙的臉頰緋紅。

我淚眼汪汪:「你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是我該死!」

短時間內,我已經制定了新的計劃。

先接近他,再討好他,最後引誘他!

孟長鳴手足無措地說:「師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那個大魔頭。」

他一咬牙,把胳膊捲起一截袖子給我看。

「我是外門弟子孟長鳴。」

他胳膊上有宗門印記。

可我哪裡會管那些。

若他是顧近言,我的悲傷就恰到好處。

若他不是顧近言,那我的演技將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

「你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我捂著臉悲傷至極地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我立刻探查外面的動靜。

星雲峰附近,師弟師妹們在竊竊私語。

「師姐又哭了,她一定又在想那個大魔頭了。」

「是啊,剛剛我看見她捂著臉哭得好傷心。」

「也不知道又看到什麼觸景傷情的事物了。」

「師姐真的太偉大了,為了宗門、為了修真界,連自己最愛的人都捨棄了。」

「若是顧近言不是大魔頭就好了。」

「造化弄人吶!」

我心滿意足地收回了神識。

很好,不錯,就這麼宣揚我!

5

第二日,我便將孟長鳴從外門弟子提拔成了內門弟子。

沒辦法,現在我非常懷疑他是顧近言。

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心安。

剛辦完這件事,師兄就來找我了。

師傅飛升後,整個星雲峰都交給他代為管理。

一見我,師兄就一臉痛心地塞給了我一堆極品靈石。

「師妹,都已經大半年了,該放下的也要放下了。」

我立刻低下了頭。

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強紅了眼睛。

沒辦法,這麼多好東西,我怕自己笑出聲。

「師兄,我知道的。」

我咬著唇狠狠點頭,恰到好處地掉了兩滴淚。

師兄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提上來的那個孟長鳴,你能讓他回去嗎?」

他咬了咬牙:「實在是我看見他的那張臉,心底就發杵。」

誰見著顧近言能不杵呢。

修真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我低咳了一聲,沒辦法告訴師兄或許這人真的就是他。

如今修真界接連飛升好幾位大能,留下的這些人,顧近言捏死他們就跟捏死幾隻小雞崽兒似的。

「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四處亂走的。

「我只是想多給他一點機緣。」

我垂著眸,小聲說:「我想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

師兄立刻舉雙手投降。

「好好好,留下,只要你能開心一點,讓師兄做什麼都行。」

6

孟長鳴一進內門的山頭,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沒辦法,他長得實在和顧近言太像了。

我一臉熱切地帶著他熟悉完所有的洞府之後。

所有星雲峰的弟子都知道了這件事。

「小師弟,你的洞府就在我旁邊。」

我把師兄送我的天材地寶堆到孟長鳴面前:「這些東西都可以助長修為,給你吧。」

隨便挑出一樣,都是讓人為之眼紅的極品靈草。

孟長鳴卻沒有很高興的樣子。

他近乎惱羞成怒地將我趕了出去。

「師姐,我知道你把我當成那個大魔頭,但我不是他。」

「我知道的。」

我垂下眸子悽然一笑:「小師弟,我只是想對你好,你不用有負擔。」

可我心裡想的卻是。

顧近言,你裝什麼呀。

陪在顧近言身邊二十年,他的任何小動作我都了如指掌。

他生氣的時候總是喜歡把右手背到身後。

因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先把人拍死。

不過他喜歡裝,那我就陪他玩玩兒。

7

孟長鳴的修為一般,比顧近言差了十萬八千里。

如今他身在星雲峰,但凡他修煉魔道,分分鐘就會引起宗門的注意。

所以將他留在身邊我是安全的。

可我卻不敢貿然殺他。

我怕他再次重生後直接幹掉我。

所以還得繼續演下去。

我白天給他送飯,晚上給他送丹藥。

全星雲峰的弟子都知道,我成了孟長鳴的舔狗。

但是無人罵我。

他們只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為我心疼。

「師姐這是魔怔了,把小師弟當成那個人了。」

「是啊,長的那麼像,很難不認錯。」

「師姐真的太可憐了。」

他們甚至在私底下分成了兩派。

一派看好我跟孟長鳴,一派不看好。

看好的那一派覺得我跟孟長鳴之間沒有立場問題的存在,久而久之必然能夠修成正果。

不看好的那一派覺得我對顧近言情根深種,只是拿小師弟當替身。

時間久了,不管看好還是不看好的,都默認了我們兩個會發生點兒什麼。

我還沒反應,孟長鳴先坐不住了。

為了躲我,他自請入禁地歷練。

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進去一天一夜了。

我暗罵師兄糊塗,急忙跟著入了禁地。

那地方至關重要,裡面機緣無數。

若是真被顧近言得到,又造就一個上天入地、絕無僅有的大魔頭出來,正道修者可有得受了。

顧近言可是被正道圍剿而死的。

他若恢復修為,第一個就要滅殺正道。

我給他的那些天材地寶都是小兒科,對提升修為有限。

禁地里可是有著上古傳承!

8

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追趕孟長鳴。

到的時間剛剛好。

他正在被一頭比他修為高出一截的花斑虎追殺,孟長鳴在虎爪下狼狽遁逃。

我隱於虛空,並沒有急著現身。

若他能葬身虎口再好不過。

可這頭花斑虎,要不了孟長鳴的命。

我只能選個合適的時機出現,來了個漂亮的英雄救美。

顧近言就吃這一套。

我曾經以肉身替他擋下九品靈獸的一擊,差點身首異處。

從那以後,顧近言就掏心掏肺地開始對我好。

他說:「清蕪,我從來不知道被人保護是這樣的滋味。

「你是我活了這麼久,唯一擋在我身前的人。

「我發誓,以後我會永遠將你擋在我身後。」

他這樣許諾過。

我有些出神,肩膀上的劇痛傳來時才回身出劍。

一時恍惚,那頭被劈成兩半的花斑虎竟然臨死前咬了我一口。

大半個肩膀血淋淋,我痛得打顫。

孟長鳴撲了上來。

「清蕪……師姐。」

他滿身狼狽,眼底涌動著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誰讓你救我了。」

他冷冷偏開頭:「多管閒事。」

可摟著我的手卻那樣緊。

「我擔心你……」

我閉上眼,痛得抽氣:「小師弟,你沒事就好。」

孟長鳴將我帶去了附近的山洞。

他將靈草嚼碎敷在我的傷口上,又喂我吃了一顆靈丹。

可這些都不管用。

虎爪有毒,半夜裡,我身上起了一層冰霜。

「冷,好冷。」

四肢百骸都是冷的。

起先,孟長鳴只是冷漠地坐在一旁。

他仰頭望著外面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我叫了一聲顧近言,他才下意識地低頭看過來。

「叫顧近言幹什麼?」

他冷笑著問:「你不是殺了他嗎?」

「顧近言。」我環抱著雙臂發抖,故作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不停地叫著這個名字。

好像喊了這三個字,我身上的冷就會好一點。

孟長鳴終於有了反應。

他自暴自棄地將我抱進了懷裡。

我的眼淚滴在他頸側。

孟長鳴脫了衣裳將我緊緊抱住。

9

那個晚上,我夢見了和顧近言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時他偽裝身份混入人間,幾個不長眼的混混要攔路打劫他。

我還沒出手,顧近言就把人打跑了。

他嘲笑著問我:「怎麼,本座看起來很弱嗎?

「正道修士。」

我沒料到他這樣不按常理出牌,一出場就自曝了身份。

當下百轉千回,抬劍指向了他。

「顧……顧近言!」

「何事?」他雙手抱臂,笑得散漫。

我拔劍就刺。

我這樣的修為,顧近言殺我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可他心情好,竟只是折了我的佩劍。

「走吧,我不想殺你。」

我倔強地對他說:「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這話說給顧近言聽,便如同是天方夜譚。

後來我想盡辦法接近他,刺殺他。

顧近言都如同逗弄一隻長了利爪的貓兒似的。

他覺得好玩,於是對我一次次手下留情。

後來我們兩人一起誤入荒古禁地,我替他擋下了九品妖獸的致命一擊。

那時原本並不需要我出手的。

即便顧近言真的被打傷,他也死不了。

可我想要突破他的防線,想要接近他、殺掉他,於是豁了命出去。

「不是要殺我嗎?替我擋什麼?」

顧近言將我摟進懷中。

他速度極快地往我嘴裡喂了丹藥,但我還是感覺自己的金丹快要碎掉了。

「我也不知道。」

我有些不甘心地說:「我還沒有殺你呢。

「若是就這樣死掉的話,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顧近言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笑起來是很好看的,杏眸微彎,染血的薄唇紅艷艷的。

「罷了,等你好了再殺吧。」

他將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渡給我,發現沒用之後,皺起了眉。

「現在只有一個方法可以救你。」

他的耳根悄悄紅了。

我問他什麼辦法,他將我壓到了身下。

「雙修。」

我大驚失色。

顧近言卻先一步點了我的穴道。

「知道你們這些正道人士不屑用這種歪門邪道的修煉方式。

「不過你現在這副模樣,我強迫你的話,你也毫無辦法。」

他炙熱的唇落在我的鎖骨上。

地宮寒涼,他的身上卻很熱。

我數次在緊要關頭丟盔棄甲,顧近言啞聲警告我。

「運轉我教你的心法。

「清蕪,你的身體受不住幾次。」

誰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還能想起來心法怎麼運轉啊。

我抵著他的腰,眼眶通紅地搖頭。

顧近言耐心地一次次引導。

我們在九品妖獸的地宮裡雙修了 7 天。

他修為高深,將我幾近碎裂的金丹重塑。

我的修為也提升了一大截。

顧近言活了兩輩子,我為救他受傷,他還是走不動道兒。

真是……無可救藥。

10

一覺睡得渾渾噩噩。

醒來時孟長鳴已經穿戴齊整。

「昨天晚上……」

我以為他會為昨天的唐突道歉。

可孟長鳴卻說:「你哭了一晚上,叫了顧近言的名字 125 次。」

我悚然一驚。

那一刻我並沒有慶幸,反而害怕自己在睡夢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怕我精心塑造的愛極了顧近言的形象轟然坍塌。

「既然這麼愛他,殺他的時候你怎麼下得去手?」

孟長鳴問得委屈。

我垂下了眸。

這個問題顧近言曾經問過我。

他問的是:「你為何這麼執著地要殺我?」

現在我還是同樣的回答。

「因為正邪不兩立。」

我的父母死於魔道之手,顧近言的師傅死於正道之手。

我們是天生的仇家。

他不會為了我放棄對正道的圍剿,我也不會為了他放棄對魔道的憎恨。

這一點,從最開始,我們便清楚而明白。

只是顧近言不該淪陷至此。

我故作痛苦地捂住了臉。

「若他不是魔俢該有多好。」

孟長鳴終於動容:「若他肯與正道罷手言和,你們……

「或許有幾分可能。」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孟長鳴張了張嘴,他突然起身,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

「回宗門。」

11

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急切,但我們回去得並不順利。

沿路都有高階妖獸追殺。

孟長鳴修為不高,我又受了傷,走走停停兩天才終於走到。

三天時間,宗門仿佛換了天地。

山門下巨大的石碑被攔腰劈成了兩半。

四處散落著魔俢的屍體。

我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寒氣從腳底躥上心頭。

來不及去管身後的孟長鳴,我一路御劍飛上星雲峰。

還好還好。

師兄護著師弟師妹們躲進了師傅的小院。

那裡有師傅飛升前留下的陣法,可抵擋大乘期修士全力一擊。

他們個個都很狼狽,身上受了不小的傷,但性命無虞。

見我和孟長鳴出現,連忙招呼我們快進去。

「師姐,魔修們打進了山門,好可怕。」

「師姐,你快進來呀。」

我拽著孟長鳴進了結界。

結界裡面,魔俢進不來。

我眼眶通紅地問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護山大陣呢?」

那陣法強大無比,抵擋魔俢三兩日不成問題。

師兄長嘆著搖了搖頭:「護山大陣被人破壞掉了。」

我第一時間便懷疑了孟長鳴。

「所以護山大陣的陣眼在哪兒?」

「禁地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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