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打江白電話。
江白老實地接了,免提後讓我聽。
江硯的聲音冷酷無情:
「知意,江白說你們要去招生辦,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修改你志願的事了?所以想去招生辦修改回來?」
我聽不到他的語氣里有絲毫的愧疚。
還能聽到程路遙的傻白甜:「知意姐,江硯只是太愛你了,請你不要怪他,我和他都是過去的事了。」
很好!
她也來了!
旁邊的江白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議:
「什麼?江硯,你沒經過你老婆同意就修改了人家的志願?你腦子有坑嗎?」
他不是腦子有坑,是沒人性。
江硯開始他的狡辯了:
「知意,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去美麗的雲市共度餘生嗎?那邊是個新學校,環境好空氣清新,特別適合靜心學習,這就是我要給你的驚喜啊!我鑽戒都準備好了,你停下來,我馬上為你戴上。你喜歡我那麼多年,捨得分手嗎?別鬧了。」
我冷笑:「江硯,你真讓我噁心,我這就去招生辦改回來。」
邊境野雞大專,環境再好能比得了海市的資源?
程路遙虛偽地來了句「因為雲市離江硯規劃的未來藍圖很近」。
像一根針扎進我心裡。
什麼「未來藍圖」?
明明是他們織羅好捕獵我進地獄的天羅地網。
我憑什麼要成為他們愛情的祭品,最後死無全屍?
我偏要爬上來,把他們一個個,全都踹進地獄!
「把車停下,我們好好談一談。」江硯的聲音陡然嚴厲,帶著不容置疑的控制欲。
「談你媽!」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
很快,下雨了。
大豆般的雨點打在車上,像要鑿穿車子,吞噬車子裡的人。
跟那晚一模一樣。
開車的江白注意到他大哥的車一路跟著我們,於是腦洞大開:
「嫂子,你和我哥吵架了嗎?你是在吃遙遙的醋嗎?要不要我假裝追求你刺激一下我哥?」
我冷漠臉:「我對你們江家的男人不感興趣。」
江白嗤笑:「拉倒吧!你喜歡我哥那麼多年。」
我淡然地宣告:「那是我眼瞎心盲,從現在開始,我跟他勢不兩立。」
現在的宋知意依然驕傲,但清醒且愛恨分明。
江白一臉意外地呆住。
看著他,我決定「電擊」他的心臟。
8
「你哥不想跟我結婚大可以直說,可他劈腿程路遙,設計我失身於你,把我超一線 985 的志願偷改成邊境的野雞大專,只為借腹生子還要我命。這不是單純的渣,是沒有人性的畜生。你的寶貝遙遙也參與其中,她也不無辜。」
我一股腦地說出江硯的秘密。
是想拉一個「戰友」。
好半晌,江白還是消化不了我的話:「你說什麼?」
「你還有臉問?」我嗤笑道,「你不要跟我說,昨晚你賣力地做了一整晚,真以為是做夢。就算喝醉,是真的還是做夢,你一個成年人分不清嗎?如果還是不信,你可以調家裡的監控吧?」
江白瞳孔「地震」,踩了個急剎。
來了!
「砰」的一聲悶響。
車子震了震。
我們的車被追尾了。
【我覺得女配說得挺對的!不喜歡但請不要傷害。】
【我發覺清醒後的女配有點酷,那晚的事會不會有誤會?】
【怎麼辦?我有點磕弟弟和女配唉!女主粉不要罵我。】
【同感!也不是非得讓他們兄弟倆都當女主的舔狗吧?】
【糟了!大暴雨加車禍,遙妹要出事了。】
【怎麼都沒人關心女主?都在磕女配和弟弟?】
我勾起一個冰冷的笑。
別急啊!
等會兒就關心!
這車禍不大也不小剛剛好。
我也是豁出去了。
因為撞我們的不是別人,正是江硯,程路遙也在車上。
江硯冒雨下了車,敲我們的車窗。
我要開始演戲了,朝他大吼:「江硯,你要撞死我們嗎?」
江白篤定地說:「我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撞不死!我有分寸。」江硯眼中過分冷酷,「下車!跟我回去。」
江白驚愕:「你是故意的?你特麼瘋了嗎?」
我轉頭看後面的車。
程路遙不知發著什麼病,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我提醒江硯:「你的遙妹看著不對勁,不去看看嗎?」
江硯回到車上,發現我沒騙他,嚇壞了:
「遙遙,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程路遙冷汗大把地流,眼裡卻滿是算計:「我沒事!你快去追宋小姐,不能因為我耽誤了你們未來的藍圖。」
江硯抱起程路遙,上了我們的車:「我的車無法發動了,快,改道去醫院。」
江白猶豫地看我。
「你看她做什麼?」江硯怒吼,「上了海市財經大學又怎樣?還不是要嫁到我們江家生孩子?還不如直接跟我去雲市生,不用管她,去醫院。」
江白不敢置信:「江硯,你講話不用這麼難聽吧?人家是要嫁給你,不是賣給你。」
程路遙適時地叫喚起來,抖得更厲害了:「江硯,我呼吸不了了。」
「去醫院!」我冷冷地打斷他們的爭吵。
江硯一臉「就知道你捨不得我」的桀驁。
得到我的首肯,江白髮動引擎,改左道了。
9
江氏集團旗下的一家醫院。
江硯直接找了程路遙的主治醫生,給她掛上了呼吸機。
據說程路遙自從上個月車禍後,留下了嚴重的創傷應激障礙。
無法乘坐小型轎車。
特別是大暴雨天氣。
她會心跳加快、呼吸困難。
但只要江硯抱著她安撫片刻就會沒事。
我們在醫院一直等到天黑,她才平靜下來。
江白找到機會,把他哥拽出了病房。
忍了半天,他快要抓狂了:
「江硯!你要不要解釋一下昨晚的事?」
江家二少調取監控不過是一句話。
即便是絕對私密區域的監控數據,根本不接入主網絡,只有特定密鑰才能訪問。
而且江硯刪除了昨晚江家的所有監控。
但架不住江白是技術流,分分鐘恢復監控。
監控顯示。
午夜 12 點,江硯抱著醉酒的我進了他的臥室。
程路遙先是把江白灌醉,然後扶著他也進了江硯的臥室。
最後江硯和程路遙一同走出,留下我和江白。
清晨 5 點,江硯拖著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江白,把他丟回自己的房間。
最後江硯抱了抱程路遙,說了一句:「是她把你害成這樣的,這是她贖罪的機會,我們在幫她。」
最後兩人道別。
江硯回到臥室。
程路遙離開。
江家很大,子女和父母不住在同一幢樓。
因此發生的這一切,父母完全不知情。
監控事實證明,江硯和程路遙都居心叵測。
【弟弟心目中的女神從神壇跌落了,他應該很痛苦。】
【廢話!睡了准大嫂,還是從小就崇拜的哥哥設計的,信仰都崩塌了。】
看著手機上播放的監控視頻,江硯一臉驚愕。
他沒有料到自己精心策劃的局,才剛開始就幻滅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還在作「垂死掙扎」,轉頭就勸我:
「知意,事已至此,你就認命吧。回家收拾行李,跟我一起去雲市,那邊我都打點好了。」
我冷冷一笑,打開微信和閨蜜顧若的對話框,放大顧若發給我的志願截圖:
「要讓你失望了,顧若在最後關頭,已經幫我把第一志願改了回去。雖然只改了第一志願,但足夠了。」
我那通讓「媽媽」到群里發「已填報」的電話,其實是打給顧若的。
她很清楚我報考的是海市財經大學,也知道我早就接龍了班級接龍。
那通電話肯定是在暗示她。
顧若知道我的帳號和密碼,更了解我。
她當時正在電腦前畫畫,立刻上網幫我修改了志願。
後面我說去招生辦修改志願,不過是「引蛇出洞」。
大勢已去。
江硯臉色漸漸褪色,手足無措,不敢抬眼正視我和江白。
第一次看到天之驕子江硯低頭失措的樣子。
我心情大好。
這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