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考場外,男友齊敬司把一瓶礦泉水遞給我時,我突然看到眼前飄出幾行彈幕:
【妹寶啊,千萬不要喝你男朋友遞給你的水,說什麼好運水,其實這個水下了共感咒,喝了以後你會跟他家那條泰迪共感!】
【是啊妹寶,不僅如此,你男朋友已經讓人把那條泰迪帶去配種了,一共有三條公泰迪等著呢!】
【到時候人家在考場答題,你在考場渾身難受,發出怪聲,會被請出考場,你這輩子都毀了。】
我的手猛地一抖,差點把瓶子摔在地上。
1
「怎麼了?」
齊敬司關切地問,伸手摸摸我的額頭,表情看不出一絲異常:「是不是太緊張了?」
「沒、沒事。」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把瓶子握在手裡卻沒有打開:「我現在不渴,而且距離考試還有半個小時,等快進考場再喝吧。」
齊敬司點點頭,笑容依舊溫柔:「好,那你記得喝。」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水瓶,心裡翻江倒海。
共感咒?泰迪配種?
這都什麼跟什麼?
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男朋友為什麼要這麼做?
「寧寧!」
正思索著,一個甜得發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抬頭,就見班花林思月帶著她的兩個跟班朝我們走來。
林思月今天穿了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襯得她更加清純可人。
但我知道這副皮囊下藏著怎樣惡毒的心。
上學期她因為嫉妒我物理競賽拿了省一等獎,偷偷在我的水杯里放了瀉藥,害我錯過了化學競賽。
這次……
因此看到她,我立馬忍不住蹙起眉頭。
「喲,陸大學霸怎麼連我理都不理??」
林思月用手扇著風,瞥見我手裡的礦泉水,故作驚訝道:「不會吧,緊張得連水都不敢喝了?」
凌桃桃立馬接下話茬道:「思月,人家學霸哪需要喝水啊,人家靠知識就能解渴。」
夏予瀅跟著捂嘴輕笑:「就是,說不定人家覺得這水配不上她呢。」
我攥緊了手中的水瓶,強忍著沒說話。
這三個人一向如此,一唱一和,專門找我的茬。
2
「思月,你怎麼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齊敬司像是沒聽見她們對我的詆毀似的,反而用關切的語氣詢問林思月:「這麼熱的天,你怎麼不打傘?」
我猛地轉頭看他,只見他眉頭緊鎖,目光專注地看著林思月。
那眼神比平時看我的眼神還要炙熱。
「哎呀,人家忘了嘛。」林思月嬌嗔著,用手扇著風道:「好熱啊,感覺都要中暑了。」
「我去給你買水。」
齊敬司說完,轉頭看向我:「寧寧,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
我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一陣發冷。
彈幕又出現了——
【臥槽臥槽,這狗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一秒鐘就變成人家林思月的舔狗了!】
【妹寶你看到了嗎?他們倆絕對有問題!】
【妹寶啊,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
【其實齊敬司和林思月已經偷偷在一起三個月了,他這麼對你,是因為林思月說你給她造黃謠,同時交往五個男朋友。】
我差點笑出聲。
造黃謠?
我陸寧再討厭一個人,也不至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林思月有沒有同時交往五個男朋友。
3
齊敬司的身影剛消失在拐角,林思月臉上的甜美表情立刻消失了。
「陸寧。」
她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屑道:「你以為齊敬司真的喜歡你嗎?」
我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回答。
林思月繼續用輕蔑的口吻道:「他早就受不了你了。」
「說你整天就知道學習,連約會都要帶著習題冊,你知道他還怎麼說你嗎?他說你無聊透頂。」
凌桃桃插嘴道:「思月,別跟她廢話了。敬司哥不是說等高考結束就和她分手嗎?」
「是啊。」
夏予瀅跟著幫腔:「敬司哥喜歡的是思月這樣的,漂亮又會玩,誰要跟個書呆子在一起啊。」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齊敬司真的這麼說過?
等高考結束就和我分手?
「不信?」
見我還是不說話,林思月得意地晃了晃手機道:「我有聊天記錄哦,要不要看看你親愛的男朋友是怎麼說你的?」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笑了:「我當然不信。敬司對我可好了。」
「你看,這是他專門為我求的好運水。」
我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道:「他說喝了能考出好成績呢。」
林思月的眼神立刻變了,她盯著我手中的水瓶,眼中閃過一絲妒忌。
隨後伸手就要搶:「給我看看。」
我假裝不情願地躲了一下:「這是敬司給我的。」
「拿來吧你!」
林思月一把奪過水瓶,凌桃桃和夏予瀅立刻圍上來擋住我,不讓我搶回去。
看到這副情形,林思月得意極了。
直接擰開瓶蓋,當著我的面喝了一大口,然後誇張地咂咂嘴炫耀道:「嗯,確實不錯。」
我死死盯著林思月手中的水瓶,她居然真的喝了!
4
林思月又把水喝到一半,突然沖兩個跟班使了個眼色。
凌桃桃和夏予瀅立馬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考場外的圍牆上。
我奮力掙扎著道:「你們幹什麼!」
林思月慢條斯理地靠近,甜美的笑容下卻是冰冷惡毒的詞彙:「陸大學霸不是最講究儀容儀表嗎?」
她手腕一翻,冰涼的礦泉水順著我的校服領口灌了進去。
刺骨的冷水順著脊背流下,白色校服瞬間變得透明,露出裡面淺藍色的內衣輪廓。
看到這裡,林思月笑得更歡了。
「喲,還是純情的淺藍色呢~」
林思月用瓶口挑起我的下巴道:「不知道等下這些水倒在褲子上……讓我猜猜,你的褲子是不是同款?」
她作勢又要倒水,我猛地抬腿踹向她的膝蓋。
林思月根本沒有預料到我還會有這一招,整個人直接後退兩步,手裡的礦泉水瓶也順勢掉在地上。
「陸寧,你……」
她咬牙說著,很快又沖面前兩個跟班眨眨眼,凌桃桃和夏予瀅瞬間會意,鬆開了擰著我胳膊的手。
不用猜我都知道是什麼情況。
果然,齊敬司已經朝著這邊走來了,手裡拿著一瓶冰鎮礦泉水。
他看到地上的水漬和扔在地上的空礦泉水瓶,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5
「怎麼回事?」
他擰眉厲聲詢問,視線在我和林思月之間來回掃視。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林思月就搶先一步開口道:「敬司,你別生氣,寧寧只是喝水的時候不小心灑在衣服上,然後又不小心倒了而已。」
「陸寧還說,這瓶水很難喝,有股怪味,我想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齊敬司的眼神立刻變得冰冷,他凝視著我問:「陸寧,是這樣嗎?」
我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說會永遠保護我的男生,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他甚至連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相信了林思月的話。
「是的。」
我乾脆坦白承認:「是我倒的,不過我也喝了一半,現在不渴了,而且這瓶水味道確實有點怪。」
齊敬司的表情明顯放鬆下來,語氣也溫和了幾分:「不渴了就好。」
隨後又把新買的水遞給林思月,面帶微笑道:「思月,這個給你。」
林思月伸手接過,下一秒就把水塞進我手裡,意有所指地開口道:「給你好了,這個水好喝,你慢慢喝。」
我接過林思月塞來的礦泉水,指尖觸到冰涼的瓶身,心裡卻比這水還要冷。
齊敬司站在一旁,目光閃爍,我緊緊地盯著他,他卻始終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謝謝。」
我輕聲說著,擰開瓶蓋象徵性地抿了一口,然後迅速合上。
林思月看了看手錶,誇張地驚呼出聲:「哎呀,快到考試時間了!」
她轉向齊敬司,眨了眨大眼睛道:「敬司,我們幾個就不當電燈泡啦,讓寧寧好好準備考試吧。」
6
凌桃桃和夏予瀅緊隨其後,三人走出一段距離後,我清楚地聽到她們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彈幕後知後覺,在這時炸開了鍋:
【臥槽臥槽,我剛才沒看錯吧?林思月居然把水喝了哈哈哈……】
【笑死,她真是什麼都敢搶,這下有好戲看了,死綠茶真的活該!】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林思月在考場上的表現了!】
齊敬司目光追隨著林思月,寫滿了戀戀不捨,被我察覺到才趕緊道:「寧寧,我也要去考場了……」
我點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露出一個微笑道:「你快去吧,別遲到了。」
他如釋重負地點點頭,轉身快步追上林思月。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像被鈍刀割過。
彈幕再次飄過:
【妹寶別難過,為了這種渣男不值得!】
【看吧,為了追上林思月,這狗男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妹寶,你哥來了!】
我猛地回頭,果然看見哥哥陸遠大步走來。
他穿著簡單的白 T 恤和牛仔褲,陽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作為上一屆省理科狀元,哥哥一直是學校的傳奇人物。
此時他小跑到我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精緻的鋼筆喊了我一聲:「寧寧!」
「給,哥特意給你買的。」
我接過鋼筆,沉甸甸的手感,筆身上刻著金榜題名四個字。
見我盯著鋼筆,哥哥揉了揉我的頭髮,笑著道:「這是狀元筆,我去年高考時用的同款。拿著它,你一定能超常發揮。」
我正要道謝,眼前再次閃過幾行彈幕:
【別聽他的,妹寶啊,你高考的時候千萬別用這支筆。】
【這支筆也是動過手腳的,能轉分,你寫的答案會自動轉給林思月。】
【到時候你的高考成績會被她偷走,你只能考一百多分!】
7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露分毫。
「謝謝哥。」
我甜甜地說著,把筆小心地放進筆袋。
哥哥滿意地點頭:「那我在考場外等你,加油。」
他拍拍我的肩膀,轉身離開。
我站在原地,大腦飛速運轉。
這支筆有問題,齊敬司的水有問題,他們竟然都在算計我……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
齊敬司正和林思月站在一起,兩人頭挨得很近,不知在說什麼。
林思月時不時發出嬌笑,齊敬司則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個大膽的計劃也在這時候在我腦子裡成形。
我調整好表情,快步走向他們。
「敬司!」
我大喊一聲,語氣裡帶著刻意的甜蜜。
兩人迅速分開,我清楚地看到齊敬司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寧寧?怎麼了?」
我從筆袋裡取出那支狀元筆,雙手捧著遞給他:「這支筆,我想送給你。」
「這是哥哥特意給我買的,他說只要用了這支筆,就會跟他一樣考出好成績。」
齊敬司愣了愣道:「可是這是你哥給你的,你給我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沒關係。」
我低下頭,做出害羞的樣子道:「我想和你一起考進清華,況且我們是……」
我欲言又止,臉上全是羞澀:「總而言之,我哥說這支筆很靈驗,我希望你也能用上它。」
林思月的表情瞬間變了,她伸手想攔:「敬司……」
「謝謝你,寧寧。」
誰知齊敬司卻打斷了她的話,接過鋼筆,沖我笑著道:「我會好好用的。」
我假裝沒注意到林思月鐵青的臉色,踮起腳尖在齊敬司臉頰上輕輕一吻:「加油,考完門口見。」
轉身離開時,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彈幕瘋狂刷屏:
【高,實在是高!】
【妹寶這招絕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已經開始期待考場上的好戲了!】
等走進考場,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我的嘴角才控制不住地開始上揚。
是的,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8
令我沒想到的是,林思月居然和我一個考場。
監考老師核對準考證時,身後的林思月開始不安地擺弄頭髮。
考試鈴聲響起,監考老師開始分發試卷。
我深呼吸,平復心情,準備專心答題,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這位同學,你怎麼了?」
監考老師嚴厲的聲音傳來。
「我……我不知道……」
林思月像是壓抑著什麼似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就是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咬我……啊!」
說完,她的喉嚨里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監考老師皺起眉頭,警告道:「同學,請你保持安靜!」
「對……對不起……」
林思月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嗓音道:「但是……啊!有東西在……在碰我,還咬我!」
我的筆尖在答題卡上頓了一下,差點笑出聲來。
彈幕說的沒錯,那瓶水真的有問題,共感開始了。
「啊!不要,停下來!」
林思月的聲音越來越高:「滾開!」
整個考場都因為她奇怪的喊叫而安靜下來。
此時所有人都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位同學!」
監考老師的聲音變得更加嚴厲了:「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我將不得不請你離開考場!」
「不……不是我想……」林思月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是真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咬我……啊!好疼!」
我低頭答題,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彈幕在我眼前瘋狂滾動: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林思月:為什麼突然覺得身體有些奇怪?】
【妹寶專心答題,讓那個綠茶自生自滅去!】
考場的騷動越來越大,林思月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泣和慘叫。
「啊!滾開!停下!……嗚嗚嗚……」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驚恐和羞恥:「救救我……求求你們……救命!」
一陣桌椅倒地的聲音後,監考老師嚴厲地說:「這位同學,請你立刻離開考場!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其他考生!」
「不!不要!」林思月哭喊著道:「我不能離開,這是高考!求求你……離開我就徹底毀了……」
最終,在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和哭喊聲中,我看到林思月被請出了考場。
9
離開後的林思月在走廊上崩潰大哭。
除此之外,還有監考老師呼叫考務辦公室的對話。
我低頭繼續答題,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第一科是語文,我的強項。
筆尖在答題卡上流暢地滑動,外面的一切已經與我無關。
兩個半小時的考試很快結束。
走出考場時,我看到三三兩兩的學生聚在一起,臉上帶著興奮又八卦的表情。
「聽說了嗎?三班的班花林思月在考場上發瘋了!」
「據說她突然像被狗咬了一樣慘叫。」
「視頻都傳瘋了,你看這個——」
我放慢腳步,假裝撥弄手機。
果然,一個男生正繪聲繪色地描述林思月失控的畫面。
校門口,齊敬司焦急地來回踱步。
看到我出來,他立刻衝過來:「寧寧!你考得怎麼樣?」
「思月她、她不知道為什麼被請出考場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我看著他焦急的表情,突然覺得無比諷刺,只是淡淡道了句:「我怎麼知道?」
「雖然我和她在一個考場,可我又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麼病。」
「可是……」
齊敬司欲言又止,目光在我身上掃視,最終支支吾吾道:「那你呢?考試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啊,怎麼了?」
我故作天真地道:「考場裡是被嚴格監控的,我也沒有吃壞東西,好好的呀,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齊敬司明顯更著急了,連額頭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沒什麼,我就是問問,我聽說林思月在考場上……」
他欲言又止,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開口道:「寧寧,那瓶水你真的喝了嗎?」
聽到他這麼說,我瞬間變得失落起來,巴巴地看著他搖搖頭。
齊敬司的臉色頃刻間變得難看起來,他道:「你……你沒喝?」
「差不多算是吧。」
齊敬司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10
我的表情更加為難了,沖他解釋道:「就是……就是我要喝的時候林思月把水搶走了,喝掉了不說,還把水扔在地上。」
齊敬司的臉瞬間毫無血色,他踉蹌一步,喃喃道:「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的語氣聽起來失落極了,苦澀地開口道:「告訴你有用嗎?當時林思月說是我喝的,水也是我倒的,你立馬就相信了她。」
「怎麼了?那水有什麼問題嗎?」
齊敬司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愣愣地站在那裡。
就在這時,校門口突然爆發出一陣騷動。
我轉頭去看,只見林思月被兩個老師攙扶著走出來。
她臉色慘白,眼睛紅腫。
「思月!」齊敬司立刻衝過去道:「你怎麼樣?」
林思月看到齊敬司,嗚咽著哭了一聲,視線落在我身上時,猛地朝我撲來。
「陸寧,你這個賤人!都是你!肯定是你那瓶該死的水害的!」
「我完了,我的高考完了!你知道我在考場上經歷了什麼嗎?我要殺了你!」
眼看她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我第一反應是閃身躲開。
然而她還沒碰到我,突然又發出一聲尖叫,雙手不自覺地胡亂揮舞,像是在驅趕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我後退幾步,冷眼旁觀這場鬧劇。
林思月最後直接失去平衡,跪倒在地。
周圍響起一片驚呼和竊笑。
「思月!」齊敬司慌忙去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滾開!」林思月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我完了,我的高考完了!你們都滾,我的人生也毀了……」
她的聲音太大,引來更多人圍觀。
有人已經開始舉手機拍攝。
彈幕在我眼前瘋狂滾動:
【哈哈哈活該,這就是害人終害己!】
【妹寶快看,有人拍視頻了,這下綠茶婊要出名了!】
當然了,也有別的彈幕跳出來:
【難道你們不覺得班花也很可憐嗎?明明罪魁禍首是齊敬司那個渣男。】
【可是妹寶也很無辜啊,要知道原劇情里被拍的可是妹寶,她又有什麼錯?】
我低下頭,內心卻沒有一絲一毫快意。
按照彈幕的說法,原本應該是我在考場出醜,被拍下視頻發到網上,遭受全網羞辱的也是我。
而現在,角色互換了。
11
林思月的哭喊聲引來了更多圍觀者,人群中開始有人指指點點。
「那不是三班的班花嗎?聽說她在考場上發瘋。」
「視頻都傳瘋了,鬼上身?」
我轉身想離開,卻在這時聽到一聲熟悉的怒吼:「陸寧!」
回頭一看,哥哥陸遠正大步走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一把將林思月護在身後,質問我:「你對思月做了什麼?」
我愣住了:「哥,你在胡說什麼?」
「別裝了!」陸遠厲聲道:「我剛才都聽到了,思月說你給她下毒!」
林思月躲在陸遠身後,哭得梨花帶雨:「遠哥……我……我真的不知道寧寧為什麼這麼恨我……」
「我沒有。」我急得聲音都在發抖,「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陸遠冷笑,「我親眼所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說著,直接揚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我踉蹌著後退幾步。
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湧出來。
「思月這麼善良的女孩,你怎麼忍心害她?」
陸遠怒不可遏:「就因為嫉妒她比你漂亮?比你受歡迎?」
凌桃桃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來:「對,我可以作證!陸寧一直嫉妒思月,上次還說要把思月趕出學校!」
「就是!」夏予瀅也站出來道:「我們都看到陸寧給思月喝那瓶水了!」
周圍同學的目光瞬間變得鄙夷,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沒想到學霸這麼惡毒……」
「平時裝得那麼清高,原來這麼小心眼……」
「活該被打……」
人群漸漸圍攏,有人甚至朝我吐口水,有人拽我的衣服和頭髮。
「賤人!」
「滾出學校!」
我孤立無援地站在原地,臉上火辣辣地疼,卻比不上心裡的痛。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都住手!」
校長匆匆趕來,擋在我面前:「怎麼回事?誰允許你們聚眾鬧事的?」
「還有,林思月同學,請你注意形象!有什麼問題去辦公室說,不要在這裡鬧!」
林思月這才意識到自己成了眾人圍觀的對象。
她臉色由紅轉白,嘴唇顫抖著,突然捂住臉痛哭起來。
「校長!」陸遠指著我說,「我妹妹給同學下藥,害得人家高考都毀了!」
「我沒有!」我據理力爭道,「是林思月自己搶走那瓶水的!」
校長皺眉:「有證據嗎?」
「我要求調監控!」我擦乾眼淚,聲音堅定,「考場外有監控,一看就知道是誰在說謊!」
林思月的臉色瞬間變了:「不……不用了吧……」
「必須查清楚!」校長嚴肅地說,「跟我去監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