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竹完整後續

2025-07-18     游啊游     反饋
1/3
我反覆做著同一個怪夢。

夢裡,我和一個男人一晌貪歡,夜夜糾纏。

但我不認識他。

後來,我舉報班上女同學四級作弊,害她差點不能畢業。

女同學氣瘋,叫來她家裡那位位高權重的小叔撐腰。

所有人都覺得我完蛋了。

我一抬頭,看到那個男人,心想,確實完蛋了。

昨晚在夢裡親得太狠,把人嘴唇都親破了——

等等。

他嘴唇上怎麼真有個傷口啊?!

1

尹斯衡出現的那一刻,

我以為自己又做夢了。

猛掐一下大腿,才確定不是夢。

尹弦站在他身旁,得意洋洋:

「溫溪竹,我小叔來了,你現在跟我道歉還來得及。」

我壓根沒聽她在說什麼。

只是盯著尹斯衡的臉看。

怎麼會這樣?

他跟我夢中的那個男人,簡直一模一樣。

出眾的五官,一絲不苟的西裝。

最要命的是,他的嘴——

嘴角上有一點紅。

剛好就是昨晚,在夢裡,我咬破的位置。

這是巧合嗎?

「溫溪竹,你聽我說話了嗎?」

尹弦有些不耐煩,提高音量,

「我讓你道歉!還要你公開聲明,舉報我四級代考純屬汙衊,是你故意潑我髒水!」

我收回視線,看向張牙舞爪的尹弦。

「我拒絕。」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我小叔是什麼人?!他是博元公司的股東,只要他動動手指,你剛拿到的博元 offer 就沒了,以後被幾家公司聯合封殺,你就徹底完蛋了!」

「那就完蛋吧。」

我抬起頭,與尹斯衡對視,

一字一頓道,

「反正,我絕不讓步。」

2

從學院辦公室出來。

周圍同學都心虛地不敢看我。

因為剛才,他們全都做了偽證。

尹弦四級找代考才通過,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包括導員和部分老師。

但大家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甚至在我舉報後,主動給尹弦做偽證。

原因只有一個:

尹弦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特權生。

尹家本來就有錢。

自從她小叔尹斯衡接管家族事務後,尹家飛升的速度堪比坐火箭。

本市從商場到遊樂園,都是他建的。

還有很多大企業,尹斯衡也入了股。

得罪尹弦,就等於得罪尹斯衡。

雖然這位話事人還不到三十歲,但已經是位高權重的大佬。

沒人敢惹他。

只有我,是個刺頭。

舉報一旦成立,尹弦很有可能畢不了業。

她慌了,搖來在國外出差的小叔替她撐腰。

舍友跟在我身後,苦口婆心地勸:

「你這是何苦呢?都快畢業了,忍忍就過去了。」

「要忍你忍,我不忍。」

「唉,人家叔叔牛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她抄你論文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舍友噎住了,無法反駁。

尹弦跟我們一個宿舍。

她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裡。

但唯獨,對我欺負得更狠一點。

一開始我不明白為什麼。

後來才知道,是因為一位學長。

尹弦曾經對這位學長很有好感。

有一天,我誤打誤撞和學長穿了同款外套。

大家起鬨說我們是情侶裝。

學長笑了笑,只說了三個字:很榮幸。

尹弦因此記恨上了我。

沒錯,就為這麼點事。

事實上,我和那個學長連微信都沒有。

尹弦後來喜歡過很多男生,

唯獨討厭我這件事,從未更改過。

我回到宿舍,繼續整理尹弦代考的證據。

四周,舍友們已經八卦起來了。

「你們今天看到尹斯衡了沒?」

「看到了!他比我想的還要年輕誒。」

「聽說他只比尹弦大七歲哦。」

「太帥了,老天奶啊,有沒有人知道他結婚沒?有對象沒?」

「聽尹弦說,是有的。不過,就算單身也輪不到我們啦,這種人離我們太遙遠了。」

「也對。」

聽著她們的對話,我微微出神。

又想起最近常做的怪夢了。

夢裡,「尹斯衡」脫掉一絲不苟的外衣,我也拋卻所有防備。

沉淪,宣洩。

我們在夢裡不能說話,只靠行動占有彼此。

但奇怪的是,在今天以前,我並不認得尹斯衡。

又怎麼會夢見他呢?

3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也許是我曾在不經意的時候,瞥見過他的照片?

我以為自己忘記了,潛意識卻替我牢牢記住。

然後,就投射到了夢裡。

只有這種可能了。

至於尹斯衡唇邊的傷口。

應該只是巧合而已。

春夢雖難以啟齒,但只要我不說,就沒人知道。

為了不再夢到此人,直到天快亮,我才睡下。

中午,我被舍友拍醒。

「溪溪,別睡了,有人找你。」

「誰啊?」

「尹斯衡。」

我立馬睜開眼,對上舍友八卦的神情。

「他就在咱們宿舍樓下,你快點吧。」

我簡單梳洗,就下樓了。

尹斯衡身高太優越,脊背挺得很直。

即便站在角落裡,還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他打量我,說:「昨晚失眠了?」

我耳膜像被震了一下。

因為那些夢,我曾無數次猜測他的聲音該是什麼樣的。

如今終於聽到了。

低沉,帶著磁性。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

「你今天黑眼圈挺重的。」

「哦,找我有什麼事?」

「我聽尹弦說,你想將她的事,公布到網上?」

「如果學校要繼續包庇她,我會這麼做。」

尹斯衡沉吟片刻:「最近公司在打公關戰,能不能通融一下,條件隨你開。」

「不行。」我拒絕得很乾脆,「向你們這種人低頭一次,以後就永遠不能翻身了。」

「我們這種人?」尹斯衡眉梢微挑,有些不明白。

「對,你們這種特權階級,每天把自己包裝得光彩照人,實則皮囊下都是腐肉,全靠吸普通人的血來活。」

尹斯衡沒有生氣。

但他沉默片刻,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

「廢話,你和尹弦可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小侄女那個樣子,你作為他的長輩,難道會是什麼好人嗎?」

丟下這句話,我轉身準備上樓。

尹斯衡忽然又叫住我。

「溫溪竹。」

「還有什麼事?」

他微頓片刻,說:

「今晚早點休息,睡個好覺。」

4

早睡是不可能早睡的。

今晚我還有兼職。

尹弦不是危言聳聽。

我真有可能失去 offer,並在短時間內找不到工作。

因此,攢錢去其他城市就變得很重要。

便利店二十四小時營業,剛好今天我晚班。

站崗到早晨六點,我終於下班了。

但我實在太睏了。

眼皮沉重得好像隨時能粘住。

不,或許,我真的睡著了。

因為我看到了尹斯衡。

黑色邁巴赫停在無人的路邊,他正直勾勾地看著我。

是夢。

一定是夢。

我徑直走過去,說:「你不是只在夜晚的夢裡出現嗎?這都六點了,怎麼還在?」

親測,我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夢到他。

白天不會。

尹斯衡沒說話。

這很正常,因為在夢裡,無論我們說什麼,對方都聽不到。

看他這副禁慾的模樣,我恨得牙癢。

「你說你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現實里那麼面目可憎?」

我伸手去揉他的臉。

他也不反抗。

甚至拍了拍皮質座椅,示意我上車。

我果斷鑽進車內,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熟悉的姿勢。

夢裡我們嘗試過很多次。

尹斯衡也習慣性地擺好腿,調整角度,讓我坐得更舒服。

「你侄女欺負我,導員包庇她,你也包庇她。

「可你根本不知道她對我做過什麼。

「我只是跟她不小心買到同一條裙子,她就把我的裙子剪碎了。

「她說我不要臉,穿山。可我哪裡認得那個牌子?就算是山寨貨,也是我省錢買的啊。」

尹斯衡眸光輕顫。

「現在呢,我只是揭露一個事實,你就要那些企業封殺我……」

反正「尹斯衡」聽不到,

我盡情傾訴著現實里的委屈。

末了,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我以後不想夢到你了,這是最後一次。」

尹斯衡突然抓住我,力氣很大。

「不行,我不同意。」

我愣了一下。

他怎麼開口說話了?

不對,我怎麼能聽見他說話了?

等一下,頭好亂——

就在這時,尹斯衡又開口了。

「溫溪竹,你沒睡著,這不是夢。」

這一次,我聽得很清楚。

與此同時,還有車窗外的敲擊聲。

「小叔,這麼一大早的,叫我來幹什麼啊?」

尹弦嘟囔道。

5

不是夢。

這真的不是夢。

大腦宕機片刻,我火速從尹斯衡身上下去,躲到他腿邊。

尹弦又敲了敲。

「叔,你人呢?怎麼躲在車裡不出來?」

好一會兒,後排車窗才緩緩搖下。

但只搖了一半。

尹斯衡身體前傾,擋住大半車窗,讓尹弦看不清車內狀況。

「叔啊,你凌晨五點就把我叫醒,到底什麼事啊?」

「我睡不著,想問你點事。」

尹弦震驚:「睡不著?您不會一整晚都呆在這裡吧?」

她環顧四周,也沒有酒吧會所什麼的。

就一個便利店。

「您到底想問什麼?如果是四級的事,我向您保證過,絕對沒代考,就是我同學故意陷害我,您可千萬別放過她。」

尹斯衡盯著她。

「我昨天下午去學校調監控,發現已經被人刪掉了。」

「監控肯定隔段時間就會刪啦。」

「那為什麼,當天其他錄像都在,只有你進考場的時間段被刪了?」

尹弦眨了下眼,說:「巧合吧。叔,您吃早飯了沒?我去幫你買。」

「回答我。」

尹斯衡聲音不大,但壓迫感十足。

我也險些被他嚇一跳。

尹弦心虛,眼神遊離。

但很快,她像是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說:

「叔,你領子上怎麼有個女士耳釘?」

糟糕。

是我的耳釘。

剛才接吻時不小心掉下來,剛好被西裝領子勾住。

「叔,你車裡藏女人了?還是剛從女人那裡回來?你說這麼好的事,我該不該告訴爺爺奶奶?」

尹弦激動壞了,伸頭就往車裡瞧。

我努力蜷縮身體,不確定能否躲過她的視線。

突然,尹弦笑容一僵。

「不對……那耳釘我好像見過……是溫溪竹的!」

6

尹斯衡將耳釘攥在掌心,不讓她看仔細。

但尹弦很快笑嘻嘻:「肯定是同款,我小叔眼光沒那麼差。」

尹斯衡皺眉:「你爸媽沒教過你嗎?不許瞧不起同學。」

「我說的是事的實啊,她也就成績好點,其實窮得很,窮就算了,裝什麼有骨氣啊,乖乖做我的小跟班不好嗎——」

「閉嘴!」

尹斯衡突然很生氣。

「跟她道歉。」

「道什麼歉?她人又不在這裡。」

「道歉,別讓我再說一次。」

尹弦撇撇嘴:「對不起。」

「去那邊等我,我處理點事就來。」

尹弦乖乖去邊上「罰站」了。

尹斯衡關上車窗,我才直起身子。

「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這麼無禮。」

「沒事,習慣了。」

我不在乎的表情,反而讓尹斯衡嘴唇緊抿。

「……她總是這樣對你嗎?」

「嗯,今天還算收斂的。」

「對不起,我會好好批評她。對於之前的誤會,我也向你道歉。她爸媽總和我說,她和同學關係很好,從不欺負人,也絕不會作弊……我信了,是我的錯。」

「你們家的教育我不評價,來說說做夢的事吧。」

我直奔主題,

「你是不是也每晚都會夢見我?」

尹斯衡點頭。

果然是共夢。

而且,只有在我倆都睡著的時候,才會夢見彼此。

這就是為什麼,我只在夜晚睡覺時夢見尹斯衡。

因為他作息規律,白天都在高強度地工作。

至於做夢原因,無解。

「也許今天說開了,就不會再夢到了呢。」我樂觀地說。

「你不想夢到我嗎?」

「不想。」

「為什麼?」

「我對你們尹家人,實在喜歡不起來。」

尹斯衡沉默了。

我推了推他:「你小侄女等不及了,你快下車吧。」

「溫溪竹,我再問一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車?」

這是什麼鬼問題。

當然不要啊。

看出我的抗拒,尹斯衡又問:

「就那麼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你別瞎說,我們沒有關係。」

「夢裡的關係,也是關係。」

「充其量只是個炮友,誰會跟炮友公開啊?你快下去吧,一會兒我好溜走。」

尹斯衡垂下睫毛。

許久後,他說:「行,我知道了。」

他的笑容有些自嘲。

但應該是我看錯了。

他下車,領著尹弦走開。

預計人走遠了,我才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可腳剛踏上地面。

頭頂上一道視線就將我釘住。

我抬起頭,和錯愕的尹弦對望個正著。

7

「怎麼是你?」

尹弦不敢置信地問,

「那枚耳釘,真是你的?」

事已至此,再否認就沒意義了。

我沉默不語。

尹弦崩潰:「我就是好奇,我小叔到底在車裡藏了什麼秘密,就藉口說要上廁所溜回來,沒想到……是你!」

話音剛落,尹斯衡也察覺不對,跟了過來。

他眉頭緊皺,看來尹弦要倒霉了。

但我懶得介入他們的家事。

對尹斯衡說:「你來解釋吧。」

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道尹斯衡後來跟尹弦怎麼說的。

反正接下來三天,我都沒見到尹弦,也避免了一些麻煩。

再看到她名字,是在校方通報中。

尹弦被處分了。

因為四級找人代考,還擅自刪掉監控,學校決定,取消她的畢業證,予以留校一年處分。

全校議論紛紛。

尹斯衡出馬也不管用了?

很快,大家又得到一個重磅消息。

這條處分,就是尹斯衡逼校方下達的。

校方原本想小大事化小,畢竟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可尹斯衡親自帶人查監控、恢複數據。

最終證實,那天出現在考場上的,是一個和尹弦長得很像的女生。

代考看事情敗露,也只能承認了。

通報出來後,老師叫我去一趟辦公室。

一進門,曾經那些對我愛搭不理的導員們,全都換上諂媚的笑容。

「溫溪竹,以前是老師錯怪你了。」

「幸虧有你舉報,糾正了我們學校的不良風氣。」

「溫溪竹,給你評個優秀畢業生好不好?」

這又唱的哪一出?

我環顧四周,看到尹斯衡,明白了。

這些老師並非向我道歉。

而是做給尹斯衡看。

尹斯衡推了尹弦一下:「你也去,道歉。」

尹弦不甘心地看著我:

「溫溪竹,對不起……就怪了!」

她突然拔高音量,恨不能把外面經過的學生全都引過來吃瓜。

「我也要舉報,溫溪竹心術不正,勾引我小叔!

「我親眼看見,她從我小叔車上下來!」

8

尹斯衡成年後就沒怎麼在家生活過。

對這個小侄女也不太了解,只知道大哥大嫂都很溺愛她。

因此,他比任何人都驚訝。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偏偏這個人,還是他的晚輩。

「你在胡說什麼?!」

尹斯衡眼眸森然。

「小叔,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肯定是溫溪竹手段高明,讓你鬼迷心竅了,否則你怎麼可能幫助她,打壓我?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尹弦說得理直氣壯,

「你好好看看這個溫溪竹,穿得沒品位,家裡還窮,這種人沿街乞討我都懶得搭理她一眼,她居然想爬你的床,進我們尹家的門——」

「啪!」

一聲巨響,打斷尹弦的話。

辦公室內瞬間安靜了。

就連門外吃瓜的同學都大氣不敢出。

誰都沒想到,尹斯衡打了尹弦一巴掌。

眾目睽睽之下,這一掌沒有任何收斂。

尹弦臉上很快浮出紅痕。

「尹家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廢物。」

尹斯衡一字一頓地說。

他語氣毫無波瀾,眼神也沒什麼溫度。

可是,就讓人不寒而慄。

原來上位者動怒的時候是這樣的。

他不會吵架,也不會蹦出骯髒的字眼。

但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懸在人頭上。

尹弦終於反應過來。

這個常年出差在外的小叔,沒她想得那麼好糊弄。

怪不得,她央求父母出面時,反被父母罵了一頓:

「你小叔說什麼就是什麼,記住,惹毛他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尹弦原先不懂。

現在才明白。

他們全家,都仰仗小叔臉色而活。

這跟輩分無關,只跟能力有關。

尹弦害怕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對不起溫溪竹,我知道錯了,求你幫我勸勸小叔……」

可惜,我不打算原諒。

我看都沒看她一眼,說:「沒別的事了,我先走了。」

尹斯衡猛然回頭看我。

「不打算聽我澄清一下嗎?」

他的語氣緩和下來,鄭重地說,

「是我想追溫溪竹,才會糾纏她,跟她沒有關係。」

9

尹弦再也鬧騰不起來了。

校方收回了留校一年的處分決定,直接將她開除。

當然,這也可以說,是尹斯衡的意思。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尹斯衡要追我這件事,成了新的校園熱點。

畢業典禮那天,同學們都圍了上來。

「溪溪,苟富貴,勿相忘。」

「聽說尹家入股的所有公司,你都可以隨意挑選崗位了,真的好羨慕你。」

「但你還打算上班嗎?直接當尹太太不就好了。」

「真沒想到啊,尹斯衡來給小侄女撐腰,卻對你一見鍾情了。」

七嘴八舌的,我一句都不想聽。

畢業證書在手裡,仿佛命運的回饋。

我家很窮。

我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走到今天。

我不可能止步於此,更不可能安於愛情。

現在,我必須去了結一件事。

畢業典禮結束後,大家各奔東西。

我沒急著走,而是先去找了尹斯衡。

他給我準備了畢業禮物,一條價格昂貴的項鍊。

我看了看,將它放回原位。

「怎麼?不喜歡嗎?」尹斯衡問,「不喜歡我就買點別的,總能買到你喜歡的。」

我沒回答,而是默默脫掉衣服。

然後,說:

「尹斯衡,要在現實中跟我來一次嗎?」

10

上回在車裡,我們只是親了親,沒有進行最後一步,尹弦就來了。

這段時間,我們仍會共夢。

夢裡,身體控制不住地互相吸引。

但我倆總是很默契地,不在現實里提起。

尹斯衡垂下眸,笑笑:「終於打算讓我美夢成真了嗎?」

我嗯了一聲,偏開頭,沒看他。

現實和夢境不一樣。

觸感真實,溫度真實。

連神經都變得敏銳。

每一寸感覺都被無限放大。

我也如願以償地聽到了尹斯衡的聲音。

低沉的,含情的。

微微的喘息。

結束後,我縮在他懷裡,望著夜色發獃。

他卻在我耳邊說了很多話。

「我很喜歡你,溪溪。」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溪溪。」

「我們明天還能見面嗎?」

他變得粘人,溫柔。

跟對外的氣場完全不一樣。

但我滿腦子,只有一句話:

該結束了吧?

那些荒唐的夢,該結束了吧。

聽說只要把夢裡的事,在現實中上演一遍,就能結束無休止的夢境。

共夢結束,我才能心無旁騖地離開。

夜深,尹斯衡睡著了。

我手機上收到一條消息。

【學妹,明天幾點到?我去車站接你。】

署名陸之言。

就是那個,尹弦曾經喜歡過的學長。

11

我和陸之言,是畢業前不久聯繫上的。

他代表公司來學校招人。

那天,尹弦的處分還沒下來,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找到工作。

陸之言突然叫住我:「溫溪竹?」

我看他好幾眼,才想起來他是誰。

陸之言也曾有校草的美名。

他為人清朗磊落,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之一。

可惜我平時不太關注這些。

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跟他撞了情侶裝,然後被尹弦記恨。

陸之言笑笑:「學妹不記得我也沒關係,但我記得你,你們專業的第一,努力得讓我都自愧不如。」

「學長謙虛了。」

「你在找工作嗎?」

「對。」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剛好有跟你專業對口的崗位,薪水也不少,唯一問題就是不在本市。」

我眼睛一亮。

加了陸之言微信後,除了了解公司情況外,我們沒再聊過其他的天。

直到尹斯衡說要追我。

我因此收穫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哪怕是舉報尹弦的時候,都沒那麼多人打聽我。

但我很茫然。
1/3
下一頁
喬峰傳 • 53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870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800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1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8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舒黛葉 • 3K次觀看
呂純弘 • 2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