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劇情的影響力已經不夠大了。
至少在我的努力干預下,我絕不會讓這個如此出色的女人變成秦御的附庸。
我接著蠱惑道:「你可以把他逐出利益階層,讓他只能依附你而生存,那麼除了你,他身邊再也不會有別人。」
「而且,和我們集團合作,雙方絕對是互惠共贏的,你還能在你的領導期內帶領家族產業走向另一個高點,你真的不會心動嗎?」
秘書在我的眼神示意下,遞過去了工作企劃書和合作方案。
任婉慢慢接了過去,逐漸眼神變得堅定。
19
在 Y 集團合作意願會談的這天。
秦御氣定神閒地坐在任婉的下手,沖離他兩個座位之遠的我露出了勢在必得的表情。
「那麼,經過多方面的考量,我們集團最終決定的合作方是……」
秦御正了正西服,站起了身。
笑得肆意昂揚。
但任婉卻繞過秦御,直直地朝我走來。
伸出了手:
「M 集團,合作愉快。」
我對上她自信飛揚的眼神,真誠一笑:
「合作愉快。」
秦御則是在旁邊仿佛遭到了背叛,再次難以置信地道:
「不……怎麼可能?」
「阿婉,你明明說過的,這次合作就是為了我……」
任婉皺了皺眉,打斷他:
「秦先生,請你不要將私人感情牽扯到集團利益里來,和什麼人合作是我們集團內部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無關個人情感。」
而特意趕來旁聽的任平衷心地為妹妹鼓起了掌。
秦御氣急敗壞地砸毀了不少物品,任婉無奈地叫來了保安。
「帶這位先生出去。」
Y 集團的保安是練家子,三下五除二就把秦御提溜了出去。
秦御路過我旁邊時,還在用怨毒的眼神看我。
我則是輕聲道:
「歡迎來到女頻文。」
20
這份工作告一段落後,我得到了國外總公司的褒獎和晉升。
作為亞洲區的總負責人。
未來我將一半時間在國內,一半時間在國外。
既能發展事業,又能照顧父母。
可以說是我最想看見的結果。
至於秦御,他似乎被任婉的選擇打擊到了。
任婉也沒慣著他。
特意在我們行業內宣布秦御是她的人。
不希望有其他人再來沾染。
在這裡要特別說明一下。
因為任婉沒有公開承認秦御是她的男朋友,只是說秦御是她的人。
那麼在這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只會默認秦御是任婉的情人。
可想而知,和秦御做生意的客戶在簽合約前都得看任婉同不同意。
這種附庸感秦御一定不爽,他喜歡軟飯硬吃。
但我相信任婉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而秦御其他的女友也在他失意後一一離開了他。
不知道是劇情徹底失去了作用,還是我給了劇情衝擊。
許瀾在離開秦御以前,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等了很久,對面才出聲。
「宋伊人,你運氣真的很好。」
我沒說話,任由她掛斷了電話。
秦御這下真是徹底失去了男主光環。
其實我私底下出於好奇,詢問了任婉:
「你還愛著秦御嗎?」
她似乎完全不在意了:
「愛?商人不談感情,只談利益。」
「他要是願意,我可以連他的公司一起養著,他的臉算是得天獨厚了。」
至此,我徹底放下心來。
秦御再也不會對我的事業和生活有影響了。
而徐彥禮則是用我之前的還款重新做起了事業。
我開玩笑地建議他開咖啡店。
「你這麼懂咖啡,不如去開咖啡店。」
他還真就開了一家普通的咖啡店。
說是我去喝,終身免費。
不過,這都與我無關了。
我的工作重心在國外。
安頓好父母后,我再一次踏上了出國的路。
沒想到,秦御再一次攔住了我。
21
現在的他,抑鬱失意。
充斥著事業不得志的挫敗感。
「宋伊人,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不明白,也不打算多說。
準備繞過他上車,可秦御不依不饒。
甚至掏出了刀子。
我神色大變。
摸著包包里的防狼噴霧嚴陣以待。
秦御卻突然流下了淚:
「你別怕我,我只是不明白,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
「我記得我以前那麼愛你,我們的感情明明那麼好,可是你說得對, 我懶散沒有擔當,我還沒有經受住許瀾的誘惑。」
「但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冥冥之中仿佛有道聲音讓我藏拙,讓我接受許瀾, 接受那些女人。」
「我感覺得到有一天我自然會得志,我根本不用在意眼前的坎坷, 所以我活該被你拋棄。」
「可是你回來的那天, 我的心還在清晰地為你跳動著, 我也唾棄自己明明身邊有了那麼多人,卻還對你心動。」
「伊人,如果我什麼都不要, 我跟你一起去國外打拚,我們還有機會重新開始嗎?」
我嘆了口氣。
也許劇情影響的不只是我們, 還有秦御。
可是他作為既得利益者,我實在分不出同情給他。
秦御看見我的表情。
明白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瞬間心灰意冷地握緊了匕首。
我這才明白,他想做什麼。
可是我沒來得及攔住他。
直到他倒在地上,我感到一瞬間的迷茫。
也許當年,我對他有過真心。
所以在面對那些阻攔時, 我才拚命地想頑抗。
可終究是當年了。
我做了急救措施,可秦御的傷口血流得很快。
秦御握著我的手, 嘴裡喃喃道:「對不起。」
遠處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我抬頭, 司機師傅拿著手機。
「小姑娘, 不好意思我剛剛沒第一時間下車幫你, 我也上有老下有小的, 就叫了救護車和警察, 你別怕。」
我說了聲謝謝,司機師傅已經做得很好了。
等到把秦御送上救護車。
醫護人員問我要不要跟著去醫院。
我搖了搖頭:
「我還要趕飛機。」
22
最後,我還是給秦御寫去了一封信。
也算是對我曾經的一段感情有了交代。
我敘述了一段小說劇情, 映射了我們的故事。
他應該能明白。
我沒有收到他的回信。
但我爸給我來電:
「那個神……小伙子, 現在挨家挨戶地澄清謠言,說自己是太愛你了所以一直詆毀你。」
「老家的親戚也給我打電話了,說我生的女兒太漂亮,才招惹上這種神經病。」
我爸語氣平淡, 似乎也不再懼怕秦御的存在。
我爸又接著道:
「但是伊人, 你媽和我給你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一輩子漂漂亮亮的, 女孩的美不是罪,更不是錯。」
正安慰到一半,我媽突然插嘴過來催婚:
「你別因為這個龜兒子就不想結婚了啊。」
我不一定結婚。
但我可沒打算不談戀愛。
我永遠相信愛情。
但前提是不讓自己任由愛情支配。
十年後, 我坐在餐館裡。
電視正報道 Y 集團 CEO 的盛大的婚禮。
女兒用蹩腳的中文跟我說:
「媽媽, 我想吃冰淇淋。」
我捏了捏她的臉:「別急, 你爸已經去買了。」
正說著,餐廳外面跑來了一個金髮碧眼的帥哥。
他一把抱起了女兒:「冰淇淋買來了。」
沒錯,這就是我現在的老公。
我說過, 我永遠相信愛情。
而秦御, 我再也沒有見過。
聽說他拒絕了任婉拋來的橄欖枝。
選擇了遠走他鄉。
老公見我發獃,給我遞來一捧白色鬱金香。
「本來以為賣冰淇淋的地方不會有賣花的,結果正巧遇見一位花店老闆只賣白色鬱金香。」
「我跟他交談了幾句, 原來多年前他錯失愛人。」
「而他的愛人最喜歡白色鬱金香。」
老公是外國人,聽到這種故事就喜歡由衷地念叨幾句羅曼蒂克。
我眨了眨眼:「一點也不。」
前半生讓我明白。
生活不是小說,每個人都得費心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