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我這次真的完蛋了,游薇這個對手太強了。而且我昨天晚上原形畢露,不僅好色,還懶。怪不得昨天晚上我說了那麼多,江見川都沒有回應我。」
我坐在地毯上,抱著抱枕,一臉生無可戀。
「看來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舒舒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直接一個抱枕向她砸過去,然後從沙發上又拿了一個抱在懷裡。
「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啊,會不會都快商量著要結婚了啊。」
江見川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意外去世了,他媽媽一手將他帶大的。
他媽媽一直都盼著江見川能儘早結婚,去年要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提了分手,說不定我倆已經結婚了。
「你別這麼悲觀行不行,」舒舒打斷了我,說:「他們官宣了嗎?」
我搖了搖頭。
「江見川挑明說過你們兩個已經沒有可能了嗎?」
我還是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舒舒攤了攤手:「而且,你昨天晚上的計劃很成功啊,你們之間有了肢體接觸。你呢,也說出了心裡話,這不都是在我們計劃之中的嘛。」
「你這麼說也有點道理,」但我還是有點糾結:「可是游薇....」
「你別再提游薇啦!」
舒舒戳了戳我的腦門,說道:「許憶年,你要記住,主動權要把握在自己手中。你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啊。」
舒舒給我制定了第三步戰略。
她說,我昨天晚上基本上就算是表白了,所以接下來打直球就可以了。
直接告訴江見川我要追他,我想和他復合。
但是打直球也是有技巧的。
要講究個循序漸進。
比如,藉口說感謝他昨天晚上送我回家要請他吃飯。
然後無意中提起我喝醉了說的那些話,看江見川是什麼反應。
如果他表現得很在意,那就趁熱打鐵,直接再表白一次,然後撲倒他,就大功告成了。
如果他表現得不在意....
那我就委婉一點,暗戳戳地透露出我的小心思,然後試探他有沒有想要復合的想法。
方案有了,接下來我只要把江見川約出來就行。
8.
去年分手後,我刪除了江見川所有的聯繫方式,還改了手機號,妄圖以此來證明我根本就不在乎這段感情。
現在想來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從秦軒那要來了江見川的微信號,在發送添加好友申請時,糾結了好久。
等一下他通過了好友後,我第一句該說什麼呢?
算了,直接說明來意吧。
我按下了發送鍵。
事實證明,我實在是想多了。
半天過去了,江見川還沒有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絕對不行!
我又找秦軒要來了江見川的手機號。
「嘟——」
他秒接了。
我都還沒想好該怎麼開頭。
通過好友申請沒時間,接電話倒是挺快。
「喂——」
手機里傳來了他慵懶的嗓音。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我清了清嗓子,用儘量溫柔的嗓音說道:「江見川,我是許憶年。」
江見川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回復道:「嗯,有什麼事情嘛。」
還真是高冷啊。
「那個,昨天晚上謝謝你把我送回家。」
「沒事,舉手之勞。」
「作為感謝,明天晚上我請你吃個飯吧。」
「好。」
「我加你微信了,你記得通過一下。」
「好。」
......
我電話剛掛,他就通過了我的好友。
過程似乎出乎意料地順利啊。
我把吃飯的地方定在了以前和江見川常去的餐廳。
還特意穿上了他之前送我的小黑裙。
舊情buff疊滿。
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江見川到餐廳時,稍微晚了一會兒,菜都已經上齊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裝。
依舊帥到了我的心坎兒里。
「不好意思,工作上的事情耽誤了一會兒。」
江見川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微微致歉。
我不喜歡他這種客氣的樣子,讓我有一種距離感。
但臉上還是掛起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沒事兒的,我工作有時候忙起來也是這樣。」
舒舒說過,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游薇是事業型的美人,那我也可以稍微走走事業型的路線。
要讓江見川看見我的上進和獨立。
「上次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
我故作鎮定地說道。
但其實緊張得手一直抖,連牛排的都切不開。
江見川抬眼看著我,嗓音淡淡:「你酒量差,以後在外面還是不要再喝那麼多酒了,挺危險的。」
很好,話題很不錯。
我按照計劃,抓緊機會說道:「那天晚上,我好像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也說了很多胡話,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
江見川垂眸想了一會兒,而後彎了彎唇角,雲淡風輕地說:「你說那個啊,還行,沒有很困擾我。」
他這是在意還是不在意啊。
我很抓狂。
算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我鼓起勇氣,開口道:「其實我哪天說的都是心裡話,我想和你.....」
就在這時,江見川的手機響了。
我看到了來電顯示。
是游薇。
9.
我在心裡不停祈禱:不要接,不要接....
江見川頓了一會兒,還是拿起了電話,摁下了接聽鍵。
「喂,游薇,怎麼了?」
「嗯,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來。」
他要走了。
我們定製了詳細的計劃,卻唯獨沒有想到他會中途離開。
他要去找的人還是游薇。
江見川掛了電話,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想開口拜託他留下,抬頭的瞬間,目光剛好對上他漆黑的瞳孔。
一眼萬年。
就像當初他向我告白時,我們目光相互交織。
心臟漏跳了一拍。
想挽留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年年,游薇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得過去處理一下。下次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他聲音那麼溫柔,像是在哄著我。
他叫我年年。
可那又如何,他是為了游薇。
我垂眼,默默掩去臉上失落的情緒。
「沒事,你去吧,我本來也就是想請你吃頓飯表示感謝而已。」
他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是嗎?
我多少應該懂事點。
我聽見了椅子被拉開的聲音,然後腳步聲越來越快,越來越遠。
他離開了。
跑著去的。
我不停地將桌上的菜夾緊嘴裡,直到嘴裡沒有一點空隙。
然後委屈的情緒瘋狂涌了上來,眼底一酸,哭了出來。
其實我早該明白的,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
我可以任性,可以胡鬧。
但也應該承擔相應的後果。
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
我是真的,要失去他了。
在大學裡,江見川勉強算是一個風雲人物。
長得帥,績點好,年年的國獎獲得者。
陰差陽錯,我們有過一些交集,我確實也覬覦他已久。
後來,畢業後,他留在了這個城市。
在我鼓足勇氣終於決定對他表明心意時,他對我告白了。
我還記得他當時揉了揉我的頭,一臉寵溺地笑著說:「傻年年,告白這種事情當然要男生來啊。」
我們談了多久戀愛,他就寵了我多久。
他會專門買一個小冰箱來放置我喜歡喝的飲料,會冒著暴雨開車兩三個小時去隔壁城市買我喜歡吃的甜品。打雷時,就算他睡著了也會習慣性地捂住我的耳朵。
他是把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我怎麼就把他弄丟了。
我當初怎麼就那麼自作自受,非要提分手。
感情的事,從來就不是兒戲。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直到我看見他上次落在我家的衣服。
我決定將衣服送去乾洗後拿去還給他,順便再為當初的事情道個歉。
畢竟是我傷害了他,又怎麼敢奢求能輕易地和他重歸於好呢?
我給江見川發了微信。
「上次你留在我家裡的衣服給你洗好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我給你送過去」
沒一會兒,他就回復我了。
「明天晚上我有空,你送我家裡來吧,應該還記得我住哪吧?」
10.
我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了。
去他家裡?
去他家裡!
我肯定是記得他住哪裡的,這一年我都不知道開車去他家那邊晃悠了多少次了。
可....
去他家裡這件事情也太曖昧了吧。
拜託,不要這麼搞啊。
我好不容易決定要放棄了。
我僅有的腦容量完全不夠用來思考這件事情,只能再次去找我的愛情軍師。
聽了我的話,舒舒邊吃蘋果邊含糊不清地說:「這很簡單啊,就是說你們還有戲的意思。」
「可是那天晚上他拋下了我去找游薇啊。」
我還是有點氣不過。
「那你為什麼就確定一定是私事呢,他們本來就是合伙人,說不定是工作上出了什麼重要的事呢。」
好像挺有道理的。
我一時上頭咋沒想到這一點?
「再說了,」舒舒繼續說道:「你不是有他朋友的聯繫方式嘛,江見川和游薇要是真有什麼他會不告訴你?會幫你撮合你和江見川?」
更有道理了!
見我兩眼放光的樣子,舒舒不屑地搖了搖頭:「退一萬步來說,哪怕他江見川對你沒意思了,你不就是去還一件外套嗎,那你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他看看你許大公主的魅力!」
舒舒說,女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無論怎樣都要體體面面的。
所以我花了一個精緻的妝,外套裡面穿了個弔帶裙。
我們制定了最後一步戰略。
美人計。
如果這招都沒用了的話,那真是徹底沒戲了。
不成功,便成仁!
我敲響了江見川家的房門。
「咔噠」一聲,門開了。
江見川站在門口,穿著一套淺灰色的睡衣。
他額前的細碎地散落著,眼睫似鴉羽,面容在光線下半明半暗。
每一次相見,他都能讓我怦然心動。
「進來吧,衣服放沙發上就行。」
他隨意指了指沙發的位置,然後從櫥櫃里拿出了杯子,應該是要準備喝的。
其實他也是多此一舉,我在這個地方住過好長一段時間,就跟自己家似的。
看見門口鞋柜上那一雙淺藍色的拖鞋,我脫鞋的動作一頓。
那是我之前住這裡時穿的,他竟然還留著。
我突然有了別的想法。
我想再試一次,把那天晚上沒說完的話,再說一次。
我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
換好鞋後,我走進了客廳。
茶几上放著倒好的水,江見川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屋裡開了空調,還挺暖和的。
我將外套脫了下來,順手搭在了椅背上。
然後穿著弔帶裙,刻意從他面前走過,坐到了窗戶那邊的沙發上。
舒舒特意交代過,實行美人計就三個字。
臉皮厚。
「你不冷嗎?」
江見川瞄了我一眼,視線又回到了電視上。
我尷尬地笑了笑:「我的外套有點厚,你屋裡空調太足了,有點熱。」
「你是不是有事情要給我說?」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我給整懵了。
「啊?」
「你過來不是還衣服的嗎,我看你這又脫外套又坐下來的,應該是有事情要說吧。」
江見川側過頭,緩緩地掀起眼皮看向我,與我的目光剛好對上。
11.
「說吧。」
他朝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可以說了。
不知為何,我身上開始忽冷忽熱的。
額間也微微有些冷汗。
「我....」
被江見川的目光盯著,我好像被神秘力量封印了一樣。
嘴巴開合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後悔了。
我還是喜歡你。
我想和你復合
快說啊,許憶年。
心裡急得要死,可嘴巴就像是被膠水糊住了一樣。
江見川一臉玩味地看著我,還特意坐得離我更近了。
像是積壓已久的氣體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我一股腦說了出來:「江見川,我喝醉的那天晚上說的都是真的,我後悔了,我當初不該提分手的,我還是好喜歡你,你可不可以跟我復合!」
話畢,每一秒的時間都被拉得好長。
他沒有回答我。
我有些讀不懂江見川眼裡的情緒。
深邃,淡漠而又隱晦不明。
他輕笑了一聲,開口道:「許憶年,你把我當什麼了,想分手就分手,想復合就復合嗎?」
我好像聽見了有東西碎裂的聲音。
果然。
我苦笑了,站起身正想要離開時,卻發現江見川早已從沙發上起來了,正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莫名的我有些害怕。
「怎麼,這就想要放棄了?」
我心裡有些惱火:「那我都說了我還喜歡你了,你也拒絕我了,我不走還留在這丟人現眼嗎?」
江見川沒說話,一步一步把我逼退到了牆角。
我們倆離得很近,他低下頭來,我的鼻尖甚至能碰到他的下顎。
牆上有些涼,我身子下意識往前傾,他一把將我摟緊了懷裡。
他的呼吸和整個人,都是滾燙滾燙的。
我的心臟跳動得亂七八糟,絲毫沒有節奏可言。
這是鬧哪一出啊。
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想起之前看的那些偶像劇里的情節。
「許憶年,你穿成這樣到我家來,對我是有多放心啊?」
江見川聲音有些啞。
「而且,我是不是說過,告白這件事是要男生來的。」
這句話,他是貼著我的耳邊說的。
他的氣息灑在我耳垂上,痒痒的。
「許憶年,我也喜歡你,再做一次我的女朋友吧。」
眼前,好像有無數朵煙花炸開了。
「好。」
我緩緩說出了這個字。
下一秒,他吻上了我的唇。
我熱切地回應著他,像是要把這一年來的思念都消磨掉。
情到濃時,我的弔帶裙飄然落地。
兩個分離的人終於再次合二為一。
12.
早上醒來時,我正躺在江見川懷裡。
昨晚的記憶再次在我腦子裡上演,我瞬間紅了臉。
許憶年啊,許憶年。
你真是個當之無愧的老色批。
正在打電話的江見川意識到我醒了,隨手揉了揉我的頭髮。
我翻了個身去抱住他,乖乖等他打完了電話。
「中午想吃什麼?」
他放下電話,將我摟緊了懷裡。
「啊,我們還沒吃早飯呢?」
「早飯?」江見川挑了挑眉,眼含笑意:「年年,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你確定還要吃早飯嗎?」
他輕輕颳了刮我的鼻子:「你還是這麼愛睡懶覺啊。」
我表示不服:「我很久沒睡過懶覺了好不好,要不是你昨天晚上...」
「我昨天晚上怎麼了?」
他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我一時語塞,說他折騰我到大半夜的那些話怎麼也說不出口,而且說出來像是在誇獎他似的。
我們洗漱完,簡單吃了個午飯。
江見川下午要趕去公司,我也想去湊個熱鬧。
之前我們分手時公司里都是江見川一個人忙上忙下的,現在已經有了快10人的規模。
我給公司的員工點了下午茶,他們一個個都很忙,我就自己一個人瞎逛。
然後,我碰到了游薇。
她說想和我談談。
「你和江見川復合了?」
咖啡廳里,游薇正優雅地攪動著杯子裡的卡布奇諾。
我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啥,總有些心虛。
「嗯,挺好的。」
她的回答讓我有些意外。
看見我的反應,她揚唇一笑:「你不會以為我是要拆散你們吧?」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許憶年我真的很羨慕你,家境好,不用為了生活到處賣命。我承認我是挺喜歡江見川的,但我和他不合適。我們兩個太像了,都拽著一股倔勁努力向上爬。」
「我努力是為了自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他努力是為了你。」
「如果非要讓我在事業和江見川中二選一,我肯定毫不猶豫地選事業啊。」
「江見川心裡一直都只有你,我游薇又怎麼可能放低姿態去做一個候補呢?」
「你請他吃飯的那天,剛好有一個合同出了點問題,因為第二天馬上要簽約了,所以事情比較急,希望你沒有多想。」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是有多狹隘。
甚至在來這裡錢還在想要是游薇想和我搶江見川怎麼辦。
「我知道了,謝謝你游薇學姐。」
游薇抿了口咖啡,又繼續說道:「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對江見川來說有多重要,他這些年也是真的挺辛苦的,有一次差點把命搭進去。」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嘴唇不停地哆嗦著:「什麼時候?」
「去年年底吧,他為了搞定一個難搞的客戶,喝了個爛醉,回家時直接倒在了小區的花壇里,幸好那天晚上保安夜裡巡邏發現了他,不然他早被凍死了。」
......
和江見川分手後的那一年多我都在幹什麼呢?
該吃吃該喝喝,實在是想他時就開車去他家樓下逛一圈,有時還能碰巧看見他的身影。
鬱悶時就和舒舒一起喝喝酒,發發酒瘋。
我當初就那樣隨意地提了分手,又那樣肆意地過著沒有他的日子。
在他那麼難的時候,那麼需要我陪伴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他身邊。
是,我現在是回來了。
可他的事業也步上了正規。
那些時日裡,我的缺席,終究是彌補不了的。
許憶年,你都乾了些什麼啊。
口口聲聲說愛他,卻沒有真正為他做過任何事情。
反而恃寵而驕,到頭來傷害了他。
見到江見川時,後悔,難過的情緒到達了頂峰。
我淚光盈盈的望著他,哽咽道:「江見川,對不起,對不起....」
他有些慌亂:「怎麼了,年年,你不小心弄壞什麼東西了嗎?」
我搖頭。
「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還是搖頭。
然後一把抱住了他。
「要是我們沒分手就好了,要是我們那時候在一起就好了,我就可以陪著你。」
他溫柔地哄著我:「沒關係的年年,我們現在不也在一起了嗎。」
我更用力的抱緊了他:「那段日子你是怎麼過來的啊,要是那天晚上沒人發現你倒在花壇里怎麼辦。」
江見川,要是那天沒有保安巡邏怎麼辦,要是你真的出了意外怎麼辦。
為什麼在那個時候我沒有陪著你。
我怎麼可以沒有陪著你。
要是我們沒有分手,你就不會那麼難熬了。
他終於反應過來我到底在說什麼,笑著說:「已經過去了年年,這些和你沒關係,是我想要給你創造更好的生活。」
「不,有關係的,」我倔強的擦了擦眼淚:「江見川我要補償你。」
他眼裡漾出笑意,看著我說:「那年年你要怎麼補償我呢?」
「我們結婚吧,江見川,我要用一輩子來補償。」
番外——江見川視角
1.
第一次見到年年,是在大一的大學生創業比賽中。
那時候我們兩個所處的隊伍正在爭奪冠亞軍。
冠軍可得到十萬塊錢的獎金,隊伍平攤後,我可以拿到三萬多。
剛好可以湊夠我媽的手術費。
後來我們輸了,年年他們的隊伍贏了。
在頒完獎大家都要退場時,年年一把搶過了話筒,衝到台上說:「我要舉報,我們隊伍里有人作弊,這個結果是不公正的!」
話一出,全場譁然。
經過複查後,證實了他們隊伍里的作弊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