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組作業做到半夜,早八起床時意外猝死。
再睜開眼進入學校副本存活遊戲,廣播通知只要活過一天可以返回陽世。
我相信憑藉我的學霸身份一定能完美通關。
沒想到是靠社死通關的。
1
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人活著哪有不瘋的,小組作業滾出地球。
小組作業,八個人的小組我憑一己之力找完素材,做完PPT。
我本以為人類的極限莫過於此,沒想到還能更進一籌。
正式演講小組作業的前一天晚上八點,負責講稿子的人住院請假了。
剩下六個人齊心協力決定抽一個講稿人,少數服從多數我也得抽。
上天偏愛——還是我。
小組作業這種事情無外乎誰在乎成績誰受苦。
我咬牙熬到三點多寫完講稿,無聲排練兩遍試講的時走位和動作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入睡。
第二天有早八有課七點多起床,我頭像要炸了一樣疼。
穿上心愛的螢光狗狗洞洞拖鞋起身時我眼前一黑。
再一睜眼我穿越在空蕩蕩的教室,並且穿著毛絨睡衣和螢光狗狗洞洞鞋。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我的腦子空白了一瞬。
啊啊啊啊啊!我還沒洗臉沒刷牙沒梳頭沒換睡衣怎麼突然到教室了?
我甚至還沒喝上昨天晚上開始熬的冰糖銀耳蓮子百合紅棗枸杞養生粥。
穿睡衣拖鞋出現在教室這樣的事一定是我沒睡醒做出來的噩夢吧,這種社死不比恐怖電影恐怖?
我雙眼無神超自己捏了一把,快醒來吧,不然今天的早八就趕不上了。
教室的鐘表上的時針移動,八點整。
教室內廣播聲響起:「早上好,現在是xx時間八點整。在座各位由於種種原因瀕死但陽壽未盡,地府出於種種考量給大家一個機會,只要大家能存活一天時間就可以重返陽世。」
我抓重點:魂魄離體,返回陽世。這不就是死了嗎?
我眉頭鎖成中國結:「別太荒謬。」
等等我該不會是熬夜寫小組作業早上上早八才猝死的吧。
我好像知道另一個負責寫講稿和講的小組作業成員為什麼住院了……
隨著廣播結束,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很多人,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我也不確定他們還能不能被稱之為人,畢竟現在也不是什麼陽間地方,他們身上或多或少帶著血跡和傷痕。
我直直地杵在下面格外顯眼。
講台上的老師憤怒地拍拍桌面指著我:「都上課了你還在過道晃蕩什麼?」
我能感受到周圍目光的感情:興奮,同情,詫異。
他們竊竊私語:「你看啊她得罪了老王。」「老王最記仇了。」「她是要死了嗎?」「好慘啊開局殺。」
這件事的後果似乎很嚴重。
認識到這點我適應能力良好,當機立斷九十度鞠躬道歉語速飛快:「對不起老師我這就回去。」
早起眩暈沒有因為我的靈魂狀態改變而改變,動作幅度過大導致我眼前一黑身下一軟跪在了地上。
「咚——」的悶響傳遍全場,剛剛還吵鬧的教室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集中我。
這道歉過於誠懇,所有人目瞪口呆。
「臥槽,跪了。」角落裡傳來的一道聲音打破沉默。
像是熱油鍋里滴入水,一語激起千層浪。
教室里的議論聲更大了。
我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一時半會施不上力沒站起來。
見少女淚光閃爍,滿臉扭曲地痛苦懊悔,有同學欲言又止:「……她倒也罪不至此。」
黑暗的屋子兩個人一個高瘦,一個矮
胖他們靜靜坐在光屏下面拿著筆,光屏上播放的正是學校發生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存活時長只是幌子,真正決定人能否返回陽世的是人在危險情況中最真實的反應。
只有足夠對應美好品德分數才能返回陽世。
瘦高的男人看著我下跪的動作微愣,晚了兩秒說:【誠懇+1分】。
如果我知道這個評分一定會感嘆,真誠果然是必殺技。
被稱作老王的老師僵在原地。
顯然在他漫長是職業生涯中沒見過這個場面,他的嘴張了又合,指責的話始終落不下來。
沉默了片刻他艱難地說:「你……坐下吧。」
真社死。
我默默把毛絨睡衣的拉鏈拉到頭上,只漏出一雙失去光芒的眼睛,同手同腳走到最近的位置坐下。
2
老師開始講課,應該是之前講過些許內容所以現在用的名詞基本上都是英文縮寫。
很好。
英文縮寫讓我本就艱難的學習之路雪上加霜。
我目光炯炯盯著老師,實際上什麼也聽不進去,知識它不進腦袋啊!
睡得少,起得早,聽課如同天書問我做夢好不好。
我差點就說好。
老師猝不及防點我的名字:「秦雨笙回答一下問題。」
困到意識模糊的我聽到聲音應激猛得站起來,身體動了但是腦子沒醒。
頭上毛絨睡衣長長的耳朵被我甩得像洗髮水廣告剛出水的頭髮一樣絲滑飄柔。
整個畫面像被放了慢動作般,耳朵甩出的弧線格外圓整優雅。
見到是我老師也很驚訝,顯然他對這個學生印象深刻——不論是毛絨衣服還是當場下跪,都成為他生前死後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睏倦的我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能讓這個生存挑戰的地府專業員工露出這樣的表情有多難得。
他看著站起來的人是我,覺得這輩子沒有什麼讓他更驚訝的事情了,但沒想到讓他更驚訝的事情很快來了。
早八的睏倦比我想像的更強大,我的腦子重啟失敗。
隨著那個漂亮的弧度,我沒剎住啪的一聲仰躺在後面的桌子上,睜開眼正對上後面同學詫異的眼神。
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中都有迷茫。
意識回籠的那一瞬間沒開玩笑,我想死。
空氣變得寂靜,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老師:「……這位同學,你還好嗎?」
很顯然,我不好。
我艱難地發聲:「我,腰……好像有一點,閃了。」
「這個姿勢,使不上力……我起不來。」
下一刻我視野變化。
后座拎著我的耳朵把我揪起來了。
很謝謝你幫助我,但請你先不要幫。
在我躺在桌子上時同學還在努力憋笑,但當我被揪起來時有人沒忍著破功了。
「哼哼哈哈哈哈。」
憋得太狠同學發出了豬叫。
其他同學也跟著大笑,不知道笑豬叫還是笑我。
老師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咧了一下很快恢復板著臉的模樣,動作快得像那個笑容是錯覺:「你還是接著坐下吧。」
黑暗的屋子傳來討論聲。
高瘦男子:【就這麼放過去了?他今天格外友善啊。】
矮胖男人笑著答:【態度好點也正常吧,老王已經八百年沒笑過了。】
我靠著凳子緩緩滑落,感覺世界失去了顏色。
我心疼地抱緊自己安慰:「沒關係沒關係,這裡都是NPC沒有人認識你離開之後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這時候的我完全不敢想像剛剛經歷的一切只是我之後一天高光時刻中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件。
也沒有想過幾十年後正常死亡地府員工會驚訝地看著我道出我的社死往事說:「喲,是你啊。」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前途無量,大有可為。
3
講台上老師繼續提問:「秦離回答問題。」
也姓秦,五百年前一家人啊。我若有所思,這個老師點名是對我這個姓有什麼偏好嗎?
一個學生模樣的人站起來,滿臉桀驁不馴,像是校園文里的校霸。
看到他的表情時我就明白,這題他不會。
世上三樣東西藏不住:貧窮、咳嗽和愛,現在可以加一個——這題不會。
他不耐煩地開口:「不會。」
瘦高男子:【誠實+1分。】
老師怒斥:「上課講過的東西你不會,你聽什麼了?」
他反PUA道:「你是不是應該反思,講過的東西大家都聽不懂你是怎麼講課的?」
瘦高男子:【勇敢+2分。】
老師怒極反笑點起另一個同學問:「你會嗎?」
新站起來的男人穿著西裝,很像總裁,被點到名他不緊不慢地起身:「會。」
矮胖男子:【智慧+1分。】
「很好,坐下。」老師說。
我感動哭了,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嗎,聽到一個「會」連答案都沒問就讓他坐了。
老師冷冷瞥向長得秦離,那個長得校霸的男生。
校霸面不改色。
老師斜看他一眼掏出小本本,一邊說一邊龍飛鳳舞地寫字:「不聽課,扣分!不敬師長,扣分!態度不端正,扣分!扣扣扣!扣三分!」
其他同學端正坐姿,噤若寒蟬。
扣分似乎也會帶來一些嚴重的後果,看著他們的態度我若有所思。
我向左邊同座遞過去一張小紙條,他正襟危坐沒有理我。
我向右邊同座遞過去一張小紙條,他目不斜視沒有理我。
我撒網捕魚前後左右都發了一遍小紙條。
為了增加命中率,多一張紙條多一種可能,這就是海投。
高瘦男子:【執著+3分。】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後面的男生拿筆戳戳我。
我把手背過去接小紙條,沉甸甸的重量壓得我一愣,拿過東西發現是一本書——《不相上大學大學生手冊》。
即使獲取有用信息我也要吐槽一句:「好怪,怎麼會有人天天帶著學生手冊?」
下課之後我翻閱這本書,發現大多數是廢話,但是有三點很重要:
一、上課扣分超過五分會死。
二、鬼會殺人,宿舍里有鬼,但不在宿舍夜不歸宿被抓到會扣四分。
三、鬼可以代替被自己殺死的人。
我想過這些學生不正常。
但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鬼。
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汗毛聳立不敢回頭,好在不是回頭殺。
一個同學問:「你為什麼穿這個衣服?」
我的衣服怎麼了?
我的毛茸茸超寬鬆連體長耳朵睡衣。
我沉默,一節課的意外我都快忘了這身衣服上課不正常了。
這件睡衣像迴旋刀一樣,上課之前刺我一次,下課之後背刺我一次。
我看看拉鏈拉到眼睛下面的毛絨睡衣,真誠地說:「因為我害羞。」
「害羞?」那人下意識的重複。
「對。」我肯定地回道:「很害羞,出門都走下水道,取錢喜歡帶頭套。」
「……那你活到現在挺不容易啊。」
背後隱約傳來一聲輕笑。
瘦高男子:【幽默+4分。】
4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也打算離開,有人叫住我:「秦雨笙,等一下。」
傳聞人肩上有三把火,回頭一次滅一把。
於是我沒有回頭,兩腳施力一百八十度旋轉過來面對著他。
那人見我酷炫的轉身愣了一下,他穿得很像一個醫生,穩重地對著我說:「你是大學生嗎?」
我疑惑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直白,他說咳了兩聲說:「你的眼神很清澈。」
我懂了大學生清澈的愚蠢是嗎。
教室還有幾個人,應該都是這場生存遊戲的同伴。
醫生說:「咱們可以說是共患難,為了很有必要了解一下大家,大家可以自我介紹一下。我先說吧,我是一個醫生,昨天工作到早上,疑似猝死到這裡了。」
一個看起來就是精英的英俊男人說:「我是一名總裁,早上出車禍後來到這裡,擅長統籌規劃。」比起醫生多加了一句自己擅長什麼,為未來爭奪領導權打下良好的基礎。
矮胖男子:【智慧+2分。】
下面的人重複這個句式,帶著大眼鏡的女孩說:「我是一個作家,拒絕對我告白的人送的早餐後被捅到這了。對於歸納總結比較擅長。」
剛剛回答問題那個校霸模樣的男生直接說:「我是一名學生。」回答簡約有個性。
我說:「我也是個學生,早八起床的時候疑似猝死來到這了。」
作家小聲說:「學生妹妹你這個好像撞設定了,要不加點特殊設定。」
學生身份和猝死都和前面的人說的一樣,學生和校霸撞,猝死和醫生撞,宛如一個不走心的抄襲狂魔。
眾所周知在小說里撞設定很危險。不是對照組就是炮灰,還有小機率是要被滅的BOSS。
……
我遲疑地說:「我是一個幽默詼諧、嚴格自律、聰明機智,患有胃病、幽閉恐懼症,有事業心的學霸。」
作家姐姐:「真的嗎?」
我肯定點頭:「憑藉我的言談舉止就能看出我是一個多麼幽默風趣的人了。」
作家姐姐:「胃病也……」
我語氣沉痛地說:「疫情期間封寢,發的飯太難吃,餓出來的胃病。」
沒削皮的土豆和比芥末還要辣的白菜是我這輩子心頭難言的痛。
自我介紹結束大家愉快地商定以職業相稱,醫生就稱醫生,總裁就是總裁,學生就是學生,作家就是作家。
到我就是幽默詼諧、嚴格自律、聰明機智,患有胃病、幽閉恐懼症,有事業心的學霸。
……這麼長一串詞你們是怎麼做到都記下來的啊?
醫生打趣道:「這是大學副本,請問幽默詼諧、嚴格自律、聰明機智,患有胃病、幽閉恐懼症,有事業心的學霸你可能比較了解有什麼建議嗎?」
還沒等我回答總裁問:「這個副本是什麼意思。」
矮胖男子:【敏銳+2分。】
醫生:「我是一個急診醫生見多生死。」
「聽說過一個在病患里廣為流傳的消息,人臨死前會到一個地方逃生,存活下來就能回到人間,中途死亡就會真正死亡。」
「逃生的地方可能是醫院,學校,超市也可能是停屍間,墓園等地方。往往根據不同的地方命名不同的副本。」
矮胖男子:【博識+1分。】
瘦高男子抓狂:【加什麼分?快去完善一下返回陽世後的保密措施啊!】
我實話實說:「這個學校的話,上課扣分超過五分會死。鬼會殺人,宿舍里有鬼,但夜不歸宿被抓到會扣四分。鬼可以代替被自己殺死的人。」
矮胖男子筆尖轉動沒有打分,瘦高男子猶豫片刻寫下:【無私+5分。】
聽到有鬼大家都安靜了。
總裁:「這是哪裡得來的消息?」
我把學生手冊擺在他面前。
不相上大學。
總裁看著封面若有所思:「取這個名字是希望學生都全面發展,實力不相上下嗎?」
我猜測:「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丟了本『心』。」
「什麼意思?」
不相上大學的「相」下面加個「心」就是「想」。
我:「就是這個名字的本意是不想上大學。」
不想上學,這是我每個早八時的心聲。
5
信息交換環節到此完畢,接下來該考慮接下來的問題了。
團隊總需要一個領導者,醫生和總裁爭團隊leader。
我安靜地坐著思考學校主題的副本內容會是什麼?
按照無限流小說的套路是不是校園暴力致死冤鬼復仇?
還是要擺脫或者遵守學校的規則?
還是在學校玩筆仙之類的恐怖遊戲請神容易送神難?
不對啊,我想到一半想,按照人設這個東西不應該是作家想嗎?
作家在幹嘛?我轉頭看作家。
作家在嘆氣:「我們就這麼一直等著啊?」又問我們兩個大學生:「這是你們的專場不試試領導嗎?」
我倆齊刷刷搖頭。
笑話,在大學生小組作業里小組長就冤大頭。
有人當組長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上杆子搶?
況且身為成熟的大學生我們已經學會了一個沒用且常用的技能——等通知。
誰是組長選好了通知我們一下就可以。
我也沒清閒太久。
醫生總裁的巔峰對決沒有結束,教室突然闖進來一個少年。
他長相清秀乖巧一看就是好學生,不知為何他的眼底都是驚慌。
他一開口就爆出驚雷:「你們是新進遊戲的人嗎?快躲起來吧,上一場出了一個玩弄人心的殺人犯,已經殺了三個人了。」
殺了他們可不能殺我了哦。
我默默遠離,但對少年抱有警惕。
這些話問題太大。
在有人殺人的前提下。
如果他是一直躲藏的話,他怎麼確切知道死3個人了?如果他沒有躲藏,那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憑什麼能活下來?
在沒有人殺人的情況下。他說出這句話居心何在。
但他的慌張不似作假,說完這句話就慌張的跑了。
徒留下我們五個人氣氛變得凝重。
門再次被打開,一個長相熟悉的青年說:「你們是早八新來的人嗎?我們是昨天晚八組的,有一個人和鬼怪合謀殺人,現在就剩我一個沒被他們殺了。」
就剩我一個……
他的話與不久之前的少年相悖。
究竟誰才是殺人犯?
像我很早之前看過的一個段子,女子爬雪山丈夫失蹤了,朋友都說丈夫死了。
有一天死去的丈夫突然回來了,告訴女子你身旁的朋友才是鬼。
該相信誰?
總裁:「剛剛也有人說有殺人犯,我們憑什麼信你?」
他冷漠地回答:「信不信隨你。我只是提個醒,仁至義盡了。就憑你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
對於這個問題其他人可能很迷茫。
但在我見到這個人的臉時候我就知道人不是他殺的。
不是我顏控戀愛腦。
而是這個人我認識,這就是我昨天晚上八點突然進醫院的小組成員——許嘉。
他眼神掃見我繃不住冷漠的表情崩潰地喊道:「啊啊啊!」
叫聲悽厲,空教室傳響,哀轉久絕。
見到他態度突然詭異,精神疑似不正常,總裁和醫生將他抓住。
他沒有反抗,顫巍巍看著我:「你也進來了,那……小組作業怎麼樣了?」
在這一刻我對他的信任到達巔峰。
我哭死,真的,他這個時候還記得小組作業。
我默默和他對視,眼眸中悲哀流轉,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繼續痛心疾首哀嚎道:「完了!咱們小組最後一個靠譜的人也進來了,咱倆的小組作業怎麼辦啊?」
我新加入小組的成員在見證我課上的壯舉後聽到靠譜兩個字投來懷疑的目光。
說實話,小組作業我真的很靠譜。
我倆堪稱作業雙傑,每次小組作業都能高分拿下,帶飛了一批又一批同學。
這次小組作業不是自由分組,我倆看到又能分在一起很開心,結果開心太早了,我倆的隊伍被別人硬塞一群擺爛拖延不聽話的人。
交代好的活要麼一直拖拖拖到期限也不做,要麼做的特別爛一看就是五分鐘都沒用上的糊弄東西。
分分分學生的命,更在意分的人註定要承受更多。
我倆只能含淚乾活,我找素材,做PPT。他寫講稿,上台講。
然後他還沒把講稿發到群里,就暈倒住院來到遊戲了。我熬夜寫講稿,還沒講就早八暈倒也來到遊戲了。
何等難兄難妹。
我留下兩行清淚如實道來:「我不知道,我就是因為你進醫院熬夜寫講稿才進來的。」
醫生見我這麼快放下防備勸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離他遠一點吧。」
醫生是個好人,但我願意為許嘉擔保,不止是大學生的信任。
我說:「一個能完成八人組小組作業一半工作量的人再壞也壞不到那去,這就是我的善惡觀。」
總裁銳利的眼神掃過我倆:「你怎麼知道的?」
我目光真誠回答道:「因為完成另一半作業的就是我,我倆一個小組的。」
醫生吐槽:「……你們學校致死率還挺高。」在這都能碰到。
我無言反駁。
瘦高男子:【愣著幹嘛?繼續修bug啊!不要讓現實里認識的人進入同一個副本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