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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考老師再也忍不了了。
因為不光是視覺和聽覺遭到了荼毒,嗅覺系統也受到了攻擊。
一股莫名的腥味在教室瀰漫開……
再看段斯然,他的褲子前面又恰好出現一塊可疑水漬……
女老師組織了好久的語言,還是無法恢復基本的語言功能。
男老師瞬間臉色鐵青,憤怒地走到段斯然面前。
「同學,請你立即離開考場!」
剛回過神的段斯然一臉迷茫,顫抖著解釋:「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突然,突然就有些發病了……」
老師更生氣了,指著他的褲子水漬處,語氣也很僵硬:
「有的話我不方便明說,不代表我們都是傻子。
「這是高考,不是你褻玩的地方!
「你看看這麼多位考生都在為前途拼搏,你做出這樣下流的行為耽誤大家,難道你不覺得愧疚嗎?」
段斯然徹底醒了,拚命解釋:
「老師老師,我真的沒有故意搗亂,剛剛不知道怎麼了,像是被控制了……
「控制……說到控制,老師,不是我被控制,應該是她被控制才對,不可能,不可能……
「不對,還沒開始折磨她,怎麼會……」
他邊說邊指著我的方向。
我一臉無辜,茫然看著老師。
男老師更生氣了,直接拽著段斯然就往外走,「自己做出這種事,還攀扯到其他女同學身上,太過分了。」
蘇茉也急了,站起來為他說話。
「老師,這是我們班長,我了解他,成績一直都是年級第二,根本不會拿前途開玩笑,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對了,這女同學是他女朋友,不信你問她,她還是年級第一呢!」
隨著蘇茉的指認,全場都看向了我。
我只好期期艾艾幫他說了句好話。
「老師,他確實跟我表白過,平時確實也比較喜歡看一些小電影,但我也真的沒想過他會膽大包天,在考場上做出這種事啊……」
我的聲音越說越小,段斯然越聽越生氣。
正要反駁我,他的感覺好像又來了,冷不丁又叫了一聲『嗯~』
12
那隻泰迪表現真是超乎我預料。
不敢想像那邊戰況多激烈。
周圍考生再也忍不住了,顧不上考場紀律紛紛開始指責他。
「段家破產了嗎,開間大床房的錢都沒有了?」
「辛辛苦苦學了十年的我算什麼,算你 play 的一環嗎!」
「玩兒太花了吧,看著清冷學霸,實際上髒得像條發情的狗。」
……
無數難聽的話隨著大家的憤怒爆發了。
段斯然一邊忍受著身體難捱的痛苦歡愉,一邊還要聽著所有人鋪天蓋地的羞辱。
整個人幾乎崩潰奪門而出。
如果再不出去,他可就連基本的臉面都留不住了。
這可比上一世的我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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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時他是在考場上折磨我,而這次,泰迪發情的戰鬥力不是吹的。
男老師追著跑出去的段斯然趕緊出了門。
不能讓他影響其他考場。
而他走後,女老師迅速恢復了專業態度,安撫整肅好了考場紀律。
沒讓這段插曲影響後續考試進程。
高考實在太重要了,大家被迫吃完瓜,即便再大的震撼也只能壓抑住,重新投入題海。
後半段的考試很順利,沒再有任何干擾。
除了蘇茉,她似乎從段斯然走後就開始魂不守舍。
她的位置在我斜前方,餘光里不停看見她回頭盯著我看。
我也懶得再跟她演戲,故意把手鍊取下來放在桌邊,繼續答我的題。
等我們完成第一科考試交卷後,蘇茉在教室門口攔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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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考試時不戴那條手鍊?」
蘇茉問得開門見山,她篤定我根本猜不出手鍊的秘密。
我疑惑反問:「我覺得做題時有些膈手,就取下來了,怎麼了?」
蘇茉吐了口氣:「妹妹,這手鍊是斯然哥特意為你求的,你不是想考清北嗎?之後每一場考試你還是戴著的好。」
我恍然大悟:「噢,好的好的,那下午我還是戴上。」
爸爸和繼母一直在門外等她,我知道他們不是為了等我。
畢竟爸爸似乎連我也在參加高考這事兒也忘了,我也懶得見他們演戲。
索性直接上了爺爺派給我的車,去了自己定的另一家酒店休息。
車上司機彙報給我兩件事。
第一,那隻泰迪狗剛才玩得很『盡興』,剛放到那片地方很快就如魚得水。
已經按照我的要求,上午考完後就用繩子拉回來,鎖進了籠子,等下午再放出去。
這次他找到了另一個區域,惡犬集中,比上午還多。
第二,段斯然剛剛被趕出考場後,就被過來採訪的記者抓住了熱點,當即就上了全網頭條。
【#全網第一個出考場的人、#被趕出考場第一人、#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各種關於段斯然的話題,層出不窮。
在我們還沒考完時,就已經漫天罵聲。
並且就在剛才,他已經被扒出了真實身份,連帶段氏集團的官網都被憤怒的網友沖了。
我打開手機看了眼,新一批頭條又上了。
【#豪門公子哥遊戲人間,把高考當大床房,#褻玩高考的富二代,#段斯然同考場的冤種考生……】
等等。
保姆阿姨跟我彙報,說段家已經派車把段斯然送回了老宅。
灰頭土臉說後面的高考他都不考了。
我心裡有數,估計丟了這麼大的人,段家也只能送他出國了。
不過,我的報復還沒結束。
果然,剛想到她,蘇茉就打了電話過來。
「妹妹,剛剛斯然哥給我打了電話,他說他出了意外不繼續後面的考試了,但讓我轉告你安心考試,不用擔心他。
「對了,尤其是下午那場考試,你一定要繼續戴那條手鍊,替他完成考清北的夢想。」
我『感動不已』,當即表示下午一定會繼續戴那條手鍊,絕不辜負段斯然的希望。
蘇茉很滿意。
到了下午考試時,段斯然果然不見了蹤影。
反而蘇茉狀態一新,剛出現在考場上。
我就發現她手上,赫然戴著段斯然早上那條手鍊。
14
跟我猜的一樣,蘇茉沒摧毀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嫉妒和不甘沖昏了她的頭腦。
哪怕段斯然已經身敗名裂,她還是選擇了再賭一把。
見我看她的一瞬間,蘇茉立即挽好長袖,遮擋住手鍊。
「妹妹,上午斯然哥都那樣了,我看你倒是好像考試沒受影響,心還挺大的。」
我感傷嘆息:
「沒辦法,誰也想不到阿然會……突發惡疾,我也是不想讓他擔心。」
蘇茉哼了聲,看了眼我手上的手鍊。
「也對,下午你可不能像早上那樣摘掉手鍊了,這種祈福手串必須隨身戴才有效,也不算浪費斯然哥的一番心意了。」
我連連點頭答應:
「嗯嗯,姐姐好像對這手鍊特別熟悉呢,要不這一場我借給你戴,讓你也考得更超常?」
「……不用了,不是送我的東西我才不稀罕。」
蘇茉白了我一眼,說完就慌忙回到了自己座位。
我沒再理會她,偶爾掃到她那邊時,發現她已經在躍躍欲試想摩挲那條手鍊。
心裡冷意更甚。
想不到經過上午的事件,她不僅不想收斂,竟然還想賭一把。
只要她不想再害我,不戴那條手鍊,下午她完全可以安然無恙完成高考的。
但若是她有害人之人,那被毀掉的,只能是她自己了。
一切惡果都是咎由自取。
下午場開考後,保鏢會按我的交待把泰迪再次放出去。
所以拿到卷子剛兩分鐘,蘇茉就已經開始躁動不安。
餘光掃去,她整個人似乎緊繃著,雙手也緊握著。
跟段斯然差不多,蘇茉的臉也開始泛紅,額頭上冒著汗珠。
此時,蘇茉突然轉頭瞟了我一眼,咬牙開始撥動手腕上的珠子。
她想對我動手了。
一上來她就拿了尖銳的筆尖不停戳著珠子,眼神惡毒地看向我。
我故技重施,緊咬手指裝作忍耐。
不過我還沒演多久,蘇某自己已經扛不住了。
她如坐針氈,在座位上扭來扭去,監考老師都已經盯上她了。
她還不肯放棄,一直不停蹂躪那串手鍊。
監考老師不是上午的那兩位了,但他們也聽說了上午的奇葩事。
一位女老師便走到蘇茉跟前,輕輕敲了兩下桌子,示意她規矩點。
蘇茉艱難點頭,但老師剛轉身,她終於忍耐不住叫出了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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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再次震撼。
目光集體聚焦到蘇茉那邊。
見她滿臉通紅,渾身顫抖的樣子。
蘇茉可能知道自己不對勁,但不知道哪裡不對,只能死死咬住手臂,靠疼痛忍住更丟人的反應。
但可能泰迪超常發揮,她根本忍不了半點,像在承受巨大痛苦般,接連悶叫了幾聲。
即便自身難保,蘇茉也依舊磋磨著手鍊,想拉我一起死。
熟悉的場景再次上演。
面對梅開二度的鬧劇,場上同學已經沒那麼大驚小怪了。
這次沒等監考老師出聲,就有不少考生忍不住了。
「草,倒了血霉了今天。上午來個癲公,下午又來個癲婆。」
「考場是你家大床房啊,有沒有點廉恥心?」
「好像她和早上那個人認識,玩得一樣花,真是不知檢點。」
「滾出這個考場行嗎,數學本來就難,你想讓我們陪你死啊?」
面對指責,蘇茉急得要死,拚命解釋:
「我……我沒有……我真……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啊~!」
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大,蘇茉幾乎無法說完一句完整的話。
「同學,身體不舒服的話,請你先出去好嗎,不要影響其他考生。」
監考老師再也忍不了了,想帶她出去。
蘇茉惶恐搖搖頭。
可能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出在了手鍊上,惡毒看了我一眼後,想先把自己的手鍊取下來。
可是越著急,手鍊越取不下來。
手鍊本來是通過一個複雜的結控制的,但慌亂下那個結被她扯緊,反而不好解開。
蘇茉一邊扭曲悶哼著,一邊試圖解開手鍊,狼狽滑稽至極。
「沒事的……沒事的……馬上就好了……嗯……」
語音過於魅惑曲折,讓人聽了都耳紅心跳。
監考老師徹底失去了耐心,紅著臉警告:
「同學,再不出去的話,我要請保安來維持秩序了。」
此時蘇茉渾身也已經紅得像熟透的小龍蝦。
但聽了監考老師的話,她非但沒起身,反而在座位上流著淚斷斷續續開始嗚咽哼叫了起來。
全場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傻眼了。
有了上午的經驗,估計監考老師也明白了過來。
兩位老師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拉著蘇茉起身。
蘇茉拚命掙扎:
「不要,不要……不要拉我,是她,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她手指艱難指向我。
我一臉無辜。
老師們徹底無語,根本不想再多和她廢話,直接拽著她往門外去。
剛到門口,蘇茉突然「啊」一聲大叫,隨後倒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已,接著暈死了過去。
「她這是打擺子了麼?」
「什麼啊,難道不是玩脫了?」
「快帶走吧,倒了八輩子血霉遇到兩次這樣的,我能沖 985 的變成沖二本了。」
……
眾人的抱怨聲讓監考老師回過了神,快速把蘇茉先拖到了門口,召來巡考人員幫忙送去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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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了眼時間,還好,距離開考只過去了半小時。
後面的沒有蘇茉的干擾,我抓緊一切時間答題,幸好在交卷鈴聲響起前,落下了最後一筆。
儘管時間緊,沒來得及檢查,但我複習了兩世,對成績很有信心。
等我們考完出去時,保姆阿姨告訴我,狗已經處理好了。
而且蘇茉已經和段斯然一起上了熱搜。
這並沒出乎我的預料,高考時發癲,簡直百年難得一見。
不過我沒想到,我剛從考場返回酒店,爸爸竟然等在酒店門口。
蘇茉在他身後的車裡坐著,埋頭在李亞蘭懷裡哭泣。
「媽媽,我沒臉見人了,都怪這個賤人!」
我剛走過去,就聽見蘇茉在哭訴,隨即爸爸一巴掌朝我扇來。
還好,保鏢即使攔住了他的手,巴掌沒落到我臉上。
爸爸憤怒質問:
「蘇梔,你到底對姐姐做了什麼?她怎麼會狼狽從考場上被趕出來?」
我攤手:
「冤枉啊爸爸,我什麼都沒做,答題都不夠。
「不過姐姐好像突然,被鬼附了身,我還擔心了好久呢。
「她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