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後第二天,女兒燙了頭髮買了手機高高興興回家。
可剛進家門就被婆婆扇了一巴掌:
「你出去賣啊,搞成這樣?還自己一個人去買手機,明知道蕊蕊跟你一起畢業,為什麼不給她買一個。」
女兒委屈大哭,我立馬反駁婆婆:「陳蕊自己有爹有媽,為什麼要我們買?」
婆婆理所當然:「她爹媽沒錢啊,你們兩口子工資那麼高,也不知道幫襯侄女兒一點,簡直自私自利!」
我氣瘋了找丈夫,可他卻附和婆婆的話:
「你是做得太過分了,都是孩子,你這樣厚此薄彼讓蕊蕊心裡怎麼想?
「明天再帶她出去,按照思思的標準都安排起來。」
我火冒三丈,新仇舊怨一起上頭,啪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那麼心疼她,你去當她爸爸啊!」
1
他捂著臉瞪大眼睛看我:「胡說八道什麼?你又憑什麼打我?」
一巴掌不解氣,我又給他扇了一個上去:
「這是還你媽那一巴掌,母債子還,你給她受著!」
他還沒有說話,王春蘭推開他走到我面前:
「你什麼意思?說我打你女兒打的不對嗎?你告訴我哪裡錯了?」
「哪裡都不對,她是我女兒,她燙頭髮買手機都是經過我同意的,你憑什麼打她?」
「憑我是她奶奶,憑我是這個家裡的一家之主!
「你自己看看那一頭黃毛像什麼話?跟那些出去賣的有什麼區別?一看就是不正經。
「還有,她和蕊蕊是親姐妹,同樣是高考畢業,同樣是女生,你帶她一個人出去搞這些卻不帶蕊蕊,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自私自利,是不是沒有把蕊蕊當作一家人?」
真是笑話,原來不是我女兒染的不對買的不對,是沒有帶她最愛的孫女一起去。
我問她:「陳蕊又不是我女兒,她已經在我家免費吃住三年了,憑什麼這些東西還要我買?」
「她爹媽是死了嗎?」
「王青,你閉嘴!」
這次說話的是丈夫陳浩,他很生氣,比我剛剛扇了他兩個巴掌還生氣。
「我弟弟弟妹好好的,你這是在詛咒他們。」
他爹的,我真是氣壞了。
他說他弟弟弟妹活得好好的,可是在我這裡跟死了沒兩樣。
從小到大他們就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心裡眼裡都只有兒子。
我看陳蕊也可憐,很多時候給女兒買玩具買衣服都給她買一份,每年出去旅遊也把她帶著,從來沒有漏過。
三年前,王春蘭把她帶到我家說:「她和思思在一個高中,正好作個伴,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也方便,就讓她住在你們家吧。」
我本來不同意的,我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可是陳浩每天說每天說,我心一軟就同意了。
這三年,她爹媽沒有給過我一分錢,沒有說過一句好聽的話。
這些我都無所謂,我只當作做了一場善事。
誰知道好不容易 3 年熬過去,都畢業了他們還指著我吸血。
憑什麼?
2
我死死看著陳浩:「既然他們都活得好好的,那麻煩趕緊過來把陳蕊帶走。
「高考也考完了,還有什麼理由住在我家?」
他用力瞪我:「你閉嘴行不行?蕊蕊本來就在房間生悶氣,你還這麼說,你怎麼當大媽的?」
莫名其妙,我又沒有惹她,她生什麼氣?
王春蘭還是一臉憤慨:「她看到思思發的朋友圈了,她一直一直哭……
「她說她沒有爸爸媽媽疼愛,她說她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說說你這辦的是什麼事情?這麼厚此薄彼是不是太過分了?還有你陳思思……」
她說一半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女兒:「你明知道蕊蕊什麼都沒買,你還故意發朋友圈氣她,你小小年紀怎麼能有這麼多的心機?我看就是被你這個媽帶壞的!」
女兒委屈地直掉淚:「我怎麼知道她是這麼想的?媽媽早就答應我考完試給我的,你怎麼能怪我?」
王春蘭還想說什麼,陳浩攔住了她。他走到思思面前::
「不是說你不該買手機,我們的意思是你可以買,但是心裡也要想著蕊蕊。她是你姐姐,你不能自私,懂不懂?」
女兒不懂地問:「爸爸,你為什麼總是偏心蕊蕊?每次買衣服你都要給她買貴的,生活費媽媽給我 1500 你就給她 2000.
「她住大房間我住小房間,她買幾百塊的盲盒你隨便給,我買一個你就罵我浪費錢。」
「到底她是你女兒還是我是你女兒?」
女兒問的也是我想問的:「陳浩你回答女兒啊,你告訴她啊,你為什麼那麼偏心?」
被我們質問他很生氣:「別胡說八道,你當然是我女兒。」
「我之所以對蕊蕊好一點,是因為你叔叔嬸嬸家裡條件不好,他們沒辦法給蕊蕊姐姐這些好東西。」
「思思,爸爸給你說過很多次,我們是一家人,我們要互相幫助。」
他對女兒說完又看著我:「思思小我不怪她,但是你這麼大個年紀了怎麼還這麼不會做事?」
「這點你要端正態度,明天帶蕊蕊出去按照思思的標準都給她安排上。」
「哦,我還忘記了,電腦也給蕊蕊先買了,大學肯定是要用電腦的讓她先學習學習,不要買貴的,一萬塊的就差不多了。」
這三年我忍夠了,為了不打擾孩子學習,我忍王春蘭忍陳蕊甚至忍陳浩。
好不容易都考完了,我他媽還忍個屁!
況且他前幾天還讓我不要給思思買電腦,他說大一根本不需要。
可是同樣大一的陳蕊就需要?
一肚子氣,我轉頭就把茶杯丟在他面前:「想都別想再讓我給她花一分錢,而且我說了今天就讓她搬走,立刻馬上搬走!」
3
陳蕊終於打開了房間的門,她低著頭手裡還拖著行李箱。
「我知道大媽一直就不喜歡我,我也不該在這裡打擾你們。
「不用你趕我,我馬上就走,回去就算睡過道睡沙發我都可以忍,我不會再看你的臉色。」
她居然倒打一耙,從小到大我在她身上花的錢比思思少不了多少。
可我確實也沒有大方到讓她高考完了還一直占著我女兒大房間的地步。
就因為這,她就說我一直不喜歡她。
無所謂,我現在是真不喜歡她了,隨便她怎麼想。
可是王春蘭不讓她走,她搶過陳蕊的行李箱:
「不准走,這個家還是奶奶說了算,奶奶說讓你住你就繼續住,誰都不能趕你走。」
她邊說邊看我:「王青,你只是我們陳家娶進來的媳婦兒,而蕊蕊才是真正的陳家人,她姓陳。
「所以你沒有權力趕她走,恰恰相反我們還可以趕你走,你懂不懂?」
簡直太搞笑了,我問陳浩:「你呢,你怎麼想?」
他支支吾吾最後說:「誰都不走,家裡住得下住得下。」
我一下就爆發了:「什麼叫住得下?這三年就是怕陳蕊她玻璃心,你把女兒住了 15 年的房間都給了她。
「我對她仁至義盡,我告訴你,今天必須走,必須把我女兒的房間還回來。」
陳浩皺了眉頭:「不就是一個房間嗎你何必這麼斤斤計較,我看女兒就是被你教唆得這麼自私自利。
「大不了叫她們換過來就是,蕊蕊一向懂事,肯定不會跟思思計較。」
聽完他的話陳蕊立馬說:「我肯定沒有資格計較,畢竟這也不是我的家你們不心疼我也是正常的。
「小房間我也可以住,就是不舒服一點而已,沒事兒大伯,我知道你對我好就行,房間我就讓給思思,只要她高興不趕我走,我都可以。」
我真是佩服她啊,小小年紀怎麼這麼綠茶?
這三年每天早出晚歸,我都不知道她這麼能說會道。
4
果然王春蘭和陳浩都對她投去讚賞的目光,同時又嫌棄地看了我和思思一眼。
「看吧,我們蕊蕊多懂事,真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我們蕊蕊懂事就要受委屈。」
「憑什麼這樣?還是那句話,我是一家之主,我就讓蕊蕊繼續住那個房間。」
「反正也住不了多久了,浩浩之前答應過我的,等蕊蕊滿了十八歲直接給她買套小房子,到時候她再也不用寄人籬下看任何人臉色。」
我氣瘋了,轉頭瞪著陳浩:「你真的說了?」
他很是理直氣壯:「是啊,我說過的,蕊蕊她雖然懂事,但是一直讓她住在這裡也不好。」
「就看你今天這個態度,我覺得馬上就該給她買房搬走了。」
哈哈哈。
我差點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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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女兒回房間,然後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
「陳浩,你哪裡來的錢買房子?」
他點了一根煙:「靠我一個人的工資當然不夠,所以我拿 20 萬,你再拿 50 萬,一起 70 萬付個首付沒問題。」
「當然以後的房貸不用你管,我自己付,你的錢就用在家裡開銷和她們兩姐妹大學的生活費還有學費上。」
越聽越他媽離譜。
他算的真好啊,大學生活費都他媽給我安排上了。
真當我是陳蕊她媽了?
真打算一直賴在我身上了?
我當著他們的面直接打了電話給陳蕊的媽媽劉芬。
「你女兒什麼時候來接走?」
「接?」
她很意外:「為什麼要接走?她去你家的時候陳浩和婆婆答應我們以後一切都是你們負擔的。
「王青,你該不會是想反悔吧,我告訴你,我和陳俊養不活兩個孩子的,蕊蕊現在就是你們的責任。」
5
她飛快掛了電話生怕我馬上就把陳蕊給她送回去。
陳蕊又開始抹眼淚:「奶奶,我怎麼這麼慘,爸爸媽媽不喜歡我,大媽也要趕我走。」
「我是不是不該來這個世界,那我去死好了,我馬上就去死!」
王春蘭急壞了。
陳蕊從小就是她帶大的,她最喜歡這個孩子。
現在聽說陳蕊要去死,她急得差點喘不過氣來,轉身就罵我:
「你這個賤東西,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孩子計較,該死的是你!」
「你把這個家攪得亂七八糟,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陳浩也罵我:「我媽說得對,蕊蕊已經夠可憐了,你為什麼還要針對她?」
他們個個都瞪著通紅的眼睛,恨不得吃了我,我終於一點也忍不住了。
我抓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直接給陳浩砸了上去。
「要她一個人走你們覺得她可憐是吧?」
「不是嗎?」陳浩躲過煙灰缸質疑我:「她還那么小,你何必這麼為難她,你還有一個大媽的樣子嗎?
「她叫你一聲大媽不是白叫的,你懂不懂?」
我懂個屁我懂,我又不是上趕著要她叫我這聲大媽。
想到這裡我撿起地上的煙灰缸又對著陳浩的頭砸了過去。
「既然她一個人走可憐,那你們就跟她一起走。
「全部都他媽一起滾出我的房子,這樣她就不可憐了對不對?」
6
鮮血從陳浩的額頭一滴一滴滴下來,他沒想到我會下這麼重的死手,捂著腦袋大喊:
「王青你這個惡婆娘,我是你老公,你怎麼能這麼下死手?」
我還想再砸他一次的,不砸他不清醒。
只是王春蘭先抱住了陳浩:「我看看,天啦,兒子你流了這麼多血,快點堵住堵住少流一點血。」
她用毛巾死死按住陳浩的傷口然後瘋狂罵我:「你怎麼能這麼惡毒?打死他你當寡婦嗎?還是說你在外面已經有人了?」
「我要報警,馬上報警!」
「報!你隨便報,我看看警察會不會抓走我?」
「告訴你,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動手最多算家暴而已,誰能抓我?」
老太婆氣壞了,指著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陳蕊哭哭啼啼地開了口:「大媽,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但是我不怪你,畢竟我不是你親生的。」
「可是你也不能這麼打大伯吧,你太惡毒了!」
行!
既然都說我惡毒了,那我可不能白白背了這口鍋,我得坐實這個惡毒的罪名。
想到這裡,我轉身就進了陳蕊的房間。
掃了一眼,我笑了。
她明面上說要搬走,可是仔細一看卻什麼東西都沒動。
桌子上還有我給她買的護膚品和陳浩給他買的那麼多盲盒。
衣櫃里的衣服一件沒少,我不知道她行李箱裡到底裝了什麼?
我打開衣櫃,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往門外丟,她睡過的四件套我也一起直接丟了出去。
洗都不用洗了,丟了好。
正在我準備丟盲盒的時候她沖了進來:「你憑什麼丟我的東西?這是我的房間你不准進。
「滾出去!立馬給我滾出去!」
7
看吧,讓她住了三年就成了她的房間,那再讓她住三年,我的房子都成她的了。
現在居然在我的房子裡面趕我走?
我啪地一聲扇了她一個巴掌:「陳蕊,沒有人教過你要懂得感恩嗎?沒有人教過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嗎?」
「沒有人教過你不能恩將仇報嗎?陳蕊,你十幾年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她捂著臉嚎啕大哭:「她打我?奶奶,大伯,她居然打我?這個老女人她瘋了,她真的瘋了!」
王春蘭跟陳蕊一起哭:「我的老天爺啊,我怎麼這麼倒霉娶了這麼個兒媳婦啊!」
「打老公打侄女兒,你是不是還想打我?」
說實話我真想打她,但良好的修養還是讓我忍住了。
我只是告訴她們:「滾!收拾東西立馬滾,不然別怪我全部當作垃圾丟出去!」
她們當然不想走,陳蕊回她爸媽家裡只能睡沙發,雖然她家也是三室兩廳的房子。
但是三個房間一個是劉芬兩夫妻的主臥,一個是她兒子的次臥,還有一個給她兒子做成了書房。
所以陳蕊回去是沒有房間的。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都是他們家裡的事情,我管不著,我只知道我女兒已經受了三年委屈,夠了!
陳浩捂著流血的腦袋似乎冷靜下來了一些,聲音也小了很多。
「王青,蕊蕊家的條件你是知道的,咱們有這個能力有這個條件為什麼不幫幫她?
「一個女孩子回家天天睡沙發,沒有自己的一點隱私,甚至連自己的衣櫃都沒有,你讓她怎麼生活?」
呵呵!
還是那句話,關我屁事!
既然他們不動,那我就繼續丟。
丟完了衣服開始丟盲盒,陳蕊立馬從地上起來搶:「不准丟,全部都不准丟!」
我為什麼要聽她的?
全部都要丟!
她哭著求陳浩:「大伯,不要趕我走!求求你了不要趕我走!」
「以後在這裡我一定聽話,我做飯洗衣服,我拖地搞衛生,我就當你們的傭人好不好?」
多可憐啊,多慘啊!
果然王春蘭眼淚刷刷流。
「王青,你今天要是敢趕蕊蕊走,那就把我一起趕出去,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我指著大門告訴她:「你耳朵是聾了嗎?剛才我就說了你們全部給我滾出去!」
「聽懂沒有,是全部,你、陳蕊還有陳浩,全部給我滾出去!」
8
他們終於安靜下來了,但是只有片刻,陳浩就用力拍了桌子。
「你憑什麼要我走?這是我家,王青,我們都是這個家的主人。」
我直接給他甩出了房產證:「看清楚,這是我一個人的房子,寫著我一個人的名字,這是我的婚前財產陪嫁房。」
「陳浩,你該不會這麼不要臉要搶我的陪嫁吧?」」
他紅了臉:「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要搶你的陪嫁了?而且你都嫁過來二十年了還說什麼婚前不婚前。
「我們早就已經不分彼此,而且我也有房的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房子。」
哦,對了。
他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陳蕊爹媽一家人現在住的就是我另外一套房子。
那套陳家人說的婚房,實際上王春蘭只出了一萬塊錢,後期幾十萬全是我和陳浩還的房貸。
因為我自己有房,所以那房子空了兩年,後來陳俊和劉芬結婚王春蘭說她所有的錢都給了我再也沒有錢買房子。
陳浩就找我商量,讓我把房子借給陳俊結婚,我當然不同意,這肯定是有借無還。
最後陳俊同意每個月出兩千塊算他們租房,畢竟娶老婆不容易,我也就同意了。
就這麼一住十幾年,期間從來沒有漲過房租,甚至我都沒有見過房租,每次陳浩都說給了給了。
現在陳浩又提醒我了,我告訴他:「叫陳俊和劉芬也收拾一下搬走,房子我不租了。」
他臉色迅速變黑,聲音提高了八度:「你不准去他們那裡鬧,他們住得好好的,你別給我惹事兒。」
他的反應讓我心裡很不爽,我問他:「他們住十幾年了,我一直還是按照最早的房租,你自己沒有出去了解過嗎?
「現在的市場,三室兩廳一百多平米早就漲到五千一個月了,憑什麼還給他們兩千?」
「讓他們搬走,我要把房子收回來裝修一下給思思一個人住。」
9
陳浩和王春蘭都黑了臉,尤其是王春蘭,她突然一巴掌扇給我:
「你夠了啊,在這裡鬧一鬧我都忍了,還想去老二家裡鬧?
「你是不是不想過日子了?到處惹事兒?非要把我陳家全部鬧得雞犬不寧嗎?」
我反手就把巴掌甩在陳浩臉上:「我說過了母債子還,你媽打我一次我就還你一次。」
「你!」
王春蘭惡狠狠地瞪著我卻又毫無辦法,最後還是不甘心地把手放了下來。
但她還是警告我;「不准去老二家裡鬧事,不然就讓浩浩休了你。」
媽的!
今天不是他休我,是我要休他。
我朝陳浩嘶吼:「離婚!老子他媽的要跟你離婚!」
陳浩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瘋了吧,結婚二十年了,孩子都快上大學了你離婚?
「你以為你這麼大把年紀,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離婚了還有誰要你?」
我不要人要,我自己可以跟自己過日子。
實際上我早就想離婚了,陳浩他的心裡永遠是他陳家和陳家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讓我忍,都讓我以陳家為先。
原來孩子小我想讓她有個完整的家,後來中考高考我不想讓她分心。
現在好了。
我一切的顧慮都沒有了。
該是我自由的時候了。
女兒站在我身旁:「媽,我跟你!」
被陳浩罵被王春蘭打我都沒有流淚,但是現在我忍不住了。
我擦了又擦擦了又擦卻怎麼也擦不幹眼淚。
女兒給我遞來紙巾:「媽,我知道你這些年為了我一直忍、一直忍,現在別忍了,直接開大,我一直支持你!」
這下眼淚更加像不值錢一樣一直掉。
陳浩卻氣死了,他氣急敗壞地指著女兒:「你到底姓什麼?你姓陳,你是我女兒,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
女兒直接反駁他:「我是媽媽生的又不是爸爸生的,這個姓我明天就去改,從現在開始我就叫王思思,聽清楚,我叫王思思!
「不過你放心,陳蕊她還姓陳,你就跟她過去吧,反正她什麼都好,你又那麼喜歡她。」
陳浩氣得差點站不穩:「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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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躲在王春蘭背後的陳蕊突然伸出頭來教訓思思:「你怎麼做晚輩的?怎麼能這麼頂撞自己的親生父親。」
「陳思思,跪下道歉,趕緊給你爸爸道歉!」
她有病,她是個什麼東西敢命令我女兒。
可是陳浩卻感激地看著她,王春蘭也一臉欣慰。
「看,這才是懂事的好孩子,這才是我教出來的好孩子。」
我用力抹乾眼淚告訴女兒:「動手,把家裡不是我們的東西全部丟出去!」
我和女兒迅速開干,不管是陳浩還是陳蕊甚至王春蘭的東西,我們都全部往外丟。
王春蘭眼見怎麼都阻止不了我們,她真的打了 110。
可是那又如何呢?
警察同志看了我的房產證,也只能告訴王春蘭。
「這位女士是業主,她有權力決定房子給誰住不給誰住。」
王春蘭怎麼都不相信:「我不管房子是誰的名字,我只知道她是陳家的媳婦兒,所以她的房子就是陳家的。」
「那既然是陳家的,憑什麼不讓我們住?」
我不讓就是不讓。
把東西全部丟在門外後,我和女兒啪地一聲關上了房門,任由他們在外面大喊大叫。
他們又踢又踹,可我就是不開門。
直到鄰居出來喊:「再鬧我就報警了啊,神經病鬧一晚上了。」
王春蘭和陳浩都要面子,這下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和女兒一起把房間全部大掃除,然後把陳蕊住過的房間該丟的丟該換的換,兩個小時後,這個家才終於讓我安心了下來。
這個家終於又變回了我喜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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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陳浩就給我打電話:「我和媽還有蕊蕊住在酒店,你昨天太過分了,害我媽血壓飆升現在都不舒服。
「蕊蕊也是哭了一晚眼睛都哭腫了,你趕緊過來道個歉然後把她們接回去,昨天的事情我就當作沒發生過。」
我一句話沒說,直接掛了他的電話,還要我去道歉?
做他媽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