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頭七，我把替身寵上了天完整後續

有文官道："這種沒有證據的話，怎麼能拿出來亂說？"

"太子雖有些平庸，可到底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怎麼會做出通敵這種事！"

"怕不是急了亂咬人吧？十九公主這看人的眼光真不怎麼樣，陸相才逝世不久，竟帶回來了這麼個骯髒玩意兒。"

傅宸沒有言語，只是跪著將手裡的證物舉過頭頂。

原本掛著得意笑容看戲的太子，心頭越發覺得不安。

直到看見我意味不明的笑，心臟急劇跳動快到極點。

"慢著！"

這句話引得百官都看向他，連皇帝也忍不住發問。

"太子有話要說？"

往常和蕭鶴年作對的武官忍不住站出來，"莫不是太子心裡有鬼吧？"

他額頭忍不住冒出冷汗，喉嚨里的話囫圇半天。

電光石火間想起剛才我說的話，大聲喊道："蕭予書分明說了他大字不識一個，怎麼可能看得懂書信，這些都是別人想要陷害我！"

我戲謔看向他，"所以皇兄是承認傅宸確實配不上官職了嗎？"

他忍不住身體一哆嗦。

太監已經把書信案牒都遞到皇帝面前。

我輕聲笑："傅宸確實看不懂書信，可陸瑾成卻是看得懂的。"

蕭鶴年猛然睜大眼睛看過來，裡面滿是不可置信。

躁動的百官聽到陸瑾成的名字，忍不住安靜了一瞬。

有人發問，"公主說這些書信是陸相收集的，可有何證據？"

"若是陸相所留，當初他又為何不親自上奏給陛下？"

我眼神冷下來，嘲諷地看向眾人。

"自然是因為夫君他，還沒有說出真相，就被心虛的人害死了！"

蕭鶴年看我像厲鬼，忍不住後退兩步。

"蕭予書，你真是瘋了！可知造偽證陷害皇嗣可是要被砍頭的，更何況是通敵這種大事！"

我挑眼看向他，"皇兄不是一直想要這份證據嗎？不惜害死我夫君，偽裝成被土匪劫走殺害的樣子。"

"又在我府上安插無數棋子。"

"怎麼，現在又說他是假的了？"

蕭鶴年強撐一口氣還要狡辯，武官里卻走出一人，徑直跪在地上。

"臣願作證，太子通敵賣國。"

閉眼像是沉痛，"是臣替太子和女真暗中傳遞書信。"

蕭鶴年被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陸將軍說不出話來。

太子愛玩各式各樣的男人，靠著權勢仗勢欺人，即便弄死了也是裹床竹蓆從後門扔出去。

直到那天看到回京的趙家長子，心裡暴掠心四起。

沒忍住又把人玩死，不敢叫陸將軍這位合作夥伴知道，只能在事後暗暗後悔。

可恰巧因為傅宸不聽話，蕭鶴年又把陸昭送到我府上，以為這位合謀之子總該受人擺布了。

倒正好，讓我把他放回去告知這個消息。

頭頂的皇帝也已經看完全部書信，聲音里滿是怒氣。

"好你個太子啊，這是嫌朕坐這個位子太久，忍不住想要取而代之了！"

蕭鶴年撲通跪下去，聲音發抖。

"父皇明察，兒臣絕無此心啊！"

皇帝冷笑："絕無此心？我看你是太有這個心了！"

"來人，把太子打入天牢，擇日問斬！"

蕭鶴年滿眼惶恐，掙扎著被人拖下去。

見大勢已去，竟破口大罵。

"蕭予書，枉我從前這麼照顧你！你不得好死！"

"陸瑾成是我殺的又如何？我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把你一起殺了！"

"你知道他死的時候，清醒地看著自己被刮皮有多痛苦嗎？你不知道，可我卻是十分享受啊。"

百官聽到這裡，都不忍地閉上眼。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幾巴掌，他臉上登時腫脹起老高。

該感謝上朝不能帶武器，否則我絕不會讓他全須全尾被帶走！

拔下頭上用來固定的釵子，朝他臉頰狠狠划去。

蕭鶴年歇斯底里的尖叫頓時響徹整個金鑾殿。

臉上兩道口子鮮血直涌。

文官看了忍不住捂住眼睛，卻從手指的縫隙里偷看。武官就不講究這些了，直呼解氣。

若不是皇帝還在上首坐著，他們也忍不住上去來兩拳。

這時上首的皇帝咳了兩聲，聲音卻不似剛才那樣恢弘。

那口氣卸掉，整個人蒼老許多。

"小十九，夠了。"

"回來吧。"

我看向蕭鶴年的眼裡淬滿惡毒，在他耳邊低聲道："皇兄別擔心，我會去天牢看你的。"

10

皇帝留下我陪他回上書房，步履緩慢一路無言。

直到快到了，才緩緩嘆氣："可惜了瑾成那孩子。"

"打小就聰明，朕把他指給鶴年，原是想鶴年向他學習。"

"可鶴年平庸，連你也不如。"

他深深看向我，眼神莫測。

"到底是瑾成教出來，有幾分像他的樣子。"

"他還沒有朕腰高時，就時常留在宮裡，往返在南書房和上書房之間了。"

"瑾成便如他的名字一般，是心懷兼濟天下之志的，朕時常在想，要多聖明的君主才能配得上他輔佐呢？朕生的這群庸才，沒一個配得上的。"

我有些心驚，卻什麼都沒說，知道他只想要一個傾訴對象。

至於為什麼是我，並不想去深究。

若我下大殿出宮，便會被皇后的人攔下，他遲鈍地想起父愛，要替我避過這次禍端。

可內心卻平靜，因為這樣的呵護，我早就十年前就體驗到了。

如今別人再給的，已經不稀罕。

末了他嘆息，聲音也逐漸低下去："可惜你是女子。"

我輕聲笑："本朝女子也可入朝為官，父皇看我是女子又當如何？"

他雙眼渾濁看向我，卻也笑起來。

"到底是瑾成教出來的。"

衣袖下的指甲掐進肉里，而我卻好似不疼，只是笑著回望。

不，夫君從未教過我爭搶。

他說，"予書只需要好好看著世間的美好，若是想要什麼，夫君自會替予書取來。"

被我發現他搜集太子罪證，哭著央求他別繼續時。

陸瑾成滿臉痛苦，最後卻只摸了摸我的臉。

"若是有天我不在了，予書不要替我復仇，帶著娘走的越遠越好。"

"我將你從後宮那泥潭帶了出來，卻又讓你在朝堂的詭譎里越陷越深，是我之罪。"

"予書，我知道你不饒人的性子，就當是答應我的最後一件事，不要和太子對上。"

摩挲著手腕間的疤痕。其實他一直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可風清月白的他，還是走上我這條不歸路。

而我辜負了他的囑託。

天牢里，太子被人用鐵鏈綁在架上，已經經歷過一輪鞭打，整個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

見到他，他除了憤怒地拽動鐵鏈，其他的什麼也做不到。

我拿起燒紅的鐵烙，眼睛不眨地按在他身上。

"現在，皇兄還享受嗎？"

"砍頭多輕易，在死刑前，皇妹一定會讓你多享受幾次的。"

鐵烙嵌在他身上，發出"滋滋"的燒灼皮肉聲。

蕭鶴年叫得撕心裂肺，整個天牢都迴蕩著他的慘叫。

見鐵烙不紅了，慣會看顏色的牢頭又遞上了新的。

蕭鶴年就這麼慘叫了幾個時辰，直到後面再也發不出聲音。

我冷漠道："找大夫弄點藥，別叫他死了。"

說完便離開，穿過長長的夾道時，卻被另一側監獄裡關的人叫住。

他看見我，眼神絕望卻又帶著愛意。

"予書，我也是因你而死的，你會像懷念陸瑾成一樣懷念我嗎？"

說到最後，語氣里竟帶上一絲懇求。

我招手，他乖巧地貼過來，用力把頭擠出來，臉頰貼在我掌心。

而我卻掐著他下巴。

"傅宸，我夫君怎麼死的，你難道不清楚嗎？"

他臉色唰得變白："你都知道了？"

我笑著看向他："很不巧，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自你踏進公主府那天起，就一直是個局。"

"傅宸，你親手給蕭鶴年遞的刀，不會以為我還會喜歡你吧？"

"你的愛可真讓我噁心作嘔。"

傅宸一下子失去所有力道，跌坐在地。

是了，他也是惡的參與者，從前更是替太子犯下種種惡行。

他眼裡流出淚，卻還是忍不住期盼地看著我。

"予書，你真的從未有過一刻愛過我嗎？"

我平靜地看著他崩潰，啟唇輕輕道。

"從未。"

他眼底的光徹底熄滅，只剩絕望。

我最後看了他一眼，"你的父母，我會將他們送去江南富庶之地，讓他們安享晚年的。"

傅宸抹把眼淚，掙扎著跪起身磕頭。

"謝公主殿下。"

11

來福駕車帶著老夫人回來。

她牽著我的手涕淚縱橫，"予書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

"是瑾成對不住你，早早去了，要你來收拾這堆爛攤子。"

我搖頭，"辛苦的是娘才是，一把年紀合該安享晚年了，卻還要配合我做戲。"

陸瑾成早在被找到那天，就被我密送到了香山下葬。

那處別苑原是我們最喜歡的，他說等致仕後，我們不回江南本家，就在別苑居住。

可現在先長眠的，卻只有他。

下意識摸了摸手腕的疤痕。

這是陸瑾成年幼救下我時，疼得意識模糊咬下的。

可憐的小公子，還以為自己咬的是塊木頭，若是讓他知道，又該說我了。

可是他再也不會知道了。

三月後，皇帝立了我為皇太女，百官震顫。

尤其是皇后的母家，反應最大。

沒了太子他們還能再生一個，等他長大成人。

可若是立儲，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皇帝對於他們的抗議做的事也很簡單，就是直接將皇后母家整根拔除。

外戚根深蒂固，牽扯出不少貪腐案子。

一時間人人自危，更沒有敢質疑我的人了。

但其中大多數，因為陸瑾成的緣故，都沒有反對之詞。

半年後皇帝見我能掌管各項事務，便傳位給我了。

那天滄桑不少的老皇帝嘆息，"到底是陸卿教出來的，我養出的這些廢物遠遠不如。"

"予書，希望你能完成他的抱負。"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輕點頭。

登基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廢除丞相，改為內閣。

群臣里雖有反駁的，但大多是少數。

內閣的設置，無疑是利好他們的。至於怎麼利好百姓，便要看他們了。

一時間不少臣子誇我聖明。

而我望著從前陸瑾成站的那個位置。

希望天下人提到丞相，永遠只會想到他。

批完奏摺夜已經深了，小桃進來剪燭花，提醒我該早點休息。

末了一句"主子越發像駙馬了"，讓空氣有些沉默。

我揉眼，看著手上硃筆批紅的奏摺，突然想起陸瑾成很久前說過的一句話。

"我的予書原本也有經世之才，可惜儲君已立，只能嫁給我守在後宅這一方天地里了。"

那時我笑他，古板忠君的陸卿竟也有如此叛逆的想法？

小桃絮絮叨叨的聲音又把我從回憶里拽出來。

我披上外衣，跟在她身邊回寢宮。

抬頭看向天上，繁星密布。

明日會是一個好天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