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認出他是幾個月前在醫院替我解圍的那個人。
當時走得匆忙,我沒看出來他是京圈新貴葉祈燃。
顧墨寒被葉祈燃狠打了一拳,齜牙咧嘴一臉不爽,「你誰啊?!」
「你管我是誰,沒看到她不想跟你走嗎?」
顧墨寒掃了他幾眼,也認出了他,「你是上次在醫院的那人?勸你少管我跟我們的事兒,趕緊滾!」
「我今天還真就要管了。」
葉祈燃說著,又揮了一拳。
兩人扭打在一起。
我趕忙將葉祈燃拉出來。
顧墨寒哪是葉祈燃的對手,被打得鼻青臉腫。
看見我扶著葉祈燃,他狠罵道,「蘇星冉,你他媽幫他不幫我?」
我心疼地看著葉祈燃,「我是有病才會幫你,你要發瘋滾回去找陸璃發。」
顧墨寒還想再說點什麼,但他的手機響了。
來電的人是顧家保姆,「先生,不好了,陸小姐割腕自殺了!」
顧墨寒焦急道,「小璃為什麼會突然自殺?!」
「陸小姐早上無意間知道您去找…找蘇小姐了,鬧著要去見你,然後我們就發現她割腕了……哎!陸小姐,你先別激動。」
保姆正說著,電話那頭突然一陣混亂,緊接著說話的人就成了陸璃,「阿寒,你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顧墨寒厲聲道,「我馬上救回來,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掛斷電話以後,顧墨寒眼神在我和車之間搖擺不定,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上車走了。
後來,顧家的保姆私下偷偷跟我說,其實陸璃的手腕只是破了一層皮,送進醫院的時候,傷口都要癒合了。
第三章
6、
顧墨寒走後,我回家洗澡時,隔壁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
出於好奇,我開了門,卻看見才分別不久的葉祈燃。
看見我,他走了過來。
我驚喜地問,「你怎麼在這?」
他晃了晃手裡的一大串鑰匙說道,「這棟樓都是我的,我怎麼不能在這?」
聯想到他的身份,我頓時覺得這一切都合理起來。
就這樣,我們成了鄰居。
說來也奇怪,自葉祈燃住進我隔壁以後,我們遇見的次數便越來越多。
每次我出門十有八九都能看見他,時間一長,我們便漸漸熟悉起來。
一天中午,我們在電梯里遇見了。
想到他幫了我兩次,於是我主動提出,「你今天中午有事嗎?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就當是我感謝你。」
葉祈燃聽見,呆了半晌才點點頭,「好……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瞥見了他耳尖染上了一層紅。
……
到達餐廳以後,我跟葉祈燃在大廳找了個位置。
點菜的時候,耳畔傳來熟悉的女聲。
是陸璃,「喲,這不是蘇星冉嗎?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下一任啦?」
「哦對了,阿寒已經答應要娶我了,我們的婚期是下個月15號,歡迎你來參加喲。」她撥弄著鮮紅的指甲,像示威一樣對我說。
她今天似乎是跟顧墨寒一起來的,我正想說話的時候,顧墨寒來了,對陸璃說道,「怎麼跑這來了,菜要涼了,快回去吃吧。」
他戀戀不捨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摟著陸璃的腰走向他們的位置。
但過了一會,我跟葉祈燃吃完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又來了。
他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冉冉,小璃剛剛說的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從始至終我想娶的人只有你,小璃在家天天鬧自殺,我迫不得已才會答應娶她的,等我安頓好她以後,我就跟你結婚。」
他看著我,言辭懇切,仿佛真的身不由己。
「阿寒,你居然騙我?」身後驟然響起刺耳的聲音,我回頭,看見陸璃在我們後面,顯然剛剛顧墨寒的話她都聽見了。
她衝上來,抄起桌子上的水杯潑了我一臉,「蘇星冉,你這個狐狸精居然還敢勾引阿寒!」
我也不甘示弱,拿起水壺潑向陸璃,連顧墨寒也沒能倖免。
被顧墨寒和陸璃兩人接連騷擾,我忍無可忍,「他嘴長在自己身上要騙你我有什麼辦法?」
聽見我的話,陸璃受傷地看著顧墨寒,「你騙我?」
她眼神受傷,對顧墨寒大喊,「為什麼要騙我,蘇星辭已經死了,你的承諾不作數了,為什麼還不能娶我?!」
而顧墨寒的臉色在聽見那句「蘇星辭已經死了」的一瞬間變了。
他看向我,「真的嗎?」
我瞬間眼眶泛酸,時隔幾個月,再次想起妹妹的死,我還是忍不住想哭。
顧墨寒好幾次想過來抱住我,但都被我躲開了。
陸璃還在哭。
他默了半晌後,帶著陸璃離開了。
一個星期後,不知道顧墨寒怎麼找過來的,我一開門,就看見了跪著的他。
他身上酒氣濃得讓我作嘔,身旁還有一張紙,我撿起來一看,是我妹妹的死亡證明。
第四章
7、
一個星期後,不知道顧墨寒怎麼找過來的,我一開門,就看見了跪在門前的他。
他身上酒氣衝天,令人作嘔,身旁還有一張紙,我撿起來一看,是我妹妹的死亡證明。
他終於相信我妹妹死了。
他拉著我的手,頭垂得很低,「冉冉,對不起,要是我知道你妹妹會死嗎,那天我絕對不會離開的。」
我抽出手,「我說過的,但你打心底里就不願意相信我,婚禮時是這樣,我妹死的時候也是這樣。」
「對不起…我承諾了她會好好照顧你,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承諾」兩個字,上次在餐廳,陸璃也說了什麼「承諾不作數了」。
於是我耐著脾氣問,「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承諾?」
顧墨寒聽見,立即噤聲了,「沒什麼……」
我還想再問點什麼,可還沒開口,他便落荒而逃。
臨走前只給我留下一句,「冉冉,我會用實際行動讓你原諒我的。」
……
從那天以後,我在家便源源不斷收到各種顧墨寒寄來的禮物。
有時是一束玫瑰,有時是一封信。
但我全都沒收,被快遞員扔在門口的角落裡,久而久之堆成了一座小山。
就連葉祈燃幫我拿去扔的時候都會調侃我,「你前夫還真是深情啊。」
與此同時,我收到了陸璃給我發來的信息:
【蘇星冉,都怪你,要不是我跟阿寒現在已經結婚了。】
【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迷魂湯讓他對你這麼念念不忘。】
【他差點就要娶我了,都是因為你他才會反悔。】
【你為什麼不去死啊!】
好友小西偷偷告訴我:
【顧墨寒和陸璃舉行婚禮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儀式進行到一半顧墨寒就逃婚了。】
我直覺陸璃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但我沒想到她的行動會這麼快。
收到陸璃信息的第三天,我在馬路上走著的時候,一輛停在路邊的車朝我直直衝過來。
那輛車好像有預謀一樣,無論我如何躲閃都不行。
我扭頭,透過車玻璃,看見了駕駛座上陸璃近乎瘋狂的臉。
她想開車撞死我!
就在我以為今天必死無疑的時候,葉祈燃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小心!」。
緊接著,我被他抱著滾到路肩上,陸璃的車撞上了中央花壇。
一陣眩暈過後,腦海里的記憶潮水般湧出來。
我想起了顧墨寒、陸璃以及我還有我妹妹,都是一家孤兒院的孩子,從小一起長大。
陸璃和我妹妹都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但妹妹的心臟病更嚴重,醫生斷言如果不治療,將活不過20歲。
那時我和妹妹四處打工,省吃儉用攢下了一筆治療錢。
陸璃卻把錢偷走了。
等我和妹妹發現想要去追的時候,顧墨寒卻拚命阻止我們,「小璃就是鬼迷心竅了,她太怕死了,其實她本性不壞的,求你們放過她。」
我放過她那誰來放過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