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守卿站在洞外,我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舍:
「小榆,我要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別偷偷喝山上的冰川水,晚上睡覺記得蓋被子……」
我當時滿腦子怒氣:
「你快走!我不想聽你說話更不想見到你!」
外面沒了聲音,但我嗅到了顧守卿的氣息,他還沒走。
「小榆,等我回來。」
我沒回話,因為眼淚早就讓我說不出話,等顧守卿真的走了,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顧守卿離開了不止十年,聽說他在訓練營表現出眾,成了狐族第一個年紀輕輕就當上訓練導師的人。
所有人都在傳他要當族長了,我哭得更厲害了。
狐族的族長,必須要有後代,我一個雄性狐狸,怎麼可能給他生狐狸崽?
我沒希望了,我徹底不敢肖想顧守卿了。
可現在,顧守卿不僅入了我的境,還和我乾了那麼多需要打碼的事……
一想到那些悲傷的往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質問顧守卿:
「顧守卿你憑什麼入我的境?還我大猛攻!三個!」
難怪顧守卿總在關鍵時刻出現,難怪系統老是故障,這個境一定是被他控制了!
顧守卿抬頭看了我一眼,那雙灰藍色的眸子露出狡黠的光:
「小榆真的想要他們來?」
「當然!反正就是不要你!」
「好。」
話音剛落,顧守卿的眸子又變為黑色,齊展和元祁也閃現在我面前。
他們兩個都笑著打招呼:
「學長好~」
「寶貝,又見面了。」
可我見到他們卻笑不出來了。
他們的瞳孔是黑色的,但身後,都有一條大大的狐狸尾巴!
9
我驚訝道:
「你們也是狐狸?!」
「他們都是我的分身。」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三人合一,最後變成身後有九條尾巴的顧守卿。
顧守卿一句話讓我石化。
我就說!昨晚他們兩個怎麼那麼聽話走了!
原來都是一個人!
可我一點都沒懷疑,我知道九尾狐可以分身。
但是不知道他的分身術如此精湛,可以變出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小榆,我不會讓你和別人做那種事的。」
「所以你就分身?那為什麼要變成我好兄弟的模樣?不知道我看著他的臉下不去嘴嗎?」
顧守卿臉上笑容明顯:
「你親不下去?你不喜歡他?!」
「我當然不喜歡!我怎麼可能喜歡和我同號的?」
顧守卿面色複雜:
「你說他……是下面那個?難怪你那麼嫌棄齊展……」
不像嗎?好吧,我那兄弟一身腱子肉,外表肌肉猛男,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個小受呢?
因為外表太具迷惑性,所以在我第一次見到他,被他親了右臉之後,發出尖銳爆鳴。
「你親我幹嘛?我名狐有主了!」
「哎呦,哥們你誤會了,人家和你一樣的啦~」
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接受這大兄弟和我一個型號,忍著外人異樣的目光和他做朋友。
還把他帶回家玩和我睡一張床,沒想到第二天睜眼,顧守卿一臉怒氣的站在我床頭:
「小榆,他是誰?!」
顧守卿走了那麼久,還超時,我對他當然沒好氣:
「朋友,小叔,你吵著我睡覺了。」
我又將頭埋進被窩,兄弟應該是做春夢了,閉著眼當著顧守卿的面親了我側臉一口。
顧守卿雙拳緊握站在一邊,眼珠子都快氣冒煙了。
我不知從哪來的膽,親了兄弟側臉一口:
「小叔,你快出去吧,別打擾我睡覺了。」
那天的覺沒睡成,因為顧守卿一掌把我床給拍碎了。
可能是在外頭訓練久了,脾氣大了,加上看不慣我睡懶覺。
顧守卿一巴掌把我兄弟拍出家門。
我因為身體不好免於挨巴掌,但顧守卿換了一種更為羞辱的方式。
他扒了我的褲子打我屁股!
還不讓我穿上褲子,一直呆在他房間。
我身上都是汗,黏膩膩的,顧守卿盯著我看了許久。
一晚上跑了幾次浴室洗澡,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諷刺我洗不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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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屁股好了,又正好成年,特意報了這個不正經的歷練之境遠離現實。
誰知道,顧守卿追到這來了,還操控整個境。
「小叔,既然境是你操控的,那放我出去吧,我想回去了。」
顧守卿抿唇:
「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
過了很久,我依舊難以置信:
「你、你說什麼?」
顧守卿溫柔地望著我,灰藍色的瞳孔像無盡的汪洋將我吞噬:
「小榆,我喜歡你。」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不想再讓你離開我了,留下來,我們一直待在這,不好嗎?」
我激動地大喊:
「誰說我不喜歡你啊!你以為以前我每天晚上要你抱著我睡是為什麼?」
「我一點都不怕黑,你不在的時候我還晚上偷偷跑出去玩。」
「顧守卿,怕黑是藉口,真相是我喜歡你!」
我撲進顧守卿懷裡,摟著他的腰:
「我喜歡你,所以你能別當族長嗎?」
顧守卿聲音暗啞:
「不當,我本來就不想當。」
「去訓練只是為了變得更強。」
「從始至終,我想保護的,只有你。」
眼淚控制不住奪眶而出,收緊手臂:
「顧守卿,我們出去吧,再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
控制歷練之境的代價,是壽命。
要是一直這樣,我不得變寡夫?
「小榆。」
「怎麼了?」
顧守卿捏了捏我的耳垂,眼底滿是擔憂:
「你的母親,並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我喜歡你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
「她不同意,我們要在一起,只能待在這。」
「就算要出去,也不是現在,歷練之境因為我的強行控制,出了錯亂,我必須修復這些問題。」
話音剛落,一直安靜的系統忽然發出警報:
「宿主!病毒入侵,請注意安全!」
話音剛落,我和顧守卿相擁的身體被迫分離。
而後,一柄利刃架在我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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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問過我的刀沒有?」
好經典的台詞,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拍電視劇。
我側目一看,驚訝出聲:
「壞蛋路人甲?」
臉上一道疤的男人愣住:
「你知道知道我叫路人甲?」
我撇了一眼他頭頂,『壞蛋路人甲』幾個大字,想不知道都難:
「諾,頭上寫著呢,你就是那個病毒吧?台詞挺經典哈。」
病毒入侵,所以才可以輕易掌控境里每個人的動作,輕易把我和顧守卿分開。
「別嘻嘻哈哈!我是來殺你的!」
路人甲一用力,我的脖子便多了一道血痕。
顧守卿咬牙切齒道:
「信不信我把你挫骨揚灰!」
陸人甲冷笑道:
「顧守卿,你要不要試試,看看自己的法力能使出來嗎?」
顧守卿一驚,試了試,發現自己連尾巴都變不出來了。
他臉色蒼白:
「你想怎樣?」
「很簡單,你去死。」
陸人甲掏出一把刀,丟到顧守卿面前。
他就像電視劇里經典的壞蛋,要讓相愛的人永遠不能在一起。
顧守卿毫不猶豫撿起刀,我都急瘋了:
「顧守卿你不准死,我不想年紀輕輕變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