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純或許真的有必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我想著。
天色漸晚,我窩在被子裡查看精神病院相關信息。
可或許是這幾天太累,眼皮沉甸甸的,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半夜,玄關處響起輕微的開門聲。
房間門被輕輕推開。
有什麼東西貼上了我的後背。
脖頸濕漉漉的,感覺在做一個冗長的噩夢。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可出現的非常不合時宜,因為那聲音的源泉,此刻正由一隻怪物嘴中吐出。
「安安,你逃不掉的。」
冷汗浸濕了衣服,我猛然驚醒。
看著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
夢裡那股不真實的恐懼感才微微壓下。
身上的睡衣濕漉漉的,我受不了這種黏黏糊糊的感覺。
索性去浴室沖了個澡。
9
後面的日子莫名的安穩。
江純不再鬧脾氣,祁秋妄也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我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公司,食堂,家。
直到和祁氏的合同終於塵埃落定。
組裡的成員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如釋重負般,大家沒了前段時間的緊張忙碌。
取而代之的是歡快的氛圍。
組裡最歡的小姑娘第一個提議:「好不容易啃下這個硬骨頭,組長是不是該請客吃飯啊。」
其他人紛紛跟著起鬨:「對啊對啊,組長,我們最近一直提心弔膽生怕和祁氏的合作出什麼岔子,現在也該放鬆放鬆了。」
我的心情也難得的舒暢,笑著答應:「那你們定個位置,我們下班聚會。」
眾人不約而同地喊道:「組長萬歲!!!」
最終的位置定在酒吧。
組裡大部分都是年輕人,普通吃飯太過單調乏味,酒吧這種地方剛好能全方位放鬆身心。
雖然我不能喝酒,卻也不想澆滅大家的熱情。
最後一行人歡快地進入酒吧狂歡。
我坐在眾人中央,端起果汁道:「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雖然喝的是果汁卻並不妨礙大家快樂遊戲。
大部分遊戲我都不怎麼會玩,所以坐在一邊看著。
直到真心話大冒險,我剛想拒絕,就見大家一臉休想躲的架勢看著我。
無奈,只好加入。
可不知是我運氣欠費還是怎麼著,連輸三把。
第三把大家吵著要選大冒險。
已經選了兩把真心話的我確實也不太好意思選真心話了。
只能答應下來。
10
組裡的人個個摩拳擦掌,大有不想輕易放過我的架勢。
很快有人提議:「這樣,找在場任意一個異性索吻,拒絕就作廢怎麼樣?」
我看了組裡的人一圈,一共五個人。
兩個男生,一個已婚,一個是那個名叫唐聞因的青年。
我剛要選,就聽身後一道幽幽的嗓音。
「玩什麼呢,這麼熱鬧?」
扭頭一看,祁秋妄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身邊還跟著大學時玩的不錯的好友楚辭。
楚辭見到我一臉震驚:「林系花?你怎麼回來了?」
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隨口回道:「工作分配到這了。」
楚辭一臉瞭然:「哎呀林系花,我懂你,肯定是忘不了阿秋才特意回來的吧?」
我想都沒想,立刻搖頭。
反觀祁秋妄臉色已經沉下來。
而我的組員,一臉吃了大瓜的表情。
楚辭天生自來熟,現在已經站上卡座和大家大成一團了。
「話說阿秋剛剛問你們在玩什麼,那抹還沒說呢。」
組裡的小姑娘喝了酒,大著舌頭解釋了一遍。
楚辭兩眼放光,雙手一拍:「你說這不是天賜的姻緣嗎,剛好阿秋來了,林系花選阿秋,阿秋一定不會拒絕。」
眾人紛紛看向我,眼中的探究之意幾乎快要藏不住。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難道不是只限我們組裡?」
11
唐聞因第一個站出來:「對啊,剛剛說的是我們組裡的人,祁總應該不算吧?」
他略帶敵意地看著站在我身後的人。
祁秋妄輕輕俯下身,我立刻改口。
「我覺得這次項目既然是和祁總合作,祁總當然是我們組裡的人啦!」
眾人被我突如其來的變臉弄得呆在原地。
我笑的勉強,欲哭無淚。
剛剛祁秋妄偷偷威脅我,如果敢選別人合作就取消。
在萬惡的資本面前,我選擇屈服。
我看著祁秋妄:「祁總這麼優秀一定不會答應我的吧?」
男人沒說話。
於是,我鼓足勇氣,問道:「祁先生,我能親您一下嗎?」
眾人和我一起屏氣凝神,等他答覆。
而祁秋妄未置一言,沒答應也沒同意。
可只有我知道,他是在等我主動上去吻他。
願賭服輸。
我微微踮起腳,拽著他的領口,輕輕吻了上去。
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
我後知後覺感到耳尖發熱,等站回原地,卡座上迸發出一陣尖叫。
我咽了咽口水道:「抱歉祁總,冒犯了。」
男人輕輕垂眸。眼中情緒曖昧,盯著我的唇。
「確實冒昧。」
楚辭笑的大聲:「我就說老祁,你就等著人家親你呢吧!」
祁秋妄沒說話,拉住我的手往外走。
我蹙眉:「做什麼?」
「聊聊你的車後續賠償問題。」
我:?
上次不是說不用賠了嗎?
祁秋妄一路拉著我走出酒吧大門,踏入一條小巷。
「四年前,你找道士給你算財運?」
他突然開口,我有些沒反應過來,想到什麼後猛地蹙起眉。
「你調查我?」
祁秋妄不置可否,只是問:「他怎麼說?」
我有些好笑,神通廣大的祁總能查出來這個,怎麼會查不出來他對我說了什麼。
於是我誠實道:「說是有男妖精擋我財路。」
男人冷笑一聲,旋即猛地將我按在牆上,語氣兇狠又隱隱透著委屈。
「那你給我看清楚了,老子才是你正經的財路。」
他不知發什麼瘋,一直吻到我近乎缺氧才將我鬆開。
等我看清楚小巷的時候,我那輛小白車正安然無恙地停在那裡。
12
男人將車鑰匙扔給我,不忘補充道:「再讓我發現別的男人坐你的車,就給你徹底撞爛。」
莫名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記憶中,少年時的祁秋妄似乎也是這樣。
蠻橫無理,事事都要順著他。
大二那年,他在外人面前是溫文爾雅不近人情的校草。
在我面前卻是個耍賴驕縱的討厭鬼。
那年的夏天格外熱,而少女的身體也逐漸發育完全。
舍友們鼓勵我嘗試一些大膽的短裙。
誇我身材好,穿上一定很漂亮。
女生都是愛美的生物,從前和祁秋妄混在一起,每天除了衛衣就是短袖。
根本沒機會接觸短裙這一類的服飾。
所以我也十分好奇,自己穿上漂不漂亮。
當天,我就借了室友一條白色短裙穿了出去。
只是長度確實堪憂,感覺再短一點就要走光了。
可舍友們紛紛誇我身材好,腿很漂亮,這麼穿比以前那些死板的衣服好看多了。
於是我第一次鼓足勇氣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