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沫一直以為,十年的相愛足以打敗世間所有的風風雨雨,直到訂婚前夜,門後的秘密徹底顛覆了她的世界。
她是未婚夫眼中的「白月光替身」,更是「妹妹」精心設計的棋子。
當愛情成了笑話,她選擇戴上墨鏡,打包過去,瀟洒轉身。
「媽,我決定取消婚禮。」
婚禮前夜,林清沫撥通了林母的電話,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疲憊。
電話那頭的林母愣了一下,隨即試探地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清妍又惹你生氣了?」
林清沫輕輕搖頭,儘管對方看不見,她還是低聲說道:「沒什麼事,只是我不想再騙自己了。」
林母沉默了片刻,帶著幾分嘆息:「清妍從小就愛和你爭,哪怕你已經什麼都讓著她,她還是覺得不夠,連瑾琛……」
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仿佛不忍繼續。
林清沫勉強笑了一聲,帶著一絲自嘲:「她成功了。」
電話兩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林清沫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機,指節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
她的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幾個小時之前的訂婚宴。
當林清妍挽著陸瑾琛的手走進宴會廳時,周圍響起了一陣低聲的驚嘆。
林清妍身著一襲明艷的紅裙,妝容精緻,笑容明媚,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而陸瑾琛則西裝筆挺,溫文爾雅。
他們並肩而立的畫面,幾乎令人誤以為是一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
「姐姐,你不會介意吧?」林清妍笑盈盈地看向林清沫,語氣里滿是天真無害,「我只是想幫你招呼一下姐夫。」
林清沫還未開口,便聽到周圍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林家的妹妹可真漂亮,比姐姐更有氣質。」
「這樣一比,未婚夫是不是選錯人了?」
這些議論聲像利刃一般刺入林清沫的心臟,而站在她對面的林清妍卻一臉無辜,像是完全沒有聽見。
林清妍遞過來一杯酒,林清沫下意識地接過,卻在轉身時不小心碰翻,酒液灑在了林清妍的裙擺上。
「姐姐,小心一點啊。」林清妍輕輕皺眉,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更多的卻是顯而易見的優越感。
「清沫,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陸瑾琛聞聲走過來,皺著眉頭擋在林清妍面前,語氣冷淡,「快向清妍道歉。」
林清沫的身體僵住了,她咬了咬牙,聲音微顫:「我為什麼要道歉?她是故意的!」
「夠了。」陸瑾琛不耐煩地打斷她,「清妍是你妹妹,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你也該讓著她。」
林清沫感覺胸口像堵了一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她看著這個曾經對她溫柔以待的男人,突然覺得他陌生得可怕。
她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夜風刺骨,林清沫獨自走在空蕩的街道上,禮服早已被寒意侵透。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卻讓她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這雙鞋,是陸瑾琛幾個月前隨手送她的禮物。她起初以為是某個大牌的新款,可後來才發現,這雙鞋竟然是林清妍不喜歡的退貨。
更諷刺的是,鞋子的尺碼根本不合適,比她的腳小了一號。她忍著不適硬是穿了一整晚,現在才發現,她的腳後跟早已被磨破,血跡斑駁。
她走得愈發緩慢,卻始終沒有停下,因為她不知道該去哪,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能容納她的疲憊和無助。
第2章 門後的真相
幾個小時後,林清沫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別墅,原本溫馨浪漫的婚房,此刻卻顯得無比冰冷。她抬眼看向樓上,主臥的門半掩著,燈光從門縫中溢出,映照在走廊上,透著一絲刺眼的曖昧。
隱隱約約的低語聲從門後傳來。林清沫遲疑了一下,還是抬腳走上了樓梯。
她站在門外,透過門縫看到了讓她一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林清妍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手中搖晃著一杯紅酒,眉眼含笑,語氣嬌媚:「這間婚房,是按照我的喜好裝修的吧?你對姐姐可真夠敷衍的。」
陸瑾琛站在一旁,低頭看著她,語氣溫柔得讓人心寒:「當然是。清妍,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為你做。」
林清妍輕笑了一聲,腳尖點了點地板,然後得意地抬起一隻腳,紅色高跟鞋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這鞋也是我挑剩下的吧?還真是便宜了她。」
陸瑾琛低笑著,握住她的腳踝,語氣寵溺:「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我以為,清沫會覺得珍貴。你知道,我對她不過是責任,對你才是……」
「才是什麼?」林清妍故意拖長語調,挑釁般地將腳抵在陸瑾琛的胸口。
「才是愛。」陸瑾琛終於抬起頭,眼中滿是深情。
林清沫死死咬住嘴唇,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緊門框,指甲幾乎陷入木質的縫隙中。
「這些年,你一直沒忘了我,對吧?」林清妍得意地開口,帶著幾分刻意的撒嬌,「你愛的,從頭到尾只有我。」
話音未落,陸瑾琛俯身吻住了她,動作纏綿深情。
林清沫感覺胸口像被巨石壓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眶瞬間濕潤。
她想起這些年自己小心翼翼的付出,想起那些深夜裡為陸瑾琛煮醒酒湯的時光,想起自己主動靠近他時,他總是冷漠推開的身影。
原來,他從未吝嗇過深情,只是將所有的熱烈,都留給了另一個人。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她感到片刻的清醒,卻無法驅散心底的絕望。
林清沫感到渾身冰冷,像是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窟。她踉蹌地退了一步,手扶著牆緩緩滑坐到地上,腳上的高跟鞋再一次刺痛了她的腳後跟。
她脫下那雙帶血的鞋,用盡全力扔進了垃圾桶。
「林清妍,陸瑾琛,你們真是絕配。」她喃喃道。
第3章 他是真的愛她
林清沫站在路邊,風如刀般割過臉頰。她抬頭望向街道盡頭,眼前的燈光模糊得像隔著一層水霧。心底的疼痛翻湧而出,她試著深吸一口氣,卻怎麼也無法壓下胸口那股窒息感。
「清沫。」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轉過身,看到陸瑾琛快步走來。他的身後,是一臉不安的林清妍,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林清沫的心微微一震,冷意從四肢蔓延到全身。
「清妍喝多了,她一個女孩子自己走夜路不安全,所以我才送她回家。」陸瑾琛的話語帶著一絲急切,像是生怕林清沫誤會。
林清沫沒有說話,目光在他和林清妍之間來回掃過。
陸瑾琛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語氣越發焦灼:「她是你妹妹,我多照顧她一些也是應該的。再說了,她是個懂事有分寸的好女孩,怕你誤會,這才執意要先走的。」
話越說越多,卻越發顯得心虛。
林清沫冷笑了一聲,聲音如冰:「她不是我的妹妹,她只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就像她媽媽一樣。」
陸瑾琛的臉瞬間沉了下來,護著林清妍的肩膀微微一緊,語氣裡帶著壓抑的怒火:「林清沫,你夠了!清妍是無辜的,你怎麼可以這麼尖酸刻薄?」
尖酸刻薄?
林清沫心裡一顫,她直視陸瑾琛,笑得苦澀:「陸瑾琛,你罵得好。」
她的聲音雖輕,卻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陸瑾琛的臉上。他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林清妍突然的哭聲打斷了他。
「姐,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回來……我只是想幫忙而已。」林清妍的聲音帶著顫抖,話未說完,便捂著臉哭著跑向馬路中間。
「清妍!」陸瑾琛大喊一聲,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追了過去。
林清沫被他撞了一下,踉蹌著摔倒在地。膝蓋擦在粗糙的路面上,鑽心的疼痛襲來。她撐著地面慢慢坐起,目光落在腳邊的一張紙袋上。
紙袋口露出一抹熟悉的花紋。她遲疑地將它撿起,翻開袋口,發現裡面靜靜躺著一枚鳶尾花胸針。花瓣的邊緣已略顯磨損,但依然精緻優雅。她的指尖顫抖著,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記憶。
第4章 胸針怎麼會在這裡
這枚胸針,是陸瑾琛在他們相戀三周年時送給她的禮物。她珍藏多年,卻在幾個月前搬家時突然丟失。
「胸針怎麼會在這裡……」林清沫低聲喃喃,心中某種不安的猜測越發強烈。
一陣寒風吹過,她的思緒回到幾周前。林清妍站在她的面前,捧著這枚胸針,笑盈盈地問:「姐,這胸針是不是你最喜歡的禮物?真好看,可惜你都沒戴過。」
「我怕弄丟了,所以一直收著。」林清沫當時隨口答道。
林清妍低頭看了看胸針,語氣天真:「那我能戴戴看嗎?」
林清沫沒多想,點了點頭。誰會想到,那是她和陸瑾琛關係崩裂的開始。
林清沫握緊胸針,眼前的視線因淚水而模糊。陸瑾琛的態度、林清妍的步步緊逼,全都在這一刻變得清晰。
她緩緩起身,將胸針放回紙袋,丟迴路邊,像丟掉一段沉重的記憶。她深吸一口氣,攥緊手心,步履蹣跚地走向計程車。
林清沫回到別墅,房間裡一片漆黑,靜得像墳墓。她沒有開燈,拖著步子走到客廳,直接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滿屋子的紅色裝飾映入眼帘,婚紗掛在衣架上,戒指盒靜靜地躺在桌面上,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這場她一手操辦的婚禮即將到來。
她抬起頭,望著牆上那張「結婚倒計時」日曆,時間已經跳到了最後的五天。林清沫愣了片刻,伸手撕掉了「結婚」二字,用筆重重地劃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是倒計時,而是離開。」
她站起身,打開衣櫃,把那些她精心挑選的婚紗禮服一件件丟進行李箱。手指掠過衣架上的婚紗時,眼神微微一顫。這件婚紗,她試了五次才最終決定,卻沒想到它永遠也不會派上用場。
林清沫盯著婚紗,眼眶發熱,淚水終於潰堤而出。她用手死死捂住嘴,卻壓不住從喉嚨深處湧出的嗚咽聲。
這些天來,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堅強,可每一件與婚禮有關的東西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戳在她的心上。
她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捂著臉,肩膀微微顫抖著,眼淚順著指縫流下。
「為什麼……」她低喃著,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孤獨,「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她想到陸瑾琛,想到他們一起經歷的那些風風雨雨。從初戀到事業起步,她一心一意陪伴他,甚至為了他的事業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她曾經以為,他們會走到最後。
可現在呢?
她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不愛她了。也許……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第5章 他會不會後悔,都和我無關了
第二天清晨,林清沫從沙發上醒來。她的頭枕在行李箱旁,身上蓋著她隨手扔在沙發上的婚紗。昨晚哭了一整夜,她的眼睛腫得厲害,但卻顯得出奇的冷靜。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通早已猶豫了多日的電話。
「喂,清沫?什麼事啊?」電話那頭,是她的閨蜜許依依。
「依依,」林清沫的聲音很輕,「我決定了,我要出國。可以幫我辦手續嗎?我需要儘快離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許依依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清沫,發生什麼事了?是……和陸瑾琛有關嗎?」
林清沫沒有回答,只是輕聲道:「你幫我安排吧。」
「好……我幫你。」許依依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清沫,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站在你這邊。」
掛斷電話後,林清沫長舒了一口氣。她把行李箱拉到角落,隨後拿起日曆本,開始整理自己的計劃。她要在離開前,把所有未完成的事情一件件處理好。
接下來的幾天,林清沫一改往日的沉默,主動向公司提交了辭呈,和幾個同事做了簡單的告別。她沒有透露太多,只說自己需要一些時間獨處。
偶爾有朋友來訪,她也只是笑著敷衍幾句,始終沒有提及她和陸瑾琛之間的事。
一天晚上,她的閨蜜們聚在一起,默契地拿出手機遞到林清沫面前。
「清沫,你看吧,我們不想瞞著你。」許依依皺著眉,臉上滿是擔憂。
林清沫接過手機,螢幕上是一張張照片:陸瑾琛和林清妍出現在遊樂園、山頂,甚至婚紗店。他們一起試婚紗,一起看星星,笑容燦爛得刺眼。
照片的時間線完整,甚至比她和陸瑾琛最近一次的見面還要頻繁。
「他愛她。」林清沫盯著螢幕,聲音平靜得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原來,他從來沒愛過我。」
朋友們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清沫,你真的不必為了這樣的人傷心。等他看清林清妍的真面目,一定會後悔。」有人安慰道。
林清沫笑了笑,將手機遞迴去,抬起頭看向窗外。
「他會不會後悔,都和我無關了。」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解脫,「我想要的,只是重新開始。」
林清沫回到別墅的幾天裡,日子過得異常安靜。她將所有與婚禮相關的事宜一一確認,細緻地安排好每一個細節,仿佛依然是那個滿心期待的新娘。然而,她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早已註定結局的戲。
這幾天,她沒有主動聯繫陸瑾琛,也沒有期待他的消息。夜晚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她有時會想,自己到底還在執著什麼?那些曾經的回憶嗎?還是僅存的一點點尊嚴?
婚禮倒計時的第五天,陸瑾琛終於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清沫,」他一進門便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慣常的隨意,「婚禮的布置怎麼樣了?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忙。」
林清沫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布置都按你說的來了,一切從簡。」
陸瑾琛的目光掃過客廳,眉頭微微皺起:「家裡怎麼感覺空了很多?你把東西都收起來了?」
「是啊,你說簡單點就好。」林清沫語氣平靜,目光依舊落在她手中的茶杯上。
陸瑾琛被她的態度弄得有些不自在,乾笑了一聲,點點頭附和:「嗯,簡單點也挺好。」
他的目光移向牆上的倒計時日曆,輕聲說道:「還有五天……時間過得真快。」
林清沫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日曆前,伸手撕掉兩頁。
「我們的婚禮在五天後。」她語氣淡然,手指輕輕抖動著,將那兩頁日曆丟進垃圾桶。
那兩頁上分別寫著她曾經的願望:
「一起回母校散步」和「一起看一場電影」。
她曾無數次想像,某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她可以拉著陸瑾琛的手,回到他們共同的母校,沿著那些熟悉的小路散步,談論過去的美好,也暢想未來的生活。然而,這個願望早已被他與林清妍共同的「回憶」取代。
陸瑾琛注意到日曆上的字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還記得林清沫提過,想帶他回母校看看,但自己一直沒時間。後來,他在和林清妍的閒聊中,偶然提到過這件事,林清妍便主動提議陪他一起去。
那天,他和林清妍走在母校的操場上,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笑容明媚。她說:「哥,你大學是不是在這裡踢過足球?你看那棵大樹,還在呢。」
他點頭微笑,卻沒意識到,這一幕本該屬於林清沫。
現在,面對那被撕掉的日曆,他竟有些不安,仿佛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清沫,這兩頁寫的是什麼?」他試探著問道。
林清沫抬眼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是些沒實現的願望。」
她的平靜讓陸瑾琛感到一陣說不清的壓抑。他想再問些什麼,林清沫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第6章 這枚胸針曾經承載了她對愛情的所有期許
等她掛斷電話回到客廳時,陸瑾琛依舊坐在沙發上,只不過他的目光已經從手機螢幕移開,落在茶几上的一枚胸針上。
那是一枚鳶尾花形狀的胸針,精緻而優雅,光澤已經有些暗淡,但依舊散發著獨特的韻味。
「這胸針……」陸瑾琛拿起它,神情複雜,「是之前你丟的那枚嗎?」
林清沫走近幾步,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淡淡地點了點頭:「是啊,剛剛整理東西時翻出來的。」
陸瑾琛低頭仔細端詳著胸針,眉頭微微皺起。這枚胸針是他在兩人相戀三周年時送給林清沫的禮物,那時候的他還是個滿懷憧憬的年輕人,願意用心挑選她喜歡的東西。但後來,胸針丟了,他也忘了這件事。
「我以為……你已經不在意它了。」他低聲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探尋。
林清沫看著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是啊,我也以為你還記得它的意義。」
陸瑾琛的目光微微閃爍,仿佛被她的話刺痛了一瞬。他正想再說些什麼,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螢幕亮起的那一瞬間,他的神情柔和了幾分,眼裡透出一絲溫情。
林清沫不用看,也知道那條消息是誰發來的。她低頭整理著茶几上的文件,像是沒看見陸瑾琛的神情變化。
「清沫,」陸瑾琛站起身,語氣裡帶著一絲歉意,「最近實在太忙了,很多事情都要處理。不過你放心,等忙完這段時間,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林清沫抬眼看著他,沒有回答。
陸瑾琛猶豫了一下,走到她面前,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別太辛苦了,老婆。」
他轉身離去,腳步匆匆,仿佛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林清沫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眼神依舊平靜。她握緊了胸針,手指緩緩收緊,感到那冰冷的金屬深深刺入掌心。
這枚胸針曾經承載了她對愛情的所有期許,而此刻,它只是她自欺欺人的一個殘酷證明。
隔天,她獨自踏上了這條熟悉卻陌生的路。
校園的校門口,依舊有零星的學生走過。她沿著主道緩緩前行,目光掃過四周的一切。那棵曾經的老槐樹還在,枝葉繁茂,仿佛時間從未在這裡流逝。
林清沫走到教學樓前,站在熟悉的教室門口,透過窗戶看著裡面的新生忙碌的身影。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浮現出那些和陸瑾琛一起度過的日子。那時候,他總是坐在她旁邊,低頭做著筆記,偶爾抬起頭看她,目光中滿是溫柔。
「你要記住啊,等我們畢業,我一定陪你回來,再走遍校園。」他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
林清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目光移開。母校似乎什麼都沒有變,但這些時光里,他終究是變了。
離開母校後,她漫步到了附近的商業區。電影院的宣傳海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隨手買了一張票,選了場最近的電影。
坐在影廳里,她靠在椅背上,手裡抱著一桶爆米花,愜意地看著銀幕。
「也挺好,一個人安靜地看電影。」她心裡想,咬下一顆爆米花,咔嚓一聲脆響在嘴裡迴蕩,竟覺得生活也沒那麼糟糕。
電影結束後,她走出電影院,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肩膀上。她伸了個懶腰,長舒一口氣,覺得輕鬆了許多。
林清沫走在街上,手機螢幕亮了起來,是林清妍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她猶豫了一瞬,還是接了。
螢幕另一端的畫面里,林父、陸瑾琛和林清妍圍坐在餐桌旁,父母離婚之後,姐妹倆就一直在國內跟著父親生活。桌上擺滿了菜肴。氣氛熱熱鬧鬧,林清妍滿臉笑容,手裡晃著一條精緻的手鍊。
「姐,你看這條手鍊,姐夫送的!」林清妍把手鍊舉到鏡頭前,手腕在光下晃動,手鍊折射出細膩的光澤。
林父夾了一塊菜放進林清妍的碗里,慈愛的說道:「清沫,瑾琛對我們真好,你可要懂得珍惜。」
林清沫聽著這一切,臉上的笑意沒有變化,心裡卻像被針扎了一下。她知道林清妍是故意的,但這次,她不想讓對方得逞。
「是挺好看的,你戴著也合適。」林清沫輕鬆地回了一句,語氣毫無波瀾。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第7章 生個孫子出來才是正事
林清沫正準備將手機揣回口袋,卻在此時響起了鈴聲。她皺眉看了一眼,是陸瑾琛的來電。
「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他的聲音,帶著隱隱的不耐煩,「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
林清沫低頭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半。她冷笑了一聲:「我只是散步,明天的婚禮已經準備好了,不用擔心。」
陸瑾琛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仍舊帶著一絲不耐:「明天是我們的婚禮,你別亂跑。回家吧,我來接你。」
「我不用接。」她簡短地答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十幾分鐘後,林清沫還是看到陸瑾琛開車停在了她面前。他降下車窗,淡淡地說:「上車吧,我媽想和你一起吃個飯,別讓家裡人等急了。」
她沒有拒絕,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上去。她知道,副駕駛的位置早已屬於別人。
車子平穩地駛向陸家老宅,車內播放著一首舒緩的鋼琴曲,熟悉而陌生。林清沫轉頭看向窗外,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和滿天星光交織,讓這座城市顯得既夢幻又遙遠。
「怎麼突然心血來潮去散步?」陸瑾琛試探著問。
「沒什麼,就是想走走。」她的回答平靜而淡漠。
林清沫靠在車窗旁,看著城市夜景逐漸被霓虹燈點亮。車內一片安靜,陸瑾琛專注開車,沒有再多說什麼。
到陸家老宅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偌大的宅邸被暖黃色的燈光籠罩著。車子駛進長長的石板路,路邊的灌木被修剪成規整的造型,鐵藝大門上的陸家徽章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陸家老宅依山而建,占地廣闊,庭院裡有一座花園,中央是一個精緻的噴泉。林清沫站在門前,抬頭看著這座華麗的宅邸,心中沒有一絲歸屬感。
客廳里熱鬧非凡,長輩們坐在沙發上聊天,桌上擺滿了名貴的茶點。僕人們來來回回地端上新鮮的水果和酒水,仿佛在為一場慶祝宴熱身。
林清沫走進客廳,卻發現桌上的晚餐已經被撤走,只剩下零星的幾道冷盤。
「清沫,你來了。」陸母一眼瞧見她,笑著招呼道,「快過來坐,我們正等你呢。」
林清沫微微一笑,在她旁邊坐下。陸母握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清沫啊,馬上就要成陸家媳婦了。婚後就別太辛苦了,把工作辭了,安心在家照顧瑾琛,早日給我們陸家添個孫子。」
「我暫時還沒有辭職的打算。」林清沫的語氣柔和,卻隱隱透著一絲疏離。
陸母微微皺了皺眉:「這事不急,但我們陸家的兒媳婦嘛,該以家庭為重。」
林清沫沒有再多言,只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用過茶點後,陸瑾琛看了看時間,對林清沫說道:「走吧,去婚紗店看看。婚紗已經選好了,今天試一下,省得明天出什麼問題。」
林清沫點點頭,跟著他起身離開。
第8章 這是我明天的婚紗?
婚紗店燈火通明,幾位造型師正忙著為婚禮籌備的新人調整禮服。林清沫換上婚紗站在鏡前,低頭看著身上的禮服。它的面料雖不算差,但胸口處有一處明顯的劃痕,裙擺的長度也顯然沒有量身定製的精緻感。
她扭頭看向陸瑾琛,語氣平淡:「這是我明天的婚紗?」
陸瑾琛點頭:「清妍幫你挑的。她眼光不錯,你別太挑剔了。」
話音剛落,店門被推開,林清妍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熟稔的笑意:「姐姐,這條婚紗是不是特別適合你?我挑了好久呢!」
林清沫對她的到來毫不意外,只是靜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沒有回答。
林清妍穿著一件魚尾剪裁的伴娘禮服,腰線和裙擺的設計勾勒出她的完美曲線。相比之下,林清沫的婚紗顯得平庸而廉價。
「姐姐,我也換了禮服,咱們拍張合照吧。」林清妍走到鏡前,笑意盈盈地站在她身旁。
林清沫看著她,目光平靜:「你這禮服倒是比我的精緻多了,辛苦你了。」
林清妍笑得更甜:「姐姐喜歡的話,下次我也可以幫你挑一件。」
話音未落,禮服店的一位助理小聲提醒:「林小姐,您挑的那套皇冠到了,放在更衣室里了。」
林清妍的眼睛一亮,立刻轉身去拿。片刻後,她頭戴一頂鑲滿水晶的皇冠走了出來,臉上滿是得意。
「姐姐,你覺得這頂皇冠怎麼樣?我戴著還行吧?」她轉了個圈,讓裙擺飛揚。
林清沫看著她,忽然輕笑了一聲:「很適合你。」
陸瑾琛皺了皺眉,轉頭對林清沫說道:「清沫,禮服要是不滿意就換一件吧。別因為這些小事生氣,怎麼開心怎麼來。」
他拿出一張卡遞給她:「用這個,別心疼錢。」
林清沫接過銀行卡,語氣平淡:「謝謝。」
試衣結束後,林清妍提議拍幾張照片做紀念。她和陸瑾琛站在鏡頭前,拉著林清沫一起站到中間。
快門按下的瞬間,林清妍往前一步,裙擺恰好踩住了林清沫的腳。她腳下一滑,沒站穩,一下子跌倒在地。
「清妍!」陸瑾琛立刻走過去扶住林清妍,皺眉看著林清沫:「清沫,你怎麼回事?不知道小心點?」
林清妍委屈地抓著陸瑾琛的胳膊,柔聲說道:「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沒事,真的。」
林清沫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走出婚紗店時,外面的風微涼。林清沫抱著那件婚紗,站在街角仰頭望向星空。
「還有一天,一切就結束了。」她輕聲說道,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第9章 她有三分像她
林清沫回到別墅時,房間一片安靜。原本布置得喜慶熱鬧的婚房,如今顯得冷清如樣板間。她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這熟悉卻冰冷的空間,隨手將婚紗丟在地上,拖出行李箱。
「這地方,再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她低聲自語。
她開始收拾行李,動作乾脆利落,只挑了幾件最必要的物品,其餘的東西,她一個都不想帶走。抽屜里塞滿了屬於兩人的回憶,可這些回憶如今只讓她覺得壓抑和厭惡。
收拾到一半,她打開書桌上的電腦,準備清空自己的帳戶信息。剛點開瀏覽器,首頁卻彈出一個她從未見過的書籤文件夾。
文件夾的名字是「月亮」。她皺了皺眉,猶豫片刻後點了進去。
一個私人博客介面躍然眼前,首頁是一張皎潔月亮的照片,背景音樂悠揚縹緲。她的手指停在滑鼠上,點擊了第一篇文章。
標題是:「八年前的青旅」
文章里記錄的是陸瑾琛最落魄的日子——創業失敗,被家族拋棄,所有人對他敬而遠之。而就在那個時候,他在一個偏遠的小鎮青旅里,遇到了一個「明媚如月亮的女孩」。
那段文字寫得極其深情:
「她的笑容照亮了我的灰暗歲月,讓我覺得人生還有希望。」「她的笑容像月光,驅散了我所有的陰霾。」
林清沫的手指微微顫抖,繼續往下看。
陸瑾琛詳細描寫了那個女孩的神態、聲音、細節,甚至記下了她無意中說過的安慰話。他在文章結尾寫道:
「她讓我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甚至讓我開始相信,人生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林清沫的眉頭越皺越緊,繼續往下翻,卻發現一部分內容被加密,需要密碼。
她試了幾次常用的密碼,均未成功,最終放棄,繼續點開其他文章。
她走得那麼突然,只留下一封信。」文章中,陸瑾琛描述了他如何在清晨醒來時發現那個女孩已經不辭而別,留下一封簡短的告別信。
「她說她必須回到自己的生活,而我的生活也終究不屬於她。」
「我沒有追,也許是因為我知道,她早已不屬於我的世界。」
他在文章最後寫道:
「她是月亮,只能遙望,無法擁有。」
林清沫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滿是冰冷的絕望。
她繼續翻看下一篇,標題是《另一個月亮》。這篇文章的時間標註是三年前,那是她與陸瑾琛關係最穩定的時候。
「清沫是個好女孩,她有三分像她。」文章里寫道。
「她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月亮女孩,她的一舉一動也讓我覺得熟悉。於是,我告訴自己,或許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繼續守護月亮。」
林清沫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整個人僵在椅子上。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是陸瑾琛的「選擇」,而是一個替代品。
第10章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
最後一篇文章是《遺憾的婚約》。時間標註是兩年前,那一天正是陸瑾琛向她求婚的日子。
「清沫是個溫柔的伴侶,但她終究不是她。」文章中,陸瑾琛將自己的掙扎寫得淋漓盡致。
「求婚那天,我看著她的眼睛,腦海里卻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臉。」
「她不是月亮,但至少,她能讓我離月亮近一些。」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林清沫的心上。她幾乎無法呼吸,整個人癱軟在椅子裡,淚水模糊了視線。
螢幕上的最後一句話留在她眼前:
「此生唯一的摯愛,已化作月光長存,而清沫,是月亮留下的倒影。」
林清沫的手猛地拍在桌上,電腦螢幕被關掉的一瞬間,她站起身,大口喘著氣,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那些被她精心保存的物品上——奢侈的珠寶、可愛的玩偶、溫暖的披肩。它們都是陸瑾琛送的,是她曾經的珍寶,而如今,她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她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那個妝容精緻、穿著紅裙的自己。這個人,與其說是「林清沫」,不如說是陸瑾琛幻想中的另一個「月亮」。
她冷笑了一聲,拿起桌上的剪刀,對著自己的長髮狠狠剪下去。長發一縷縷飄落在地,像是過去二十年的青春與妥協。
隨後,她回到書桌前,從日曆上撕下最後一頁,上面寫著:
「穿著最美的婚紗,嫁給最愛的人。」
她將那張日曆紙揉成一團,狠狠丟進垃圾桶。
窗外,天色漸亮。她拉開窗簾,讓晨光灑滿整個房間。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她低聲說道,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意。
第11章 林小姐,你朋友提到你有件大新聞要談?
林清沫戴上墨鏡,低調地走進了一家氣氛奢華的咖啡館。她的腳步輕盈,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決絕。
在角落靠窗的座位上,一個中年男人正翻看著手中的平板。他抬起頭,見到林清沫,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露出了職業化的微笑。
「林小姐,你朋友提到你有件大新聞要談?」他的語氣中透著試探。
林清沫徑直在他對面坐下,把墨鏡摘下,目光冷靜而直白:「一條可以引爆全網的獨家,價高者得。你們願意出多少錢?」
對方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如果和陸先生有關,我可以出五百萬。」
「但我要一個條件,」林清沫語氣堅定,「內容必須在婚禮開始的那一刻全網發布。」
對方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有趣,那就成交。」
林清沫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U盤,以及一張銀行卡,將它們推到對方面前。
「這裡有你們需要的一切,祝你們播放愉快。」她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館。
她走上機場候機大廳的扶梯,抬頭看著前方巨大的落地窗。陽光灑進來,照亮她的臉龐。她的步伐平穩,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只是一個普通的旅客,等待登上通往下一站的飛機。
中午十二點,林清沫坐在登機口的座椅上。廣播提示響起,她低頭看了看手錶,起身準備登機。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振動了起來。她低頭看了一眼螢幕,那個熟悉的名字跳躍在眼前。
是陸瑾琛。
她接起電話,聽筒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和不加掩飾的哀傷:「清沫,你在哪?」
林清沫靜靜地聽著,沒有回答。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我錯了,我不該忽視你。我知道一切都晚了,但我想親口告訴你——對不起。」
林清沫抬頭望向窗外的跑道,陽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她的聲音平靜如水:「陸瑾琛,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而我也不會回頭了。」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進包里。廣播再次響起,她拉起行李箱,踏上了通往遠方的旅程。
第12章 媽,我好想你
當林清沫醒來時,飛機已經穿越了雲層,陽光灑在層層疊疊的白雲上,透著一種純凈的安詳。她靠在窗邊,看著眼前的景象,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沒有那麼疼了。
她的目光越過機翼,看向無邊的雲海,腦海中閃過一個疑問——她和陸瑾琛之間,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是林清妍出現之前,還是在林清妍出現之後?林清沫想不明白,也不敢細想。陸瑾琛幾乎占據了她全部的過去,放下這樣的一個人,就像剜骨抽筋一般的痛。
即便如此,她心底卻有種隱隱的輕鬆,仿佛終於卸下了一個壓在胸口多年的重擔。
飛機落地時,她並未急著打開手機。站在異國的街頭,初到陌生城市的迷茫感籠罩了她。她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手裡攥著護照,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去哪裡。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清沫!」
她轉過頭,看見了人群中擠過來的林母。她的母親站在人群里,穿著一件剪裁得體的連衣裙,眼中滿是激動。林母舉起手,向她用力揮舞,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抱這個久別的女兒。
林清沫愣了一瞬,隨後朝她走去。林母一路小跑過來,將林清沫緊緊摟在懷裡。
「長高了,也漂亮了。」林母的聲音里透著激動與心疼,她撫摸著女兒的臉龐,仿佛要將這二十年的遺憾都補回來。
林清沫的眼眶一熱,雙眼含淚地抱緊了母親。她靠在林母懷裡,聲音哽咽:「媽,我好想你。」
二十年的分別,終於跨越了螢幕和距離。林母的眼角已經布滿細紋,但與年輕時那個脆弱的女人相比,如今的她眼中多了一份自信與從容。
「傻孩子,媽媽也想你。」林母拍著她的背,眼中閃過一抹內疚,「媽媽當初不該離開你,可是……媽媽也是沒有辦法。原以為你會過得很好,可沒想到……」
「媽,我知道。」林清沫打斷她,語氣輕柔,「是您教會我,女人要先學會愛自己,才能被人尊重。」
林母抹了抹眼角,欣慰地點點頭,拉著林清沫的手:「清沫,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媽媽永遠站在你這邊。」
林清沫沉默了一瞬,緩緩拿出手機。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和消息,全都來自陸瑾琛。她盯著螢幕發獃片刻,想起了曾經丟掉的那雙高跟鞋。
「該丟的東西,就不要再留著了。」她輕聲自語。
她將手機卡取出,毫不猶豫地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轉過頭時,她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媽,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林母破涕而笑,拉住她的手:「對,過去了。我們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走,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
林清沫挽著林母的手,跟她一起向前走去。
此時海的另一邊,正因她的離開而掀起滔天巨浪。
第13章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讓我們陸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夜幕低垂,林清沫離開後,陸瑾琛一個人坐在陽台上,指間夾著燃盡的香煙。地上滿是散落的煙蒂,涼風吹過,他卻毫無知覺。
門口,那件破舊的婚紗依舊被丟在那裡,就像他們的感情,曾經被他視為理所當然,如今卻被摔得粉碎。
陸母的電話再一次響起。他看著螢幕,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儘管不想接,但手卻因顫抖按到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