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清竟然趁著混亂掙脫了束縛!
爸爸瞳孔一縮。
江昭清沾滿鮮血的手掐住我的脖子,他一字一句道。
「放我們走。」
「爸爸,不可以!」
他手下用力,我被掐得呼吸困難。
「是要楚茵小姐的命,還是要我們的命,陸叔叔,您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我能感覺到他冰涼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爸爸沉默半秒,赤紅著雙目。
「好,你很好!」
「帶著你們的人,都給我滾!」
幾家家主快速上前,江昭清鉗住我的脖子退到地下室外。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將我推回了爸爸的懷中。
時宴突然爆發出劇烈地掙扎,他抓住時家家主的手,指著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南安晚。
「我要帶她一起走!」
我諷笑出聲。
都到了這個時候,沒想到他居然還想著南安晚!
「不可能。」
我冷漠地勾起唇。
他被時家人打暈扛了出去,南安晚發出一聲絕望的哭嚎,最後昏死在了黑暗中。
9
我並沒有對南安晚再次出手。
只是將她關在了地下室,時不時過去看她一眼。
在某次我將一盆冷水潑到她臉上時。
她突然狠狠盯住了我。
「楚茵,你們楚家完了!」
我不以為然,可第二日。
季家連帶著時家和江家,突然開始大肆爭奪楚家公司的項目。
「小茵,是數據泄露了!」
爸爸疲憊地開口,因為楚家的事情。
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
「到底是誰?為什麼楚家的核心項目會落到他們手中?!」
我沉默地靠在牆邊。
「您別急,我來處理。」
自從我成年後,爸爸就讓我接受了楚家大半的業務。
我並不是什麼都不懂被寵在蜜罐中的千金小姐。
爸爸保護了我這麼多年,現在。
我目光凜凜。
魚兒已經上鉤,是時候清算一切了!
自從他們被接走,我從未有一刻忘記過小島的一切!
我是楚家楚茵,是京圈第一大家族的繼承人。
睚眥必報,以牙還牙,向來就是我的人生座右銘!
頂著爸爸震驚的目光,我直接對外宣布了楚家破產的消息。
「天啊!楚家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宣布退位?!難道真的是前幾日三大家族贏了?!」
「不可能吧!那可是楚家!我不相信,楚茵小姐看著比她父親還強,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破產?!」
「聽說楚家家主昨夜直接昏倒在了別墅!楚家風風雨雨屹立不倒這麼多年,這下是真的要完了吧?!」
在全京市關注的目光下,爸爸被一輛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我疲憊地出現在媒體面前。
滿臉是淚痕和脆弱。
「都讓一讓!我不接受採訪!」
我們窩在醫院裡等了整整兩天。
第三日。
以季家為首的三大家族,帶著保鏢們肆無忌憚地闖了進來。
「楚茵!你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那日在地下室你怎樣對我,我定會百倍千倍地奉還!看看你現在可憐的模樣吧哈哈哈哈!」
「楚家又怎樣!楚家千金又怎樣!還不是得乖乖在我們腳下哭饒!只要你跪下來求饒,我們還可以考慮慢點折磨你!」
「這次,是我們贏了!」
他們狠厲的目光直直刺向我,刺向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爸爸。
「如果我拔了這老東西的氧氣管,你還能笑得出來嗎?!」
季景深快步上前。
我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角。
「為什麼不能?」
在所有人怔愣的目光下,我冷聲道。
「動手吧!」
無數偽裝成醫護人員的保鏢一窩蜂沖了上來。
「現在看看,是誰贏了呢?!」
10
「你騙了我們?!」
季家家主氣得青筋暴起,對著我瘋狂咆哮。
「所以前幾日楚家的衰敗是假,你宣布破產也是假,甚至陸昭書一病不起也是假?!這怎麼可能?!」
爸爸悠悠從床上坐起。
「那不然呢?!」
「要不是我的乖女兒聰明機智,這次我怕是真的要著了你們的道!」
他得意地揚了楊眉梢。
我諷笑著掃視了一圈。
「韜光養晦,將計就計,你們家族的長輩,從沒教過你們這些嗎?」
「一切都是假的,就是為了等到今天,你們自己送上門來,再將你們一網打盡!」
「做夢!」
時宴狠狠啐了我一口。
「你以為把我們困在這裡就萬事大吉了嗎?!我們好歹也是三個大家族,更何況,你們楚家的數據早就被我們泄露了出去!」
「數據?泄露?」
我難得好脾氣地看了他一眼。
「你們時家人是真的蠢還是裝的蠢?真以為憑一個小小的南安晚,就能助你們扳倒楚家?!」
「她藏在舌尖的發射器從第一日就被我發現了!」
「是那日你們闖入地下室,她趁機將數據傳送給你們的吧?!」
「還真是天真!你們又怎麼知道,她不過是我楚家的一個小小養女,儘管在楚家公司待過,又怎麼能保證她手中的數據都是真的呢?!」
季景深氣到踉蹌,他死死盯住我。
「可是前幾日楚家的慌亂不是假,陸昭書的疲憊也不是假!我們搶到的手的項目,都是實打實的利益!」
「那當然了。」
我輕輕拍了拍爸爸的手。
「不把我爸爸騙過去,又怎麼能騙過你們這些渣滓?!」
「那些項目不過是楚家的冰山一角,我送給你們就是了,可現在,你們是真的完了!」
深埋在我心底的噩夢,終於迎來了被狂風驅散的這天。
「是你贏了,楚茵。」
江昭清握緊了雙拳,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而後,季家家主和時家家主一同跪下。
他們的臉上再也沒有先前闖入的狂傲,此刻一個個面色灰敗。
「楚家小姐,請您高抬貴手!只要你放過我們,以後三大家族一定為你馬首是瞻!」
「我季家願意獻出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以後我們季家的公司全部都改成姓楚!」
「我時家願意讓出黑市百分之九十的利潤,並讓出黑市的統領權!」
「江家的醫藥產業利潤巨大,以後我們願意併入楚家,並為楚家提供永久的醫療資源!」
他們的背脊深深地彎下,一邊按住自家兒子,一邊朝著我深深一躬。
「如果我不想放過呢?!」
「我早就說了,你們,都該死!」
11
「死就死!」
時宴梗著脖子抬頭,「老子還真就不怕死!你有本事就真的弄死我!」
時家家主恨鐵不成鋼地甩了他一巴掌。
而季景深低聲哀求。
「楚茵,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我求求你還不行嗎?」
「是我們錯了!我不該傷害你,也不該輕易相信南安晚的話!」
「她就是個賤人!楚茵!求求你放過我!」
我沒有回答他。
僅僅是一夜。
京市的天就變了。
原本傳言衰敗的楚家一夜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併了另外三家。
季家家主和時家家主被挑斷了手腳的經脈,丟去了海外孤島。
兩個毫無縛雞之力的中年老人,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而季景深被我打斷了腿,賣給了東南面的奴隸公司。
被送走前他怨毒又絕望地看著我,等待他的,是永無止境地折磨和辱罵。
時宴因為嘴巴太硬,我並沒有打死他。
而是繼續了點了天燈,他很受歡迎,最後叫出了一千萬的天價。
被一位以虐待為喜好的男同性戀老頭買下。
最後見到他時,他渾身被鎖滿鐵鏈,像狗一樣匍匐在那人的身下。
江昭清這輩子都沒能再握起手術刀。
我把他連帶著江家家主一起關進了精神病院。
對於一個聰明人來說,這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最後,我帶著錄像去了地下室。
南安晚見到我,頓時兇惡地撲了上來。
「楚茵!你怎麼還敢回來!他們人呢?!你不是應該死了嗎?!」
「為什麼?!你這個賤人為什麼還活著?!」
我慢條斯理地在她面前打開錄像機。
畫面里,是像爛肉一樣在地上爬的季景深,是目光無神的江昭清,是被男人騎在身上馳騁的時宴。
他們的目光齊齊看向鏡頭。
眼神里是驚人化不開的驚懼。
「救救我……」
「求求您放過我!」
他們一齊喊道,南安晚像瘋子一樣尖叫出聲。
「啊!不可能!楚茵!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應該成為楚家真正的小姐,被所有人捧在手心!憑什麼!憑什麼都這樣了你還好好站在這裡!」
「我明明發出數據信號了的!哈哈哈!都是廢物!所有人都是廢物!」
我冰冷地看了她一眼。
「這些話,你留著下地獄再問吧!」
我將她送回了那座小島。
孤零零,沒有淡水,沒有食物,只有一座別墅的小島。
「你既然那麼喜歡那裡,就永永遠遠地待在那吧!」
我頭也不回地離去。
地下室外。
爸爸含笑朝我張開了雙臂。
我對著他展顏一笑。
「爸爸,我們明天出去旅遊好嘛?」
「好好好,我的小茵說什麼都好!」
萬里無雲。
一切的罪惡都將隨風而去。
即使我腳踝上的胎記再也無法恢復。
但以後的每一天,都將再無陰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