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家太子爺為他弟弟專門培養的金絲雀。
用愛管控秦劭,不讓他飆車、打架、亂玩。
一直以來都很管用,我也順理成章地拿著兩份錢。
直到我再次泫然欲泣:「阿劭,別去飆車,我真的害怕……」
秦劭卻漫不經心地摸了根煙,「放心,你老公很強的。」
我有預感地轉頭,看到了這場比賽的戰利品。
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
靠,雙份工資要沒了。
我沉默著打開手機,向秦劭他哥發去辭職報告。
1
秦劭是個混世魔王,常做的事包括但不限於以下:
飆車創飛別人。
打架把其他家族少爺打進醫院。
來者不拒導致各家小姐扯頭花,最後告狀到秦家。
因為秦劭的累累戰績,時不時上一下熱搜,秦氏集團的股票經常受到影響。
後來一位秘書把我帶到了秦家大少爺的面前。
秦梵硯長腿交疊,平靜地打量我。
秘書恭敬道:「這是煌季閣里最漂亮的。」
長時間的安靜後。
秦梵硯淡淡地收回目光,修長的手指寫下支票。
由秘書遞給我。
我看了眼支票上的數字,頓了頓。
隨即笑道:「您要包養我啊?」
秘書開口解釋,「是二少爺。」
然後就開始交代注意事項。
比如秦劭喜歡女孩長頭髮,穿白裙子。
不喜歡性格太鋒芒的,跟他作對的。
吃軟不吃硬。
秘書交代完,秦梵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語氣依舊冷淡:
「以後每個月都是這麼多,打到你銀行卡上。」
他篤定我不會拒絕。
我捏住支票。
半晌,我朝秦梵硯燦爛一笑,「好。」
我確實不會拒絕。
2
後來我被送到秦劭身邊。
第三次被他英雄救美時,他垂眸掃視我,勾了勾唇,「妹妹,咱們有緣啊。」
我怯怯地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又麻煩你了。」
秦劭嘖了一聲,指尖挑起我臉側的一縷髮絲。
「長得太好看,也不見得是好事。怎麼總是被欺負?」
夜晚的風捲起我白色裙子的裙角。
柔順的長髮也被風吹得輕輕飄揚。
我眼眶泛紅,良久輕嗯一聲,「我……習慣了,從小到大都這樣。」
秦劭頓住。
直到他幾個朋友從酒吧出來,找了一圈,「阿劭,你怎麼在這深巷子裡?」
一個人打量我,笑嘻嘻地伸出手想碰我臉,「上哪兒找來的美人?這嫩的。」
秦劭打開那隻手,眉頭緊蹙,「滾開。」
其他人立刻打圓場,「你小子眼瞎,這麼漂亮一看就是阿劭的人啊。」
直到那幾個人訕訕離開。
我淚水忍不住湧出,扯住秦劭的袖口。
他沒掙脫。
我抬頭,期期艾艾地與他對視,「因為你在,他們不敢欺負我了。」
秦劭屈指,颳去我眼角的淚。
我的睫毛顫了下,一鼓作氣,「你、你有女朋友嗎?」
夜晚的風很涼,吹得我一陣瑟縮。
秦劭彎腰,輕而易舉地將我抱起來。
他漫不經心:「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打算有。」
我愣愣地看著他。
秦劭抱著我往他停在路口的跑車走去。
許多道視線投來。
我難為情地將頭埋在秦劭胸口,喃喃道:「沒事的,我……我可以不要名分。」
我的回答在秦劭的意料之內。
畢竟少女的愛與依賴是那樣明顯又熱烈。
秦劭懶散地勾唇,將我放到副駕駛後,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行。」
3
一切順利又順理成章。
在所有人眼裡。
我漂亮又溫柔,不知道秦劭的家世,只是單純地愛著秦劭這個人。
愛到時時刻刻地擔憂他。
不願意秦劭飆車、打架,生怕他處在危險境地。
不願意秦劭身邊出現其他女孩,因為我那樣愛他,害怕他愛上別人。
可是我沒有名分,不可以鬧脾氣。
只能流著淚,怯懦地哀求他。
好在,秦劭確實挺喜歡我。
只要我一哭,什麼事都妥協了。
安分了很長一段時間,讓所有人不敢相信。
秦劭天天帶我逛街看電影,旅遊拍拍照,啵嘴睡睡覺。
他朋友都說他轉性了收心了。
秦梵硯應該也挺滿意,把我工資加到三倍。
我成了秦劭捧在手裡的金絲雀,寵著慣著。
也是許多人眼裡未來秦家二夫人的第一候選人。
其實我不清楚秦劭到底真的對我上心了,還只是新鮮感玩玩。
但我知道,秦梵硯絕對不會允許在煌季閣陪酒的拜金女嫁入秦家。
哪怕我第一天進煌季閣,就被帶到了秦梵硯身邊。
但在他們這些天驕之子眼中,能擠進他們的圈子,就已經是我的榮幸。
我不能也不配再奢求其他。
秦梵硯是。
秦劭也是。
所以在我再一次泫然欲泣,懇求秦劭不要飆車時。
他卻漫不經心地摸了根煙,「放心,你老公很強的。」
這是除了在床上,他第一次拒絕我。
我眼眶紅著看他,「阿劭。」
秦劭卻沒再看我一眼,懶散地掐滅煙,往他那輛許久沒碰的黑色跑車走去。
背影頎長挺拔。
圍觀的那些人興奮地吹著口哨,畢竟這是一年來秦劭第一次飆車。
我莫名地有種預感。
慢慢地轉頭。
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被幾個男人拉著,站到以往擺放戰利品的台上。
她不安地垂下眼帘,惹人憐惜。
那一刻,我五味雜陳。
一個大小姐瞥了我一眼,撥弄著指甲開口:
「前幾天你生病,沒陪秦劭去酒吧。那女孩是個陪酒的,被騷擾了,秦劭救下來的。」
我緩慢地眨了下眼。
消化了這句話的內容。
短短的十幾秒內,我心裡閃過疑慮。
會不會是秦梵硯又給秦劭定製了個完美金絲雀?
不可能。
這麼不嚴謹的事,不會發生在秦梵硯身上。
更何況……這個女孩臉上雖害怕,但倔強。
沒有我的矯揉造作。
我嘆了口氣,傷感地望了望天。
眸中蓄滿眼淚,不過這純屬肌肉動作,哭多了成條件反射了。
但我確實難過。
雙份工資要沒了。
大小姐見我這樣,冷呵一聲,「你真看不清自己身份,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我沉默著打開手機。
搜索了下辭職報告怎麼寫。
如何寫得規範而情深意切,再撈秦梵硯一筆,畢竟我工作得是那樣認真刻苦。
4
秦劭贏了。
另一個公子哥的車飆出去,出事了。
現場一片慌亂,直到救護車的聲音愈來愈近。
其他人不敢怪秦劭,只得把氣撒在那個女孩身上,「要是喻少出事了,你吃不了兜著走!等著吧。」
女孩後退幾步,害怕得瑟瑟發抖。
秦劭冷笑著擋在女孩身前,「你們真出息,關她什麼事?」
我定定地看了他們幾秒。
然後走過去,將秦劭原先披在我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那女孩的身上。
我溫聲:「晚上冷,小心著涼。」
對上秦劭探究的目光,我莞爾:「你當初幫我,也是在這樣的夜裡。」
女孩愣愣地看著我。
隨後她轉頭看向秦劭,「秦少爺,她是……」
秦劭沒回答。
只是低眸,盯著我。
被他這麼看著,我也假笑不出來了。
只能酸澀地扯扯唇。
畢竟。
出了這事,別說辭職獎金了,我這個月的工資估計都要被秦梵硯扣除。
唉……扣除就扣除吧,我也攢了不少了。
不對,不會還要追責吧?!
我被這個想法嚇得一激靈,越想越可能,神情越發崩潰。
女孩卻不安地攥緊秦劭的衣角,「她、她怎麼了?不喜歡我嗎……」
秦劭停在我臉上的視線收回,語氣淡淡地安撫女孩:「不會,別怕。」
我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還有許多人看著戲,畢竟他們沒想到,我被拋棄的一天這麼早到來。
秦劭沒追出來。
女孩因為害怕嚇出一身冷汗,秦劭讓人帶她去換衣服了。
我其實也一身冷汗。
我摸出手機,手心在螢幕上留下汗漬。
我在裙擺上蹭了下,點開郵箱,一不做二不休地給秦梵硯發送編輯好的辭職報告。
語言之懇切,既表達了對這份工作的盡心盡力,也表達了對提供我這份工作的秦梵硯的感謝。
在被追責前,先擺脫關係!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煌季閣主管的電話,「小好,你明天有空回來一趟嗎?你儲物櫃還有東西,忘帶走了。」
我愣了下,想起來了,「好。」
掛完電話後。
我打了輛車,回到自己偷偷買的房子裡。
因為要在秦劭面前保持最完美的皮膚狀態和精神,我很少熬夜。
一下鬆懈下來。
我拔掉電話卡,窩在床上玩手機到第二天清晨。
睡到晚上才悠悠轉醒,安上新電話卡,換上寬鬆的 T 恤短褲踩著拖鞋,素顏朝天地去煌季閣。
很久沒這麼輕鬆了。
主管看到我,短暫地怔住,隨即帶我去拿東西。
她沒多問。
我拿上東西後,跟她揮了揮手,剛準備轉身。
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就是這裡?」
男聲磁性散漫。
女孩小聲說是。
跟在後面的其他人感嘆,「劭哥真好,還替小姑娘找場面。欺負過她的慘咯。」
秦劭看向主管,「把之前跟她同一組的帶過來。」
我默默從口袋裡摸出口罩,低著頭從另一邊走。
「沈微好?」有人驚異出聲。
不是,這都能認出來?
我胡亂地抓了把頭髮,搖搖頭。
主管似乎看出了我的排斥,她上前一步笑道,「那是誰?各位少爺小姐,我先帶你們去包廂吧。」
我心裡不由生出感激。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抓住。
秦劭的聲音響在金碧輝煌的大堂,語氣不容置喙:「抬頭,把口罩取下來。」
我微微一僵。
但依舊沒動,死死盯著地面裝聾。
現場一片死寂。
直到柔弱的聲音哀哀地喚了一聲,「阿劭,我肚子疼。」
僵持幾秒。
秦劭這才鬆開我的手,朝女孩方向走去。
我一步一步往外走著,精神緊繃。
生怕等會兒還有我的戲份。
直到坐上計程車,我才恍惚地後知後覺。
原先秦劭身上的雪松香已經被一股淡淡的花香代替。
他們待在一起很久……
才能沾上彼此身上的氣味。
5
後面的幾天,我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遊戲和追劇。
其實待在秦劭身邊的每一秒,我都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偽裝自己,成為秦劭喜歡的樣子。
我很清楚,秦劭不會喜歡真實的我。
我不喜歡穿白裙子,不喜歡吃西餐,不喜歡穿精緻的高跟鞋。
不是他的完美金絲雀。
所以現在的日子,簡直太完美了。
我逐漸從丟失工作的失落狀態中走出。
直到高強度的衝浪讓我刷到喻家那位少爺傷重住院的消息。
媒體大肆批判秦劭,說他是無法無天的紈絝公子哥,秦家能慣出這樣的兒子需要反思。
我瞭然地嘆了口氣。
看來這次熱搜沒被壓下去啊。
畢竟我聽說,出事的那位喻家少爺是喻家的獨苗苗。喻老夫婦老來得子,金貴得很。
這幾天一片腥風血雨。
我幸災樂禍,想必秦梵硯為了秦劭鬧出來的這事焦頭爛額吧。
直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我笑不出來了。
出門買個西瓜,被在樓下等我多時的保鏢帶到秦梵硯的辦公室。
……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總感覺秦梵硯的辦公室比上次來的時候冷氣更足了。
他不像我想像中那樣倦怠和焦頭爛額。
倒依舊冷淡平靜,「好久不見,沈小姐。」
我沉默半晌,心虛地應了一聲:「秦總。」
這一次辦公室除了我和他,沒有其他人。
「沈小姐,你可能忘記答應過我什麼了。」秦梵硯微微抬顎,黑眸落在我身上。
我訕訕一笑,「秦劭喜歡上其他人,想為了喜歡的女孩出頭,我也沒辦法嘛。」
秦梵硯沒說話。
目光帶著上位者的居高臨下。
空氣凝滯了一段時間,我溫吞地開口:「您可以換人管秦劭嘛,那女孩現在說話肯定比我好使。」
秦梵硯扯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只要錢。」
我愣了下。
下意識覺得他在罵我。
但他說這話時沒有情緒,似乎只是在闡述事實。
看來,秦梵硯已經找過那女孩,不過那女孩沒同意。
「所以,你來找我是?」我抿唇。
秦梵硯撩起眼皮,不緊不慢地打量我。
隨後淡聲:「喻家的那個,點名要你去陪護。」
陪護?我?
我下意識問:「秦劭知道嗎?」
這擺明了侮辱我,也侮辱秦劭。哪怕秦劭對我徹底沒感覺了,也不該同意。
「你的僱主是我。」秦梵硯敲了敲桌面,言簡意賅。
哦,秦劭不知道。
秦梵硯想用我來平息喻雲馳,平息喻家的怒氣。
我無奈:「您沒看到嗎?我辭職了,秦總。」
辦公室內安靜了幾秒。
我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盯住秦梵硯,「不過我可以重新上班,換個崗位而已。」
言外之意,就看給多少工資了。
雖然喻雲馳提出的這個要求侮辱人,但其實我沒有被侮辱到。
給人當陪護可比當金絲雀正經多了。
秦梵硯神色不明,就這麼跟我目光相對。
良久,他揉了揉眉心。
撕下一張支票,放到桌面,往我面前推。
「要多少,自己填吧。」
我突然有些唏噓。
一方面羨慕秦劭無論何時都能被兜底。
一方面感嘆這次秦劭闖禍闖到硬茬了。
我欣欣然地拿起筆,在數字後面寫了一長串的零。
6
敲響那間病房門。
裡面悠悠道:「進來。」
推門而入,男人左手正包著石膏,懶洋洋地靠在病床上,面前的電視放著國外電影。
他除了臉色發白,薄唇沒有血色外,倒像正在海邊度假。
不過從我跟在秦劭身邊了解他時,就是這副散漫、玩世不恭的性子。
尤其……
出手非常非常大方。
我掛著公事公辦的微笑:「喻少爺,您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他慢悠悠地把我從頭到尾掃了遍,「我以為你會哭著鬧著不肯來。」
看來我柔弱金絲雀的人設深入人心。
我微微嘆氣,「你因為阿劭出事,我自然要儘自己的一份力。」
言辭真誠懇切。
喻雲馳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似乎在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
半晌他倏然尾音拉長:「好熱啊,來幫我脫件衣服?」
我一頓,然後順從地低眸,一顆顆解開他病號服的扣子。
露出他纏著紗布的胸膛。
我問:「褲子要脫嗎?」
這下換喻雲馳一頓。
「可以。」他應得也算利索。
我:「……」
我就不應該跟他比誰更不要臉。
但話都出口了。
我在心裡冷哼一聲,一不做二不休,手往他褲子那摸去。
就在這時。
門口傳出低沉煩躁的聲音:「你們別攔著我,老子倒要看看他傷得多重。媽的,天天給我哥找麻煩。」
沒等我反應過來,門就被踹開。
我身體僵硬,手還停留在喻雲馳病號褲那兒。
吵鬧嘈雜瞬間消失。
極致的寂靜,我後背微微發寒。
還是喻雲馳率先打破僵局,他笑盈盈地把我的手從他褲子那邊拿出,語氣親昵,「好好,人這麼多,等會吧。」
下一秒,一陣凌厲的拳風掠過。
我下意識轉身,擋在喻雲馳身前。
拳頭停在我臉前一厘米,我鬆了口氣。
我現在是喻雲馳的陪護,要保證喻雲馳的安危。畢竟拿了那麼多錢,一定要認真完成工作才行啊。
「沈微好!」咬牙切齒的沙啞聲音在我耳邊炸起。
對上秦劭那雙氣得泛紅的眼睛,我尷尬地點頭,「秦少爺,下午好下午好。你怎麼在這呢?」
改稱呼是必然的。
我現在的服務對象從秦劭換成了喻雲馳了,必須有這個覺悟的。
秦劭緊緊攥住我的手,臉色陰沉,「你怎麼在這?」
喻雲馳挑眉,「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閉嘴!」秦劭狠狠道,另只手掐住我下顎,疼得我微微抽氣,「沈微好,你為什麼在這?」
我沉默了下。
不能說我受他哥僱傭。
「我跟喻少爺有緣……」我斟酌措辭,「他受傷了,我就來照顧照顧嘛。」
喻雲馳微微挑眉,「是啊,一見如故。」
秦劭臉色冷下,「有緣?一見如故?沈微好,這麼多天不接電話,不回消息,就為了照顧他?」
我抿住唇。
喻雲馳嘖了一聲,「別凶她。」
氣焰在空氣中碰撞炸開。
秦劭拽住喻雲馳病號服的領口,一字一頓道,「關你什麼事?」
劍拔弩張。
喻雲馳下一秒就要被打了的既視感。
不過這位病號從容地笑著,沒有絲毫慌亂。
跟在秦劭後面的一人趕緊開口調解,「可能是咱們微好吃醋了,惹你生氣來試探在你心裡的位置呢,劭哥。」
秦劭微頓,側眸看我,「是這樣?」
我撓了撓臉頰,語焉不詳,「這……我……」
「跟我回去。」秦劭扯唇。
「不行。」
「不行。」
我和喻雲馳異口同聲。
答應的工作,沒完成的話,支票被秦梵硯索回怎麼辦?
秦劭氣極反笑,「你在鬧什麼脾氣?綠我上癮了?」
旁邊的人小聲勸我,「劭哥幫靈靈只是覺得像以前的你,說到底還是在幫你啊。」
我:?
我茫然了一瞬,意識到這人在替秦劭解釋。
可是我並不在意。
我也挺煩躁的。
前期單純專一痴情的金絲雀人設完成度太高,導致他們都覺得我吃醋了在耍性子。
就在這時,我靈光一閃,捂住臉嗚咽地哭起來。
其他人愣住。
我抽抽噎噎:「阿劭,你傷了人,就是你的錯。我要替你照顧喻少爺來贖罪……」
秦劭蹙眉,目光緊緊鎖住我。
其他人瞭然,「看來咱們微好沒變,還是這麼善良。她就是想替你承擔責任而已,別生氣了,劭哥。」
「媽的,要你贖什麼罪?」秦劭低罵了一聲,拽著我就往外走,「老子找十個護工,照顧不死他。」
圍在病房外的保鏢攔住我和秦劭。
喻雲馳聲音飄來,「要走就走,別帶走我的人。」
秦劭冷笑,「她沈微好是我的女人,不是眾所周知的事?」
「哦。」病房裡的聲音輕笑,「你問問她,願不願意和你走?」
所有視線一齊落到我身上。
等著我的回答。
我沉默著把胳膊從秦劭手中抽出。
眼眶中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我通紅著雙眼與秦劭對視,「阿劭,我必須替你負責任。」
秦劭站在原地。
空氣寂靜到令人窒息。
「對不起……」我低頭喃喃,「阿劭、對不起……」
秦劭定定地看了我幾秒。
轉身就走。
什麼都沒說。
其餘跟著秦劭來的人見狀也跟上去。
最後一個走得恨鐵不成鋼道:「沈微好,跟劭哥認個錯回去有那麼難?」
我沒說話,扮傷心狀回了病房。
然後對上喻雲馳意味深長的目光。
「啊呀。」他輕描淡寫,「裝得真像。」
我抹乾眼淚,瞟了他一眼。
拿起一邊的蘋果削起皮來。
我是來當陪護的,不是來當金絲雀的。
自然不用對喻雲馳裝模作樣、小意溫柔。
「秦梵硯給了你多少錢?」喻雲馳不經意地問。
我裝傻:「誰?」